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给我说实话,我可以把你今天来回的路费给你,如何”?继武慢步走到赛牡丹面前。 赛牡丹一听有钱,便高兴起来:“可以,你问嘛!” “你连我都不认识,为啥那么远的跑到这山里来血口喷人呢?” “李东家,你既然问这个话,那我告诉你,三天前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跑到青春楼,点名要我接客。在我房里做了那事后,他叫我这样做的。我说‘花楸园那么远的路,我才不去啊’!他说‘你只要做好了,我保证赎你出去,娶你回家做小。你干不干嘛’?他当时还给了我三钱银子做路费呢!” “咋才算做好呢”?继武问她。 赛牡丹:“他说闹得越凶越好!” “他为啥要你这么做”?继武紧紧追问。 赛牡丹诚实回答:“我不晓得。” “这个人长得啥样?” “个子没得你高点,长脸,双眼皮,说话时爱挤眉眨眼的”。她在四周看了一下,突然指着人群外一个人喊:“就是他!” 大家顺着赛牡丹指的方向看去,原来这个人就是张启中。他正在朝这边走,当赛牡丹认出他时,赶快红着脸躲到人群中,尴尬地说:“她乱说的,你们不要相信。” “我敢对天发誓,没有乱说一句”!赛牡丹指着天说。 启祥的络腮胡顿时立了起来,上前一把抓住张启中,“你咋尽干这些瞒昧天良的事啊?” 张启中见无法抵赖,只好狡辩:“嘿嘿,我是为了教训一下妹夫,外面的世界太花了,怕他一个人经常在邛州,可能会做出对不起妹妹的事来,这样教训他一下也好嘛”!他不停地眨着眼睛,想如何溜脱。 张启祥大声吼着,嘴里喷着唾沫星子:“你在放屁!你这样无是生非,造谣生事,连畜生都不如!原听妹妹说你尽做坏事,我还念你是兄弟,没有额外对你。今天看来,你处处给我们张家丢脸,从今以后,我再也没得你这块兄弟了!” 李继武给了赛牡丹二两银子做路费,打发她走了。 启中挨了张启祥一顿骂,赶紧趁着人多时混走了。 再说这张启芬回家后,面对自己的丈夫,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相公,今天那个娼妇把我气昏,我当时错怪你了”。稍停,她不自然地说:“不过,我也再三想,而今我也老了,真正成了黄脸婆。你作为一个东家,我晓得配不上你,你看是不是找块年轻漂亮的正经女子给你作小算了,我会对她好的。” “什么‘黄脸婆’?我都没有嫌弃你,你乱想些啥?什么‘作小’?你难道没有看见今天的事都是你二哥张启中捣的鬼吗?还有啥怨恨的!你看我是狎妓嫖娼的人吗?我看你简直就是吃饱了胀得不舒服才成天东想西想的”!继武发火了。 启芬笑着:“啥吃饱了胀得不舒服?给你找块小婆子,我也是真心实意为你好嘛!” “原来我就给你说过,以后再在我面前提什么‘小’不‘小’的,我可不客气了”!继武认真地说。 张启芬不作声了,一家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全家人更加敬爱李继武,更加怨恨启中。 两年后,李继武偿还了一半的债务。 张作山的病情沉重,眼窝深陷。他知道自己已是古稀之年,不会活太久了,但还是不放心老二张启中,因这个娃娃不思悔改,一而再、再而三地干破坏李继武夫妇的事,怎能让这行将就木之人放心啊?他找来张启芬:“不管张启中如何害你们,但他还是你的二哥,我走后就只有靠你来照管他了”!启芬是个孝女,哭了一阵后,跪着向父母表示愿意关照张启中,让父母放心。 他又找来张启中,认真教训了一番。张启中说:“爹爹,您老放心,启中已痛改前非,再也不会做坏事了。” 不久,张作山夫妇二人先后去世,继武像对待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厚葬了岳父母。 请问你能相信张启中的话吗,他真的能痛改前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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