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之二:石马槽白马度白银——
在“十凹儿山”南首的一个凹凹里,前几年尚可看见一个土坑,里面横七竖八地装着一些被砸碎了的石块。据说,那里便是“石马槽白马度白银”的神奇之地。
流水有源,说话有根。古时候,在“十凹儿山”对面有一个被称之为“河对门”的村子,村子里住着一户有钱人家,主人姓邓,人们都叫他“邓有钱”。“邓有钱”名不虚传,其富庶果然是远近闻名,家有良田千亩、牛马无数,还有大小“长年”十多人。所说“长年”,不过就是长期且又固定为他家做农活和杂务的穷苦劳力,其中一个“小长年”专门负责放马。那“小长年”姓杨名信,十二三岁,长得眉清目秀,家有兄弟姊妹五六个,他占老三。其家境虽然贫苦,但却是向善厚道人家,祖辈都乐意做些好事。俗话说,冕宁人是打得骂不得的,若要捋起关系来便不是亲就是戚。就拿“小长年”和“邓有钱”来说,要捋,“小长年”还得喊他个表大爷呢。
那“小长年”在表大爷家,除白天放马外早晚还要做些杂事,倒也勤快逗表大爷喜欢。可是有一段时间来,他却不再是日出即行、日落便归了,而是常常地要挨到擦黑方能把马赶回家去。这点事后来被他表大爷知道了,开始以为他在有意地偷懒,不想再做其它的杂事了,于是便叫去训斥,欲加管教管教。
“小长年”觉得一肚子的委屈,辩解说:“……并非小的我偷懒而是无奈——表大爷您就有所不知,近段时间来,都是因为你家那匹黄膘母马见了一匹大公马便欢喜得团团转,于是就不管咋个撵都舍不得离开,非要等那公马走后它才肯回来……”
表大爷听得打个抿笑,但又觉得好生地奇怪,便问:“啥公马,又哪儿来的公马?”
“小长年”说:“若说那匹公马,小的我还从未见过如此雄势的马匹呢。那可是:一身毛片雪白无一根杂毛,体长足足也有七八尺;要说高,就连那黄膘母马也要比它矮过半尺……”见表大爷半信半疑,“小长年”接着说,“表大爷您不信?明日可亲自去看——每天日出时那马便从河对面的‘十凹儿山’上打起尦蹶儿跑下来,接着是纵身跃过安宁河就跑进我们的马群里,又色起嘴嘴把匹黄膘母马全身闻个遍,然后就一直要到太阳落山时才离开返回到‘十凹儿山’上去。也只有等它离开后……”
“邓有钱”无论如何还是有些不信,不过他已决定第二天就随“小长年”一道前往要看个明白。经过第二天一天地观察,所见情形竟然完全如“小长年”说的相同,他相信了。但同时他还是觉得十分地奇怪:那马是谁家的,难道就没有主子?他想,若是真的没有主子……于是他又决定,还要到对门子的“十凹儿山”上去看个究竟。
拿定主意后,第二天他便绕道马房沟上了“十凹儿山”,估计在距白马落脚不远的地方悄悄地藏了起来,专等白马返回时看个落脚。到了太阳落山时那白马果然就回来了,只见它在一个凹凹里打了个滚儿,然而一转眼间却不见了。这一切让“邓有钱”感到惊奇不已。于是第二天、第三天……他接连守候了几天,见到的情形都是如此。七想八想,这使他忽然想起曾经听到的传说,说的是:有人看见一只白色的大母鸡在地上几掏见掏就不见了,于是那人把地刨开便得了一窝银子;还有人看见一只白羊子在地上几跺几跺就不见了,于是那人把地刨开便得了一墰银子……他想,难道这“十凹儿山”下面也有银子不成?想到这里他感到一阵心跳,他拿定主意要在白马一打滚儿就不见的那个地方刨刨。于是,他回到家里后便将想法悄悄地对几个儿子说明白,然后到第二天午后就带着他们抗的抗锄、背的背背篼一齐往“十凹儿山”上去,找好地方藏起来,一心一意地只等太阳落山白马回来打滚儿后便一起动手刨银子。这次他还叫上了“小长年”。其时正值六月天气,“小长年”穿条短裤赤着身子就随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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