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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696967911

原创 弯弯的黄桷坝【中篇小说连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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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6-18 21:48 |
继续欣赏继续顶!倦客先生说得不错:“贼亮”当属江浙一代的方言。我们这里常说“贼亮、贼亮的”
萍水 发表于 2010-6-18 18:55 http://bbs.mala.cn/images/common/back.gif



    谢谢萍姐临帖支持指导,请多多斧正哈。同时请注意健康。祝好。

 楼主| 发表于 2010-6-19 08:19 |
                                                           六

  当今的农村插了秧撒药,种了包谷施肥,不像过去样终年四季立在田里头,有做不完的活儿。科技大大解放了劳动生产力,农民空余时间多了,乘余劳动力不知咋消磨,加上安宁河畔西岸的黄角坝的庄家人,还不象许多年后黄角坝的庄稼人外出打工挣钱成风,毕竟历史的车轮才推到九十年代后期这一两年呐……

  不是么,月弓门里的沈翠莲和黄桷树下那窝棚里的青年男人,自从那晚上后双双苦起来。任满仓把脑壳想乱也想不出月弓门里发生的事,幸好有凌富娃这拨青年男人同伴跑县上有关部门找人批地基做准备,入冬后起房子,一天忙天磕地,日子倒好打发,只是那心里空荡荡难受,心魂野马似地乱串,时时想自己和她不正是打乱的鸡蛋么?自己大男人一个,倒在锅里煮起煎起都是蛋清护蛋黄;看来这辈子同她是前世修成的呢。他准备起来房子后,他要去村上乡上,要把翠莲同米价的事情了断,弄顶大花轿,请上唢啦子,光光生生体体面面结婚成家创业呢。

  他做梦也不想不到,沈翠莲在月弓门内的况景,只记得那夜在棚内山呼海啸,暴风奏雨的摇动,把他俩永远象融化的铁水般凝固了。他控制不住心旗摇动时,自己在内心骂;满娃你还是男人么,要拿得起放得下啊,别饿狗吃了麂子肉就天天往山上跑,你责任重大呢,要修房子要创业,到时候娶了她,要让她活得有滋有味鲜鲜范范。话虽这么说心虽这么想,但饿汉吃了包饭的味道,却象顽皮的娃儿样时时刻刻在他心里荡秋千,荡得他心火直冒,他又无可奈和的叹一声;翠莲,你到底咋啦?见不到你影子?难道我让你得了恐惧症?不会吧?唉,你咋不隔天隔夜出来呢?让窝棚成为融化我俩的铁匠炉。好友凌富娃根本不知道满哥的内心,满仓被他牵起鼻子跑这跑那,富娃关系多,嘴巴甜,心子灵珖……

  实际上沈翠莲更苦。纳窝眼婆婆硬是成了她的裤裆布,她去哪儿都有她跟着。翠莲小心翼翼,始终记住她说过的话:肉乱乱在锅头,那个传出去叫那个吃耗子药。她凭啥要死在别人手上?生活才开始哩,还有满哥哩,自己才二十五哩;那满哥也才二十八啊,正是早晨的太阳,这辈子不同他做夫妻死不罢休。身子被婆婆看住了,心儿分分秒秒在满哥身上。她找机会,暗暗想法儿。

  婆婆想的更美些;自己毕竟同老杂种几十年了,天晓得那独苗苗会得先天性心脏病死在医院,丢下如花似玉的嫩婆娘?自己已是老黄菜叶了,那事儿想都不想还生得么?为了米家她说得到做得到,让翠莲怀上种儿,再去远处招个儿子来成亲,掩去种子的真相。他天天同翠莲房间睡,算日子哩。

  时间飞得快,沈翠莲有些反应了,随之她把法儿想出来。

  饭后,沈翠莲终于叫了她一声妈:“妈,你过来有事。”

  婆婆眼睛一眨,跟到房内:“啥子事?”

  “我有了。那晚上我怀上了。”

  “咹?”纳眼婆终于笑了:“是老杂种的?从此不准他再按你啰,弄掉了麻屄烦。”

  “嗯。”沈翠莲顺着应一声,心想;咬死他。让他不是屎也是屎,给他搭上一砣;保全自己才更好寻机会哩。

  “不对哟,”纳眼婆眯眼一想:“不是没弄进去么。咋有?”

  “开头我不服,后来我服了。我开门出去,一是心头有气;二来想去洗洗;三么,更怕你晓得。这些天我也想好了,肉乱乱在锅头,传出去对那个都不好,黄桷坝这么大。我们一家人还要活人嘛,人活脸树活皮哩,闹得乌烟瘴气那好,他也有老脸呢,是么?妈哩。”

  几句话说的纳窝眼高兴了:“哦,明天跟我出趟远门。”

  第二天一大早,她同翠莲走了,在一个老渡口坐船过了安宁河,往几十里外的乡村走去。他早打听好了,村里有个娃儿,脑壳有点木痴痴的,招他来当儿子,掩真相,临走向还没起床的米万斤丢一句话:“恭喜你呐,老不死的东西,一下就筶上了。把话发出去,招儿子哩。”

  老天井院内,米万斤还睡在壁板已发黑的房间里;这段时间由于天天夜夜想翠连,一闭上眼睛,他摸过的乳房活像小街上又大又白又泡的大包子,令他唾液横飞,他甚至想找机会说服翠莲安个长久的环环,他要独霸她到他无能无力为止,传种——传卵;女人嘛只要赏倒甜头保准服帖,唉——俗话说老姜辣实嘛——千万注意别让黄桷树的喇叭播发这天大新闻。他不敢再强迫哟,更没有空儿可钻,在心头不知骂过老婆多少次:“老婆娘,就是那小妖精的裤裆布,一干烟工夫都离不开。还算日子帮按哩,放屁的鬼话……”

  由于想翠莲想的太恼火。天天都要三四更天才呼呼打眯眯,老婆临走的话,他压根儿没听见。只有一条三个当事人是做到的;那就是把消息封死在月弓门内。

                                                           七

  修建房屋的准备工作差不多了。除了买水泥钢筋和木头三大材外,那几大卡钞票还有一半乖乖地看着窝棚,任满仓同富娃跑了一趟外村,请风水先生看看黄道吉日,定在冬月初九开工,粮食有了、票子有了、手续批了、地基划了……真是万事齐备只欠东风呐。任满仓清闲下来,心头更是紧紧的差啥?离冬月初九还有十多天工夫,任满仓时时呆呆地看月弓门,宝娃他们不在时他简直整夜不开灯,多么想那熟悉的歌声,不住地在心里暗哼:小妹妹,别瓜瓜,……小红花,小红花。但是她始终没出现,他由想念变成耽心,又只能呆在棚口傻看,恨不得那意料中的人立马出现……

  天气短了,日头也就很浪,没一会儿就浪到西山尖尖去了。富娃没来,又快到那约好的时间啦,满仓身不由己朝月弓门方向晃去。

  老宅很陈旧,老青瓦的瓦沟里残留着春夏雨水泡出的苔藓,死死地爬在多年风吹雨打而变得青黑的瓦片上,仔细看去老宅显得格外稳沉甚至有点清冷,外乡人不可能知道就在这清冷的老宅内有一棵又红又鲜活奔乱跳的心。此时在满仓看来,老屋屋檐里塞着的枯朽竹叶片儿,也被那颗心搧得翩翩起舞呐。

  任满仓鬼使神差的走过去。

  初冬的太阳显得特别苍白无力,几朵淡白的云片片在西山边边上懒洋洋地蠕动,仿佛他们也知道太阳不会给它们太多的光热了,趁早找个俊俏山峰龟缩起来,好好地看着静逸的安宁河和由它淌出来的若干个村庄之一的月牙牙般美丽的弯弯的黄桷坝;甚至它们有站得高看得远的优势,傲视任满仓这二十八九的年轻庄家男人咋把心爱的女人爱到手?然而他们不知道满仓也在瞄他们,心想:看那白云好悠闲好洁美,我要变成初升的太阳烘透你们……

  转着、瞄着、想着,满仓悠然心头一热,眼前突然现出一个农村老院最常见的围墙的大缺口来,半人高,爬进去便是一丛丛顺围墙乱起杂八生长的竹林。他猎狗般双手在缺口出按按,后脚一蹬,敏锐的翻了进去。

  一块偌大的菜园,葱葱蒜苗冬白菜以及半露出小青头的胡萝卜都为他吃惊;他做贼般顺老屋檐轻手轻脚溜瞄,突然他发现一口农村里最常见的桌面大的土窗户;窗户是土墙筑成的,筑墙时安了窗棂子——木头枋枋——已被多年的风雨洗刷成灰白色了。

  借助快落山的太阳的余光,满仓慢慢抬起头往里一看,哦,大衣柜、火盆、米柜、衣箱……当时红红的闪着红滚滚光色的油漆已开始褪色,那五尺长四尺五宽的木床依然罩着雪白纹帐……屋内没有人,静静的温温的仿佛对他说五年前就是这样儿哩,当时别人闹房,你任满仓咋不进来看看啊?新媳妇就是矮你三年级的同学啊。可是你悄悄地离开了黄桷坝。任满仓感到卑鄙——不——他否定了,要是米家同岁的老弟不死,要不是有窝棚里山呼海裂般的疯狂,要不是我二十八年来所有情怀和在铁路工地上对她的思念统统化为对她的情爱,我任满仓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啊。将来,我修起了新房,要把新房布置成全黄桷坝最安逸的新房,我五尺长的身子和心肝五脏全交她安排了……让她成家庭主妇同吃同住同操心同繁衍儿女,你看着吧,待我修好新房,保准让你同米家了断……想着,他身不由己地想从土窗跳进去,脑壳往里一挤,被窗棂子夹得生疼,用手摇摇吧一动不动,窗棂子是筑墙时崁进去的。满仓恨不得把墙推翻,同时耽心米家的人进来,更怕有人在墙外发现他……要离开吧,舍不得,不离吧又怕,咋办?他靠墙站站,举目一瞄,嘿,这儿正好看见窝棚的半个尖身子哩,原来如此啊,她说过要我无人时不开灯呢……突然,又一个念头在他心里破土的嫩芽般冒起来;他不信翠莲不来睡觉,只要她露露身子,他就会象四五月间嫩绿的石榴叶掩石榴花样掩住她,说不定她会去开月弓门的大门,放他进房间来,在大木床上同她美美的睡一晚上,从此便常来常往了,大木床成了她同他的摇篮、搂住她、亲住她、称心如意的爱,只有月亮光光知道她同他的密儿……接着他反问自己是偷情呢是爱情?你是五大三粗的男人,让别人发现扒寡妇的窗户,捞人看不起呢,他决定离开,反正这天大的密儿被捅破了,他啥时要来看看,半杆烟工夫呢……

  突然,满仓的心儿提到嗓门眼儿,他听见房间门响了一下,接着传来声音:“走了大半天,我先擦擦身子。”

  “有啥洗头?咹,就潳凶很啦?”

  “我洗洗,擦擦,汗涅涅难过。”

  “我反扣门,半顿饭功夫我进来睡。”

  “别忙,要热水哩。”

  “就你屄事多,我当丫头时一年半载难洗一回。”

  随着声音进来的是沈翠莲,定下来了。冬月初八招领那傻儿子,这时正出远门回来。她那心头着急呐,又不得不稳住,只有几天了,咋办?同时怀孕的反应象四月谢了花的绿豆大的南瓜尖尖似的搅得她心头发毛毛。

  “快点哟,随便抹抹算了。”远处又传来纳窝眼的声音:“我给那老不死的说说初八的事——”

  紧接着是一声放铁盆子的声音。

  菜园内的满仓踌躇不安,不见吧想见得很,要见吧又耽心得很;他昂脸看看竹林,静静的听屋内有啥响动?

  安宁河畔阴历十月的农村,好像一切都被秋末冬初的干燥风梢吹焉巴了,围墙围着的老竹林,枯叶在风中瑟瑟发抖,可怜兮兮地离开竹丫,纷纷飘旋下来,光赤赤的竹梢梢懒洋洋的晃过去摇过来,抗拒不了晚风的骚弄,发出沙沙声……

  謩色很浓了——按当地人说法——擦黑了。屋内反而没有动静,满仓忍不住又磨过来看窗户。没了——窗户被一块发黄的粉色绒布遮住了,只有昏昏糊糊地灯光印出窗布的底象,传出水滴声。

  一瞬间,水滴声好像是夜间飞串的莹火虫、是深远无底的天空里的流星、是四野黑融融的远远看去一点点红彤彤的火团、是铁匠炉里拿出来锻打时火星四溅的毛鉄——把他烫着了引发了——一个奇怪的念头直端端顶住他的勒巴骨,他按住那要跳出口的肉疙瘩:自己的未来——不——已是的妻子再洗澡啊?我要钻进去给她搓背膀子胸脯子……他的心麻烈烈乱跳;脸庞热辣辣发痒;脑壳昏戳戳发木;手抖稀稀的把绒布挑开了——灯光下沈翠莲的胴体裸露在他眼前。

  小房间电灯不大,灯光很柔和地洒满小屋,簸箕大的白铁盆子里,沈翠莲正坐在盆而上用香皂一抹儿一抹儿往身上溜抹;她坐向正好朝南,在电灯光下先是挽起的黑翘翘的发簪和秀美的五官,一双青杏儿似的眼睛——在她抹饱瓒得格外优美的乳房和那熟透了的樱桃似的乳头时微微的闭上了;紧接着便是圆细的腰肢和均称的大腿,腰肢上有颗黄豆大的红痣,像一颗晕红的宝石崁在嫩白的云幕中呆呆地看着大腿中间悠黑的野莲花……这一切我都有啦;翠莲——我要进来温温的给你洗搓,给你从眼睛洗到脚指……他困身发热,双手已汪了一团热汗,嘴不由己的猛然说话了:“翠莲,我在后园哩。我要进来……”

  显然,沈翠莲大吃惊:“你——?”

  “满满——是满满——”

  ”啊——满哥——是你——”声音是压抑的惊炸:“我想死你啦,天天时时刻刻分分秒秒——”

  她站起来,顺手在舖上拿块毛巾被捂住身子,撩开窗布把脸庞儿往窗外伸,明亮的灯光淌出她的身影,美丽极了。

  满仓急忙把头送尽去,两张嘴隔着窗棂咬在一起了;他很不得把一尺五厚的老墙捅穿、掀倒、扑进屋内……她恨不得自己变成蝴蝶——不,变成小猫、变成耗子从筑墙时留下的酒杯粗的地滚溜儿洞洞攒出去,象竹林里的竹叶死死的揉在他怀里。但是啥都是不可能的,墙没动房没摇,连风声都没有了,包括筑墙时安的窗棂子也丝毫不理解他和她,依然木戳戳地死死的款住他和她的头,贪婪的看着青春的嘴巴咬在一起,看着满仓的有力的大手久久地捂住抚爱翠莲的双乳……听她说:“哥呐,我怀上了,是你的骨血——”

  满仓惊扎了:“我明天去找村上乡上——我修了房光明正大娶你成亲——做两口子!”

  “嗯嗯嗯,我好想呐,目前,不哩——你不要管我,我的处境你不晓得。修房钱够么?”

  “咋了?他们欺负你了?我捏死他们!”

  “不哩,不能犯法哩啊。你听我的,我给你写纸上,你答应我,几句话——记住啊!满哥——”

  “好,”满仓强忍住满脸的大汗:“我把你溶在心里……”

  翠莲松开手,缩回头在厢柜上写几排歪歪斜斜的字给满仓:“赶快走啊——”

  正在在此时,天井院内传来声音:“快点呐,还没打整干净?我悃得很——”

  啪嗒一声灯光灭了,绒布、遮去了一切,屋内浓烈烈的空气也慢慢的平静,只听翠莲说:“快了。”

  “你爹闷气脑壳没咋说,我后园摸几把黄菜叶作猪草。”

  后园?得了吗?沈翠莲急忙开开灯撩开窗户布,灯光猛然从窗口飘出去,很淡很淡,她见满哥的身影悠地从缺口翻了出去……[未完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10-6-19 08:55 |
刚开始嫌长,耐着心性读起来,越读越有读头,浓厚的乡土气息,细致生动的情节描写,形象鲜明得人物展现,引 ...
一潭碧玉水 发表于 2010-6-18 21:46 http://bbs.mala.cn/images/common/back.gif



    玉水君您好,几天不见啦,还好吗?拙作慢慢贴上来,请多多提意见哈;的确在小说的学习中,好像写起来也难,我想最重要的是要把人物树起来,使读者看得见摸得着,读后能记下那个人怎么样?那件事情怎么样?……就是我滴心愿了哈——问好先生,顺致夏安。

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10-6-19 12:52 |

 楼主| 发表于 2010-6-19 18:56 |
继续等待,……问好先生。
juanke 发表于 2010-6-19 12:52 http://bbs.mala.cn/images/common/back.gif



谢谢我倦客先生跟踪追击哈……问好。

发表于 2010-6-19 19:04 |
刚开始嫌长,耐着心性读起来,越读越有读头,浓厚的乡土气息,细致生动的情节描写,形象鲜明得人物展现,引 ...
一潭碧玉水 发表于 2010-6-18 21:46 http://bbs.mala.cn/images/common/back.gif


文章能吸引住读者的眼球,确属不易,也是当今快节奏生活的缘故。
爬格子辛苦了,问好钟杨!

 楼主| 发表于 2010-6-20 08:39 |
                                                     八

  听到老婆对翠连说话,米万斤暗暗叫苦,对老婆去的方向小声自语:“使得个屌,你老婆娘就是她的裤裆布。看你们弄个瓜【傻】儿子来,我正好顺意。你能把他看的雀儿都飞不过去?我不信,她的脸盘子,她的又白又满的奶奶、她的竹笋一样白净细滑的腿腿,她的……你老婆娘一辈子没有过……”

  米万斤这段时间苦闷及了,幸好到这时他还不知道沈翠莲怀孕的真情,只见老婆把她看得死死的没机会下手。不过沈翠莲清楚的晓得自己怀孕的事早迟几天他会知道的,在离开老宅前,一旦被米万斤看破,后果不堪设想。

  米万斤天天失眠。他不敢回想那晚上自己光着屁股的狼狈象,回忆不起是咋离开房间的;更可恨老婆的心计,在楼上躲了一天,突然出现,搅得他啥性情都焉巴了,真他妈霜扎蜡月茄——垂了。每天他都很早上床,扪起脑壳睡着想……

  “唉——老马啃嫩草;啃不到——难过啊;老公猴耍小母猴——耍不到——难忍呐。”她唉声叹气同时又带一点自我安慰又自言自语:“反正我揉过你的乳乳,挎过你的腰裤——看你咋对我?”

  果真,沈翠莲对他没啥杂音,没给他脸色看;他又充满了希望;现在农村活儿少,日子宽松,心花花就浪得很。两个女人一走多天,要去招傻痴的儿子来,他又心花怒放:有搞头,看来老婆娘还是护自己的,我非把你小妖精搞得我死也值的时候不可——

  门,笃笃的响了,进来的是自己的爹。老头儿一屁股坐在老儿子床枋上:“商量商量,这事咋弄呢?你看我一天不如一天了。”

  “她们两个在跑,问问吧。姓米的怕不好调教。”毕竟是他爹,他说得很谦和。

  “洪水不落外人田嘛。”米千斗眨眨眯成缝儿的眼睛:“我是落山的太阳啰,你们等的我等不得。”

  “你落进山?我也挨山尖啰。”米万斤递烟给老爹:“歇歇再说,我心烦得很,烦得很。”

  “咋?”毕竟是两爷子,米千陡斗叮嘱:“要注意身子呢,弄垮了不好还原,我活一年算一年呐。你还不到花甲”

  米万斤不置可否的笑笑:“没咋,没事睡吧,天凉了。”

  “嗯,嗯,没事就好……”米千斗摸摸伴伴出门去,顺手把门带上。

  米万斤那有睡意,闭上眼睛就是沈翠莲的影儿,他在心头千呼万唤,就是不敢轻易碰她,而且他发现自己的男人的钢气,真像村里儿童吹耍的气球——有沙眼——纠不了多长时间哩。未必是这小妖精犯我么?他这么一想,回忆了翠莲的生辰八字,准备明天去银河乡找尹端【夜色朦胧的晚上的主人公】公算算。想好了他翻翻身说:“看我去算了命,买几片安眠药来放进去,让你们统统昏睡,只有我明白,到时候——哈哈——你才知道锅是铁水凝成的。”

  这是一个很新嫩的早晨;东方先闪出一道道五颜六色的光环,象洒开的新绒绒,在蔚蓝色的空中乱飞;随着新绒绒结成一块了,变成铺天光茫,按捺不住的在安宁河两岸七高八低的山峦后喷薄出来,先在西岸涂抹几笔,慢慢把荫影收去,继而一片橘红色的嫩光涂满了安宁河的山水;空气中有几许清寒的轻风,仿佛在告诉人们说安宁河畔的冬天到来了,然后尽情往南吹去,同时也把古老的天井院落涂抹在鲜嫩的画卷里……

  同样,沈翠莲多久以来没认真睡过。特别是昨夜,信好满哥听话溜得快,不然她去后院摸黄菜叶碰上,后果不堪设想,她要做的事会彻底落空;古老的天井院落会掀起万丈波澜,他和她会一改现在对她的态度,甚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逼她做出不该作的事,恐怕肚里的芽芽也会葬于腹中,包括平时对她还较好的爷爷也会用光滑拐棍抽打她,自己的名声坏了,满哥的名声坏了——一切都完了;幸好啊幸好,男人听话——哪怕你五大三粗,未必是坏事。眼下快到冬月初八了,咋办?她焦虑不安,久不成眠,还招来她漫骂:“你在动蛆,把那血浓浓动掉了,看咋收拾你?”

  大清早她起床了,对婆婆说:“我做饭,昨天走了半天路,你好生歇歇,睡睡。”

  翠莲依然蹬在屋檐下漱口,心里的翻涌活象她亲手做的泡菜坛坛悬口下那正在发酵的泡菜水,一股股上冒,涌的她打干呕,眼花儿飞,她抹一把,双眼盯着老院里的厕所出神。

  “起的早啊?”米万斤披撒衣裳出门来,全然不是对儿媳妇,活象对自己的老婆说:“你少弄点饭,我不吃。我去银河乡雀儿村有事,给她说我走了。”

  沈翠莲丧起脸不吱声。

  “听见没有?小挨刀的——”继而低下头,一双眼不住地在翠莲胸前闪:“你把我搅死呢。我晚上回来,乖点哇。”

  沈翠莲不得不忍住,把嘴朝南厢房噜噜:“小声点,别乱说,她耳朵尖……”

  米万斤高兴极了,好不容易收回眼光:“还是吱呼一声。”

  “我晓得。身上有钱不?”

  “有有有——”米万斤点头哈腰地笑了,心想:开安眠药的钱都准备好了,你一旦不听话,唉,到时候别怪我哟。

  他走了。她到厨房去了。

  没理弄几下,不见米万斤再折转身回来。翠莲猛觉得是时候了。他到米万斤房间把所有的衣柜翻个遍,卖猪的、卖粮的、卖水果的好几千块哩,通通揣进衣袋,暗说:别怪我无情,都是你们逼出来的,算我借用一回,二天到了断时我肯定来还你们……正在这时大院的厕所门响了,他急急忙忙回厨房车脸看看老院里几十年的茅泗,突然计上心来,几步撩过去,趁婆婆蹬在茅房踏板上时,反手将茅房门扣上,啪嗒一声上了锁,把钥匙往院里一丢,跑进南厢房拿出很大的大提包,自己的内外衣梳洗俱用和私房钱,通通按进提包里,出门来向着米千斗住的房间轻轻叫一声:“老爷——我走了。”

  路过厕所门时,她斜瞟一眼躺在院里的钥匙还呆呆的躺在院坝没有青苔的泥巴上,而此时的婆婆还正在干挣呢。她想:看你有多大本事,你就是老家燕也飞不出来啰,你就好好儿吃吃臭气吧,免得从你嘴里出来的净是不好听的。他又到院坝,捡起钥匙来顺手塞进墙洞里,别让老爷找着。

  做完这一切,她听见茅房里有响动,她瞅瞅米万斤的房间,暗暗吐几口:呸呸——老不要脸的,该去喂狗!

  她肩挎提包朝茅房暗笑:你好好挣啊——我一辈子记住你——两巴掌——你慢慢涡痢吧;今天是一九九五年冬月初三;我记死这日子哩——

  她轻盈的迈出月弓门,向已一竹竿高的太阳方向走了,走了,走了……【待续】

  

 楼主| 发表于 2010-6-20 11:15 |
文章能吸引住读者的眼球,确属不易,也是当今快节奏生活的缘故。
爬格子辛苦了,问好钟杨!
又一村 发表于 2010-6-19 19:04 http://bbs.mala.cn/images/common/back.gif



   谢谢版主先生点精鼓励,爬格子的确很辛苦,特别是我哈,在电脑上写不出来,初稿都是用三百字的稿纸先写出来再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还难免错字百出哈。问好版主先生。

发表于 2010-6-20 17:55 |
回复 37# 696967911


    你的笔力越来越强劲了,山岚应向你学习才是。希望看到你更多的佳作。祝家乡人万事如意!

发表于 2010-6-20 20:03 |
一个有个性的翠莲……

继续欣赏!
发表于 2010-6-20 21:17 |
好小说,再赏再顶,问好!

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10-6-20 23:13 |
                                                     八

  听到老婆对翠连说话,米万斤暗暗叫苦, ...
696967911 发表于 2010-6-20 08:39 http://bbs.mala.cn/images/common/back.gif



    有胆有识的女子,只是行事特鲁莽一点……继续期待中。

发表于 2010-6-21 00:11 |
鸟要飞出樊笼,人性要解放,翠莲是----华山一条路!
(真的要出书还得好好翻检一下错别字,可能你的底稿上没错吧。)

 楼主| 发表于 2010-6-21 07:54 |
有胆有识的女子,只是行事特鲁莽一点……继续期待中。
juanke 发表于 2010-6-20 23:13 http://bbs.mala.cn/images/common/back.gif


谢谢先生临帖哈。早上好。

 楼主| 发表于 2010-6-21 07:58 |
鸟要飞出樊笼,人性要解放,翠莲是----华山一条路!
(真的要出书还得好好翻检一下错别字,可能你的底稿上 ...
又一村 发表于 2010-6-21 00:11 http://bbs.mala.cn/images/common/back.gif



    谢谢一村版主提醒,在底稿上很少有错别字,在电脑上敲不准,真滴要出书,当然要好好的核对。可时出书也难,现在地东西不好说,写吧写到一定的时候再考虑哈。

[发帖际遇]: 696967911参加论坛活动积极努力, 获得本论坛奖金小米椒5个.


[发帖际遇]: 696967911参加论坛活动积极努力, 获得本论坛奖金小米椒5个.

 楼主| 发表于 2010-6-21 08:43 |
                                                     九

  河套里起风了,是一种清瘦的风鞭鞭,仿佛是千千万万饿馋了的小娃娃,趁着黄昏从河套西北角的山山峁峁前扑后涌的撵来,见着啥就疯狂的撕扯啥;慈竹、桉树、野草被它撕扯得沙沙乱叫……肥沃的田野里,已经冒出青青身子的小麦苗儿,胖乎乎的脑壳不断往土疙瘩处钻,好像要吸起更多的大地的奶浆从而更好地避开狂风的撕扯;沿河套的峁峁坪坪无不在清风地撕扯声中翻滚;甚至把人的衣裳往后掖,不断的往胸脯子,肋巴骨缝缝头咬,刮得身子抖颤;一把把清鼻涕顺鼻孔往下淌,弄得米万斤身子在往小处缩。咋呢?数九严寒未到,安宁河就发疯了,冷得人骨头扎扎响,啥屌天气哟?米万斤边往回走边想:“不管你的,只要我心头热就行,老宅还有一个青鸟鸟呢,倒时你不服,瞅准机会给你全吃了,我想咋摸就咋摸;想咋干就咋干!保证让你享受安逸,哼,使球不得,一片就打整了,慢慢享用啊……”

  是的,前面走来的是米万斤。今晨他的确是到了银河乡雀儿村找了尹端公帮忙,把沈翠莲的生辰八字报出来,尹小鸡娃见是米万斤,默默说报男方生辰八字来,米万斤把自己的生辰缩小两个轮回,属相不变报来。尹端公说让他防倒漏财,不相克哩。米万斤高兴极了。心想:漏啥财哟,只要她怀上,啥都是她的;这才叫洪水不落外人田嘛,想着,摸出二十圆钱硬挜给老友,哼哼哈哈往回走,天下的事难说啊,你还不答应?路过县城医院时他挂了号,说睡不着啊——恼火很,硬要医生开几片安眠药。医生不敢乱来,只给他一片。他把脸丧得灰俅俅地哀求,保证一夜只用一片,自己从黄桷坝来,老远路程哩。医生发点慈悲心给他五片,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多用。米万斤如获至宝,买包香烟,撕下锡箔纸包好药片儿,在街上吃了小晚饭,喝了二两老白干,便兴兴疯疯回黄桷坝了。

  村子的影子越来越现了,在晴晴的刮着小寒风的天空底下,打老远便见那朦糊糊的一片青黛色。他裹裹有点儿单薄的衣裳,要在天黑前赶到老宅去喂那小青鸟呢。

  前边是一片小麦田,麦苗儿半拃长,胖盈盈的摇身子,看长势很美满。路旁一棵老核桃树,光着枝条,好像浑身瑟瑟发抖,弯着腰杆,伸开干枯的身子张牙舞爪的要去搂那麦苗儿似的。

  “你站倒,老杂种——”随清寒的风息,从核桃树背后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你老杂种同小婆娘合谋老娘,今天不弄个死活,你别想走。”

  兴冲冲的米万斤被这几句话打懵懂了。他抬头看看,核桃树背风面站着自己的婆娘,他立刻停住脚把她从头看到脚,只见老婆穿的新崭崭的,头上包起二蓝帕,几件大襟衣裳摞在一起,腰扣扣的规规矩矩,腰扎一块绣花围裙,脚穿一双春制贡布鞋……不待米万斤看完,老婆嘴角一瘪嚷开了:“你看几十年了没看够?把小妖精弄哪儿去了?咹?合谋老娘,你不说伸展别走,老娘马上去跳安宁河,死了干净,免得塞你们的眼眼……”

  米万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安逸死哟,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了,你还想死?”

  “她呢?把人交出来,把老娘整安逸掉,到这时打嗝还有股股臭气气肚子里打转转乱冒。”

  “那个?”

  “你说那个?”老婆双纳的眼睛在黄昏的天空底下更加凄冷,发出母虎挣扎的凶光:“小妖精——你的小婆娘,塞屄的东西啊,你们合谋老娘,我还一心一意帮你,帮你妈个屄!”

  米万斤明白了:“你把她藏起来,要我交人,你想得出来哟?你以为……”

  “你说,你到底藏她哪儿去了?你前脚走,她后脚就把我锁在茅泗头;吃了半天的臭气。不是他老爷去找村儿里人来撬开门,我还在茅泗头呐。你老杂种想的毒哟,还装好人?你交不交?我跳安宁河去!”

  “唉呀呀,我的老婆娘哩。”米万斤话都抖不伸展:“你说、你说、我咋这样对你嘛?那晚上你不是卫护我嘛。她呢?你们耍的啥计哟?”

  “鸡巴大爷晓得,她不是怀上你的儿么?你老挨刀的,把她藏到啥地头去了?屋里的钱不见一分分,我要一半!”

  “啥啥?她怀有我的……”米万斤觉得问题严重了:“你说她怀有胎?真的?”

  “天天淌馊水,你不见?咹?你假装啥子鸡巴哟,你安逸不完哩!你个挨千刀的老杂种啊——”

  “不可能,不可能,那晚上没干成。”

  “我不信,没干成?天上掉个太阳在她肚子头?”

  米万斤一身的兴趣被扫得干干净净。他也龟缩在核桃树下摸脑壳,半会才昂起头问:“她呢、”

  “还放心不下?我问你呢?”老婆蹬下,压低声音问:“真没干成?”

  “我诓你不是人养的。”

  “怪了,他怀的是野种?”

  米万斤陡然想起来,摸出几片药片片儿说:“你不信,你看看这是啥?”

  “避孕药啊,你老挨刀的想长期同她通奸哇?我不死,不然我衣裳都穿好了,你分一半钱给我,我走开,不塞你们的眼眼。管你咋避;管你夜夜抱到整;把屄嘴戳乱了都没有人晓得。”说着声音沙哑了,眼泪大半大半落下来,目秫秫的看到远处同样变得瘦弱的安宁河。

  “她呢?别出人命哟,你走啥哟。那嫩东西根本不服。是安眠药,专门对付——”

  “咹,你弄安眠药?”老婆收回眼光:“你弄安眠药对付我呐,要毒害我啊?你啊,老娘不死,你想的安逸!我要死就死给村上死给给乡政府,让他们见证啊,我的天爷爷哩。”

  “咋对你?是对付她。”米万斤拧一把清鼻涕,顺手在裤裆上擦擦:“她那去了?她娘家来要人咋办?”

  “真是毒她?”老婆不相信:“我明天去找村上乡上,讲道理。告你们通奸,把那个小屄东西游街示众。”

  “哎哟哟,使不得使不得。”米万斤摇摇头:“你说实话,她到底在不在家?”

  “没有呢。不知死哪儿去了。”

  米万斤说:”事情弄大了,要装起,不然哪天发现她的尸体,我们更说不明白,吃官司,进班房,这辈子完球。要稳住,要装起球事没得的样子。懂不?”

  “装个鸡巴,满村儿闹昂了。说沈翠莲把我锁在茅泗头同你走了,青天爷爷笑脱牙巴骨,还烧火么?烧的安逸。”

  米万斤拍拍脑壳:“要硬起,发现尸首也不承认,不然不好办,都怪我啊一时心火起,出脱百担米,钱呢?”

  “一分不乘,”老婆收住泪眼:“她屋头东西没动。”

  “糟啰,”米万斤心情沉重极了,掖老婆一把:“还不快点走啊?看她今夜回不回来,那钱好几千块呐."

  “她要回来,我缝中撕她几大块,出口恶气!”

  “我帮你,”米万斤诓老婆:“该出,要不然那臭气咋得了?”说着看看山顶顶上,謩色越来越稠了,他提提自己的衣袖又说:“走啊,风割肉一样疼。”他还怀着翠莲不可能离家出走的希望,拿定主意,无论出啥子事,自己始终不认账,钱赊了就赊了,只要老骨头还在,赊财免灾嘛,尹先生比神仙还神,算的好准啊,唉——只有慢慢的挣啰,这风声会过去的,几十年后黄桷坝哪个还晓得米万斤按过儿媳妇?还给她怀上了?——天知道!【未完待续】

  

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10-6-21 09:41 |
先坐个沙发,再慢慢拿品尝。先生辛苦了。

 楼主| 发表于 2010-6-21 17:08 |
先坐个沙发,再慢慢拿品尝。先生辛苦了。
juanke 发表于 2010-6-21 09:41 http://bbs.mala.cn/images/common/back.gif



    谢谢倦客先生哈,请坐慢慢喝茶哈。

发表于 2010-6-21 17:14 |
继续欣赏中篇好小说!

发表于 2010-6-21 19:10 |
鲤鱼脱罢金钩去,摇头摆尾再不来----老两口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赊财免灾嘛-----蚀财免灾
通常是“肥水不落外人田”,“洪水不落外人田”或许又是当地俗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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