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学生正在跨过张能立。(图片来自网络) 引争副教授趴地请学生赐“胯下之辱”引争议 记者对话当事人武汉理工大学副教授张能立 今日对话 这两天,武汉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副教授张能立火了。5月11日晚上,是他面向全校学生开设的公选课《解决问题的思维和策略》最后一课,在课程结束时,他横趴在教室前门的门口,要求学生从他身上跨过去,以此作为课程的“结业典礼”。 一个大学副教授为何要接受课堂150多名学生的胯下之辱?他身边的同事与亲友如何看待他这样的行为?昨日,本报记者专访了张能立。 文/广州日报记者武威 “希望以‘自残’方式,帮助学生提高心理能力” 广州日报:为何要在课堂上做出这样的举动? 张能立:我想通过这个行为,引起学生对科学真理的关注,让学生养成反抗强权的意识,不再被传统文化中的“怕人文化”所左右。 无法否认的客观事实是,中国传统文化虽然存在很多优点,但是等级观念太重,孩子从小怕父母、老师;参加工作怕领导;而领导级别越高,内心却越怕。怕人的人,是不可能真正追求科学真理的。因此,我希望以“自残”方式,来帮助学生提高心理能力,从此不再怕任何人,哪怕是顶级的人。只有这样,他们才有能力去追求科学真理。 此外,我个人觉得,自己的气势不能输给美国大学女教授。最近网上流传麻省理工学院的脑神经学系教授南希·坎韦施,为让学生了解大脑的各功能区结构,竟在课堂上霸气地剪去头发,在头上画教学的视频。我在学术方面输给了这位老师,但是,我希望此举在气势方面没有输给她。 广州日报:是什么刺激你最终做出这样的举动? 张能立:这个想法在3个月前,我备课的时候就已经认真构思过,并不是临时起意的。 现在的大学生胆子太小了,几乎不敢回答老师的提问,也不太愿意参与到课堂的讨论中,甚至有些愿意主动回答问题的学生,还会被其他学生认为是“爱表现”。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从小深受“怕人文化”的影响,不敢做出特立独行的事,这是我想破除的。 广州日报:你自己曾因为“怕人文化”吃过亏吗? 张能立:是的。我是1986年才考上大学的,此前我只是师专毕业,后来去了一所高中教物理,但我不甘心就这样当老师,于是发奋学习,考取了武汉大学。我当时的考试成绩还是第一名,但我们学校的领导却不愿意放我走,在离职手续上层层设卡,后来,是我去求当时武汉大学的刘道玉校长,最后由他给物理系的主任不断地做工作,我才最终上了大学。如果当时不反抗,我是不可能走到这一步的。 广州日报:后来到底有多少学生从你身上跨过呢?
张能立:我当时怕学生看到我的眼睛就不敢从我身上走过去了,所以闭着眼睛。全班150多个学生,听脚步声,我以为有120个左右的学生,但后来学生在网上说,从我身上走出教室的只有30多个学生。 “很多同事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意外” 广州日报:您的家人怎么看? 张能立:我妻子也是从网上看到消息的,她起先非常不理解,觉得这样做会惹麻烦,但后来我跟她解释了一番,她现在对这件事的态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广州日报:事后,学校领导找你谈过话吗? 张能立:没有。不过,我曾经把破除“怕人文化”的想法和他们交流过,他们非常支持我的看法。我很多同事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意外。 广州日报:社会上有很多人反对你的做法,你怎么看? 张能立:我知道事情出来之后,很快地引起了广大网友们的热议。作为一个多元化的社会,这种现象是非常正常的。对于赞誉的声音,我非常感激。 对于贬低的评价,我同样热爱。我既然选择了“另类”行为,那么就必须要承受各种误解。更加重要的是,我会将这些反对声视为人生难得的一面镜子,通过对我的行为和观点的质疑和批评,我会更加认识自身存在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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