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店的老板娘是一位丰满性感的中年妇女，听见有人进店，老板娘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衣，从楼上“噔噔噔”地走下来热情地招呼我们。和我们一起进店的货车司机趁机就在老板娘的身上东摸一爪西捏一把，说些低级下流的二流水话，不断地挑逗老板娘。老板娘不但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地打着哈哈道：“幺儿幺儿，你是哪里来的放牛娃儿，满嘴里说的尽是些牛脚都岔不烂的二流水话，不要动手动脚调戏你老娘，不要调戏你老娘！”
飘香辣子鱼 邓四平/文
我敢肯定地说：长这么大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辣的鱼，辣得人浑身冒汗，辣得人呲牙裂嘴，辣得人刻骨铭心，辣得人又爱又恨，这就是大竹的辣子鱼。
2004年９月1日开学的前一天，承包学校食堂的师傅到大竹的团坝拉煤炭，邀我也作伴前往。我这个人平时没什么过多的爱好，从小就喜欢到处跑起去瞎逛，凑点热闹和看点稀奇古怪的东西。当拉煤炭的货车进入广安的花桥、渠县有庆境内时，我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些往事，广安的花桥和渠县的有庆这两个地方盛产黄花，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就跟着家中二哥跑到这个地方来收过黄花。穷山恶水出刁民。广安花桥和渠县有庆这两个地方的人不大厚道，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刁钻和奸猾，收购他们的黄花，在过秤的时候，他们会偷偷地将另一杆秤的大秤砣丢进装黄花的蛇皮袋子里，等你过完了秤，他们又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取走秤砣，等于把一个很重很重的秤砣当成了几块钱一斤的黄花的价钱卖给了你。等你将装满黄花的蛇皮口袋搬上客车的顶棚，等客车行驶之时，有的人又会跳上客车的顶棚往车下掀黄花。正因为如此，我对广安花桥和渠县有庆这两个地方的人的印象一直都不大好。花桥、有庆的这些人的简直和明火执仗公开打劫的土匪几乎没有多大区别。
当拉煤炭的货车进入渠县境内时，已是深夜时分。货车在崇山峻岭的盘山公路之间蜿蜒爬行，车窗之外，只见夜色苍茫，高远的天幕之上群星闪烁，和远处的灯火连成一片，分不清究竟哪是灯光，哪是星光。人困车乏，在大竹的一家名叫“山嫂子鱼庄”的门前，货车司机停下车来，打着呵欠说道：“跑不动了哦，人是铁饭是钢，走哟，走哟，吃了饭喝点酒再走哟。”
我们一行五人打着呵欠走进鱼庄，鱼庄并不大，外面摆放着三张墨黑色的八仙桌，几根淡绿色的方凳放在桌下，看上去古色古香的。里面还有雅间，再往里走便是厨房，厨房里有一个很大的长方形砖砌的水缸，缸里游动着十几条鲜活的鱼，有鲤鱼，有草鱼，有白鲢，还有一些我们叫不出名字的鱼。
鱼店的老板娘是一位丰满性感的中年妇女，听见有人进店，老板娘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睡衣，从楼上“噔噔噔”地走下来热情地招呼我们说：“你们喜欢吃啥子鱼，鲤鱼、草鱼、白鲢，还有乌鱼，你们各人自己挑，挑好了，我来称，加工成辣子鱼，鲤鱼、草鱼算15元一斤，白鲢10元一斤。乌鱼要贵些，要30元一斤。”说完就用鱼网热情地为我们舀鱼。和我们一起进店的货车司机趁机就在老板娘的身上东摸一爪西捏一把，说些低级下流的二流水话，不断地挑逗老板娘。老板娘不但不生气，反而一个劲地打着哈哈道：“幺儿幺儿，你是哪里来的放牛娃儿，满嘴里说的尽是些牛脚都岔不烂的二流水话，不要动手动脚调戏你老娘，不要调戏你老娘！”“当儿就当儿，当儿不吃亏，今天晚上我要和老板娘睡一堆！”司机也不示弱，嘴里继续说着些怪话。大家闹闹嚷嚷，一阵玩笑开过之后，便要了一条４斤9两重的白鲢加工辣子鱼，算下来要49块钱。
好奇的我便溜进厨房里去看厨师如何加工辣子鱼。只见厨师抓起称好的白鲢，捏住鱼肚，操起一把雪亮的菜刀，“啪”地一刀拍在鱼头上，白鲢鱼便纹丝不动当场驾崩了。接着，师傅把鱼平放菜板之上，“嚓嚓嚓”飞快地用刀剔去鱼鳞，然后，将鱼肚剖开，理出肚里的全部内脏，只留下鱼膘，然后又抠去鱼腮。师傅解释说鱼腮里泥沙多，腥味重，不好吃的。接着，又用菜刀“噼里啪啦”地将鱼剁成二指宽的小块，倒进盆内，放进豆瓣、芡粉、酱油、蒜泥、姜粒、鸡蛋清，反复搅拌。拌好之后，将锅烧辣，倒进菜油，炼得菜油微微冒出青烟之时，就倒进一大捧红艳艳的红辣子炒，炒得辣味四处弥漫，呛得人咳嗽不止，眼泪直冒，才又往锅里加水熬开，熬得水沸腾不已之时，就丢进拌好的鱼块，盖上锅盖焖，大约煮上十余分钟之后，就揭开锅盖，放进味精、胡椒粉、葱花。最后放入麸醋，用勺稍作搅动便起锅舀出，用来装辣子鱼的不是盘子，也不是碗，而是一个大大的洗脸盆，有点像《水浒》里梁山好汉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豪迈气概。
大大的一盆辣子鱼端上了桌来，早已饥肠漉漉的我们便争先抢后地举起筷子夹鱼吃，那鱼块早已被炖耙了，柔软得很，也细嫩得很。吃进嘴里，滑滑的，软软的，根本不像是在吃鱼肉，倒有点像吃豆腐的滑腻细嫩的感觉。一块鱼肉吞进口中，才蓦地发觉舌头上的味蕾刹那之间竟然全被激活了，舌尖、舌面、舌根、喉头，甚至连胃都是火辣辣的，辣得人额头热汗直冒，辣得人不断地伸长舌头直哈冷气。尤其是那绯红的油油的鱼汤，舀上一瓢，每喝一口，浑身的热汗仿佛便要沁出细密的一层。尤其是那漂浮在汤面上青翠嫩绿的菜叶，夹食一片，直辣得人眼泪遍滚，辣得头顶仿佛也要冒出青烟似的。尽管辣，但大家仍然吃得有滋有味极了，辣得人人满头大汗，辣得浑身的疲倦和瞌睡也全都不见了。只觉得浑身通态，仿佛洗了一个全身的桑拿浴一般。
正吃得兴高采烈之时，厨房里的师傅慢腾腾地走出来笑呵呵地冲着大家说，大竹的辣子鱼不但能治饿痨病，而且还能治感冒病，就和我们丰满性感的老板娘一样，只要和老板娘在床上一折腾，整出了一身汗，莫说一个小小的感冒病，无论啥子大病也都能治好的。哈哈！哈哈！
大竹的辣子鱼，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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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10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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