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的牵引,
让七十多岁的大哥,
回到了故乡。
山还是那几座山,
河还是那条河,
可屋已不再是从前的老屋。
入夜,
我们坐在三哥小洋楼前
的院坝里,
听大我们十七八岁的
大哥讲家史。
讲着讲着,他哭了,
他哭着讲,
我们哭着听。
我们替含辛茹苦
的父母哭;
我们替那个食不果腹
的时代哭;
我们替那踩着雪地
没穿鞋袜的光脚板哭!
月亮落山了,
我们的眼泪已流干了。
大哥说:家史已讲完
你们还什么说的。
我说:家史关乎国运,
家史和国史几乎是两条
近乎平行的上升曲线。
大哥说:就是,还有,
父母写就家史的前半部,
后半部就靠我们来书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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