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新型冠状病毒疫情,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猝不及防。在大自然面前我们每一个个体显得极其渺小无助,在大灾大难面前我们每一个个体显得极其脆弱不堪。在令人揪心痛心的同时,我们更感人生的无常和生命的脆弱,珍惜生命、珍惜当下、珍惜每一天。 现在发圈、写文章好像都要谈生死,这样让人觉得深刻。其实有人喜欢看透,有人喜欢解构,往往没怎么经历过的人会有感悟一堆,但经历越多反而要说的越少,死去活来的那些也许早就生死疲劳了。啥子是深刻,其实就是在你身上扎一刀,喊一句,再扎一刀,再喊几句,多扎几刀,拧一下,就安静了。 伴随着一生响亮的哭啼,又一个生命降临,亘古如一,来而复去,永不停息。我听见生命的脚步在天宇间回荡,于是时间开始追问历史,何为生命? 是云,悠悠地或起或落的云。 是虹,雨雾过后天上蔚然升起的虹。 是山,不管风寒地冻而凌然挺立的山。 是河,日夜不停地奔流,“不舍昼夜。” 还是萌芽或是蓓蕾,亦或是太阳。是月亮…… 原来生命如此丰富,如此多姿,如此充实,如此美丽。我深深地体会到生命的凝重与神圣,我突然明我应该而且必须敬畏生命,热爱生命,赋予我的生命以色彩,让我的生命在我的人生历程中飞舞,在我的执着追求中升华。 生命只是过程,并非目的。放假了,在家整理屋子时翻到了老相册,看到那些在八十年代那场局部战争中魂驻南疆的战友,仿佛音容宛在,于是打了几个电话给那些还在的战友,大家都调侃说我们已经老了。我说老是不可避免的,可是显然它没有生那么讨喜。一个人老了,头发花白,满脸皱纹,行动不便,有的甚至不能工作不能学习,许多年轻人都是不喜欢的,可能自己也不会喜欢,要不然不会这么自嘲。生命的可悲是不能重新来过,生命的可真是不必重新来过。所以活着就应该敬畏生命,热爱生命。也许所有的垂死者都恋着生命,但我们真正敬畏、真正深爱的该是什么呢? 生命是一瓮酒,我们敬畏的不是那百分之百的纯度,而是热爱那若隐若现的芬芳。 生命是一朵花,我们敬畏的不是那高贵的诧紫嫣红,而是热爱那和风丽日下的深情舒放。 生命是一块玉,我们敬畏的不是那高昂的估价,而是热爱她暖暖的柔光里所透露出来的温润。 敬畏,就要敬畏生命的底蕴;热爱,就要热爱生的命的真实。这才是真正的敬畏与热爱。 生命伊始是一张白纸,敬畏它,就给它涂上绚丽的色彩。人的一生在时间长河中只是短暂的一瞬,英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人的一生没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最大的事情莫过于子孙平安幸福。前几天我抽空回了趟家,去看看已经年老母亲,还有年前刚刚离开我们的父亲,母亲皱纹沟壑的脸是岁月的冲击,青筋暴突的手依然有力,佝偻的身躯是时光的回礼,爱的沉淀;父亲的离去很突然,一向身体硬朗他,突然病倒,躲在病床上给我们交待他的身后事,然后就离开了我们,这让我感到原来生命的尽头是如此的不堪。 至今我还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后期一年的十月下旬,因为我喜好摄影,当旱季作战行动完成的第二天,我接到一个任务,去烈士转运站为那些为国捐躯的战友拍摄遗照。从部队领取了器材后,来到临时野战医疗所旁边的烈士转运站,当时真的是思绪万千啊,在进门之前,不知道是庆幸我们执行的任务不一样,还是觉得这些战友就是英雄,他们应该是为国捐躯后累了,躺在鲜花中,盖着国旗歇歇……,进门后我惊呆了,他们年轻的躯体就躺在白布覆盖的担架上,有的担架下还有未完全干涸的血迹,几个同样年轻的战友们正在为他们整理遗容,那个场面我无法描述,瞬间,我的英雄情结完全崩溃,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至今我想不起来我是如何完成任务的,但肯定的是我确实用镜头记录了这些英雄战友最后的遗容。他们以年轻作画笔,拿追求作色彩,扬起青春的双手细细地填涂自己的生命,虽然他们只是活在我的记忆中,但这是他们对生命的敬畏和尊重。孜孜以求,给生命涂一抹鲜艳;积极进取,给生命涂上一抹热情;执着追求,给生命涂上一抹价值;勇敢寻梦,给生命涂上一抹感动……不是风在吹,是我的双手在舞动,是生命在翻飞,辽阔的天空上飘起一朵五彩的云,没有人不敬畏它。 敬畏生命,热爱生命,丰富生命,让生命在时间的长河里闪闪发光,让生命在天宇间留下一个脚印。 生命是开始,我们在任何时候都要敬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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