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秋游上里古镇（散文）【丹枫】秋游上里古镇（散文）

作者：方仲贤 游戏积分：0 防御：无破坏：无 阅读：135发表时间：2022-10-09 17:29:53

　　 去上里古镇已是六年前的事了。几年后，对于古镇依然有十分清晰的轮廓，尤其古戏台，铭刻在心。还有石拱桥，还有韩家大院同别的一些小桥、流水、旧街、雨巷，穿着汉服的美女，以及飘移在小镇天空的云朵，还有飘洒在小镇街巷的气息缠绕心头。
　　 这种混杂，这种错觉，让我在这几年的日子里只要一想到上里古镇，仍然没有头绪，始终没有找到我心中应有的古镇。
　　 我的好友紫芸表演不错，很多角色都十分本色，尤其倒茶表演颇受好评。与电视上看的不一样，台下演员们近在咫尺，青衣水袖，妆容精致，那天紫芸见我坐在最前面，十分投入，一颦一簇很是动人。长长的茶壶嘴在她手里就变得灵活起来，手影。特别神奇，一双手就能演出世间百态。尤其她那身姿不断变化，时而“探身掀海”,时而“蜻蜓点水”,时而“鹰击长空”.最后走到客人桌前一个“倒踢紫荆冠”看她右手三个指头端壶，左手两根指尖捂盖，忽上忽下地闪动跳跃，如鲤鱼跳龙门，又像凤凰三点头，当优美的姿势演绎出来只见她仰起头，茶水从空中飞流直下，桌前的茶杯一溜儿就都满了，正是满而不溢。恰到好处，碧澄澄一片，碧中带黄，香气扑鼻。但她作为上里古镇形象大使，还是有些差强人意。古时女人的秀美、端庄、羞涩，尤其是她们眼中透出的清纯，她都不是很具备。后来经我指教，要她多读书，认真学习，不要矫揉造作。女人不仅外表美。更重要的是内在，也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同她在古镇或是拱桥下的水边、路旁、桥头、窗口见到的少妇少女都不缺乏这种秀美。即便是头发花白的老妇、阿婆，依旧端庄洁净，周身透着朴实贤惠善良的气息，我想正是千百年来的水墨上里山水滋养所在。
　　 古镇的桥和别的江南水乡的桥样式几无差别。这种连接两岸还须桥下能让小船穿行的砖石结构的小桥，虽然建于不同年代，但都晚于“赵州桥”，也就是说它们的建造技术没有超过“赵州桥”，造形也没有优于“赵州桥”。古镇的桥不多，主要是因了河水散乱，也因了本地财力。因河汊散乱不需要建那么多小桥，可近年来，地方政府为了整活打造旅游这张牌。人们看到的小桥映月小桥映桥小桥吐舟等景致，则完全是后人们从不同角度从商业着眼从旅游需求而杜撰与开发出来罢了。
　　 上里古镇人的建桥初衷，其实不只是为了行走方便而是为这儿风水而建，为这儿升迁，升职，吉祥如意，我左右仔细观察，这石拱桥在西南位，正东位或桥梁呈带状环抱楼宇者为大富的风水格局，所以在这儿居住的人家都财运如意，家人和睦。
　　 十月国庆休假七天，我同紫芸开自驾小车去了那儿。那天没有雨，秋日的阳光不是那么炽热，风轻轻地拂过，草与树呀都退绿了，花也早红过了。现在的景致有些复杂，树叶有绿的有黄的也有红的，花朵有紫的有蓝的也有白的，就连空气中也不单是只有成熟的果香，还有不知名的花香，是当地村民自己栽插的，人工打造痕迹太浓，使我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我让紫芸在街头租了件汉服随着人流在小路上奔走，从小桥上跨过，穿过窄窄的雨巷，驶过弯弯的河道。眺望远处的塔尖，偷窥窗内的粉脸，围观寺院的千年古杏，静赏园中的百代塔松。看荻芦放飞，闻深巷笛音，我在前面高举数码相机从不同角度抓拍，她的各种神态，有点像传奇的张爱玲，又如直率的苏青，才貌双全的林微因，命运多舛的三毛……。
　　 她倒轻松自如，可我累得满头大汗，终于在晚风中与她完成了一组画面，的确，读完五年研究生的紫芸已不是当年的她了，在古镇在月光下细细地欣赏后让她配诗，她夺口而出，使我感到惊讶。
　　 晚上满镇灯火闪烁，人流如织。在相似的游人中，我看到许多相似的茫然失措，相似的无动于衷，相似的置身事外，相似的走马观花，和相似的别有用心，只有我同紫芸与众不同。
　　 我属于别有用心那一类。因为我在凤凰古城采风时，我都倾心于夜色中的抓拍。雨中的上里太过淅沥，心也湿鹿漉的，虽不沉重，但也不轻松。白日的雅州太过直接，没有隐晦，没有私密，让人容易失去探究的兴致。只有夜色中的古镇，才如此地婀娜多姿，如此地羞羞答答，如此地半遮半掩，如此地半推半就，如此般的出水芙蓉，如此般的凤凰涅盘。
　　 正如白天在古镇桥头，波光潋滟，石阶分明。走过的几个乡民的背影，那么憨厚，就没有像展出的村民那样装模作样，你说月光下的小桥，河水荡漾，桥映河面，除了三两头水牛薄雾中走过，就没有青春少年追逐少女着跑过桥面。你说深巷里酒坊的酒香一个像杜甫打扮的中年人咏诗却诵成“红门酒肉臭，路有饿死狗”你说小河饭馆正宗砂锅雅鱼，哪一条不是人工饲料喂养？你说古镇如何如何？只有这古桥见证过它的真假和兴衰。
　　 这个夜晚，月光下的古镇的石拱桥一如往日般地镇定，没有因了游人的脚步与喧嚣而浮躁，更没有别有用心的人的假打而疏忽与不屑而堕落。
　　 我在石拱桥上观水，河水也在看我。它静静地流，我默默地想。我在古镇中寻找古镇往日的影子，它不是在愚弄古镇岸边的残脑。
　　 过去来过古镇的人都忘不了古镇，到过雅安的人都忘不了雅安。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中的古镇。
　　 我也愿做一个真实的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