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孜支教见闻录——来马转山

SCM989765 · 发表于 2016-4-5 20:45

来马转山

周五的大雨，洗去了多日的尘埃，早上醒来，眺望窗外，天空多云，雨已停下，空气格外清新，又是一个出游的好日子。游山观水是高原生活中不变的主题，盛夏时节，高原处处青翠，万物充满生机，恰逢来马乡走马会，不可错过难得机会。

我和彬哥，还有中学一位藏族老师，三人搭乘一辆嘉陵牌摩托车，非常拥挤，司机坐在油箱上，我坐在尾部，没有衣架，双脚悬空，车子又是十三年的老车，消声器坏了，噪音很大，像开坦克，叫声特别吓人，上坡挂一挡还很吃力。一路上引得行人侧目相望，美女们不停地招呼，皆因与众不同的摩托车。穿过甘孜大街上滚滚车流，越过颠簸的老川藏路，跨过雅砻江大桥，走在新修的317线上，新铺就的沥青马路，减轻了行车阻力，跑起来顺风顺水，没出什么问题。沿着雅砻江河谷地，不停地向上走，两岸美景如画，绿色的小麦，青稞，黄色的油菜花，红色的红豆草，白色的野花，蓝色的野花，简直是花的海洋，土黄色的藏房掩映在一片绿色中，相映成趣，多想停下来，按下相机快门，记录精彩瞬间，又不好随意叫停。经过南多，生康，仁果，卡功，来到一个山间大盆地，中间一片房屋，那就是来马乡政府所在地，也是绒坝岔区政府所在地，是藏族司机从小生活的地方，他特意骑车离开沥青马路，拐进坑坑洼洼的街上，为我介绍地名，各机构所在方位。以前只是听学校罗老师说起过，现在得到证实许多情况，哪个村子里蛇多，哪座山上菌类多，哪座山上狼多。在狼多的那座山前，我们看了又看，藏族老师说，狼不仅多，还不怕人，冬天经常下山来偷牧民的牛羊，特别是开春季节，食物很少，特别凶悍，真是恶狼当道。

来马乡果然如其名，沿途草原上养着许多马，散放在草原上，自由地吃草，六月底的草原，草儿青青，鲜花怒放，马儿还未肥，到九月底可能就膘肥体壮了，沿河两岸，地势平坦，水草丰美，庄稼成片，由近及远，可以看到远山分层排列，一山比一山高，由草原到荒原，到寸草不生的“华山”，山顶上白雪皑皑，高原地区地广人稀，人口大量集中在河谷地带，高山上只有牧民，人畜的数量离不开土地的出产，出产多，人畜也多，出产少，人畜也少。

过来马的绒坝岔盆地，翻过野狼出没的山坡，沿途可见越来越多的盛装美女，骑着摩托狂奔的帅哥猛男，各色机动车逐渐多起来，我知道目的地就要到了，今天是走马节最热闹的一天，神山附近到处搭满了藏族的帐篷，公路两旁卖东西，做生意的人很多，面包车，小轿车停满了路边，就像内地庙会一样热闹。远观神山，像馒头，似巨石，骑在山谷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浑身上下缠满了五彩经幡，周围长满大树，枝繁叶茂。

神山何以神奇，被藏人顶礼谟拜？其中必有原因。我们在藏族老师的带领下开始转山，刚下到山底，来自西方一条湍急的河流，卷起白色的浪花，流入神山下面，形一个个巨大的漩涡，河边大杨树少说也不下数百年，松树柏树布满神山，树龄都很古老，我们随着人群沿顺时针方向走，在神山东面，河水从地下流出来，出水洞口的岩石上，有个巨大的手掌印记，仔细看不像作假，岩石细腻光滑，像灰色玉石，神山南面，山岩上有几个小洞，与周围岩石颜色毫不相同，灰色如玉般光滑，藏族人用双手扣住上面两个洞，用嘴吹中间的洞，能发出海螺一般的声音，或者像牛的叫声，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西南面岩石上，隐约可见有佛的面像，不像人工所凿，山脚下能生长草酶，藏族老师摘了一矿泉水瓶子，别处都没有。山脚下有个洞窟，名叫地狱之门，从西南方钻进去，能从西面钻出，出口很小，我在入口处往里看，弯弯曲曲，水声轰鸣，生得真是奇怪。经过转一圈，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从西面来的河流从山底下穿过，与从西南面来的另一条河在出水口交汇流走，因为生得奇特，历来受到藏民的崇拜和保护，在山的周围用五彩经幡围出一道近一米厚的布墙，山顶挂满五彩经幡，将山装点的庄严，神圣，真不愧是大自然与人文精神的完美结合。

走马节活动，突出的亮点就是马队高举彩旗，围着神山转圈圈，威武雄壮的藏族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彩旗飞舞，甚是好看，来马之马，名不虚传，据说有头棕色马要值三十五万，正宗“宝马”。我们的午餐就在放马的草原上吃的，在长满鲜花的草原上，吃着干牛肉，边吃边闲聊，马儿也在一边不停地啃食青草，那场景真是惬意。

回家路上，天空飘起了小雨。在卡功乡政府后面山下，有处天然温泉，我们经过此地，哪有不洗的道理，专门骑车绕进去洗了一下。水池大约有百十平方米，水温不高，二三十度，水也不深，刚好及腰，来此人很多，有男有女，男子洗大池子，女子洗小池子。跳入水中，仰躺水上，或者钻入水下，或者将脚插入细沙中，温泉产生的气泡，使水象沸腾一样，让人感觉肌肤痒痒的，舒服极了。从水里出来是最难受的时刻，高原的烈风吹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等收拾好后，又很暖和了。

真感谢大自然的无私奉献！高原虽有恶劣的环境，也有美丽的地方，身在其中，或许不觉的，当你离开以后，才觉得万分宝贵，今天的经历，就是我们永恒的记忆与思念。

舒从明

此文写于2013年6月23日星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