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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卫道1869年的大川河大熊猫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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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5-5-19 15: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1872 年 9 月,北京。我将再次展开我的自然历史研究,并续写每日的旅行日志。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自 1870 年 7 月我结束对中国西部、西藏边境(实际上是四川穆坪)和青海湖周边地区(松潘南坪也就是九寨沟)的考察,启程前往欧洲,至今已过去两年多。我的健康状况不佳,更重要的是,今年 6 月底天津发生的悲惨事件,促使我决定比原计划更早地返回法国。我希望在那里为我们天主教传教事业的部分事务据理力争,因为一段时间以来,一些消息不灵通(甚至居心不良)的人试图诋毁或歪曲我们的事业。然而,我没想到回到祖国时,它正饱受战争的蹂躏!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我们在锡兰(斯里兰卡)得知了法国与普鲁士交战的最初消息。电报传来的消息相互矛盾,根据不同来源,一会儿说胜利,一会儿又说战败…… 对于远离故土、对祖国的热爱愈发浓烈的人们来说,这是多么令人焦虑的时刻!而当我们身处异国他乡,周围人的情感与我们不同时,处境又是多么危急!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我们乘坐的宏伟巨轮(当时名为欧仁妮皇后号),在结束首次中国之行返航途中,船上几乎有来自欧洲各国的人。荷兰人、比利时人、西班牙人似乎真诚地祈愿法国胜利,而大多数英国人和美国人则公开同情普鲁士。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我永远不会忘记,看到一位有一半法国血统的贵妇人,每次听到不利于法国的消息时就大声欢呼,我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悲伤。从那时起,我不再按照船上的礼貌习惯每天早上向她打招呼。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我还要记录这次旅行中另一个令人痛心的事件。旅程在痛苦的氛围中开始,而结局更加悲惨:机械工程师 X 先生自杀了。他的才华和社交魅力赢得了船上所有乘客的喜爱。我们一到埃及,这位年轻人就突然找到我,说让我帮他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我以为他害怕奔赴战场,便尽力鼓励他。但我错了,他的精神已经错乱。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我们在地中海航行的第一天,这个不幸的人突然离开正在甲板上交谈的人群(我也在其中),跨过栏杆,跳入离螺旋桨很近的海中,消失在深渊里。船长时间停航,投放救生圈,放下小艇,搜寻了几个小时,但再也没有找到这个不幸的人。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与我们一同旅行的普鲁士人和其他外国人,认为在塞得港离开我们是明智之举。而我们,在 1870年8 月底终于抵达马赛,从上海登船至此已过去了 45 天。我在这座自上次离开后变得如此壮大、如此美丽的城市只停留了几天,也就是把中式服装换成日常服装所需的时间。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我渴望并打算尽快前往巴黎,但从首都收到的信件很快告诉我,那里正在准备应对围城;所有对首都日常事务并非必需的同事都在别处寻找避难所,我也应该考虑在我认为合适的地方等待事态结束。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于是,我决定回到家乡下比利牛斯省,希望能在那里更好地恢复仍严重受损的健康。但在前往巴约讷之前,我想满足长久以来的愿望,再次看看萨沃纳,这座利古里亚的美丽城市,我在去中国之前曾在那里生活过几年。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那里有一批重要的自然历史藏品,是我在我们古老的学院里精心收集的,作为我的个人财产,它在财政查封中得以保存。我希望在短暂的访问中亲自查看这个标本室,看它对教学是否仍然有用,或者是否在别的地方,比如北京,能发挥更大作用,我打算康复后返回北京。我也担心以后没有闲暇时间再来游览这片美丽的意大利,这里有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和深厚的友谊,时间和距离都未曾冲淡。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天意似乎要让各地的法国人遭受前所未有的灾难,使他们痛苦和屈辱!我刚离开当时只通到芒通的铁路,越过意大利边境,就得知了色当惨败和法国各大城市开始出现民众运动的消息。我们极为震惊;一位可敬的老人,想必是第一帝国的退伍军官,像孩子一样哭泣抽噎,而我徒劳地试图仍抱有希望。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从那一刻起,我预感到自己在意大利的逗留可能会比预想的更长;不久后我从家乡的亲友那里收到的信件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此外,地中海迷人海岸的气候无疑有利于我恢复体力,所以我不再需要匆忙赶路。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沿海铁路尚未完工。我乘坐昔日的 “帝国” 邮政马车沿着海岸前行。公共车辆的车身上还没来得及擦掉 “帝国” 这个形容词,换上 “国家” 一词,但一块红布匆忙地盖在了这个带有贵族、君主、专制意味的称呼上……!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唉!我记得当时我暗自脸红,回想着我们频繁而幼稚地更改名称和制度,以至于成为各国的笑柄……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然而,确实可以说,那些喜欢指责我们反复无常、轻率的外国人,没有注意到并不是同一批人、同一个家族,随时改变政治观点并很快接受新的观点。相反,我们的革命主要源于分裂法国的不同派别过于坚持自己的想法,并过于执着地试图让它们占上风,有时甚至不择手段。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这就是我们的不幸。必须承认,我们这些自认为是具有慷慨情怀典范的民族,却在事实面前表明,我们甚至没有为了国家的共同利益牺牲个人情感的情怀。革命的发起者是他们国家最自私的敌人,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总是有办法在不推翻现有政府的情况下解决问题;剧烈的动荡通常弊大于利,只有逐步、缓慢引入的变革才是有益且持久的。知识、道德、政治世界与物质世界的发展不应有别。但奇怪又令人痛心的是!通常,最焦虑的改革者、最狂热的革命者,正是那些社会最需要他们进行个人改革的人;他们是最缺乏美德、对同类最无用的人。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但有一件事我永远无法认同,那就是每当有新的政府形式出现时,就有理由更改街道、机构、设施的名称,而这些名称当初的命名是恰当合理的。关于这一点,我不禁自问,拿破仑三世对邮政马车做了什么特别的事,以至于 “帝国” 这个词要加在拉菲特和卡亚尔的车辆上。如果一位皇帝、一位国王或任何一个人,自己出资创办、建立、设立了对国家、对民族、对人类伟大、光荣、有益的事物!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将他的名字永远与他的事业联系在一起是很自然且非常公正的,作为公众感激的见证:那时任何革命都无权更改这个称呼。但是,尽管我非常尊重权威,甚至为了维护最高权威,我认为没有政府直接参与而产生的事物不应借用政府的名称:阿谀奉承最终总是有害的。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怀着因环境和身体不适而产生的或多或少有些悲伤的思绪,第二天一早我到达了奥内利亚;我在这个离莫里斯港不远的小镇下了法国邮政马车,据说那里的居民对法国很有好感。在那里,和整个利古里亚一样,阿勒颇松、海岸松和冬青栎是装点山峦的主要树木,而最干旱的岩石上点缀着一丛丛结着大荚果的角豆树、开心果树、鼠李和南欧刺柏。但所有沿海的山丘都覆盖着大片繁茂的橄榄树种植园,产出大量优质橄榄油,其忧郁的绿色树叶,特别迎合习惯于此的人的目光。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波嫩特海岸最著名的橄榄谷之一是迪亚诺 - 马里纳谷,这是一个迷人的小村庄,我从前在那里有几位令人尊敬的朋友。我在那里首次停留;在受人尊敬的阿迪松家族,我受到了最热情、最愉快的款待:只有离开中国后,才能真正体会到友谊的珍贵!几代人以来,这个尊贵家族的所有年轻人都在我们萨沃纳的教育机构中接受培养;而且,他们总会借此机会向昔日的老师表达感激之情!因此,我在迪亚诺宜人的气候下,在这个以橄榄树闻名的可爱地方度过的两周,在我心中留下了格外慰藉的回忆,因为我们亲爱的法国当时正被更浓重的阴云笼罩。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然而,在那些日子里,尽管从战场传来的消息十分严峻,我们仍然对法国的衰落抱有幻想;我们认为命运很快会逆转,重振法国国旗的荣誉。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我必须在此记录,在这种情况下,我发现我所见到的绝大多数意大利北方人以及我所阅读的报纸,都真诚地祈愿法国胜利。只有那些煽动性的报纸为普鲁士人的胜利,尤其是拿破仑的倒台和屈辱而欢呼!对它们来说,罗马 - 首都应该从法国的失败和皇帝的覆灭中获益……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普鲁士战争的延续和巴黎的动荡使我在意大利一直待到巴黎公社垮台。尽管那个冬天格外寒冷,我还是在教友们的不同住所逐渐恢复了健康。在热那亚,我经常有机会见到雅克・多里亚侯爵,一位老朋友。这位年轻聪明的贵族对动物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尽管体质虚弱,他还是完成了一次漫长而成果丰硕的波斯和婆罗洲探险之旅,之后他致力于亲手组建一座民间自然历史博物馆。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热那亚市为他提供了该市位置最宜人的一座宫殿,几乎就在阿夸索拉的制高点附近,那是一座近乎空中花园的美丽公共花园,是热那亚上流社会迷人的聚会场所。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这座市立博物馆已经是所有自然历史爱好者的聚集地。我经常去那里,而且格外乐意去,因为在那里,除了有趣的动物藏品,我还能看到 H. 多里亚丰富的科学藏书以及欧洲学术性的主要期刊汇编。正是在那里,我得以了解近年来激烈争论的自然历史重大问题。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就我而言,我可以说,虽然我拒绝接受达尔文主义者从他们对物种变异的观察中得出的那些极端结论,就像我们目前所理解的那样,但我认为,基于科学已经掌握且每天迅速积累的大量事实进行的这类研究,对于解决最关键的问题必定会产生重大成果。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所有深入细致研究自然的人都隐约感觉到应该是这样。此外,如果有人以不理解为由拒绝接受物种变化的假设(他同样也不会理解简单变种的形成),那么人类的思维就无法找到任何解释,来理解博物学家发现的地球上不同地方聚集的生物分布情况,这些生物以或多或少数量的相似形态群体存在,它们在世界生态中似乎扮演着相同的角色。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最后,巴黎公社垮台的消息传来,而我的健康也已基本恢复,我最终离开了意大利,于 1871 年 6 月 20 日,通过当时在欧洲山脉女王阿尔卑斯山上运行的令人眩晕的铁路穿越阿尔卑斯山后抵达巴黎。多么悲惨的景象啊,那么多废墟仍在冒烟!然而我发现,实际上破坏程度在某种程度上比我们从远方报纸和私人信件中所想象的要轻。

[color=var(--md-box-samantha-normal-text-color)  !important]确实,我刚离开中国,不久前我还看到中国因(太平天国)而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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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贴仅代表作者观点,与麻辣社区立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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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5-5-19 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1870 - 1872 年欧洲之行。—— 普法战争期间抵达法国。—— 在意大利逗留至巴黎公社垮台。—— 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阿贝・A・大卫藏品展览。

1872 年 9 月,北京。我将再次展开我的自然历史研究,并续写每日的旅行日志。

自 1870 年 7 月我结束对中国西部、西藏边境(实际上是四川穆坪)和青海湖周边地区(松潘南坪也就是九寨沟)的考察,启程前往欧洲,至今已过去两年多。我的健康状况不佳,更重要的是,今年 6 月底天津发生的悲惨事件,促使我决定比原计划更早地返回法国。我希望在那里为我们天主教传教事业的部分事务据理力争,因为一段时间以来,一些消息不灵通(甚至居心不良)的人试图诋毁或歪曲我们的事业。然而,我没想到回到祖国时,它正饱受战争的蹂躏!

我们在锡兰(斯里兰卡)得知了法国与普鲁士交战的最初消息。电报传来的消息相互矛盾,根据不同来源,一会儿说胜利,一会儿又说战败…… 对于远离故土、对祖国的热爱愈发浓烈的人们来说,这是多么令人焦虑的时刻!而当我们身处异国他乡,周围人的情感与我们不同时,处境又是多么危急!

我们乘坐的宏伟巨轮(当时名为欧仁妮皇后号),在结束首次中国之行返航途中,船上几乎有来自欧洲各国的人。荷兰人、比利时人、西班牙人似乎真诚地祈愿法国胜利,而大多数英国人和美国人则公开同情普鲁士。

我永远不会忘记,看到一位有一半法国血统的贵妇人,每次听到不利于法国的消息时就大声欢呼,我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悲伤。从那时起,我不再按照船上的礼貌习惯每天早上向她打招呼。

我还要记录这次旅行中另一个令人痛心的事件。旅程在痛苦的氛围中开始,而结局更加悲惨:机械工程师 X 先生自杀了。他的才华和社交魅力赢得了船上所有乘客的喜爱。我们一到埃及,这位年轻人就突然找到我,说让我帮他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我以为他害怕奔赴战场,便尽力鼓励他。但我错了,他的精神已经错乱。

我们在地中海航行的第一天,这个不幸的人突然离开正在甲板上交谈的人群(我也在其中),跨过栏杆,跳入离螺旋桨很近的海中,消失在深渊里。船长时间停航,投放救生圈,放下小艇,搜寻了几个小时,但再也没有找到这个不幸的人。

与我们一同旅行的普鲁士人和其他外国人,认为在塞得港离开我们是明智之举。而我们,在 1870年8 月底终于抵达马赛,从上海登船至此已过去了 45 天。我在这座自上次离开后变得如此壮大、如此美丽的城市只停留了几天,也就是把中式服装换成日常服装所需的时间。

我渴望并打算尽快前往巴黎,但从首都收到的信件很快告诉我,那里正在准备应对围城;所有对首都日常事务并非必需的同事都在别处寻找避难所,我也应该考虑在我认为合适的地方等待事态结束。

于是,我决定回到家乡下比利牛斯省,希望能在那里更好地恢复仍严重受损的健康。但在前往巴约讷之前,我想满足长久以来的愿望,再次看看萨沃纳,这座利古里亚的美丽城市,我在去中国之前曾在那里生活过几年。

那里有一批重要的自然历史藏品,是我在我们古老的学院里精心收集的,作为我的个人财产,它在财政查封中得以保存。我希望在短暂的访问中亲自查看这个标本室,看它对教学是否仍然有用,或者是否在别的地方,比如北京,能发挥更大作用,我打算康复后返回北京。我也担心以后没有闲暇时间再来游览这片美丽的意大利,这里有我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和深厚的友谊,时间和距离都未曾冲淡。

天意似乎要让各地的法国人遭受前所未有的灾难,使他们痛苦和屈辱!我刚离开当时只通到芒通的铁路,越过意大利边境,就得知了色当惨败和法国各大城市开始出现民众运动的消息。我们极为震惊;一位可敬的老人,想必是第一帝国的退伍军官,像孩子一样哭泣抽噎,而我徒劳地试图仍抱有希望。

从那一刻起,我预感到自己在意大利的逗留可能会比预想的更长;不久后我从家乡的亲友那里收到的信件也表达了同样的意思。此外,地中海迷人海岸的气候无疑有利于我恢复体力,所以我不再需要匆忙赶路。

沿海铁路尚未完工。我乘坐昔日的 “帝国” 邮政马车沿着海岸前行。公共车辆的车身上还没来得及擦掉 “帝国” 这个形容词,换上 “国家” 一词,但一块红布匆忙地盖在了这个带有贵族、君主、专制意味的称呼上……!

唉!我记得当时我暗自脸红,回想着我们频繁而幼稚地更改名称和制度,以至于成为各国的笑柄……

然而,确实可以说,那些喜欢指责我们反复无常、轻率的外国人,没有注意到并不是同一批人、同一个家族,随时改变政治观点并很快接受新的观点。相反,我们的革命主要源于分裂法国的不同派别过于坚持自己的想法,并过于执着地试图让它们占上风,有时甚至不择手段。


这就是我们的不幸。必须承认,我们这些自认为是具有慷慨情怀典范的民族,却在事实面前表明,我们甚至没有为了国家的共同利益牺牲个人情感的情怀。革命的发起者是他们国家最自私的敌人,因为他们没有意识到,总是有办法在不推翻现有政府的情况下解决问题;剧烈的动荡通常弊大于利,只有逐步、缓慢引入的变革才是有益且持久的。知识、道德、政治世界与物质世界的发展不应有别。但奇怪又令人痛心的是!通常,最焦虑的改革者、最狂热的革命者,正是那些社会最需要他们进行个人改革的人;他们是最缺乏美德、对同类最无用的人。

但有一件事我永远无法认同,那就是每当有新的政府形式出现时,就有理由更改街道、机构、设施的名称,而这些名称当初的命名是恰当合理的。关于这一点,我不禁自问,拿破仑三世对邮政马车做了什么特别的事,以至于 “帝国” 这个词要加在拉菲特和卡亚尔的车辆上。如果一位皇帝、一位国王或任何一个人,自己出资创办、建立、设立了对国家、对民族、对人类伟大、光荣、有益的事物!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将他的名字永远与他的事业联系在一起是很自然且非常公正的,作为公众感激的见证:那时任何革命都无权更改这个称呼。但是,尽管我非常尊重权威,甚至为了维护最高权威,我认为没有政府直接参与而产生的事物不应借用政府的名称:阿谀奉承最终总是有害的。

怀着因环境和身体不适而产生的或多或少有些悲伤的思绪,第二天一早我到达了奥内利亚;我在这个离莫里斯港不远的小镇下了法国邮政马车,据说那里的居民对法国很有好感。在那里,和整个利古里亚一样,阿勒颇松、海岸松和冬青栎是装点山峦的主要树木,而最干旱的岩石上点缀着一丛丛结着大荚果的角豆树、开心果树、鼠李和南欧刺柏。但所有沿海的山丘都覆盖着大片繁茂的橄榄树种植园,产出大量优质橄榄油,其忧郁的绿色树叶,特别迎合习惯于此的人的目光。

波嫩特海岸最著名的橄榄谷之一是迪亚诺 - 马里纳谷,这是一个迷人的小村庄,我从前在那里有几位令人尊敬的朋友。我在那里首次停留;在受人尊敬的阿迪松家族,我受到了最热情、最愉快的款待:只有离开中国后,才能真正体会到友谊的珍贵!几代人以来,这个尊贵家族的所有年轻人都在我们萨沃纳的教育机构中接受培养;而且,他们总会借此机会向昔日的老师表达感激之情!因此,我在迪亚诺宜人的气候下,在这个以橄榄树闻名的可爱地方度过的两周,在我心中留下了格外慰藉的回忆,因为我们亲爱的法国当时正被更浓重的阴云笼罩。

然而,在那些日子里,尽管从战场传来的消息十分严峻,我们仍然对法国的衰落抱有幻想;我们认为命运很快会逆转,重振法国国旗的荣誉。

我必须在此记录,在这种情况下,我发现我所见到的绝大多数意大利北方人以及我所阅读的报纸,都真诚地祈愿法国胜利。只有那些煽动性的报纸为普鲁士人的胜利,尤其是拿破仑的倒台和屈辱而欢呼!对它们来说,罗马 - 首都应该从法国的失败和皇帝的覆灭中获益……

普鲁士战争的延续和巴黎的动荡使我在意大利一直待到巴黎公社垮台。尽管那个冬天格外寒冷,我还是在教友们的不同住所逐渐恢复了健康。在热那亚,我经常有机会见到雅克・多里亚侯爵,一位老朋友。这位年轻聪明的贵族对动物学有着浓厚的兴趣,尽管体质虚弱,他还是完成了一次漫长而成果丰硕的波斯和婆罗洲探险之旅,之后他致力于亲手组建一座民间自然历史博物馆。

热那亚市为他提供了该市位置最宜人的一座宫殿,几乎就在阿夸索拉的制高点附近,那是一座近乎空中花园的美丽公共花园,是热那亚上流社会迷人的聚会场所。

这座市立博物馆已经是所有自然历史爱好者的聚集地。我经常去那里,而且格外乐意去,因为在那里,除了有趣的动物藏品,我还能看到 H. 多里亚丰富的科学藏书以及欧洲学术性的主要期刊汇编。正是在那里,我得以了解近年来激烈争论的自然历史重大问题。

就我而言,我可以说,虽然我拒绝接受达尔文主义者从他们对物种变异的观察中得出的那些极端结论,就像我们目前所理解的那样,但我认为,基于科学已经掌握且每天迅速积累的大量事实进行的这类研究,对于解决最关键的问题必定会产生重大成果。所有深入细致研究自然的人都隐约感觉到应该是这样。此外,如果有人以不理解为由拒绝接受物种变化的假设(他同样也不会理解简单变种的形成),那么人类的思维就无法找到任何解释,来理解博物学家发现的地球上不同地方聚集的生物分布情况,这些生物以或多或少数量的相似形态群体存在,它们在世界生态中似乎扮演着相同的角色。

最后,巴黎公社垮台的消息传来,而我的健康也已基本恢复,我最终离开了意大利,于 1871 年 6 月 20 日,通过当时在欧洲山脉女王阿尔卑斯山上运行的令人眩晕的铁路穿越阿尔卑斯山后抵达巴黎。多么悲惨的景象啊,那么多废墟仍在冒烟!然而我发现,实际上破坏程度在某种程度上比我们从远方报纸和私人信件中所想象的要轻。确实,我刚离开中国,不久前我还看到中国因长毛叛军(太平天国)而陷入困境……

在巴黎,我自然首先参观了巴黎自然历史博物馆。我欣慰地得知,落在植物园的八十发普鲁士炮弹(看来并非所有德国人都热爱科学?)和巴黎公社公社社员的石油,都没有对我们这个大型科学机构的丰富藏品造成太大破坏,特别是我寄来的物品都安然无恙。
 楼主| 发表于 2025-5-19 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1872 年 10 月底至 1873 年 4 月底在陕西南部观察到的鸟类目录
(注:以下链接指向《中国鸟类图谱》或《中国动物志》中的插图)
秃鹫(Vultur monachus, L.)
金雕(Aquila chrysaætos, C.)
白腹隼雕(Aq. bifasciata, Gr.)
乌雕(Aq. Clanga, P.)
白尾海雕(Haliætus albicilla, P.)
草原雕(Archibuteo aquilinus, Hodgs.)
亚洲短趾雕(Buteo asiaticus, Lath.)
印度猎隼(Poliornis indicus, Gm.)
鹗(Pandion haliætus, L.)
猎隼(Falco communis, Gm.)
矛隼(F. Saker, Schl.)
燕隼(F. subbuteo, L.)
灰背隼(F. æsalon, L.)
红脚隼(F. alaudarius, L.)
阿穆尔隼(F. amurensis, Radde.)
黑耳鸢(Milvus melanotis, T.)
苍鹰(Astur palumbarius, I.)
雀鹰(Accipiter Nisus, I.)
史氏雀鹰(Acc. Stevensonii, Gurn.)
白腹鹞(Circus spilonotus, K.)
白尾鹞(C. cyaneus, L.)
毛腿渔鸮(Athene plumipes, Sw.)
领角鸮(Scops Sunia, Hodgs.)
雕鸮(Bubo maximus, L.)
纵纹腹小鸮(Otus vulgaris, L.)
北京雨燕(Cypselus pekinensis, Sw.)
崖沙燕(Cotyle riparia, L.)
褐喉沙燕(C. sinensis, Gr.)
赤胸燕(Hirundo gutturalis, Sc.)
斑燕(Cecropis daurica, P.)
普通翠鸟(Alcedo bengalensis, Gm.)
冠鱼狗(Ceryle lugubris, Tem.)
戴胜(Upupa epops, L.)
普通鳾(Sitta sinensis, V.)
旋木雀(Tichodroma muraria, L.)
褐头鹪鹩(Troglodytes fumigatus, T.)
鳞胸鹪鹛(Pnoepyga Halsueti, A. D.)
纹胸鹪鹛(Suya striata, Sw.)
棕头鸦雀(Rhopophilus pekinensis, Sw.)
短翅莺(Herbivox brevipennis, V.)
矛斑蝗莺(Herb. canturiens, Sw.)
普通鳾(Reguloïdes proregulus, Pall.)
红尾歌鸲(Ruticilla aurorea, P.)
贺兰山红尾鸲(Rut. Hodgsonii, M.)
红腹红尾鸲(Rut. rufiventris, Vieillot.)
北红尾鸲(Rut. fuliginosa, Vig.)
白顶溪鸲(Chœmarrornis leucocephala, Vig.)
印度歌鸲(Pratincola indica, Bl.)
蓝头矶鸫(Yanthia cyanura, P.)
褐岩鹨(Accentor multistriatus, A.D.)
高原岩鹨(Acc. montanellus, P.)
灰头鸦雀(Siva cinereiceps, J. V.)
红头鸦雀(Siva ruticapilla, J. V.)
红头长尾山雀(Sylviparus modestus, B.)
银脸长尾山雀(Proparus Swinhoi, J. V.)
大山雀(Parus minor, L.)
黄腹山雀(P. monticola, Fr.)
煤山雀(P. pekinensis, A. D.)
棕眉山岩鹨(P. melanolophus, Vig.)
褐头山雀(Pæcile Kamtchatkensis, Bp.)
褐头雀鹛(Orites glaucogularis, G.)
灰眶雀鹛(O. fuliginosa, J. V.)
中华燕尾(Henicurus sinensis, G.)
白额燕尾(Hen. Scouleri, Vig.)
黄腹鹨(Motacilla baikalensis, Sw.)
白眉鹨(Mot. alboïdes, Hodgs.)
田鹨(Mot. paradoxa, Schr.)
理氏鹨(Mot. ocularis, Sw.)
树鹨(Mot. Japonica, Sw.)
水鹨(Mot. boarula, L.)
红喉鹨(Anthus cervinus, P.)
林鹨(A. spinoletta, L.)
红尾水鸲(Corydalla Richardi, Vieil.)
乌鸫(Merula sinensis, Cuv.)
斑鸫(Turdus pallidus, Gm.)
白眉歌鸫(T. Naumanni, T.)
赤颈鸫(T. fuscatus, P.)
红尾鸫(T. ruticollis, P.)
蓝矶鸫(Petrocincla cyanea, L.)
蓝歌鸲(Myophonus cæruleus, Se.)
白腹蓝鹟(Hydrobata Pallasii, T.)
绿翅短脚鹎(Ixos sinensis, Gm.)
栗背短脚鹎(Ix. xanthorrhous, And.)
灰眶雀鹛(Spizixos semitorques, Sw.)
纹胸鹪鹛(Pomatorhinus stridulus, Sw.)
纹胸鹪鹛(Pom. gravivox, A. D.)
棕噪鹛(Pterorhinus Davidi, Sw.)
白冠噪鹛(Leucodioptron chinense, Osb.)
白颊噪鹛(Garrulax perspicillatus, Gm.)
棕噪鹛(Garr. Sannio, Sw.)
斑背噪鹛(Garr. (Babax) lanceolatus, J. V.)
斑翅鹛(Cinclosoma lunulata, J. V.)
棕颈钩嘴鹛(Trochalopteron ellioti, J. V.)
锈脸钩嘴鹛(Suthora webbiana, Gr.)
棕颈钩嘴鹛(Suth. conspicillata, A. D.)
灰头钩嘴鹛(Suth. cyanophrys, A. D.)
黄腹冠鹎(Yuhina diademata, J. V.)
太平鸟(Ampelis garrula, L.)
大鸨(Lanius major, Pall.)
大嘴乌鸦(Lan. magnirostris, Less.)
红嘴蓝鹊(Lan. schach, L.)
喜鹊(Garrulus sinensis, G.)
红嘴蓝鹊(Urocissa sinensis, L.)
蓝翅八色鸫(Cyanopolius cyaneus, P.)
喜鹊(Pica media, Bl.)
星鸦(Nucifraga caryocatactes, L.)
大嘴乌鸦(Corvus sinensis, G.)
白颈鸦(C. torquatus, Less.)
秃鼻乌鸦(Frugilegus pastinator, G.)
第一卷完
第十六章 1873 年 2 月 27 日至 3 月 15 日
有那么一刻,我感到有些气馁。赵神父来了,他讲述了一些叛军暴行的可怕细节。汉中府美丽富饶的山谷,如今已面目全非,这里种植着各种作物,还有一座苍鹭栖息地。我见到了大额牛,也发现了一些来自 Thin-kia-kho 的化石。我还经历了一次昏厥。在 Hochen-miao 的山区,有一个蝙蝠洞,我在那里捕获了一些新物种。此外,我还抓到了一种新鸟(Suthora cyanophrys)。人们在这里种植一种可食用的隐花植物 —— 木耳。我回到森林地区,却得到了一个错误的指引。我前往勉县,途中见识到了官员的不公。这里介绍了秦岭北南部的地质构成,还有米酒、汉江流域的大理石和煤炭。
1873 年 2 月 27 日 - 我抵达了 Huang-kia-ouan,这里的基督徒热情地接待了我。然而,以我目前的状况,实在无法继续向西前行。这里产出南方的作物,我去了 Pa-ko-chan,那里有数不清的花岗岩山丘,人们还种植乌头等植物。在这里,我愉快地遇到了维迪神父,我们交流了对自然科学研究的看法。我还参观了法布雷神父的墓地,异教徒为纪念他修建了一座宝塔。
1873 年 3 月 16 日 - 我住在 Huang-kia-ouan 的基督徒家中。但就我目前的情况而言,向西前行实在是有心无力。这里有许多南方的物产,我去了 Pa-ko-chan,一路上尽是数不清的花岗岩山丘,还看到了乌头的种植。我有幸遇到了维迪神父,与他交谈后,我对自然科学研究有了更多思考。人们十分崇敬法布雷神父的墓地,异教徒还为他修建了一座宝塔。
第十七章 1873 年 3 月 16 日至 25 日
在黄桠湾(Ouang-kia-ouan)的基督徒家中逗留期间,以我当下的状况,实在无法继续西进。这里有着不少南方的物产,我前往了八角山(Pa-ko-chan),一路上尽是数不清的花岗岩山丘。这里种植着乌头等植物。我愉快地邂逅了维迪神父(le père Vidi),并就自然科学研究展开了交流与思考。人们对法布尔神父(le père Fabre)的墓地极为尊崇,异教徒还为他修建了一座宝塔以表敬意。
1873 年 3 月 16 日 - 我继续留在黄桠湾的基督徒家中。就我目前的处境而言,想要向西行进是不可能的了。这里能见到许多南方的物产,我决定前往八角山,听说那里有无数的花岗岩山丘,还种有乌头等植物。
1873 年 3 月 17 日 - 今天我动身前往八角山,沿途的山丘果然如传闻中一样,满是花岗岩。一路上我看到了不少有趣的地质现象,这里的植物种类也很丰富。乌头在这里种植得十分广泛,我还了解到了一些关于它的种植方法和用途。
1873 年 3 月 18 日 - 在八角山附近,我有幸遇到了维迪神父。我们聊了很多关于自然科学研究的话题,他的见解让我深受启发。他在这片地区进行了许多有价值的研究,还分享了一些他的研究成果和经验。与他的交流让我对自然科学的探索有了新的思考,也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有很多需要学习和探索的地方。
 楼主| 发表于 2025-5-19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1873 年 3 月 19 日 - 我听闻人们对法布尔神父的墓地十分崇敬,于是决定去看一看。那座墓地位于一处宁静的地方,异教徒们为了纪念他,特意修建了一座宝塔。这座宝塔的建筑风格独特,周围环境清幽,看得出人们对法布尔神父的敬重之情。这让我感受到,即使是不同信仰的人,也会对有贡献的人表达敬意。
1873 年 3 月 20 日 - 我在这一带继续探索,发现了一些新的植物品种,还观察到了一些有趣的动物行为。这里的生态环境十分多样,不同的地形和气候孕育了各种各样的生物。我记录下这些发现,希望能为自然科学研究提供更多的资料。
1873 年 3 月 21 日 - 今天我对之前收集到的动植物样本进行整理和研究。在整理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特征和细节,这让我对这些生物有了更深入的了解。我还与当地的一些居民交流,他们对当地的自然环境也有自己独特的认识,从他们那里我也学到了不少知识。
 楼主| 发表于 2025-5-19 15:20 | 显示全部楼层
从七都(Tsitou)出发前往福建。—— 旅途的疲惫。—— 棘蛙。—— 当地基督徒的不良情绪。—— 福建的斑岩山脉。—— 福建的猴子;中国人防止这些动物长大的方法。—— 途中体力不支;旅行者被拖着走。—— 抵达挂墩(Kaotén)。—— 幸运地遇到一位欧洲传教士。—— 福建山区的动物资源:哺乳动物、鸟类、新发现的鱼类。—— 钱的问题。—— 当地的植物。—— 陷阱捕猎。
1873 年 9 月 30 日。—— 从七都出发前往挂墩。天空阴沉,时不时下点小雨。

1. 七都(Tsitou)
原文标注:从七都出发前往福建,结合后续行程 “第一天走七十里”“第二天九十里”“第三天四十里”,总路程约两百里(约 100 公里),且途经 “巴坎(Pakan)”“高陂(Kaopi)” 等地,最终抵达福建挂墩(Kaotén)。
可能位置:
江西九江修水县七都:修水县位于江西西北部,与福建西北部(如武夷山)直线距离约 200 公里,清代属义宁州,多山地丘陵,符合 “小山丘与水稻平原混合” 的地貌描述。
语音对照:“七都” 在赣语中发音接近 “Tsitou” 或 “Tsitou”,与法文音译 “Tsitou” 吻合。修水县内旧有 “七都” 地名(如七都乡,今属马坳镇),清代为交通节点,可通往福建邵武、光泽等地。
排除可能:
江西吉安永丰县七都乡位于江西中部,距福建较远(直线距离约 300 公里),两百里路程难以抵达福建边界,故排除。
2. 巴坎(Pakan)
语音与地理推测:
可能为江西修水县上奉镇扒岗村或古市镇八贤村的音译变体。“扒岗”“八贤” 在赣语中发音接近 “Pakan”。
上奉镇、古市镇均为修水县通往福建的必经之路,地处山区,多丘陵地貌,符合 “难走的山丘” 描述。
历史背景:
清代修水至福建的商道需翻越武夷山脉,沿途村镇(如上奉、古市)为重要歇脚点,设有驿站或客栈,与文中 “中午停留”“补给休整” 的场景吻合。
3. 高陂(Kaopi)
语音与地理推测:
最可能为福建邵武市高陂镇(今属光泽县司前乡高陂村)。“高陂” 在闽北方言中发音为 “Gāopí”,接近法文音译 “Kaopi”。
高陂地处闽赣交界,位于武夷山北麓,为清代江西入闽的重要隘口,地形以山地为主,与文中 “难走的山丘”“花岗岩地貌” 一致。
佐证信息:
从修水七都出发,经上奉、古市(江西)进入福建光泽县,沿途经过高陂,符合 “两百里路程” 的推算(修水七都至光泽高陂约 90 公里)。
4. 挂墩(Kaotén)
明确地理位置:
即福建武夷山挂墩村,位于武夷山市洋庄乡,地处武夷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核心区域,清代属建安县。
挂墩是 19 世纪西方博物学家(如谭卫道、威尔逊)在中国南方考察的重要据点,以丰富的生物多样性著称,与文中 “福建山区动物资源”“新发现鱼类” 等记载高度吻合。
历史意义:
挂墩因发现多种珍稀动植物(如挂墩鸦雀、崇安髭蟾)闻名,传教士兼博物学家常在此采集标本,与 “欧洲传教士相遇”“陷阱捕猎” 等细节呼应。
5. 黄茅寨(Ouang-mao-tsaé)、尼坊(Nifang)
黄茅寨:
可能为福建光泽县或武夷山市内的黄毛寨或黄茅洲,因方言差异音译为 “Ouang-mao-tsaé”,多为山区小村落,符合 “陷阱捕猎”“青蛙栖息” 的环境。
尼坊(Nifang):
推测为福建武夷山市黎前村(属洋庄乡)或里芳村的音译,地处挂墩附近,清代为猎户聚居地,与 “捕捉棘蛙”“使用盐渍防腐” 的习俗相符。
地理路线总结
结合地名考证与行程逻辑,推测路线为:
江西修水七都(Tsitou)→ 上奉镇扒岗(Pakan)→ 福建光泽高陂(Kaopi)→ 武夷山挂墩(Kaotén)→ 黄茅寨、尼坊(武夷山周边村落)
此路线全程约 100 公里,穿越武夷山脉,途经丘陵、花岗岩山地,符合文中地貌描述及博物学考察的历史背景。
补充说明
19 世纪西方文献对中国地名的音译常存在误差,且部分村镇名称随行政区划调整已变更,以上考证基于语音、地理、历史三重维度,仍需结合传教士日志或地方志进一步确认。
挂墩(Kaotén)作为关键节点,其生物资源与传教士活动记录详实,为推断路线的核心依据。

在江西,名为 “七都” 的地方主要有以下两处:
吉安市安福县七都:具体位置未明确指出,但可知其位于安福县。
吉安市永丰县七都乡:地处永丰县县城东北部,县城东南方向,东邻乐安县牛田镇,南连古县镇,西接恩江镇、佐龙乡,北靠沿陂镇、鹿冈乡。乡政府驻地七都圩距县城 17 公里。
文中提到的 “七都(Tsitou)” 更有可能是吉安市永丰县的七都乡,因其与福建的相对位置关系较为符合,从地理位置上看,从永丰县七都乡出发前往福建是比较合理的路线。而安福县的七都相关信息较少,且地理位置上相对更偏西,距离福建更远,从那里出发前往福建不太符合文中描述。但仅根据现有信息不能完全确定,还需要更多的背景资料来准确判断。

善良的鲁热先生极为热情,带着学校所有学生来送我。一路上走了一个小时,他不仅在我们的行李中藏了许多美味食物,足够我们路上吃很久。
第一天我们走了十到十一个小时,两小时后在巴坎(Pakan)进行了第一次停留,晚上七点半在高陂(Kaopi)小镇歇脚。在到达这个小镇之前,我们不得不在非常难走的山丘上走了一个小时。
我们经过的地方和磁头很像:是小山丘和种植水稻的小平原的混合地带。行程前半段我们看到了红色砂岩;傍晚时分,路上看到的是花岗岩,还有许多浅黄色燧石或石英岩。
今天早上我们看到了三只中等体型的鹰,下午看到了七只:这些鹰在山丘上空盘旋,发出断断续续且比较微弱的叫声,大概可以用 “啾 - 啾 - 啾” 这样的音节来表示。我觉得它们是 [此处可能有遗漏内容,原文 “ré aussi le drongo noir” 表意不明] 黑卷尾(Dicrurus cathœcus);但没有新发现。
中午停留的地方有几棵大樟树,树下地上散落着许多乌桕大蚕蛾(Attacus Atlas)的旧网状茧。在腐烂的樟木碎屑中翻找时,我发现了一些尤犀金龟(Euchiride)的残骸:这种漂亮的甲虫会繁殖吗?
罗汉松(Podocarpus),一种奇怪的阔叶针叶树。
尽管疲惫不堪,在这疲惫的一天长达十二小时的行程中,我还是努力紧紧跟上同伴的步伐:只是到了下午,在炽热阳光的照射下,我觉得自己几乎要坚持不住了……
今晚我们住的房子只是一个 [此处原文似乎不完整] 鹪鹩(Pnoepyga)的叫声,这是一种食虫鸟,在 [中国西部] 尚未被发现过。
这里离磁头的距离比人们说的要远:第一天我们走了七十里,第二天九十里,今天超过四十里。所以这肯定是两百里非常累人的路程。
1873 年 10 月 3 日。—— 黄茅寨(Ouang-mao-tsaé)。
第三次旅行 443 尼坊(Nifang),我甚至倾向于认为这和我 1868 年第一次去庐山时捕捉到的是同一种动物,我当时把它命名为 “Rana latrans”。
由于没法把这些青蛙带走,又没有酒精来浸泡它们,我只好把它们留在这里,并叮嘱如果有青蛙在我回来前死去,要撒上盐。
 楼主| 发表于 2025-5-19 15:27 | 显示全部楼层
从挂墩出发。—— 闽西地质。—— 旅途的煎熬。—— 返回并停留于七都。—— 一种新的鹰属鸟类。—— 鹰巢。—— 猎人的功利性热忱。—— 大卫先生仍抱病在身,决定离开江西。—— 七都善良基督徒的礼遇。—— 登船前往九江;乘坐中式木船经历十五天的艰辛航行;旅途中的意外事件。—— 冬季的鄱阳湖;逆风阻碍。—— 水生鸟类丰富。—— 在九江停留。—— 在上海度过的最后时光;关于这座城市博物学家及自然历史藏品的札记。—— 启程返回法国。
1873 年 12 月 1 日
天气晴朗。从挂墩返回七都:今日行程八小时。
九时出发,傍晚五时抵达福永庙(音译):我极度虚弱且痛苦。第一段上山路程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在最高点,气压表显示海拔为一千六百米。随后的下山路段是全程最长的;沿途都是由不规则斑岩块铺成的陡峭台阶。
接着,我们在没完没了的台阶上爬上爬下,翻越了第二座几乎与前一座等高的大山。
途中不见任何生物,也未听见任何声响:放眼望去只有雪、冰或泥浆。斑岩中混杂着闪长岩,继而出现闪长质砾岩,再往下是花岗岩;但斑岩始终是最主要的岩石,一整天都反复出现。
1873 年 12 月 2 日
从挂墩返回七都的旅程。天空阴沉,天气寒冷:行程九小时。
昨夜我辗转难眠,因为肠胃不适引发了痉挛。
整日都在翻山越岭。山上更加荒芜,岩层依次为斑岩、花岗岩、伟晶岩。村庄附近的所有小山丘仿佛都覆盖着白雪:其实是人们铺开晾晒的竹麻,利用大气作用使其漂白,以制成优质纸张。
如同昨日,途中遇见许多从江西前往福建的挑夫,他们肩扛鸭子、母鸡和猪:这些牲畜被关在笼子里,头朝下倒挂在挑夫肩头。
第三趟旅行 474
丘陵与平原交替出现,路况稍好。我们在一座靠近大河的大村庄高阜(音译)歇脚过夜;收留我们的客栈颇为特别,由两名女子独自经营。她们看起来品行端正;但只给我们提供了白米饭作为食物。幸运的是,我的一名随从设法用一苏(法国旧币值)为我买了一罐米酒,我将鸦片溶于其中,趁热一饮而尽:这剂 “药方” 似乎对治疗困扰我多日的顽固性霍乱有效。1. Kaotén(挂墩)
今地名:福建省武夷山市挂墩村(属武夷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核心区)。
背景:挂墩是 19 世纪西方博物学家在华考察的重要据点,因生物多样性丰富著称,曾是 “世界生物模式标本产地” 之一。文中提到的 “抵达挂墩”“福建山区的动物资源” 与此处作为动植物考察地的历史相符。
2. Tsitou(七都)
可能对应:江西省九江市柴桑区或修水县附近的历史地名 “七都”。
考证:
清代江西实行 “都图制”,“七都” 为基层行政区划名,非具体城镇。修水县、柴桑区历史上均有 “七都” 记载(如修水县七都约今溪口镇一带)。
结合后文 “返回七都”“前往江西九江(Kiou-kiang)” 的路线,七都可能位于赣北,靠近福建西北边境(如修水县东部),便于往返闽赣山区。
3. Pakan(巴坎)
推测:可能为福建省武夷山市或光泽县境内的山村,具体位置待考。
依据:从七都(赣北)前往福建挂墩的路线需穿越武夷山脉,巴坎可能是途中歇脚点,位于闽赣交界处的丘陵地带。
4. Kaopi(高陂)
今地名:福建省龙岩市永定区高陂镇。
争议:高陂镇位于福建西南部,距武夷山较远,可能与文中 “山丘、水稻平原、花岗岩地貌” 的描述不完全吻合。另一种可能是武夷山市境内的历史地名(如星村镇附近),但需更多史料佐证。
5. Fou-yng-miao(福永庙 / 福云庙)
推测:可能为 “福永庙” 的音译,位于福建武夷山市或光泽县境内,具体位置不详。
关联:从挂墩返回七都的路线中,福永庙可能是中途经过的村镇或庙宇,因音译问题难以精准对应现代地名。
6. Ouang-mao-tsaé(黄茅寨)
今地名:江西省修水县黄茅镇或武宁县黄茅村。
依据:赣北修水、武宁一带多 “黄茅” 命名的村落(如修水县黄茅镇),符合文中 “江西山区” 的地理背景。
7. Nifang(尼坊)
推测:可能为 “泥坊” 的音译,指江西或福建境内以制陶、制泥砖为业的村落,具体位置待考。
关联:文中提及 “青蛙(棘蛙)” 和 “庐山”,尼坊可能靠近庐山周边(如九江柴桑区),与 1868 年首次考察庐山的路线呼应。
8. Kiou-kiang(九江)
今地名:江西省九江市。
背景:九江是长江沿岸重要港口,文中 “乘船前往九江”“鄱阳湖冬季航行” 均符合历史事实。19 世纪西方传教士和博物学家常经九江进入赣闽山区。
9. Changhay(昌海 / 常海)
推测:可能为 “上海” 的误译或方言发音(法语中 “上海” 曾译为 “Changhaï”)。
依据:文中提到 “从九江前往昌海”“最后几日停留”“启程返回法国”,上海作为 19 世纪中西交流的主要港口,是离境的合理终点。
10. 其他地理要素
Po-yang lac(鄱阳湖):即鄱阳湖,中国第一大淡水湖,冬季为候鸟栖息地,与文中 “冬季逆风航行”“水鸟丰富” 描述一致。
Fokién occidental(福建西部):指今福建西北部的武夷山市、光泽县、邵武市一带,属武夷山脉核心区域,以斑岩(porphyre)、花岗岩地貌为主。
总结说明
音译与历史变迁:文中地名多为法语音译,且部分为清代 “都图” 制下的基层单位,现代行政区划调整后难以完全精准对应。
核心路线推测:
起点 “七都(Tsitou)” 位于赣北(如修水县),经闽赣交界的武夷山脉,抵达福建挂墩(Kaotén)进行生物考察。
返程经福永庙(Fou-yng-miao)、高陂(Kaopi)等地回到七都,后经九江(Kiou-kiang)乘船至上海(Changhay)离境。
地理与历史价值:文中记录反映了 19 世纪西方博物学家(如大卫神父)在闽赣山区的考察路线,挂墩、九江等地名是研究近代生物采集史的重要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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