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寻古话盐亭
一层秋雨一层凉。入秋后的盐亭,天气已渐有些许凉意。天空中飘着密密的细雨,街上的人与以往相比少了很多,那五彩纷呈的雨伞在街上急匆匆地流动,宛如漂在水面的花瓣。趁着闲暇,我也撑着雨伞加入到这繁忙的伞流中,去领略盐亭县城雨中景象。 不用说,县城的街道走了几十年,随便那个角落都了如指掌,但在闲暇中的雨天专门为赏雨中盐亭景致,倒也成了一件充满乐趣的事。前段时间论坛里将昙云庵拆除炒的沸沸扬扬,第一站就选择昙云庵-陕西会馆。其实,我原本是准备到高山公园环山公路去走走,走到已被开发商挖掘得面目全非的陕西会馆-昙云庵,想到论坛里对它拆除的争论,就索性住脚观看。 陕西会馆的地面建筑已经全部拆除,而原来的堡坎和地基依稀还能看到。虽然我内心极其希望能看到哪怕还是那破破烂烂的昙云庵,而事实上只见断壁残垣。今后无论是重建还是开发,盐亭都少了一处富有文化底蕴的的古建筑,人为地铲除了盐亭历史沉淀的印迹,少了许多历史文化味道。 据相关资料记载,陕西会馆前身叫昙云庵,因为那时有左紫微、右飞龙二溪交汇庵前,时有七彩昙云升腾故名。在唐朝为盐亭最豪华的驿馆,李白、杜甫游盐亭都曾在此寓居过。史载,唐玄宗开元六年(716),18岁的李白往来旁郡, 自家乡彰明沿江(油)梓(潼)古道越马蹄岗东经梓潼,再沿潼江左岸南下过鹅溪到盐亭,从著名隐士、邑人赵蕤学习经世纵横之学,即寓居昙云庵中。昙云庵建筑分前、中、后三大殿,后殿所依山岩有唐宰相严震与节度使严砺归葬墓,经过千年,历代皆有维修。清末至民国期间,陕西会馆设于庵内。由于昙云庵有这样的厚重历史,1986年被县政府列为县级文物加以保护。可现在,县级文物的拆除或许也是在县府的主导下,使市民对县府的出尔反尔感到莫明惊诧,对文物的拆除深感痛心。 雨在下着,撑伞漫步街头使我感受到了雨中游的趣味,我便取消游山计划来到在建中的锦街-嫘祖文化广场。 在建嫘祖文化广场原是县委办公地,因内有著名的笔塔和宝台观,具有一定的历史文化底蕴,现辟为嫘祖文化广场。笔塔建于清光绪14年,因其高标夺目的形体像一管指向蓝天的巨笔而得名。塔为重檐歇山式楼阁塔,七层六面,高30米,造型矫健,檐牙飞翘,气势升腾,工艺异常精湛。塔旁宝台观为唐朝宰相相严公震旧宅。可惜笔塔在2008年的那场地震中倒塌,现在的笔塔基本为重建,虽外形与先前的基本一致,但我感觉总是缺乏那么点神韵。 离开锦街-嫘祖文化广场,从西街向东街走就到了老东门的玉带城门。 据史载,东门城墙建于明正德年间,据今有500多年历史。因盐亭历史上出过严震、李义甫两任宰相,在建城门城楼时砌玉带两条环绕而被称为“玉带城门”,这道城门与其他地方保留下来的城门相比,却总感到有些小气,可能与时的县或经济相关吧。因其悠久的历史与文化底蕴,在旧城改中保留了城门,并成为盐亭的一道独特的风景,2009年被列为绵阳市级文物保护单位。如今你再观此城门时,第一印象或许并不是城门与城墙,而是那一株寄生在城墙上郁郁葱葱的黄桷树。 从老城门处的鸿宇广场向东辽望,凤凰山已近在尺尺。 在凤凰山顶上的亭子叫董叔亭,据宋初《太平环寰宇记》,“董叔山,县城东九十步,高一里。隔弥江水,孤峰绝岛,峭壁千仞,旧名潺亭山。隋开皇四年(584),县令董叔封尝游宴於此,后人思其政德,号曰董叔山。一名董政山。”董叔封任县令期间,盐亭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人们爱戴这位贤能的父母官。当他调职离开盐亭后,县民思念他“德惠及民”的功绩,为志纪念,共同商义改“潺亭山”为“董叔山”,又名“董政山”。并在山顶建“董叔亭”,山下建“董叔祠”,让县人瞻仰朝拜,历世不衰。登临凤凰山,伫立董叔亭,凭栏俯瞰,县城景色,尽心眼底。 到董叔亭,凤灵寺是必经之地。据记载,凤灵寺原址在弥江边一台地内,清260年至民国初年,香火旺盛,1940年被日本飞机轰炸。1941年,县民又积极筹措钱粮物资,拟在原董叔祠的基础上增修扩建佛教庙堂凤灵寺,每年二月十九、六月十九、九月十九观音庙会,施主、香客、信众、游人从四面八方赶来,自此以后,凤灵寺名扬巴蜀。1949年底盐亭解放,宗教活动停止,僧人还俗,寺庙房产划归县农场所有。1987年县政府批准由民间集资重建凤灵寺。如今的凤灵寺以宗教带旅游,为振兴嫘祖故里经济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 看到盐亭几处保存下来的残缺文物,心中颇有灼伤感,是我们这里文物保护不力?是社会发展必然就要牺牲部分文化作为发展代价?我不得而知。 雨虽比先前小了,街上五彩缤纷的伞依然在匆匆流动,我也随伞流动,心中却有个浅浅的愿望,期待这层秋雨能缓解干旱的土地,滋润人们干涸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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