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 水

seoaaa

炎炎烈日，在七月的天空，肆无忌惮地散发着他的淫威。滚滚热浪似乎吞噬了一切的活力。他拖着那辘辘饥肠，在学校门前的小路上挪动。灼热的空气中不时传来阵阵乞讨者哀求的低鸣，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正向一位女学生乞讨着，这不禁使他想起了一天前在车站的经历。


    一天前，乘车从老家回来。家乡旱灾，粮食歉收，处境十分艰难。所以，他这次他的生活费也非常拮据。


    慢慢地，他从喧闹的候车大厅踱步出来，低头盘算这个月怎么过。


    “快走开，你这个老东西！”一位中年男子恶狠狠的话语闯入了他的耳朵。他抬头一看：那男子正挥舞着手，不耐烦的驱赶着一位头发稀疏花白，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她无奈地转过身，迈着颤颤微微的步子，向他挪来。


    她的上身，套着一件臃肿的粗布外套，沾满了污秽，显然是从哪儿捡来的。她穿着，就像藏在一个大布袋里，裤子也是千疮百孔，脚上的鞋也豁了口，那深褐色沾满污物的脚趾似干枯的树干，赤裸裸地暴露在灼人的阳光里。


    “好心人，救救我。”她无力地靠在柱子上，用她那沙哑苍老的的声音哀求着他。


    这时，他才注意到眼前这位老妇人那从深陷眼窝中流下的无助、渴求的泪水，泪水顺着道道深邃的沟壑，穿过那似打了蜡，泛着菜色的脸颊，滴落下来，打在地上，仿佛泛起了那在外颠沛流离的辛酸，求助无门，遭人冷眼的无奈与悲伤。那瘦削的脸庞，仿佛木刻一般，要不是那浑浊眼球中流出的泪，真怀疑她是否是个活物。


    她的口中只是不停地絮絮叨叨着：“好心人，没钱回家，快饿死了，行行好吧！”那双似被树皮包裹的干枯的双手，颤颤地向他伸去，似乎无力索要地索要着什么。


    他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从他那本就少得可怜的钞票中毫不犹豫的抽出一张最大的卷起来小心地塞到老人上衣的口袋中，又不放心的拍了拍，再三叮嘱老人不要弄丢，又买了张车票，送老人上车。
这时，老妇人那深陷的眼窝中又止不住地泛出了晶莹，填满了老人脸颊上沧桑岁月刻下的道道印记。似乎，也流进了老人的心中，抚平心中道道创伤，化解了对人们漠不关心的怨恨。剔透的泪水中，闪烁的是对这位好心人真挚的感谢。


    望着老人乘车远去的背影，摸着干瘪的荷包，他笑了，开心地笑了。


    当他从回忆中醒来时，看见那位好心的女孩子将钱塞到老人的上衣口袋中，然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那老妇人，见女孩走远了，便掀开口袋，抽出钞票，aamggmg.com dkcxuws.com点了点，又扯下假发，塞进布袋，理了理头发，跳进了路边的餐厅。


    “那不是昨天车站的……”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