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离城30里的太阳湾,幽静而深邃,今天我沿着荥天路,顺着经荥两河合流的两合水缓缓行走,沿途追寻捕捉当年的足迹,往日的泥土马路现已改成了柏油路,不到两小时就到了太阳湾山角,我开始向山上行走,象进入历史的深山野谷,那苍凉的山影,篷篷的竹林,贫脊的土地,一间间大瓦房,吊脚楼,牛栏房,猪眷在眼前展开,旋转,熟悉而陌生,清晰而朦胧,贴进而又遥远,这不是我度过漫长岁月脱眙换骨的流放地么?
牛栏,猪眷,晒垻,水磨,稻田,我在这儿度过了最美的年华,在碱水中浸泡,在汗水中洗涤,在泪水中奋起.
我的命运同太阳湾一样,不断起落,时而干涸,时而涨潮,有时漫出河床,灌溉着盛夏的浓绿,歌唱拼击的甘甜,有时也冲毁禾苖,遭到咀咒和埋怨,这是现实吗?
人的梦也怪,太阳湾的梦常常是自由的,每天和贫下中农操田,改土.挑糞锄草,栽种粮食,累了,高唱他老人家的语录歌":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太阳湾的梦自由开阔的,虽然底片是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