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旧县志中的人与事（之二十八）“文学夫妻”刘瞳清田瑞华北川旧县志中的人与事（之二十八）“文学夫妻”刘瞳清田瑞华

有人群的地方，就有文学。
今天的北川“文学人”，䠀在人性的河流、孜孜不倦地笔耕，绽放着一荐又一荐绚丽的花朵。
清代咸丰年间，北川活跃着一对“文学夫妻”，他们喜爱花鸟、恣情山水，浅唱浪吟，用文学的语言，记录着他们的梦想和生活。

这对夫妻，男人叫刘湘，字瞳清，自称石纽村野人。自幼喜欢歌谣，稍长，及读文人诗词，不仅滋生了他的文学梦想，还吹醒了他对异性懵懵懂懂的渴望，期待着和自己有同样梦想的女人晨夕相与。后来，他娶了广汉秀才田唘（启）宇之女瑞华。

田瑞华，号芝仙。她自谦“初通文字，不谙推敲，自结罗丝，便示联句，勉成俚语，贻笑方家。”倒是老公刘瞳清赞扬她：承老丈人“清训，传经史、通数学、少言语、善词赋。以公无嗣，而教之笃。女有夙慧，出口成文。”而田瑞华则说：“幸夫子惠雅多情，以妾之浅陋，矧渠之清寒。”虽“咏絮无才，意惹痴心之爱，如兰有臭，长牵薄命之魂，探姻缘于翰墨，书生未免多情；问风雅于闺房，痴女因而抱愧。无限天籁，聊以遣怀，亦犹是自行己意而已。”这恩爱、对梦的追求、对生活的理解和包容，意味深长。

夫妻俩将书房命为修竹山房，夫唱妇随，“颇得唱和之乐，独于门里风光，不嫌清薄。”（ 刘瞳清语）
清咸丰六年（1856），他们把自己的作品集为《刘瞳清先生兰房唱和俚句杂录》。刘瞳清在自序中说：“不得自鸣得意，何堪高语清吟。窃将酬唱俚言，集作深闺雅咏。”田瑞华在跋文中说：“若视为闺阁佳谈，正恐为诗人见晒。”自信而又透露出自知之明。

虽然我们没有看到这对“文学夫妻”的作品，但他们“无限天籁，聊以遣怀”的心态，不难想像其朴实、真切。

幸赖黄尚毅诸前辈在编修《北川县志》时，将《刘瞳清先生兰房唱和俚句杂录》自序和田瑞华的跋语收录在《《北川县志》中，这对“文学夫妻”的故事我们才略知一二。
我们期待着《刘瞳清先生兰房唱和俚句杂录》重现于世。

需特别备注的是，《刘瞳清先生兰房唱和俚句杂录序》说：“仆，北川石纽村野人也。”又说：“咸丰丙辰夏日，瞳清刘湘识于修竹山房之西窗”。
北川旧名石泉，民国三年（1914）因与陕西省石泉县同名，才改用北周时期的县名“北川”，刘瞳清在清咸丰丙辰，即咸丰六年（1856），不可能自称“仆，北川县石纽村野人也。”其原文可能是“仆，石泉县石纽村野人也。”黄尚毅在收录《刘瞳清先生兰房唱和俚句杂录序》入志时，“顺手”一改，未料“顾头失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