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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如·茶馆] 他们的故事感人肺腑,他们的事迹更胜过任何的海枯石烂与山盟海誓。贫贱夫妻百事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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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新人

发表于 2024-12-17 15: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他们的故事感人肺腑,他们的一言一行,他们的事迹更胜过任何的海枯石烂与山盟海誓。贫贱夫妻百事哀,患难与共乃真情。

   
                 陈大炮

                                                         贫贱夫妻百事哀,患难与共留英名

                                                                             ——题记


                                                                                                 邓四平/
     


     在老家海田、济渡、兴旺一带,只要一提起陈大炮这个名字,几乎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陈大炮五十来岁左右的年纪,天生一张黝黑的面膛,两道眉毛又黑又浓,俨然饱蘸了墨汁的毛笔画出来的一样。一部又黑又粗的络腮胡又如丛生的杂草乱糟糟地几乎爬满了大半个脸膛和下巴。一年四季仿佛都只穿着一件油腻腻的青黑色的破夹袄,一年四季仿佛也都没有换没有洗一般。那夹袄也没有纽扣,就直接用一绺稻谷草捆在腰间,一块长,一块短,潦潦草草地绑在身上。他常常拄着一根很长很长的木棍,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大竹背篓,只要哪家有喜事,便几乎都可以看见他那踉踉跄跄佝偻蹒跚的身影。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四处走村串户以乞讨为生的陈大炮在我的脑海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小时候,我家住在永兴公社旁边的裁缝铺里,公社附近的村子里只要哪家出现了红白喜事,陈大炮仿佛是天生的先知先觉一般,他总会拄着一根很长很长的木棍,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大竹背篓,迈着踉踉跄跄的步履不约而至。儿时的我们就常常跟在陈大炮的身后去戏弄他,大声地喊:“陈大炮,讨口子。讨口子,陈大炮!”有时候甚至拣起地上的泥巴去打他,但他却并不生气,常常是停下踉踉跄跄的脚步,慢腾腾地转过身来,举起手中的长木棍使劲地往地上敲,木棍在地上发出非常响亮的“啪啪啪”的声音,顿时将我们吓得四散而逃。有时候,有的人也会唆使村里的狗去咬讨口的陈大炮,陈大炮就会迅速地往地上一蹲,做出在地上拣石头的样子,狗顿时竟被吓得“汪汪汪”大声地叫唤着落荒而逃。陈大炮却并不追撵我们,也不会去追撵狗,而只是立在原地咧开大嘴痴痴地“呵呵呵”地笑。我们老远都可以看得见他的眼眶里爬满了很多的眼屎,似乎还夹杂着浑浊的泪水。

      其实,我至今都不知道陈大炮究竟是哪里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更不明白他为什么最终竟然沦落到了以乞讨为生的境地。后来,有知情人说,陈大炮的真实姓名叫做陈洪富,是蓬安县济渡乡石山包村七队的人。名字里面虽然有个富字,但终生却几乎都在以乞讨为生,与穷困潦倒相随相伴。

     陈大炮走村串户去讨口,并不挨家挨户地去向人强要。他一般只是去办喜事的人家乞讨。到了办喜事的人家屋前,陈大炮先是在人家地坝的角落里将背篓放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几颗鞭炮,划燃一根火柴,将鞭炮点燃甩向空中,陈大炮嘴里同时像唱歌一般大声地唱道:“火炮一响,黄金万两!主人家荣华富贵,儿孙满堂!主人家慷慨大方,福寿绵长!”也许正是因为他在乞讨的时候,往往都会先要放上几颗声音十分响亮的鞭炮,弄得震天动地的响,好像电影里打仗在开炮一样,所以人们就将他叫做了陈大炮。办喜事的主人家往往大多也都是些淳朴厚道之人,也希望陈大炮多讲些吉利话,大多都会喜滋滋地跑出来招呼。陈大炮却并不进屋,而是在主人家屋檐下的阶沿石上坐下,中午开席的时候,即使主人家再三邀请,陈大炮也并不入席,而只是向主人家讨上一碗剩饭剩菜,席地而坐,狼吞虎咽一般草草地吃了,然后又继续坐在屋檐下的阶沿石上东张西望。等到宴席结束,客人们纷纷散去,陈大炮这才会缓缓地站起身来,怯怯地走到主人家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主人家慷慨大方,做人厚道。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求求主人家发发善心,再赏几碗剩饭剩菜。我家里还有一个老婆名叫戴妹崽,已经有好多个月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好饭好菜了!我再要点剩饭剩菜汤汤水水拿回家去给我婆娘也尝尝!”主人家听到陈大炮说起这样可怜,往往便会将桌子上的一些剩饭剩菜和汤汤水水等等什么的又送些给陈大炮。陈大炮就会小心翼翼地将这些剩饭剩菜和汤汤水水全都倒进大竹背篓里搁着的一个大瓦罐里面,然后,对主人家一而再再而三地千恩万谢之后,如获至宝一般,背上背篓颤颤巍巍踉踉跄跄地告辞而去了。

     有几次,我曾经看见陈大炮走村串户去乞讨的时候,身后确实还跟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老女人,那女人身材瘦小,衣衫褴褛,脸上皱纹密布,整个一张脸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桃核一样饱经风霜皱纹密布。她也背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竹背篓,手中拄着一根长木棍,跟在陈大炮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颤颤巍巍踉踉跄跄地在路上走,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往哪里走。

     每年正月里,从初一到十五,永兴街上每天几乎都是人山人海的人,陈大炮和戴妹崽各自背着一个大竹背篓到永兴街上挨家挨户“打财神”,向主人家和一些商铺的店家讲上一些吉利话,然后用颤巍巍的双手向主人家递上一张用毛笔画了财神的巴掌大的红纸,主人家往往就会打赏给陈大炮几角钱,遇到慷慨耿直的主人家,还会转身走进屋里挖一小碗米送给他们夫妻俩。两人接过钱,将米倒进背篓里的大瓦罐,千恩万谢之后才会离开。有时候,遇到吝啬的人家,既不给钱,也不给米,陈大炮两口子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脸上露出十分凄凉难过的神色,然后又无可奈何地踉踉跄跄地走向下一家乞讨去了。

     后来,很多年过去,我考到了蓬安县城读师范,因此很少回老家。有一次,父亲到县城来进小百货,晚上到学校来给我送生活费,我偶然间问起了那个讨口的陈大炮。父亲说,还是老样子,依旧在走村串户讨口为生。据说他们有一个亲生的儿子,书名叫做陈茂林,小名叫做陈孬娃儿。读过书,但成绩很差,读了几年也就辍学没有继续读了。陈大炮前不久在讨口的时候,还在路边拣到了一个弃婴,是个男孩,拣回家里也带起的。现在已经长到有好几岁了。

     岁月如长河,真如孔老夫子所说的一样: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时间真是一把无情的雕刀。时光一晃,很多年又过去了。我师范毕业之后,分回老家永兴教书,后来又辗转在各地教书为生。我从老家的人们那里隐隐约约地听说,讨口为生的陈大炮和戴妹崽含辛茹苦,将那个路边拣来的弃婴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养育,并送他先后读了小学、初中、高中,最后,听说那孩子也还争气,考上了外地的一所大学,并参加了工作。陈大炮亲生的儿子陈孬娃儿也长大成人了,一直在广东等地打工,但很少回过老家。

    前几年我回老家,听老家的人们说,陈大炮死了,是死在讨口回家的路上,说是天黑了,陈大炮背起一个大竹背篓,背篓里背着一个大瓦罐,装着讨来的剩饭剩菜和汤汤水水,一路跌跌撞撞,不小心从山上滚到了山坡下面,伤势很重,不幸死了。陈大炮死后不久,戴妹崽也死了。真是一对可怜的夫妻!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每年清明,陈大炮和戴妹崽当年在路边拣到并盘大的那个孩子,都还是悄悄地回来给他们上了坟烧了纸的。做人应正直善良,知恩必报,懂得感恩,这也应该是做人最起码的本分和良心吧。

     陈大炮和戴妹崽乞讨为生,穷困潦倒一生,但他们始终相依为命,不离不弃,他们的故事感人肺腑,我认为,他们的一言一行,他们的事迹更胜过任何的海枯石烂与山盟海誓。

     贫贱夫妻百事哀,患难与共乃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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