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支付宝是一款纯粹的网购支付APP,其优势是商家与客户之间可以便捷地建立起强势的互动联系,而不是在日常生活的社交互动中去模仿微信。因此,阿里支付宝从一开始筹划模仿微信的“红包”活动功能就已经埋下了败笔。要求支付宝用户要添加至少10名好友才能参与集福享红包的活动资格;用心良苦地通过促进用户之间交换“福”来产生互动。从消费者行为学的角度来看,根本就是扬短避长。试想,微信支付不过是微信的一个附属功能,人们在社交中有支付交易的需要;而阿里支付宝则是一款纯粹的商家与客户的支付平台,却要从中人为地增加社交功能。这就好比,前者就像洗澡的时候顺便洗一下手;后者则是洗手的时候强制诱导用户同时洗一下澡。 所以,从一开始的营销定位阿里支付宝就错了,被竞争对手成功的营销活动给“定格”了。这种错误恐怕就来自公司决策层心态的失衡有关。本来一个市场上出现两家势均力敌的竞争对手是市场的常态,一家独大很容易形成垄断,既抑制商家的创新进取,又戕害用户的选择权利。阿里支付宝长期以来习惯了一家独大,在短时间之内被微信支付给“珍珠港偷袭”了太不习惯,太想着“诺曼底登陆”以致决策层心态失衡,从一开始的营销定位就错了。在阿里“集福红包”的营销活动之前,两家网络支付可谓各有优势,微信支付在社交朋友圈有着难以撼动遑论逾越的优势;阿里支付宝在商家与消费者之间也有着难以挑战的优势。换言之,微信支付在很大程度上是拓展了网络支付平台的用户需求域,而并非完全直接从阿里支付宝抢走蛋糕。其实阿里支付宝在夯实满足传统的用户需求域就足以维持优势。 即使阿里支付宝筹划的利用“春晚”营销推广活动濒于失败,也未必会给用户闹心添堵。本来商业活动有得有失,有胜有败就是稀松平常事。一家败得光明磊落的公司,一次败于叫好不叫座的营销活动,往往能失之东隅,收之桑隅。可惜,阿里支付宝的“集福红包”活动不仅不叫座,而且不叫好,给高达2.7亿的支付宝活跃用户平白闹心添堵。 问题就出在“集福红包”活动中过度使用饥饿营销的策划。在所谓的“五福”中,“敬业福”被有意地制造稀缺,让满心欢喜的参与“集福”的用户产生需求得不到满足的“饥饿感”。这种因需求受阻而促进消费的心理机制在于受阻之后人们会调高对目标需求的心理预期的阈限值,因此本来需求不强的用户可能会产生强烈需求;本来消费1件的用户可能会增加消费到2件。换言之,“饥饿营销”的关键是要能够充分满足用户需求受阻之后的强烈的高企的满足预期。 而“集福”活动使用了最糟糕的方式来满足数以亿计的用户需求受阻之后高企的心理预期。当大量用户仅仅缺一枚“敬业福”就可以集齐的情况下,“敬业福”被炒高到上百甚至数百元一枚。人们愿意花费数百元来交换收集一枚“敬业福”,那么他们对于集齐“五福”而获得红包的心理预期可想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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