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才《撩开夹门关的面纱》
第四篇:滚滚铁流的风采
第五章
夹门关十二次重要的战斗(下)
第六节
天车坡战斗
1935年11月12日(农历10月17日),红四方面军中纵队,由第7军团的第30军、红四方面军第8军团的第31军第92师和第7军团的第9军第25师组成,王树声任司令员,李先念任政委。分南、西、北、中四路,向夹门关、太和场、天台山镇出击。红30军88、89师从芦山的青龙场出发,在中国红军游击队(原上川南抗捐军战士)倪杰山的向导下,经天台后山西面的团溪上天台山,经野猫洞过中宝山峡谷到正天台的雷音寺,又兵分两路。一路即红30军88师265团,由下水磨坡攻打肖家湾,再向北进军天车坡到夹门关;二路即红30军89师264团,由走中段下八步石,进军太和场挺进夹门关。关于二路即红30军89师264团的战斗情况,我们将在《太和八步石攻坚战》中专门叙述,这里不再赘述。这里只叙述一路即红30军88师265团在天车坡的战斗情况。
天车坡距夹门关场镇中心约4000米,在夹门关镇的西北方向,属今邛崃市天台山镇治地。天车坡系天台山山脉,是从东北方向进入天台山的第一门户。天车坡形似从西南向东北凸起的一条鱼脊背,此鱼脊背西南起源于天台山,东北延伸至银台山。此鱼脊背海拔高度841米,是附近最高山头。两边悬崖峭壁,易守难攻,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占据此鱼脊背可控制东南面凹槽里从西南向东北的肖家湾、三角埝(天台街)、胡家坝、三和场(银杏);可控制西北面凹槽里从西南向东北的高兴、大窖、沙坝(高何)、火井。为了阻止红军在川康边建立根据地、打开川西门户、南下打到成都城、“得四川就可控中国,稳巴蜀就可平天下”的《天芦名雅邛大战役计划》,国民党把此鱼脊背作为第一防线,即天车坡防线。此防线由川军李家钰第1混成旅李青廷部戴松如、李克源团和第5混成旅的吴长林团防守。该旅以戴松如团防守三角堰,李克源团防守夹门关,吴长林团为预备队。戴松如团以1个营防守天车坡,1个营防守三角埝,1个营为预备队。
1935年11月12日,一路即红30军88师265团拿下肖家湾,配合南、西、北、中四路红军,在国民党的第一防线即天车坡防线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进攻战或叫歼灭战。突破天车坡防线后,包抄合围了天台、三角埝、三和场、凤凰场、三乐桥一带的川军李家钰部。
12日夜,解决了三角埝戴松如团的预备营,又迅速将防守三角埝的1个营击溃。当晚,在中国红军游击队员倪杰山的向导下,走丛林小道,向敌人发起突然袭击。戴松如团的一个营在“铜墙铁壁”、“固若金汤”的美梦中,不知不觉地就结束性命。
这是红军进入邛崃地区展开夹门关战役的第一丈,这一丈歼灭川军李家钰的侄儿李青廷部的第一混成旅戴松如团的二个营,击毙川军共1000余人,缴获步枪30余支,机枪2挺。红军伤亡40余人。在天台胡家坝至凤凰场之间,包围俘虏李克源团的5个整连。当场处决排长、连长、营长后,将2000余名川军俘虏,分别编入红30军88、89师三个营,送到红30军指挥部、政治部和邛名名边苏维埃人民政府所在地,夹门关附近进行教育、培训和改造。这三个营分别住在夹门关大南乡即今夹门关镇任坝村一组杨朝福家(一营)、寥道云家、杨哲文家(二营)、陶杨罗家(三营)。红军战士住在老百姓家的屋檐下、竹林里、树林里。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川东和川北人。
天车坡战斗,除这次攻击战以外,还有1935年11月20日争夺战、1935年12月12日和1936年2月25日的保卫战。在这些战斗中,有着许许多多气壮山河的和可歌可泣的人和事,比如受尽压榨和剥削后,把革命和翻身解放的枪杆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的线跃光,在1936年2月25日的天车坡保卫战中,由于舍不得丢下缴获来的12条枪,结果被敌人一排枪扫射打死;等等,我们将在《夹门关地区红军人员简介》中介绍,这里不再赘述。
注:《夹门关天车坡战斗》资料收集于2005年,文中所注资料提供者的年龄为2005年时的年龄:由杨明兴(天台山镇政府退休干部天车坡人,85岁)、杨大德(夹门关渔坝村人,85岁)、王功大(天台山肖家湾人,79岁)、高忠良(天台山肖家湾人,83岁)、范明德(太和人,97岁)、杨一鹏(夹门关人,88岁)、李还福(夹门关人,93岁)、杨胡氏(天台人,92岁)、杜开莲(三和人,89岁)提供。
第七节
夹门关啄子山攻坚战
1935年11月12日(农历10月17日)夜,红30军88师265团在天车坡,解决了防守在三角堰的川军李家钰第1混成旅李青廷部戴松如的预备营,将三角堰的1个营击溃之后,又迅速投入到了啄子山阵地,打响了啄子山的攻坚战。夜,10时左右,红30军89师264团在太和八步石的攻坚战接近尾声,抽出部分兵力赶到了啄子山,也投入到了啄子山攻坚战的战斗中……
1934年,红四方面军在川北强渡嘉陵江,进入阿坝地区,大有挥师南下夺取四川的架势。始终坚信“得四川就可控中国,稳巴蜀就可平天下”的蒋介石感到非常恐慌:如果红军进入川西平原后,成都难保。急忙飞到成都亲自督阵,严令川西南各县紧急备战设防。四川省主席川军总司令刘湘对邛崃的驻军、军事布置作了大量调动,对邛崃的设防、战备工作煞费苦心。在夹门关地区(包括高兴、高何、油榨、火井、银杏、天台、太和、朱场、秦场、牛碾坪、百丈、黑竹、廖场、王店等场镇)大势组织保安团、民团、山防团等反动武装;大势抢丁拉夫,在夹门关地区的大小山头上,广修战壕、地堡、掩体和工事;在夹门关地区设立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和第五道防线。还特地新修了一条从夹门关到名山到治安场的战备公路——川藏复线,在川藏复线上大事修筑战壕、掩体和工事(这些至今仍清晰可见)。
果然,“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在1935年9月15日,制订颁布了《大举南进政治保障计划》,提出了南进战略方针。接着,红军又夺得了芦山、天全、宝兴战役的胜利。这下,四川省主席川军总司令刘湘恐惧极了,急忙调集杨国祯147师的3个旅,6个团;李家钰的 4 个混成旅,12个团;郭勋祺144师的3个旅,7个团;范绍增146师的3个旅,6个团;饶国华师145师彭焕章旅的2个团;暂编 2师周重生旅的3个团;张竭诚的独立 1 旅,2个团;石照益的独 立 2 旅 ,3 个团 ;章平安的2个团;梁国华旅的2个团;共45个团及一些独立营,近13万人迎战。
啄子山位于夹门关场镇西南方向,距夹门关场镇中心约2500米,是夹门关渔坝村的倪坪、太和乡(今属天台山镇)冯坝村的墩子上、中峰乡的朱场村、秦场村、赵营村几交界的地方。啄子山防线呈一溜蛇形山脉,由多个连绵的山峰组成,海拔高度约750米-800米,南从天台山脉太和乡四包山起,北至道佐乡的寨沟,全长20千米,宽约3千米。该防线多是原始森林,有少许冲槽田地,人口密集,水源充足,是南丝绸路的咽喉地、川西南地区最理想的布兵防守之地。这个地方由川军最精锐的部队模范师,即144师郭勋祺率领3个旅、7个完备团布防镇守。郭勋祺将师指挥部设在啄子山下夹门关倪坪的韩家大院,即今韩玉鹏家的两个大四合院里……
昨天(1935年11月12日),当红军正在国民党的第一道防线(即天台山天车坡防线)上激烈战斗时,沙场老道的郭勋祺便自我估量,靠他这3个旅7个完备团的力量阻挡红军,镇守住这第二道防线(即啄子山防线)纯粹是以卵击石。于是,悄悄地命令夹门关二龙山以下至道佐乡寨沟的守军部队,撤到石头、平乐、甘溪一带开辟新防地,留下3个团镇守太和乡四包山至夹门关观音崖一线的啄子山防线阵地。此时,镇守在夹门关上场口观音崖、三乐桥到罗磅、李岗、朱湾、放生岗、香岩山、何山等阵地的李家钰第5混成旅吴长林团,见响当当、硬棒棒的模范师部都拆走了,觉得没有依靠,没有壮胆的了,也闻风而逃。21军144师郭勋祺和李家钰第5混成旅吴长林团的逃走,镇守在第三防线(即名山县中峰乡的牛碾坪至邛崃夹门关的小鼓儿山防线)上的川军主力教导师,即147师师长杨国祯,便带上师部人员及几个兄弟,在下午9点以检查阵地为由,也逃到邛崃的下坝场养病去了。
1935年11月13日凌晨,红9军25师在左,红30军89师在右,红30军88师居中,由西向东全面向啄子山21军144师郭勋祺部的3个团发起了进攻。这天,国民党出动了8架飞机,对啄子山的红军阵地进行了轮番轰炸。
早晨10点左右,红军拿下了啄子山,解放了夹门关、太和、天台、三和、高何、高兴等地。啄子山这一丈,国民党出动了飞机,向夹门关啄子山投郑了多枚炸弹和燃烧弹。 红军击溃了国民党的“钢铁长城”,击溃了国民党模范师21军144师郭勋祺部的3个团,消灭了1000余人。这些尸体被丢弃在啄子后山的悬崖下,多年后本地人都不敢上山放牛羊、拾柴火。郭勋祺部3个团所遗散的士兵,大部分在以后的战争中死在夹门关,只有个别的在夹门关地区隐藏起来,上门安了家。
注:《夹门关啄子山攻坚战》资料收集于2005年,文中所注资料提供者的年龄为2005年时的年龄:由曹金龙(夹门关曹湾村人,94岁)、郑本金(夹门关任坝村人,96岁)、杨光贵(天台乡4大队人,95岁,已故)、倪德秀(夹门关渔坝村人,87岁)、李还福(夹门关任坝村人,93岁)提供。
第八节
啄子山保卫战
在“敌我力量悬殊,持久相峙对我不利”的情况下,红30军、9军撤到夹门关西南面的啄子山一线固守,执行分散敌军兵力,牵制敌军主力,让红军主力安全转移的任务。1935年11月20日,红军在啄子山与前来追击和进攻的国民党号称的模范师,即21军144师郭勋祺部展开了战斗。
在10天以前(即1935年11月7日至10日),郭勋祺部在天全被倪志亮率领的4军、许世友率领的32军、王近山师长率领的第10师,消灭两个团(袁国瑞旅),击溃三个团(唐明昭第二旅的两个团和第三旅的一个团)、一个直属手枪营和一个机枪连,生俘营长周曼生,毙、伤、俘敌两千余人,吓得如同惊弓之鸟,丢下不少武器、弹药和军用物资,向洪雅逃去。郭勋祺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但是,今天在天、芦、名、邛作战,四川南路剿总指挥潘文华的督促下,郭勋祺虽然内心极不情愿,仍然不得不装腔作势地拉开阵势。郭勋祺在夹门关的河口上至名山的头道河之间,摆下了40里冈的一字长蛇阵。郭勋祺最怕红军摸他的“夜螺蛳”。在他心里,红军摸“夜螺蛳”的功夫实在是出神入化。红军二、三人为一组,趁着夜色巡回出动,神出鬼没地就出现在你的战壕,结果了你的性命。弄得郭勋祺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在驻防之地,设立重重工事;在重重工事外设隐蔽树木;在工事内既设竹签,又筑土壕。一有风吹草动,就胡乱放枪,用接连不断的炮火来给自己撑腰壮胆,过着整天都心惊肉跳的日子。
四川南路剿总指挥潘文华以为红军在啄子山,是固守,是养精蓄锐,是在等待伺机反攻,最终还是要“打到成都吃白米”。在他的督促下,郭勋祺向啄子山发起了进攻。在1935年11月12日至1935年12月20日期间,郭勋祺在啄子山和红军进行的多次较量,都是失败的。国民党的飞机,在1935年11月13日、1935年11月20日、1935年12月20日,对啄子山的轰炸,也都是失败的。
郭勋祺部向啄子山一线红军的阵地发起全面进攻时,他派第三旅旅长廖泽,亲自指挥第8和第9两团攻啄子山主峰,派其他部队主攻四包山。郭勋祺先用飞机、大炮进行狂轰滥炸一通之后,再让大队人马冲锋。由于山路崎岖狭窄,大队人马铺不开,不能对啄子山一线红军的阵地,实施拉网式或铺排式的推进,只能进行单线式的深入进攻,一个连队一个连队地上。
廖泽派一个敢死连走在最前面,敢死队在孙家沟拉来一个姓孙的民夫带路。敢死队正在进攻时,天上忽然出现了13架飞机,对啄子山阵地进行扫射和轰炸。敢死队怕飞机扫射和轰炸着自己,就命令全部脱下白色衬衫挥舞,敌机就向没有白色信号的地带疯狂地投弹。红军见挥舞着白色衬衫的地带没有飞机的扫射和轰炸,红军战士们也跟着脱下白色衬衫挥舞。于是,飞机的扫射和轰炸,就在既没有川军也没有红军的地方,做着浪费弹药的无用功。廖泽敢死队的官兵们看着这种情况,气得真不知是骂自己好,还是骂飞机上的扫射手和投弹手好,或是骂郭勋祺、廖泽长官好。
郭勋祺得知这种情况后,改变战术不再让敢死队和飞机同时出击。先让飞机和大炮轰炸开道后,胡乱扫射和轰炸一通之后,接到命令敌人针对国民党飞机的扫射和轰炸,再让敢死队上。针对这种战术上的变化,啄子山上的红30军和9军,使用了何山红军和香严寺红军的战术。当飞机来扫射轰炸时,红军战士们便躲进掩体、战壕、石雕、地堡和防御工事;当飞机扫射轰炸过后,红军战士们便钻出掩体、战壕、石雕、地堡和防御工事,架好枪、拎开手榴弹等待敌人的进攻、冲锋和送死。对待敌人发起的进攻,啄子山红军也采用了何山红军和香严寺红军的战术,实施近距离作战。当敢死队冲上去时,红军不慌不乱,打不准不打,上去一个,消灭一个。最后连指挥冲锋的敢死队队长也被红军毙了命。花了两天时间,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仍然没有攻下啄子山。
据夹门关健在的目击者讲,1935年12月20日,国民党出动了8架飞机,对啄子山轮翻轰炸了6次之多。国民党飞机在啄子山上,投郑了200多枚炸弹、10多枚燃烧弹,把啄子山主峰(桌子山)周围的山峰烧成一片焦土,炸得“地表如犁”。目睹了啄子山战斗的老人们说:飞机轰炸过后,啄子山上到处都在燃烧,到处都是烟雾腾腾的。被飞机炸断的树子成了树桩,树桩燃起来就像遍山都有人在举着火把。炸弹的威力太大了,啄子山上的大树全部炸成了树桩,一棵几个人才能合围的大树被炸成了“响鸡刷”。夹门关街上也挨了不少炸弹,炸弹炸毁了许多民房,街沿坎上的石条都炸来飞到了屋檐口上放着。红军打仗不怕死,不怕敌人的飞机、大炮和燃烧弹,分成两个人一组、三个人一组,冒着枪林弹雨不停地往前冲。红军了不起,上山都像在平路上跑一样快,坡坡坎坎的,几个箭步就飞上去了;下山时,红军抱着枪飞快地往山下滚,像“卷晒席筒筒”一样,卷起卷起地就下了山;枪炮咋个打得着红军哟,浪费了敌人许多的炮弹炸和子弹。
注:《夹门关啄子山保卫战》资料收集于2005年,文中所注资料提供者的年龄为2005年时的年龄:由曹金龙(夹门关曹湾村人,94岁)、郑本金(夹门关任坝村人,96岁)、杨光贵(天台乡4大队人,95岁)、倪德秀(夹门关渔坝村人,87岁)、李还福(夹门关任坝村人,93岁)提供。
第九节
高坪攻坚战
1935年11月14日(农历10月19日)夜,月黑风高。国民党川军的夹门关高坪阵地上,哨兵裹缩着身子,心惊胆寒地走动着。太和八步石、三角埝天车坡、啄子山的战斗,士兵们无头无尾,断断续续地听人讲述着。活生生的人,说没有了就没有了,谁知道我的明天会是什么样呢?天黑黢黢地,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恐怕要下雨了。风动起来,满山遍野的松树,发出呜啦啦地怪叫声,叫得人浑身瘩隆起鸡皮疙,越叫越吓人!
就在这时,红9军25师师长王海青、政委盛修铎正率队从高坪之南的中峰场出发,沿川藏公路复线、夹门关的火烧庙、韩坪向高坪奔袭而来;红30军88师师长熊厚发、政委郑维山正率队居中从高坪之西夹门关的渔坝村出发,沿夹门关的杨湾村、牛碾坪向高坪奔袭而来;红30军89师师长邹烈坤、政委曾广泰正率队从高坪西北方向的夹门关场出发,沿夹门关的熊营村、青杠坡向高坪奔袭而来;三股力量组成三角攻势,向高坪逐渐靠近… …
高坪海拔780米,在夹门关场的正南方向,是今邛崃市夹关镇韩坪村、熊营村、杨湾村与今名山县廖场乡的观音场相交界的地方,距夹门关场中心约1500米。高坪,南从邛名边界的火烧庙起,地势向东倾斜,余脉至邛崃南河坎和回龙镇;西从夹门关的白沫江、清江起,北至夹门关的郑山、名山的月儿山止。水利部门把这一带叫着五绵山,其实应叫五面山。因这里由五座山峦组成,其山形看上去像五面飘扬的绿色旗子,因而得名五面山。五面山是川西平原边缘,盆周丘陵平台地,全长约70千米,宽约8千米。在这盆周丘陵平台地上,多是松树林和小冲槽冬水田。国民党军在这里修筑了从夹门关场到观音场,从观音场到邛崃县城,从观音场到名山县城三条战略公路和各村之间互通的小路。
1935年11月,国民党军在这里设了三道防线:第三道防线,名山县中峰乡的牛碾坪至邛崃夹门关的小鼓儿山防线,这道防线由川军主力教导师即147师杨国桢镇守,杨国桢将指挥部、电台设在夹门关南大街今熊育兵家,将电台的天线安在宋惠阔的家门外。 第四道防线,名山县的万古乡至百丈镇的阴阳山防线,这道防线由川军暂编 2 师周重生镇守,周重生将指挥部设在观音场;第五道防线,从夹门关的大鼓儿山至平落坝的牛屎坡,又叫东防线,这道防线由川军邓锡侯部的刘乃铸师镇守,刘乃铸将指挥部设在邛崃临济郑湾的郑一之家;范绍增师住名山县廖场乡魏扁,师部设在魏子丹家的3个大四合院内;潘文华军住蒲江的大塘,军部设在今大塘镇。
1935年11月12日,当红军正在国民党的第一道防线(即天台山天车坡防线)上激烈战斗时,沙场老道的郭勋祺便自我估量,靠他这3个旅7个完备团的力量阻挡红军,要镇守住这第二道防线(即啄子山防线)纯粹是以卵击石。于是,悄悄地命令夹门关二龙山以下至道佐乡寨沟的守军部队,撤到石头、平乐、甘溪一带开辟新防地,留下3个团镇守太和乡四包山至夹门关观音崖一线的啄子山防线阵地。此时,镇守在夹门关上场口观音崖、三乐桥到罗磅、李岗、朱湾、放生岗、香岩山、何山等阵地的李家钰第5混成旅吴长林团,见响当当、硬棒棒的模范师部都拆走了,觉得没有依靠,没有壮胆的了,也闻风而逃。21军144师郭勋祺和李家钰第5混成旅吴长林团的逃走,镇守在第三防线(即名山县中峰乡的牛碾坪至邛崃夹门关的小鼓儿山防线)上的川军主力教导师即147师师长杨国祯,便带上师部人员及几个兄弟,在下午9点以检查阵地为由,也逃到邛崃的下坝场养病,防守高坪的川军主力教导师便群龙无首了。这样,易守难攻的高坪阵地便摇摇欲坠;以川军主力教导师即147师杨国祯部为中,以21军144师郭勋祺为前,以暂编 2 师周重生、川军邓锡侯部的刘乃铸师所组成的品字形结构,不攻自破;刘湘给红军摆下的口袋,妄图在夹门关地区一举歼灭红军的美梦破产。
刘湘为此大动肝火,1935年11月16日,在平乐召开军事会议,以“临阵脱逃”罪撤了他心爱的经常对他进行吹捧舔贴的防共第三战区司令长官、川军主力教导师即147师杨国祯师长的职。同时发布《告剿共官兵书》,下达死命令:凡有临阵退缩,畏敌不前,或谎报军情,作战不力者,一律军前正法。其余各级官兵倘有违令者,排长以下得由连长枪决;连长由营长枪决;营长由团长枪决;团长由旅长枪决;旅长由师长枪决;师长由总指挥枪决;总指挥倘有瞻徇隐匿者,由总司令依法严办。如有努力作战,不顾牺牲者,无论各级官兵,均由总指挥随时注意考察,从优奖叙… …
黑黢黢的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满山遍野的松树发出的呜啦啦地怪叫声。哨兵裹缩着身子心惊胆寒地走动着,浑身隆起了鸡皮疙瘩,哨兵越来越胆怯起来。此时,擅长夜战的红30军89师265团,在团长邹风明、团政委黄英祥带领下,已经出其不意地摸到了长满松树的狭长山岗。忽然,哨兵从松树风动的呜啦啦声中,听见了金属碰撞金属的声音。哨兵警觉地端着枪吼道:谁?没有人应,只有满山遍野的松涛声。金属碰撞金属的声音越来越真切,哨兵断定有人来了,于是端着枪胡乱打了一通。红军采用以连、排为单位出击,分割包围的方法,由于防守高坪的川军主力教导师群龙无首,无法组织有效抵抗。经二天的战斗,红军击溃川军主力教导师6个团,歼灭川军主力教导师二个团。红9军25师将川军暂编 2 师周重生部,从一颗印压制在百丈关闵坡、阴山、阳山等险要阵地,夺得了高坪。
1935年11月16日下午,解放百丈场。红30军89师从高坪追击147师杨国祯残部和周重生部,红9军25师从百丈场兵分左右两路,沿川藏公路打到黑竹关、治安场、王店子。在两天的高坪战斗中,川军伤亡营长(张永贵)1人,连长4人、排长18人、士兵570余人;红军伤亡400余人。
注:《夹门关高坪攻坚战》资料来源于:①《长征大事典 ( 上 ) 》,②张国焘的《我的回忆》,③张麟、马长志《中国元帅徐向前》,④《蒙顶山百丈关战役纪念馆》的《天芦名雅邛战役役》,⑤天全红军纪念馆的《百丈关战役》,⑥“中国雅安旅游”网的《蒙山脚下炮声隆———忆百丈关战役》,⑦盛仁学的《长征途中张国焘伪中央的成立及其第二次北上》,⑧陈宇的《草地龙虎》。
第十节
放生岗夜袭战
1935年12月20日夜,二龙山夜袭队的红军战士,身背大刀,轻装捷步,趁着昏暗的夜色,摸了放生岗川军的岗哨。踅进放生岗川军的战壕里,挥动起了手中的大刀……
放生岗,又有人叫它逢生岗。放生岗在夹门关场的西北方向,距夹门关场中心约500米,是夹门关镇草池村与麻柳村两交界的地方。放生岗紧挨着何山,是与何山属同一座山的两个侧面,是何山的后山。何山在山的南面,放生岗在山的北面,是仅矮于何山的又一制高点。占据这个制高点,可以控制西边的麻柳村和东边的草池坝。在1935年11月12 日以前,放生岗由川军李家钰第1混成旅李青廷部戴松如、李克源团和第5混成旅的吴长林团镇守着,修筑了许多掩体、战壕、石雕、地堡和防御工事。1935年11月12日,红30军90师266团将其守军追过罗磅、李岗和朱湾,一直到翻过挖断山,接管了川军的罗磅、李岗、朱湾、放生岗、香岩山、何山等阵地。1935年12月15日,川军以惨重的代价换得放生岗后,如获至宝。他们加修工事,日夜防范,仗着天上有飞机巡逻,地面有大军压境,料想围困在何山、铁碑寺山上的红军插翅难飞。
正当香严寺的红军几次派人,试图扑过白沫江去,增援和解救何山铁碑寺的红军都被压了回来的时候,二龙山红军也得到了何山铁碑寺的红军被围困急待增援的消息。他们多次前来增援,都被川军强大的火力压了回去。二龙山红军即30军90师266团的干部战士心急如焚,谋划着怎样才能突破川军的放生岗防线,增援和解救何山铁碑寺红军的办法。于是便组织了红军夜袭队,趁着昏暗的夜色,来摸放生岗川军的“夜螺蛳”……
随着红军夜袭队大刀的挥起和落下,几个国军的老壳就在不知不觉间飞出身体,掉在地上,在地上滚动起来;随着又有几个国军,还没有来得及叫一声“妈”,叫一声“救命”,就人头落地丢了性命。一个国军士兵起夜尿,在朦胧中看见昏暗的夜色中,东边有人在跑动,西边有人在挥刀坎人,吓得还没有尿完就提着裤子没命地一边跑,一边鸡呼鬼叫着:不好啰,“霉老二”来摸我们的“夜螺蛳”啰!不好啰,“霉老二”来摸我们的“夜螺蛳”啰!……
正在睡梦中的其他国军将士,被鸡呼鬼叫的声音喊醒了,不知道红军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也不知道红军来了多少人,也跟着鬼哭狼嚎起来:不好啰,“霉老二”来摸我们的“夜螺蛳”啰!不好啰,“霉老二”来摸我们的“夜螺蛳”啰!……霎时间,你喊,我喊,他也喊。摸不清虚实的国军,不敢贸然行动,纷纷丢下枪弹,鸡飞鸭子狗跳墙地忙着去逃命。
二龙山的红军夜袭队,成功地摸了放生岗国军的“夜螺蛳”,直至红军取得枪支返程已远,国军士兵才慢慢地摸出战壕,胡乱打一阵枪。待到天明才发现自己的连长,没有了脑袋,国军官兵无不目瞪口呆。旅部长官怕影响军心,悄悄地买棺木,秘密装殓。后为死者家属所闻,要求启棺见亲人一面,旅部长官至此才不得不据实告诉他的家人,厚恤了事。
亲自参加了夹门关战役的国民党21军独立四旅中,有一个叫明少清的班长,夹门关战役后在夹门关的郭沟当了上门女婿,更名为郭在铭。他在与人摆龙门阵时,最爱讲的话题就是夹门关的战役。他对红军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赞不绝口,钦佩有加。他说:“我们为了攻铁碑寺,死伤不下百人。但红军啥时候撤走的,我们一点也不知道,只看见红军阵地上手榴弹盖堆积如山。”他不胜感慨地说:“红军打仗就是这样。估计能打赢就打,打不赢就撤,他们人数不多,逗得你又是飞机又是大炮的轰炸,但皮也闯不了他们一片。”
注:《放生岗夜袭战》资料收集于2005年,文中所注资料提供者的年龄为2005年时的年龄:由李还福(夹门关任坝村人,93岁)、陶青海(夹门关渔坝村人,80岁)、杨一鹏(夹门关渔坝村人,88岁)、罗明清(夹门关渔坝村人,80岁)、倪远清(夹门关渔坝村人,78岁)、韩连波(夹门关渔坝村人,83岁)、曹金龙(夹门关解放村人,94岁)、王显烈(夹门关麻柳村人,84岁)提供。
第十一节
夹门关龚店子遭遇战
1935年11月14日(农历10月19日)夜,红30军89师师长邹烈坤、政委曾广泰正率队向高坪奔袭。红30军89师264团奉命从高坪西北方向的夹门关场出发,沿夹门关的熊营村、青杠坡直奔高坪。红30军89师265团奉命从高坪西北方向的夹门关场出发,沿川藏复线公路直奔高坪。红30军89师265团在龚店子,与川军邓锡侯部的刘乃铸师遭遇,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龚店子在夹门关场的东南方向,距夹关场中心约1500米。在夹门关场的北岸街向夹门关场的南岸街走,过了夹门关大桥(万福桥)往东看,有一座坡度较缓的高山,这就是大鼓儿山。沿大鼓儿山上山,左边的山叫郑山、小鼓儿山,其山沟叫曹湾;右边的山叫熊营山、青杠坡,其山沟叫熊营沟;大鼓儿山的山顶上,有一个居住着10多户人家的幺店子,这幺店子名字就叫做龚店子。在20世纪30年代,这龚店子是夹门关龚店乡的乡政府所在地。这里是川军邓锡侯部刘乃铸师的防地,是国民党阻碍红军南下的第五道防线。这条防线全长约10千米,宽约5千米,从夹门关的大鼓儿山至平落坝的牛屎坡,这道防线又叫东防线。
这道防线与第三道防线首尾紧相连。该防线在1935年11月14日,被红军攻破后,发生了红军与国民党军的争夺战和拉锯战。该防线的南面是凹凹凸凸的大小山丘、树丛、深沟和冬水田,其间流淌着一条名叫临济河又叫石头河的河流,再往南走就是川藏线。这一片的地名有邛崃的临济、石头,名山县的廖场、黄桶坡(廖场乡南面,观音场与陶河坝之间的平台山丘之地)、栖霞寺、曹公庙、挖断山、熊店子、胥冲头、鳝鱼桥、黑竹关、大塘埔(今大塘镇)。该防线的北面是白沫江,其地名有邛崃夹门关的何山、五龙台、朱湾、王店、王营、郑湾、挖断山、汪沟、皮坝、倒座庙(道佐乡)、平落坝(平落镇)。这道防线由川军28军邓锡侯部的刘乃铸师镇守。刘乃铸将指挥部设在邛崃临济郑湾的郑一之家;范绍增(范傻儿)师住魏扁,师部设在魏子丹家的3个大四合院内;潘文华军住大塘,军部设在今大塘镇。
擅长夜战的红30军89师265团,在团长邹凤明、团政委黄英祥的带领下,两个营在夹门关龚店子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将刘乃铸师击退到小鼓儿山。红军牺牲13人,伤11人,送到今夹门关镇南岸街上段寺香严寺下陶嘴的天主堂内——红军野战医院治疗。川军死亡300余人,其中一名营长、两名连长的尸体用棺木装殓埋葬在郑山的林边口上,士兵的尸体集体掩埋在公路边的林口处,人们叫乱葬坟的地方。
注:《龚店子遭遇战》资料收集于2005年,文中所注资料提供者的年龄为2005年时的年龄:由石思友(夹门关镇任坝村2组人, 94岁);魏桂芳(夹门关人,93岁)、韩连玉(夹门关人,93岁)、熊裁缝(夹门关人,93岁)、倪远清(夹门关人,79岁)、杨一全(夹门关人,81岁)、杨怀全(夹门关人,80岁)提供。
第十二节
邛名边大战
邛名边大战,发生在夹门关地区的“月儿山、胡大林、鹤林场及黑竹关至百丈公路沿线的山岗丛林地带。这里的小地名有韩坪、观音场、一颗印、治安场、挖断山、魏扁、黄桶坡、陶河坝、鳝鱼桥、闵坡、铁厂沟、桅杆坡、柑子坪、娃娃树等,史称百丈关大战。此大战从1935年l1月16 日拂晓 4 时开始,至l1月 22日结束,历时七天七夜。这次战斗红军投入了17个团,2 万余人;国民党投入了计85个团、7个独立营、两个特务营,共20万人。
这里是川藏公路的咽喉地段,是一个极其重要的、口面比较狭窄的关口。蒋介石认为“得四川就可控中国,稳巴蜀就可平天下”。张国焘也推论“如果红军在百丈关大战获胜,成都是必得无疑。”
1935年11月16 日,拂晓 4 时,红军由一颗印出发向百丈关进攻。经两小时激战,于清晨6时攻破川军200多个碉堡,击溃李家钰部的两个团,拿下百丈场。红军随即分两路向鹤林场、黑竹关追击残部。74团走公路左侧,正午时占领月儿山,黄昏时击溃唐明昭旅,逼近鹤林场;75团沿公路进击,12 时占领挖断山,午后 2 时,占领黑竹关。川军师长郭勋祺急令第3旅旅长廖泽率部反攻百丈。廖以第8团余岱部为前锋,刚出发就与红军追击部队遭遇,双方在黑竹关西侧展开激战,余团被击溃。廖泽又令九团凌谏衔部侧击红军,又被击溃。5 时,红军占领治安场。
17日,周绍轩、廖敬安两个旅向红93师的黑竹关阵地发起进攻,激战两个小时后,红军退到挖断山附近。师长柴洪儒高叫着:“不能再向后撤了!”“增援部队上!”
红四方面军总指挥徐向前,亲临前线指挥,命令红军主力火速向百丈左右靠拢。
双方都在调集增援部队,川军由6个旅增加到15个旅,国民党中央军薛岳部的两个军也加入了战斗。刘湘将指挥部从邛崃县城移向平落坝,对着几个师长喝令训斥道:“从现在起,谁再畏缩不前,临阵不效命,我就先砍谁的脑壳!你就是师长我这总司令也要枪毙你在这平落坝。你们师长有权可以枪毙旅长,旅长可以有权枪毙团长,团长可以有权枪毙连长,连长可以有权枪毙排长。我看哪个龟儿子的屁眼儿敢再朝向共匪!”
18 日,川军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从观音场、鹤林场、沿公路正面三个方面,向月儿山十余里的魏扁、胡大林、黄桶坡、陶河坝……的红军阵地反扑。从胡大林、陶河坝开始,右边是黄桶坡,往东南方向行1千米就是鹤林场,再往东南方向行2千米就是挖断山的闵坡,再往东南方向行2千米就是百丈场。红25师击退观音场的敌人;红88师击退鹤林场的敌人;红92师击退黑竹关川军周绍轩、廖敬安两个旅。接着,双方在鳝鱼桥、挖断山之间形成拉锯战,战斗尤为残酷。红88师政委郑维山在后来的回忆中说:“师的指挥所跟前1个班,打到下午只剩下3个人了。但是这3个人,却像钉子一样钉在那片树林中,扼守着阵地。敌人冲上来了,他们从3个方向投出集束手榴弹,趁着爆炸的浓烟,呼叫着分头冲下去,把敌人杀退,3个人又从容地回到原处。战士们就是这样,以一当十地和敌人厮杀。”周旅倾巢出动,红军主动放弃挖断山阵地,撤到百丈场。
19日拂晓,国民党军10余个旅在飞机大炮掩护下,从东、北、南3面向红军阵地发起猛烈的整营、整团甚至整旅的轮番进攻。交战点在铁厂沟、桅杆坡、柑子坪、娃娃树等地。
红军击退了川军的多次进攻,徐向前在题为《百丈决战,敌我双方,都打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的文章中说:“敌用两旅兵力企图通过水田进占百丈,在我几十挺机枪扫射下,整营整连的敌军,被击毙在稻田里,横七竖八,躺倒一大片”,但红军伤亡人数也在剧增。
午后,川军团长谢浚以每人发20个银元为赏,组织了一百多人的“敢死队”。“敢死队”在迫击炮、重机枪的火力掩护下,以伤亡过半的代价侥幸冲进了红军阵地。川军增援部队源源而至,红军防线的裂口渐渐扩大。双方肉搏在一起,血肉横飞。下午3时,红军用刺刀渐把川军向关外逼出几十米。这时,国民党军飞机盘旋扫射,滥炸民房。乘飞机轰炸、扫射之机,谢团进行反扑,再次攻入百丈关。
红军伤亡很大。徐向前命令:“10师,跑步进入百丈关阵地!”陈锡联率领红10师火速赶到百丈关增援和断后,掩护部队撤出百丈场。川军谢浚团第1连连长王廷章率部追至场外陈家山,遇上前来增援的红四军10师陈锡联部,一阵冲杀,王廷章当即被击毙,该连仅剩20多人死里逃生。红军又夺回百丈场。
20日,川军增援部队孟浩然旅等部赶到,开始对百丈关发起又一轮大进攻。谢浚施使出新招,命令士兵在百丈场的东面纵火。火借风势,很快就烧进了关内。红军奋勇灭火,制止住了火势的蔓延,保住了百丈关西部居民的房屋和财产。
21 日晨,总指挥徐向前向张国焘、陈昌浩发出电文 :“(甲)赤锋( 红9代号)、正定(红30军代号)兵力已疲劳,且减员很大,前面地形辽阔,布置极难。……,敌兵力已集结在援救地区,与之死拼恐无益有损。拟集兵在夹门关对面及朱家坝、石碑岗、莲花山、蒙顶山、金鸡关一线,抽出兵力集中整理休息补充,并直接由夹门关方面打下,若该方不易得手,敌方续进,即先予敌人大杀伤,后另行大举击敌。(乙)今早我们商决,若前方不易另行继续战斗,即拟定下午5时,照上计行动 " 。红军在黑竹关一带的前锋部队被迫后撤,敌跟踪前进。
22日,百丈被敌突入,徐向前在题为《百丈决战,敌我双方,都打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的文章中说:“百丈附近的水田、山丘、深沟,都成了敌我相搏的战场,杀声震野,尸骨错列,血流满地。指战员子弹打光,就同敌人反复白刃格斗;身负重伤,仍坚持战斗,拉响手榴弹,与冲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百丈战斗,是一场空前剧烈的恶战,打了七天七夜,我军共毙伤敌一万五千余人,自身伤亡近万人。敌我双方,都打到了筋疲力劲的地步。”红军全线转移到夹门关、朱家坝、石碑岗、莲花山、蒙顶山、金鸡关一线。之后,红军向九顶山、天台山、五家口开始北上。
注:《邛名边大战》资料来源于:①徐向前题为《百丈决战,敌我双方,都打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的文章,祥见《长征大事典 ( 上 ) 》《百丈决战》该书分上、下两册计5203万字,1996年由贵州人民出版社出版,1997年被评为贵州省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优秀作品奖。②张国焘的《我的回忆》,③张麟、马长志《中国元帅徐向前》,④《蒙顶山百丈关战役纪念馆》的《天芦名雅邛战役役》,⑤天全红军纪念馆的《百丈关战役》,⑥“中国雅安旅游”网的《蒙山脚下炮声隆———忆百丈关战役》,⑦盛仁学的《长征途中张国焘伪中央的成立及其第二次北上》,⑧陈宇的《草地龙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