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新疆的土地:哈密、鄯善、大河沿站
早晨的太阳洒向人间都是爱。
过了甘肃的柳园,夜间就踏进了新疆的土地。新疆地广人稀,一往无垠,村庄与村庄之间,晃倒就是相隔一两百公里。夜间火车在柳园停留片刻后,就向没有一丝光亮的夜幕之中飞驰而去。由于在火车上已经熬了两天两夜,车厢内的旅客一个个东歪西倒,在摇摇欲睡中,只听到火车“晃荡晃荡…”的轰鸣声。柳园到哈密足足有300公里,中间没有小站停留,所以司机,火车发疯式地奔哈密而去。
天麻麻亮的时候,终于感觉是在新疆的土地上了。渐渐的,只见天边一轮红日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渐渐的,清晨太阳的霞光划破长空,洒向一往无垠的戈壁滩上。于是在戈壁滩的尽头,升腾起烟波渺茫的梦幻感,于是在戈壁滩的脚下,那些被野风不知刮了多少年、打磨得硬邦邦、油光发亮的野石籽,呈献出紫光雨露般的清新油润感。
火车又不知开了多久,尽头远方的村庄好似逐渐向我们靠拢。渐渐的、渐渐的,田埂上一行行笔直挺拔的穿天杨《白杨礼赞》来了,紧接着,阳光洒向田野里一厢厢葡萄园、一厢厢棉花地,一亩亩向日葵,一排排白杨树林中的民居墙院,洒向哈密路上街上、一队队赶着毛驴车、赶早集的阿凡提和库尔班大叔。
火车在哈密站上下人之后,刚开出哈密站不久,又是一往无垠的茫茫戈壁滩,下一站吐鲁番又是一个400多公里的距离。中途路过远在天边的鄯善。在这荒无人烟一往无垠的戈壁滩上,下午时光,戈壁滩上其实并不寂寞,随着中午地表砾石戈壁,无情地被烈日爆晒,热气逐渐聚集升腾弥漫,到了下午气温转凉,冷热空气对流成风,突然间,平地卷起一堆堆龙卷风,瞬间狂风乱作,呼啸而去。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诗人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天幕风光片,在戈壁滩的露天舞台上正式上演。此时此刻,不仅让人置身大漠,相邀古人一起见证,时光流失,戈壁永恒。
火车穿过狂风乱作的一段后,戈壁滩又恢复了它往日的平静,到了夜幕降临,只见远方戈壁滩地平线上出现一堆影子,那应该就是吐鲁番了吧。火车又慢腾腾地开了好长好长一段时间,甚至开到站里面了,才感觉吐鲁番到了。
这哪象《吐鲁番的葡萄熟了,阿娜尔罕的心儿醉了》啊!只见戈壁滩上,零乱地分布着几块圈了起来的大货场,旁边的那一排土墙平房应该就是街了吧,这不就是个路边小站吗。是.的,这是吐鲁番大河沿站,离吐鲁番市还有50公里。这里是去往南疆各地的起点,包括库尔勒、阿克苏、巴楚、阿图什、喀什、莎车、叶城、和田的中转站,叫大河沿站。下了车出了站以后,广场边诺大的停车场内,去往南疆各地的大客车都拉起横幅,只见一个个维吾尔壮汉老司机,手上拿着小喇叭,操一口民族口音汉话,不停地对着乘客喊话上车。其实这些客车只是先拉你到附近的汽车站,去排队买第二天一早的车票,然后写旅馆住招待所,第二天一早再将大包大包的行李捆邦在客车顶上,再验票上人发车。
大河沿站其实就象以前公社化时期,老家农村的大队部,火车站广场边有几家摊位在卖各种编织袋和行礼包,沿街马路两边有一些土墙平房商铺,分布着一些招待所、小旅馆、小卖部、小面馆、小饭店。十字口有一家民餐店卖馕饼拉条子。倒是汽车站刚修不久,还算修得有模有样的。
其实大河沿站有两家去往南疆的客运公司,一家是地方营运的大河沿汽车站,一家是库尔勒农二师的四运司,都在停车场接人,由于第一次进疆,分不清楚哪是哪家。我们当时上到四运司的了。晚上住四运司的小平房招待所。由于已经是10月份了,北方的早晚还是有点凉,外面又在不停的刮着冷风。晚上住的是4人间招待所。那个年代住旅馆招待所,都是写的一个铺位,4人间就可以住进4个人,5元10元就可住上一晚,哪象现在啊,都是一间一间的写,难怪现在出门在外住宿成本占大头,以前那种多人间旅馆都绝迹了。其实以前那种多人间旅馆招待所,既经济,又实惠,又可以结识新的朋友摆摆龙门阵。也难怪现在时代不同了,社会复杂,追求安全为主。
八十年代末的大河沿火车站此情此景,现在回忆起来,就象七十年代知青支边生活场景电影一样,眼见为识了,以后再看类似的电影,又多了一份触景生情,多一份感动了。
下篇:追寻唐僧印度取经的足迹,翻越天山的甘沟、鱼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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