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龙/文 书院与义学——邛崃学校教育史话之二许龙/文 书院与义学——邛崃学校教育史话之二

       中国自唐代开始有书院，集中一些学者进行写书、讲书活动。宋程朱理学崛起后，国内讲学之风日盛，县治以上城市都有了书院。
       邛崃最早的书院是邛州鹤山书院，由宋代邛州蒲江人、庆元五年进士、端明殿学士、签书枢密院事魏了翁（字华父，号鹤山） 兴办。《嘉庆志·人物志》介绍魏了翁时云：“丁生父忧，解官心丧，筑室于白鹤山下……开门授徒，士争笈从之。由是蜀人尽知义理之学。”宋理宗佩服了翁的才学道德，题写“鹤山书院”以赐，书院为之蜚声遐迩，远近学子求学于门下者甚众，以至“蜀人尽知义理之学”。
       鹤山书院的地理位置，史书记载“旧址在（邛）州西五里”。由于旧志称白鹤山在“州西七里”，按此推算，鹤山书院应在白鹤山向东二里许的某一个地方，至于具体位置，尚待考证。
       《嘉庆志》文章还指出，魏了翁除了在邛州白鹤山下办学外，还在家乡邛州蒲江县城北三里（后迁城北二里岱庙后）兴办书院，与鹤山书院同名。以此可知，书院先建在邛州白鹤山下，蒲江的书院后建，这也是取名鹤山书院的缘故吧。
       因邛州鹤山书院年久失修荒芜，明正德丁丑年州牧吴祥将书院“改置于城西善政街后，即今之考棚地也。”善政街北原有威显庙，亦称土主庙，善男信女以五月一日为神的诞辰日，每当此日将身体皮肤涂抹上花纹，甚至以刀割肤以示虔诚，相率礼拜。吴祥对此陋俗深为反感，在上司卢巡按支持下毁庙，将鹤山书院迁建于此。后人曾在校园旁建鹤山祠，南立石坊，以纪念书院创始人魏了翁。明嘉靖九年代理州牧朱君伦主持扩建书院，万历三十一年州牧牛大纬“重修”倾圮建筑，书院面貌一新。明末清初鹤山书院在战乱中被毁，清康熙三十年州牧戚延裔主持重建，又现往日规模。
       《康熙志》关于“督学道、校士馆在州治北善政街……原系鹤山书院”和《嘉庆志》关于“鹤山书院，在州西善政街后”的记载，明确了鹤山书院的位置在邛州衙门旁边的善政街附近，即今文昌中学及学校东面的一块土地上，而非别处。
       有人认为，宋元明三朝鹤山书院设在书院巷（今书院街），所以街（巷）取名书院街（巷）。按《康熙志》、《嘉庆志》中的明确记载，应是误传。《康熙志·街巷》记“书院巷（今书院街）”时称，“书院巷，州治西街左，有崇正书院坊，今驻防营，前通塘口巷”，只记载了书院巷的崇正书院坊，没有提及鹤山书院在书院巷。《嘉庆志》记“善政街”时称“善政街，州治西鹤山书院坊北，直至书院前，今作考棚”，明确书院在当时的善政街的考棚位置。记“学政行署”时称“学政行署，在州治北善政街。原系鹤山书院，明万历年间，知州牛大纬改建试馆，后因兵燹尽毁”，进一步对学院的位置给予了肯定。从这些文字表达的意思，鹤山书院和崇正书院应是不同位置上的两个书院。
       笔者1964~1968年期间曾在当时的邛崃一中上高中，那时的一中校院内尚保留着两个古老院子，两个院落单独成各自的系统，两者之间的距离约一华里多路程。两个老院子，一个是校东与善政街相邻的宽大考棚院，房屋相连，全木结构，青砖青瓦，内没学校办公室和教研室，再往东是单身教师宿舍；第二个是学校西南部出门就是书院街的独立院子，四周木结构瓦房围绕，同样古色古香，院内外还生长着几十捰有几百年树龄的桢楠大树，当时是学生和教师的宿舍区。两个古院之间是现代化的教学区和体育场，所有建筑和设施与两边的老院子风格不同。我曾听校长陈泽森亲口讲过，东院既是旧考棚区亦是古鹤山书院旧址，西南院为崇正书院旧址，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道光年间州牧叶朝采于今书院街主持修建“崇正书院”，咸丰年间州牧许培身以鹤山书院由来已久，手书“鹤山书院”四字悬于崇正书院门首，因此后人误以为崇正书院就是鹤山书院。既然嘉庆时就有了崇正书院坊，说明这里早就有崇正书院。道光年在嘉庆年之后，以此推断，道光年叶朝采修建的崇正书院应是在原崇正书院旧址上复建的。所以书院街老一中学生教师宿舍区曾经存在过的古代书院，准确地说应是崇正书院，只是挂过鹤山书院的名称而已。真正意义上的鹤山书院，应在善政街北今文昌中学东侧原考棚旧址处。
       乾隆二十二年州牧段以信见鹤山书院倾圮严重，将其改建于今南街中段原南街小学处。光绪二十九年秋，知州顾思礼奉文在新址开办邛州高等小学校，鹤山书院因此停办。
       据《嘉庆志·义学附》，除鹤山书院外，嘉庆时邛州还有几所义学性质的书院。义学也称“义塾”，是指旧时靠官款、地方公款或房产地租设立的蒙学。义学的招生对象多为贫寒子弟，免费上学。 义学最初由范仲淹于北宋创立，教学内容大多只是识文断字，不会有太高深的内容。
       清代邛州的义学亦称义学书院，境内有“茂林书院，在州东六十里宝庆寺，今移置高桥寺。文笔书院，在州南三十里龙潭寺。相台书院，在州西七十里天纲祠。敦盛书院，在州北十五里通泉殿”。茂林书院、文笔书院、相台书院系乾隆二十二年知州段以信修建，敦盛书院嘉庆六年由知州胡廷章“重设”。四所义学的教师及其薪水，“每岁四学延师皆本郡举贡廪生，其束修各二十四两，以各寺院充公地亩官租银内支发。”又据《康熙志》，“康熙三十二年，知州戚延裔捐俸于州治东购街基一段，庀料鸠工，创建义学一所，计四进，大门五间，讲堂三间，左右厢房四间，寝室三间，厨房三间。择禀生萧世衡为义师，教授合州孤寒子弟。又于东门外置义田三十一亩零，以资师生薪水。”东街义学，以及“重设”前的敦盛书院，那所是邛崃最早的义学，无史可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