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部县,你让我怎么来爱你?
一
南部县,是我土生土长的地方,是我青春放飞的地方,是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是我孩子出生的地方,是我很多亲人至今还在居住的地方。严格说来,我应该好好爱她、恋她,但是,这二十年来,我每回一次南部县,家乡都会让我深深地失望。
二
在这个时代,“吃喝嫖赌请”满世界都有,我们已经见惯不惊了,但是,南部县的赌博 (这篇文章不探讨南部县的吃喝嫖,因为南部县的吃喝嫖只是赌博的附带品)几乎是我们国家除澳门以外最厉害的地方。
三
南部县户籍人口 123.6 万(2019 年统计),在四川省县(市、区)户籍人口排名第十位,全县没有什么大一点的稍微像样的工业,完全可以说是一个农业大县,南部县的发展和繁华,除了勤劳刻苦、善良的南部县人民搞种养殖业的收入外,南部县人外出打工挣了很多的钱。
就是这些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很多人却在赌博上耗尽了家产。
四
只要你生活在南部县,无论生活在县城还是在农村,无论你是有工作还是没有工作,无论是公务员还是事业单位(当然,公务员不敢不去上班就去赌博,但是很多人上班点卯后就找各种理由去赌博,而且很多人像朱世友那样沉迷于赌博)每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打麻将,玩长牌、斗地主。
我的一个公务员朋友给我说,你生活在南部县而不去赌博,你几乎就没有朋友。
你早上在床上还没有醒来。各个家庭麻将馆 (数量比公开的茶坊多上百倍)和茶坊的人就会不断地给你打电话,说三缺一就等你了,只要你没有在任何牌桌上坐下来,邀约你赌博的电话就会一直不停。由干县城很小,熟人很多,你必须考虑如何把你熟人的茶馆都照顾到,今天在这家,明天到那家,因为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你无法得罪。
只要你坐在牌桌上,烟、茶都会给你拿得好好地,放水(放高利贷)的人也在你周围游荡,你输了,身上的钱打完了,放水的人马上就借给你高利贷(南部县有一大批的男男女女专门做赌局,专门让一些有家产的女的先赢很多钱,让她们天天兴奋,认为自己手气好,牌技高,她们一旦上瘾了,做局的人马上让她们输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她们越陷越深,越打越在赌博的泥潭里越不能自拔。
我所知道的,我的几个同学和我爱人几个同学的爱人,都因为打麻将而倾家荡产,流落异乡,东躲西藏,前几年都不敢回家,因为他们把亲戚舅子老表的钱借了还赌债外,还把自己的房产以及其它的资产过户给了放水的人,至今还欠放水人的巨大债务,他们根本不敢回家,因为放水的人后面都是黑社会(过去南部县黑社会异常异常地猖獗,他们养了一大批的小弟,砍杀打骂了许多人,做了很多的工程)撑腰,只要你不还钱,黑社会马上就会找到你,你的房子给他们,你到处借的所有钱给他们,你一定还欠放水的人几十万元,利息滚利息,你永远还不清。
甚至,有些有姿色的女的,打牌输了实在没有钱,就在牌房的厕所里让赢家蹂躏,用自己的身体还赌债。南部县离婚的女的,到处都是。她们只要遇到有钱的老板,就像苍蝇见到屎一样一哄而上,千方百计就要吊着别人的脖子陪有钱人睡觉。
牌打完了,赢了的人请大家吃饭、喝酒、唱歌,甚至嫖娼,所以,南部县的餐饮娱乐业异常兴旺繁荣。南部人还无比自豪地说:南部县是中国的小香港。
五
如果说甘肃省庆阳市是中国要彩礼最高的地方(焦点访谈报道了几次),每年都要逼死一些人,那么,南部县的请客吃酒席一定是中国最厚颜无耻的地方。
南部县的很多人本来就没有多少经济来源,本来就想通过赌博挣一些快钱,哪知道最终在赌博上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负债累累。于是,开始就有一些人想方设法通过寻找各种理由请客的方式赚钱。一大家的人,结婚要请客、过生要请客、孩子满月酒要请客、孩子满百天要请客、修房要请客、孩子上大学中专要请客(甚至孩子考上了研究生也要请客),我还知道有的人家事情少,但是送出去的钱太多,就给父母上半年过一个生,下半年过一个生(说后面的这个生日才是父母真正的生日),甚至母猪生了崽也请客 (这是真实的有名有姓的事情)......于是,南部县请客送礼之风愈刮愈烈,大家比的是谁人家里人多,事情多。虽然南部县的人在吃酒席问题上也怨声载道,不堪重负,但是,你只要还要脸,任何人请了你,你还不得不去,哪怕你必须借钱吃酒席。
六
南部县山川秀丽,名胜众多,人杰地灵。这里是西南最大的水库“升钟水库”的所在地,是震惊全川的“升保起义”的所在地,是北宋禹迹山大佛、元代古刹醴封观、陈氏三状元故里等古迹的所在地,是发现的历时时间最长、数量较多的清代地方档案《清代南部县衙档案》的所在地......但是,这这二十年来,你究竟怎么越来越病重了?
如果还是像前几任领导那样欺上瞒下,华而不实,夸夸其谈,尽做表面文章,还是像前几任领导那样以“J、Q、K”那样招商引资让很多投资商血本无归铩羽而去,还不能以壮士断腕的魄力来整治南部县的“吃喝嫖赌请”,那么,南部县,你让我怎么来爱你?
我的一点说明:这篇短文不著名字,我的确也没有胆量著上我的真实姓名,因为南部县认识我的人至少有上千人,他们有些人以为我是在抹黑南部,不热爱南部家乡。我只能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噙满泪水,因为我对南部县这片土地爱得深沉!当然,动员政府的力量查出了我是谁,你们又能把我怎样了?难道我写的这些不是事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