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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共享] 【乡村戏班】留守老人赶十里山路看乡土川剧,编排《今日说法》桥段受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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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8-7 14: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留守老人赶十里山路看乡土川剧,编排《今日说法》桥段受追捧



2021-01-06 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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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剧戏班。2017年3月

摘要:川剧曾是巴蜀文化的一张名片。近年来,文化市场的多元化、乡村萎缩以及农民外流,冲击着乡土川剧的生存根基,他们的生存空间从城镇转到了乡野。
川籍摄影师刘莉自小被川剧吸引。2014年起,她开始跟拍四川大英县贵英戏班。和她拍摄的另外十五个草根戏班相似,贵英戏班的演员以老人为主,他们在荒山里搭台,乡间转场,和村里的留守老人为伴。如今,她拍过的戏班近一半已解散,贵英戏班的演员们也多转行,只剩班主艰难维系。
刘莉的作品《乡村戏班》获第七届侯登科纪实摄影奖提名,六年来,她记录了那些乡土戏班在消失前的种种际遇。

图|刘莉
文|古欣
编辑|高心碧
侯登科纪实摄影奖组委会X极昼工作室 联合出品

老人
几十个老人拖着板凳走向后村。
风穿过柏树,打在塑料布上,又凉凉地拍在脸上。
2018年某天,四川大英县太吉乡的罗大爷,在寒婆坳烧香许愿得了孙子,约贵英戏班来唱还愿戏。听到要在坟山包围的地方唱戏,王贵英心里犯怵,但是戏约越来越少了,捡着一个是一个。

c21078359b2f4710a8badc41741e0fd8.jpeg 寒婆庙庙会,贵英戏班受邀唱戏。2018年3月

戏台坐落在荒山之中。土台上立着几根枯树干,裹上条纹塑料布,将戏班随身带的地毯铺上,幕布挂上,戏台就算完成了。两块石头压着一张红纸,毛笔写了字,就当报幕了,大英县贵英川剧团,《三娘教子》。
没有水电,演员唱得嗓子冒烟,村民听不到词儿。演员从离得最近的村民家牵了一条电线,拉了一千三百米,才解决了话筒和喇叭的问题。
除了两面山,伏地的衰草,再没别的了。

7a7a075d41594cb883ddd8b84d3864d5.jpeg 戏台简陋,

戏班演员把大喇叭绑在老树根上。2014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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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台下,双双入戏。2014年3月

那场演出,是刘莉的镜头下,王贵英戏班最后一次“齐活儿”(全员到齐)。六岁的孙女邓灵脂也要上台,头一天,王贵英特意把邓灵脂叫到跟前,让她过了好几遍才放心。
刘莉跟拍的贵英戏班是唱庙戏的,比较特殊。每年十月到次年五月,农闲季节,他们游走在四川乡间,每逢哪个村子有祭祀,或者到了传统纪念日,就由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出面担任会首,邀请他们唱三天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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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在幕后商量演出剧情的细节。2012年2月

忠孝仁义的故事最受欢迎。老人尤其爱听改编的故事,情杀,仇杀,子女争夺父母的财产,演员把《今日说法》上的桥段拿来编排,安到村里的人头上。不孝的子孙被雷劈死,台上演得落泪,老人听了落泪。
唱到剧情里遭遇大变,流落街头,演员下台拿着帽子乞讨,老人也纷纷从口袋里掏出五毛,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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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在赵王庙演出。2014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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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娘》是一场苦情戏,眼泪和乞讨贯穿剧情始终。2018年3月

庙戏更像是这些老人的聚会。凌晨三四点,附近村子的老人早早地起床,走十几里路,爬山,专门为了看戏。一些老人脖子上挂着两三百块钱买来的听戏机,儿女出去打工,留他们在家里带孙子。做好两餐饭,孙子去上学,除了孤零零地守着房子,他们没有别的事做。
很多戏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台上的面孔几十年前就见过,“年轻时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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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框里装着演员们年轻时的剧照,拍摄于五十年前。2013年7月

家庭戏班

1969年,刘莉生于四川内江,在她儿时的记忆里,几乎每个月镇上都有大队的戏班来巡演,看戏像过节。
2010年,她偶然听说家附近还有个戏班,那时她刚迷上摄影,想去拍照片。到现在,她一共拍了十六个草根戏班,成员大多都是中老年。如今,已经有七个戏班无以为继,有的因为班主去世,有的是因为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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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们抬着戏班的箱子,走在乡间小路上。2016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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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桌临时摆放在后台的土坡上。2014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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杆上晾晒着被雨水打湿的戏服。2014年3月

为了拍摄,刘莉和他们同吃同住。戏班大多是前台唱戏,后台睡觉。十个演员挤在十几平米的地方,拿板凳拼个床,或者打地铺,铺上稻草、褥子,有演员是小两口,顶多再拉个帘。
戏班的生活很简单。下午第二场戏结束,吃了村民送的晚饭,天蒙蒙黑,演员们就着村民端来的水洗脸、洗脚,钻进被窝。有一阵流行十字绣,女演员们凑在一起绣。有人爱看电视剧,头上戴着一个小探照灯,捧着屏幕。智能手机普及后,年轻男孩喜欢打王者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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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二手小货车是代红英夫妇流动的家。2018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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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临时借住在寺庙的佛堂。2014年2月

刘莉刚开始跟拍贵英戏班是2014年。那时戏班的生意还可以,每年要唱两百多天。
王贵英和丈夫邓承顺都是六十年代生人,1978年,川剧火热,镇上每个月都有演出,他们考进象山川剧团,走到了一起。
九十年代,川剧迅速地衰落,象山剧团关闭后,他们开始了搭班子的生活,像无脚的鸟,漂在各个剧团之间。直到2000年,他们自己组了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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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英、邓承顺带着孙子孙女在戏班生活。2014年4月

儿子邓虎、邓东从小学戏,十几岁就登台演出。二儿媳石冬梅也因戏结缘。
孙女邓灵脂还在襁褓里时,戏班抽不出人手,石冬梅用布条拦腰绕一道,胸前交叉,把她拴在背上的包裹里,腾出两手登台打鼓。再大一点,父母台上演戏,小孩就搁在戏台一边,在视线范围内,换场随时照料。
从小在戏班泡着,两三岁时,邓灵脂就能跟着唱一些选段。再大一些,喜欢偷穿妈妈的戏鞋,打了几遍都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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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灵脂和弟弟邓远鑫在后台看戏。2016年1月

时间长了,刘莉和戏班演员成了朋友。他们总是叫她“刘记者”,任凭刘莉怎么解释,自己只是来拍照的。后来刘莉知道,他们管挂着照相机的都叫记者,被官方承认是这些演员共同的期盼,他们幻想被人关注后,养老金能有所着落。
刘莉开始跟拍时,戏班唱一天戏的酬金只有五百,如今涨到了八百,一千。但王贵英这个家庭戏班却是越来越难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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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贵英戏班在路边等车转场。2019年3月

先是儿子邓东出去打工了,再后来老伴、儿媳妇冬梅也跟着去了。
被三个孙子绊在老家的王贵英,为了攒起一个戏班,不得不从外面请演员。戏班的成本支出增加了,戏约却越来越少,费用要靠庙里的信徒集资,村里老人越来越少,常常凑不出来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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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约演出成本,演员要轮流参与伴奏。2014年3月

很多川剧演员也是农民,工人,反串演员。王贵英的地就没有荒废,不唱戏的时候,她要回家种菜,熬饲料,喂三头母猪。刘莉见过最小的演员是九零后,因为父辈唱戏入了行,成家以后,唱戏养不活孩子,他改做水电工。
他们用其他的身份养活自己的爱好。李茂银爱唱旦角,网名是“川剧梦想”,但是唱戏挣得少,李茂银只能走台,唱歌跳舞,反串成女主持人,偶尔去王贵英的戏班过过瘾。
戏班收留了一些无处可去的人。戏班里的廖勇,打过工,唱过园子戏,后来却不幸患了眼癌,失明以后,廖勇学过盲人按摩,最终还是回到了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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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岁老艺人刘荣光,14岁登台,唱了一辈子戏。2018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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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的戏帽、装着油彩的化妆盒、用于卸妆的菜籽油,散乱地堆放在篱笆上。2015年1月

在重庆签了公司的邓东,依靠川剧的底子表演变脸,一个月有一万多的收入。他计划着过两年搞一家婚庆公司,自己当老板,表演的功夫都可以用上。石冬梅转型做钢管舞老师,离开戏班以后,她才觉得戏班的日子确实不容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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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趁着候场的间隙匆忙吃下一碗面。2014年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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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转场演出,疲惫的演员在喧闹的锣鼓声中安然入睡。2014年4月

很多演员不让自己的孩子再学戏,“以后没有饭吃”。王贵英也支持孩子出去打工,为了现实生计的考虑。就拿今年来说,贵英戏班没开过一次张,疫情是一个原因,很多小的庙宇因为没有政府批文被取缔,也让戏班的处境越来越难。
但王贵英心里还是希望川剧能在家族里传下去,她已经开始帮孙女物色着戏校,哪怕是当作一个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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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跟着戏班走在乡间小道上。2014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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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川剧奖 2022年优秀版主 2024年优秀版主

发表于 2022-8-7 18:0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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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8-7 22:48 | 显示全部楼层

用真诚面对现实与内心 人文摄影师刘莉专访



人文摄影作品往往是最容易打动他人的,或是因为一个眼神一个情绪,一种状态、环境等。但有时候一张图片给我们带来的感动仅仅只是感动,你未必看得到图片背后的真实情况。如果说一张纪实照片令你感到震撼,那么一个系列的人文照片则将给你带来深深的反思与动容。
本期嘉宾--刘莉,多年专注纪实、人文摄影,用镜头去发掘社会万象,或许你会和我一样从她的作品里看到那些真实而自然的生活与感动。在她的个人公众号里,她坚持用文字细心讲述每一次的拍摄背景,让我们能更深切地走进图片背后的真实故事。而这,就是她的作品所带来的意义与力量,唤醒我们对于身边及这个社会更多温暖与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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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嘉宾:

刘莉:
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摄影协会博学会士,《大众摄影》2011年度影像十杰,2015年度佳能十佳专业摄影师,2016年今镜头十佳摄影师。曾荣获关注贫穷全球摄影大赛铜奖,第八届巴蜀文艺奖,第九届人类贡献奖年赛文献奖,2016“徐肖冰杯”中国纪实摄影奖,多年来专注纪实,人文摄影。

我与摄影之缘

佳友:因何喜欢上摄影的呢?最初开始拍摄什么题材?
刘莉:我喜欢旅游,说起爱上摄影,初衷只是为了把旅途中的美景和朋友分享,把瞬间的美好变成永恒存档。2009年春,我买了一台佳能入门单反相机,在我按下快门的那一刻,突然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从此我喜欢上了快门的咔嚓声。在行走拍摄中我渐渐发现,学摄影不仅能把留影照拍得清晰好看,还能让自己从不同角度去看这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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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春秋》系列

器材:EOS5D Mark II 焦距:27 光圈:4.5 快门:1
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白鹭林,拿着新相机和朋友一起去拍白鹭,第一次就挺有感觉。记得那时扛着沉重的器材在树林里蹲守,一边看说明书一边按快门,手忙脚乱。初学摄影那一年,我除了拍鸟,还喜欢拍一些花花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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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根戏班》系列

器材:EOS 5D Mark II 焦距:16 光圈:3.5 快门:1/40
佳友:您是因何开始偏向人文系列作品的拍摄?又是什么原因让您坚持至今?
刘莉:2010年,我第一次拍摄的人文题材是川剧。因为小时候常跟着母亲去看戏,拍摄川剧的初衷就是为了寻找儿时记忆里的“大戏”。在拍摄草根戏班的这八年中,我亲眼目睹了川剧艺人艰难的生存状态,一次又一次被他们所感动。作为一个川籍摄影人,我觉得自己应该把川剧人的无奈、艰辛、坚持,用镜头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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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缠足女人》

器材:EOS5D Mark III 焦距:24 光圈:3.2 快门:1/80
我希望通过自己的作品,引起人们对当下举步维艰的川剧现状的重视,呼吁更多人能为川剧的传承和发展,都尽上一份绵薄之力。对于我,这是一种责任心,更是一种使命感让我坚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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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I 焦距:16 光圈:4.5 快门: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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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I 焦距:16 光圈:5.6 快门:1/100
佳友:不同于别的摄影师在网络平台分享作品时,大多是标题或寥寥文字。而您在公众号里,看得出来每一篇图文您都非常用心的去撰写每一张图片背后的故事。 可否谈谈您分享这些的初衷以及坚持的原因呢?
刘莉:我是去年申请了微信公众号、今日头条,为自己找到一个整理照片的理由。我把拍摄时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写出来,把每一篇图文都当作自己的作业,认真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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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禁忌的彩色狂欢》系列

器材:EOS 5D Mark II 焦距:47 光圈:8 快门: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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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禁忌的彩色狂欢》系列

器材:EOS 5D Mark II 焦距:24 光圈:5 快门:1/100
后来我发现,在公众平台分享自己的作品后,有更多的机会跟老师朋友交流学习,同时也得到了很多新朋友的关注,这是动力也是压力。我不能让这些关注我的老师朋友失望,所以会继续努力加油。 摄影现在对我来说,不仅是构图、拍摄、后期那么简单,更多的是照片中蕴藏的故事。我希望通过作品跟朋友分享自己的世界观,表达自己的独特个性,不断挑战创新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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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0D 焦距:70 光圈:2.8 快门:1/250

佳友:每一次拍摄前期,您都会做哪些准备?
刘莉:拍摄前的构思。拍摄地点确定后,首先在网上查找资料,了解当地风土人情和文化风俗,语焉不详的地方还要专门去图书馆查阅。然后找到思路,想好拍摄切入点,制定一个拍摄大纲。在出发前先查询当地的路况、天气,做好安全防范措施。再准备好器材和行李,选择好时间点出发。
不忘初心 真诚纪录
佳友:人文纪实拍摄,沟通很重要,在您的拍摄中是否有让您印象深刻的经历呢?
刘莉:在拍摄中,我常遇到沟通问题,有时候要征得被摄者同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2014年,我在河北邯郸拍摄缠足老人,首先是语言不通,当地方言得找人翻译,其次这群老人都害怕照相,说照相要吸血、要勾魂,对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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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缠足老人》系列

器材:EOS-1D X 焦距:27 光圈:4 快门:1/60
我在村里转悠了五天,每天都去看望老人,试着跟她们连比带划的聊天沟通,真的太困难。到了第六天,我气馁准备放弃拍摄回家,临行前跟李奶奶告别的时候,没想到柳暗花明,她被我诚心感动,居然同意让我拍了。有了这第一个,我才有信心继续跟拍这组题材,就这样坚持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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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缠足老人》系列

器材:EOS 5D Mark III 焦距:24 光圈:4 快门:1/250
佳友:《放开禁忌的彩色狂欢》这组作品,可否分享一下当时的拍摄环境以及您是如何在人群较混乱的环境中保护自身与相机的安全?同时又是如何兼顾到了精彩的画面的拍摄?
刘莉: 洒红节是个疯狂的色彩派对,狂欢的人群声嘶力竭地欢呼,近乎癫狂地舞蹈,互相追逐的喷洒着五彩粉末,投掷着各种彩弹。 我用塑料袋将相机的机身和镜头都包裹起来,和五个同伴一起加入狂欢,大家互相保护避免被围攻。在混乱的场景中,大多时候我只能盲拍,为了确保照片的清晰度和景深,我使用了高感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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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 焦距:44 光圈:6.3 快门:1/200
佳友:看过您《一个耄耋老人的悲喜人生》之后被深深打动。同时有个问题比较好奇,因为其中有一张关于曹奶奶的遗体照片,这其实是比较私人的。您是如果赢得曹奶奶家属的信任,而拍摄了这么一系列的作品呢?
刘莉:《最后的缠足女人》,这个选题我已经拍了四年,在王金庄拍摄了二十几个缠足老人,这群老人都已是耄耋之年,在我拍摄的这几年中,已经陆陆续续走了九个老人。 对拍摄对象,我觉得尊重最重要。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奶奶,多陪她们聊聊,多一些关心,帮她们做点家务,慢慢沟通。这样以心换心,通过长时间的相处了解,才能得到老人和家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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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缠足老人》系列

器材:EOS-1D X 焦距:35 光圈:5 快门: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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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缠足老人》系列

器材:EOS 5D Mark III 焦距:28 光圈:5.6 快门:1/60
佳友:不同于单张的作品,系列作品需要将通过照片将一个故事与事件很好的表现出来,那么在众多照片中,您是如何取筛选片子的呢?
刘莉:首先,我会确定主题。作为摄影师,在按下快门之前,心里一定要知道自己想表达的主题是什么,想好怎样用照片去讲述故事,然后再围绕主题用多种视角来拍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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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I 焦距:24 光圈:4.5 快门:1/60
最后,选择系列组照,一定要根据故事的脉络来选择,组照中要有全景、中景、特写、细节的照片。构图要有思路,拍摄角度要有变化,横竖画面要适当配置。每张照片都是独立的表达,又与主题切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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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I 焦距:18 光圈:8 快门:1/80
佳友:如今个别拍人文片的摄影爱好者,会为了达到获得“好片”的目的,而失去图片的真实性与作为摄影者的真诚性,您是怎么看待这一现象的?
刘莉:带功利性的摄影方式,在摄影圈确实存在。我觉得作为一个专业的摄影人,“不忘初心”应该是对这个问题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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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I 焦距:41 光圈:5.6 快门:1/100
佳友:人文拍摄中您认为什么最重要?
刘莉:最重要的我觉得应该是沟通和尊重,摄影人要带着人文关怀的心态去拍摄作品,记录当下,期翼让自己的作品会成为社会文献资料保存。
关于拍摄器材
佳友:您目前使用的器材是什么?又是如何搭配器材和镜头的呢?
刘莉:我目前使用的是佳能EOS5D Mark III 、EOS-1DX,镜头EF 35mm f/1.4L、50mm f/1.2L、100mm f/2.8L IS、 16-35mm f/2.8L、24-70mm f/2.8L II 、70-200mm f/2.8L IS II ,长时间出去拍照我都会带两台相机,主要是怕相机出现问题,一台相机做备用。 EOS-1DX相机偏重,一般都搭配定焦头,EOS 5D Mark III 主要搭配70-200mm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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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 焦距:45 光圈:5快门: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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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 焦距:16 光圈:3.5快门:0.6

佳友:人文扫街这类题材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转变选用微单相机,是什么原因令您即便是长途跋涉偏远地带,仍旧坚持使用单反相机呢?
刘莉:主要原因应该是已经习惯用单反了,佳能相机虽然厚重,但它的画质、测光、景深、对焦等技术指标,都能达到我的使用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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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 焦距:27 光圈:4快门:1/400

佳友:那么,为什么选择一直用佳能?
刘莉:第一台相机选择用佳能后,就没有换过其他品牌。我用过五台佳能相机,抗摔、抗冻,没有一台维修过。我现在用的EOS-1DX,连拍对焦高感都不错,瞬间抓拍好;而且佳能相机拍出来的色彩暖,成像柔,拍人像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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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I 焦距:23 光圈:7.1 快门: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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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材:EOS 5D Mark III 焦距:16 光圈:8 快门:1/100

佳友:对于同样喜欢人文摄影的爱好者,您有哪些建议可以分享?
刘莉:贴近生活,拍自己身边的题材。跟拍一个选题,一定要沉下去,时间长一点,坚持多一点,厚积薄发。既要耐得住枯燥,还要守得住寂寞,把摄影当做一个自我沉淀和积累的历练。


发表于 2022-8-8 09:11 | 显示全部楼层

发表于 2022-8-12 23:2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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