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得宽
蜀桂
古人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不是沒有道理的。人的德性,为人处事,都是和家庭的家风教育及社会环璟的影响是分不开的。
在三年新冠病毒静态清零严防死守的管控和放开后感染中阳,改变了社会,也使人的认知得到了变化。但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有的对于人对世界的认识和性格,也难改变。
我在突然放开后感染中阳,老伴当之无愧地前扑后继被中阳感染,这就叫“夫妻病”,也是在唱“夫妻双双把家还”。我经过从中阳感染发烧全身酸痛的全部流程后,基本上恢复,只是有点轻微的偶尔咳嗽。老伴见了,非得要我去医院打CT照片检查。迫于老伴的唠叨和女儿的硬行命令,我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家庭和谐,只好规规矩矩去打CT照了片。医生说沒有多大的问题,可吃点中药调理一下。
家中衣食住行是老伴一手遮天掌握实权,因此懒散惯的我怕麻烦不想去医院找医生开中药。老伴看了医院CT医生诊断,非要我去医院开中药。我再三找理由不想去,老伴立起眉毛瞪眼睛:“谁叫你当初要娶我?娶了我,我就要对你负责!”
我沒有办法再推辞,为了家庭团结和谐,只好说:“我去,我去!”
“那我陪你去!”老伴见我同意了,马脸变成了笑脸。
“谁要你陪我去?我又是三岁两岁的娃哇,难道是害怕我出门找不着医院?”
“不是,我去帮你把你的情况给医生讲清楚,好给你开药。”
“难道我的情况,连我本人都说不清楚吗?”
“你一个人去那么最好把病情写在纸上,免得到时忘了!”
“哎,现在我还沒有到老年呆痴的程度,太不相信人,管得又太宽了!”
“我知道还沒有到老年呆痴的程度,但我们都是七、八十岁的人,记性不好,我经常都是丢三忘四,我怕你临时忘了。”
“我起码还能上电脑看书写字,恐怕不还沒有到丢三忘四的地步,你就别太担心过多了!”
“我知道你电脑看书写字比我行,但生活上你又不如我!”
女儿在一旁听了,也禁不住笑了起来,说:“妈也的确担心太多,管得太宽了!”女儿的话,让我们的争论在笑声中结束。
老伴在家里管得宽,这是与她的母亲我的老丈母有着密切的关系,是传承了她母亲的管得宽。老丈母由于为人正直善良,从1951年起到2004年的几十年期间,就一直就是在城里有近六、七十户人的街道居委会下面的小组长。担任居委会小组长,完全是学雷锋尽义务,从来沒有过任何一分钱报酬,但是管得宽。从每家每户政治经济生活,人口状况,进出来往人员的基本情况是了如指掌。配合公安派出所维持社会治安,完成居委会交办的事,调解邻里和家中纠纷。
老丈母沒有文化,每次登记填表和按户和人头发放如火柴票、蜂窝煤粟、点灯的煤油票、肥皂票等计划供应票证,都是由老伴和她姊妹帮助发放。当时的政治运动多,三天两头傍晚居委会都要开居民会。每次通知开会,老丈母煮饭没有时间,就由老伴和她姊妹代她们的母亲挨家挨户去通知。
当时当小组长不仅沒有一分钱的报酬,经常干些累死不讨好的事。尽义务还不说,而且还常常垫钱。心肠好的老丈母,遇着个别很贫穷吃不起饭的,还背着家里人知道偷偷掏钱给人家。因此,远近周围的人都亲切地喊她“刘孃孃”。
文革中,有一个姓封的,从成都化工厂以“漏网地主分子”罪名被开除清理回原藉邛崃老家,就在老丈母的小組。当时的“地主、富农、反革命、坏分子和右派分子”,每天早晚都要扫街和被安排做无偿劳动,被认为表现不好,在居民大会上被批判斗争。老丈母因在土地改革前从小就居住在那里,对周围居住的人很清楚,知道姓封的在土改运动中根本不是地主分子,便向居委会如实反映,她还叫那姓封的不再去扫地和参加“地富反坏右”的会。居委会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再过问。文革后,姓封的原来是被化工厂厂长诬陷打击报复,被落实政策平反后回到了成都。因有中医的一技之长,被安排在成都一名医院。
由于老丈母的口碑好,居委会和整党工作队曾多次给老丈母作工作,一再叫她写入党申请书。老丈母总是笑着说:“我是一个沒有文化的家庭妇女,条件不够,待条件够了再说。家里已有子女参加,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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