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花
作者：李琦 为你读诗：黄莺｜配音演员
它们是植物的芭蕾舞演员 它们的美和忧伤 让那个叫作凡·高的人 一眼认出 对于世界，他的爱已深入骨髓 这个作画的人，指尖上都有心跳 他和所有美好的事物骨肉相连 他能看出，最平常之花的那种不凡之处 “我跳舞是因为我悲伤” 朴素的鸢尾花正如一群卑微的人 生命仅有一次！它们迎风而舞 像飞翔的鸟群，像要挣脱的人 而今，当你立于这画前，用心凝视 你会听到骨节细微的声响 你会摇曳起来，也变成一枝鸢尾花 加入它们。面向辽阔，清新刚劲地律动
（原载《人民文学》2019年第3期） 选自《中国2019年度诗歌精选》，四川人民出版社
- 关于作者 -
李琦（1956—），哈尔滨人。诗人，作家。1979年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中文系。著有诗集《帆·桅杆》《芬芳的六月》《最初的天空》《莫愁》《天籁》《守在你梦的边缘》，散文集《从前的布拉吉》等。
明亮一些，再明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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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枯萎，但仍存留，分散到大自然里。 一朵花凋谢，它的香尘却长久持续。 一条河奔流入海，它的水将总是它自己。 我已来过并留下，就像这个宇宙。 ——费尔南多·佩索阿
向日葵、杏花、鸢尾花，这些随处可见的寻常花卉，是梵高绘画创作中的母题。其中，鸢尾花又是这些寻常花卉之中最为矮小纤细的一个。
有人说，梵高画它，是在期许生命的粲然。
对于世界，他的爱已深入骨髓 这个作画的人，指尖上都有心跳 他和所有美好的事物骨肉相连 他能看出，最平常之花的那种不凡之处
在梵高生前无人问津的短暂一生中，他将目光投注到这些更为微小脆弱的生命上，怀着对世界的无限深情与慈爱，将它们最鲜活、最明丽、最具生命力的姿态留下画布上。“明亮一些，再明亮一些！”他不停地呐喊。
人生短促而脆弱，如鸢尾花在风中摇曳，坠溷飘茵。我们作为覆盖在地球表面的一层稀薄的生命，随时会在某次山洪海啸中化为乌有，正因为如此，一如作家王小波所说：“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决定怎么爱，怎么活。”这是我们在所有不确定中，唯一可以确定的。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这团火焰是我们爱的源头。“心里有爱，所以会有忧有惧，让人变得脆弱。但这火焰，让人暖，并且获得重生。”（庆山《且以永日》）
最近的日子格外需要一些鼓励让我们抵御严寒。读《斐多：柏拉图对话录》时，看到这样一句话，分享给诸位：“遥远处，在地底最深的深渊里，所有的河流都流进这个深渊，又从这里流出去。”
我们尽可以深情地爱，用力地活，未来终会抵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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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2-5 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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