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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搭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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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1-15 19: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搭车
已有 2043 次阅读2010-10-15 06:07 |个人分类:[color=rgb(153, 153, 153) !important]我的博文|系统分类:[color=rgb(153, 153, 153) !important]社会·人文

                                          搭车
                                 作者:龙昌平
                                          
  高原上的天气,说变就变。狂风刚过,大雨就临,雨未退尽,明晃晃的阳光又透出了云层。
  麦多娜姆坐在姨妈家楼栏边,手织毛衣,心已飞回了家。洋芋挖完了吗?萝卜该买了吧?青稞也黄了。巴登在忙着准备结婚的东西了吧?想到巴登,她恨不得立刻飞回家去。扎西哥婚礼后的第二天清早,她就闹着要走。但当副乡长的姨妈,一定要遇到可靠的熟车才准她走。三天了,娜姆打算要是今天再遇不上熟车,明天一早就是顾匹好马也一定要走。
   娜姆,你的电话。”楼下秘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办公室出来,姨妈见她神色不对便问:“怎么了?”娜姆双手捂脸冲上楼去了,姨妈紧跟在后:“娜姆,娜姆,啥事?快告诉姨妈”。她钻进屋一头扑到床上抽泣起来。姨妈忙扶起她,着急地问:“乖女儿,有啥事不能告诉姨妈啊?”“巴登他……他被木头砸……砸伤了。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不断往下掉。
   姨妈边帮她收拾东西,边劝她:“快18点了,八十多公里路,骑马要两天,你一人骑马赶路,我不放心,等扎西从牧场回来,你俩一起走。”娜姆不语。只把眼往窗外望。姨妈看出她心思说:“这里是死角,这么迟上山拉木头的车,已过完了。”话音刚落,却听到了隆隆的马达声。他俩同时来到楼栏边,见是一辆满载木材的东风卡车。娜姆心里一乐,提起包袱就往楼下跑。姨妈说:“别慌,他会在溪边加水的”。
  车在乡政府不远处的溪边停下了。真是雪中送炭,娜姆跑到车前,见一个约三十五、六岁横眉凸眼,前额有块刀疤的大个子。身穿皮夹克,站在保险杠上,正把一桶水往车头里灌。
  “师傅,我家里有急事,‘咔着’你搭我到县城吧?”凸眼睛跳下车,把桶往地上一放。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上,慢慢掏出气体打火机“嚓”,乘点烟之际细瞅娜姆。心想:“啊!真美。”她约十七、八岁,体态轻盈,身穿粉红色藏装,一条较粗的辫子领着几十条齐腰的小辫,披撒在肩背上。额前鬓边的秀发,不烫自然卷。双肩垂一对精美的银耳环。项上戴一串大大的红珊瑚。柳眉凤眼,她的目光刚和他的一碰,立即避开。脸上立刻泛起红晕。凸眼睛心理一颤,连吸几口烟,发现烟早熄了。重点燃烟,提起水桶说:“好吧你先上车,等我再加一桶水就走”。
  凸眼睛又提一桶水过来,见一妇女在同车上的少女谈话,妇人见了他立即上前说:“师傅,请搭我一起走吧,我们有急事。”
  “坐不到了。”凸眼睛边加水边答。“
  “师傅,‘咔着、咔着,’你就行行好,搭我们一起走吧?这是车费,请你收下。”说着摸出三张“四人头像”递到他面前。
  “顺路嘛,谁要你们的钱?不是我不搭你,而是确实坐不到了嘛;我的徒弟还在前面道班上等我呢,驾驶室内实在不能再挤人了;木头装得这么满,后面也不能坐人啊。”
  姨妈登上踏车板,小声对娜姆说:“明早同扎西一起走吧?”“不,我不……”她又抽泣起来。姨妈见她这样,只好说:“路上可要小心啊。”娜姆使劲点着头。
                           
县医院急救室门边的长椅上,亲朋们扶着老泪横溢,双手颤抖,捧着病危通知单的老阿妈。室内医护士人员,紧张而有序地忙着。“检验报告出来没有?“张医生问。”
“我去看看”护士长说。
笃、笃、笃,张医生开门接过化验单惊道:“AB型!”立即对门边的家属说:“快到广播局去广告求援,凡愿献血救援者,都到化验室去验血型。救治巴登需要大量的AB型鲜血才行”。
通过急救处理后,巴登渐渐地苏醒了。张医生长舒一口气,对副院长说:“他是脾破裂’ ,须尽早手术才行。快打电话请高医生他们迅速赶回,越快越好。”
                          
人忙马不快,车在途中停停修修的,20点过了才到白杨林道班。凸眼睛钻进道班房,同道班工人们喝茶吹牛耽搁有半个小时了,还不见他出来。娜姆在驾驶室里实在等不下去了,下车准备进道班房去催他走,恰好碰到他出来,却未见有什么徒弟。娜姆诧异地问:“你那徒弟呢?”“他已搭熟车到县上等我去了。
车开得很慢,比手扶拖拉机快不了多少。娜姆的心都快从口里急出来了,忍不住喊:“师傅,天快黑下来了,请你开快点吧。”凸眼睛略加点速说:“初来高原,这里路烂又不熟,人又困了,不敢开快了。来我们说说话免得瞌睡,我还不知阿妹的芳名呢?”
“麦多娜姆”。
“哦,娜姆。藏话是仙女的意思吧?”娜姆颔首不语。
“真是名就像人啊,你家里究竟有啥事哦?”
“巴登被木头砸伤了。”
“哦,难怪你这么急。”
沉默片刻,凸眼睛感叹道:“唉,我们开车的真命苦,整天在外面跑,又危险,那天死都不晓得。社会上的人都瞧不起我们,当面称师傅,背后就叫车夫。娜姆你可能也瞧不起我们开车的吧?”“怎么会呢?我们这里交通落后都很看重你们呢。”
“可是我这么大了连对象也找不到啊。好不容易遇上你不嫌弃开车的,我们交个朋友吧?我一见你就倾心了。”说着把车停在了草坪边,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娜姆,爆凸的黑眼仁就要滚出来似的。娜姆一惊,心突突地跳起来。脸红得就要渗出血来。忙用手遮住脸说:“别,别这样,我已有心上人了。”话音刚落,他却像饿狼一样猛扑过来,把娜姆紧紧地搂在怀里说:“答应我吧,我太爱你了。”娜姆的心猛然紧缩,愣了片刻,立刻竭力挣扎,却力不从心。当毛茸茸的嘴堵住她小巧的嘴时,心里像塞满了乱猪毛似的。一股怒火从心中升起,她突然张口一咬,哎哟,凸眼睛赶紧松手,娜姆顺势奋力一推,扭开车门跑下了车。
凸眼睛擦了擦嘴上的血紧跟上来,娜姆“哗”地抽出腰刀。他立刻站住了,似乎恢复了常态,笑着说:“对,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上车我们走吧,不然天快黑了。”
“不坐你的车了。滚,滚你的”娜姆愤怒地说,脸变成了紫色。愤怒、羞愧齐涌上她心头,在路边禁不住颤抖起来。
“唉,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美的人,对不起,刚才是我太冲动失去理智了,请原谅。把刀子收起来,时间不早了快上车,我送你到县医院,我怎能把你丢在这十里八里无人烟的荒原上呢?”
“县医院?”娜姆又想起巴登来了。望着茫茫荒原,眼看天已黑了。远处隐约传来令人胆寒的狼嗥!他真是一时的冲动吗?!可是在这荒郊野外,不坐他的车又有什么办法呢?娜姆紧握腰刀,边上车边说:“不准再碰我。”
                        
博美乡卫生所简陋的手术室内,县医院主刀高俊平,李助手和护士小英。正在抢救难产妇。
叮铃铃铃,叮铃铃……,“喂,”“马所长在吗?”“我就是马德平”。“我是陈智明。”“哦,陈院长你好!”“小马,难产妇怎样了?”“正在进行剖腹产术抢救。”“手术大约多久能完?”“不好说,顺利的话可能还需一小时吧?”
“唉,半小时前刚收进一个‘脾破裂’伤员,杨医生调走后,咱们县只有高医生能做这种手术了。这个重伤员还等他赶回来手术呢?”“哦,只能等这里丢得了手时,我再转告他。”“也只有这样了,再见。”
车速很快,借车灯光,娜姆看到了路边茂密的草丛。知道已进入了麻西草坝,离县城只有十五公里了。过了这方圆五公里的麻西草坝就有村寨了。娜姆悬着的心,踏实了些,但手还是紧握腰刀不敢松懈。
没想到,车到草坝中心减速的同时,灯突然熄了。停下车,凸眼睛拿起手电筒,下车揭开车头盖,查看起来。没有月光的夜,显得格外黑,娜姆紧握尖刀,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到驾驶室拿起钳子、解刀又下去了。一会儿,叫道:“毛病找到了,娜姆来帮忙照照光,我好修车。”娜姆眼望茫茫夜空,恐惧又袭上心来。不敢轻意下车。
“娜姆,帮帮忙嘛,只需几分钟,不然就走不成了。”娜姆,只好小心地下车,右手拔出了尖刀,慢慢地走上前去。那家伙跳下保险杠,把手电筒递过来,娜姆慢慢伸左手去接,冷不防,他一把抓住手腕用力一扭,“哎呀!”娜姆尖叫一声,反身倒进他怀里,他快如闪电,抓住她右腕一拧,尖刀掉在了地上,被他一脚把刀踢进了草丛。“救命,救命啊!救……”一张擦车用过的肮脏毛巾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把她按倒在地,反捆住了她的双手,拦腰抱起她,直往草丛中冲去……
救护车进入了麻西草坝,一阵凉风刮过,静夜中传来了呼救声。“李医生,前面有人呼救啊?”救护车赵师傅问。“好像是”李助手说。“我也听到了”小英说。仔细听,再没声音了。“刚才我睡着了,快,前面看看出了啥事?”高俊平说。
他们来到卡车旁,见车门大开。驾驶室内空无一人。知道不妙,“快咱们分头找一下,李医生、赵师你俩去那边。”高俊平说。
高俊平、小英,打着手电筒,往草丛深处寻去。“嗯,嗯…”似从鼻孔里发出的声音,接着听到了“吱,吱…”是衣服被撕烂的声音。“谁?”高俊平立刻冲了上去。突然,一个黑影迎面扑来,高俊平躲避不及,腮上挨了一拳头,“轰”地一声,上重下轻栽倒了。他翻身起来,摇摇发晕的头,就地摸了几下近视眼镜,未摸着,顾不得再摸,起身向黑影追去。“高老师,高老师,李医生….”小英,边喊边跟在后面跑。那家伙窜上车,拧开钥匙,脚踩油门启动了车,伸手去关车门,高俊平一步登上来,抓住了方向盘。那家伙眼疾手快,拳脚齐出,高俊平手臂挨打的同时,小腹部也挨了一脚。翻身滚下了车。赵师、李医生、小英赶到,汽车已扬长而去。
几道手电光,照到了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娜姆尽量拉破藏装,遮住怕羞的部位,蹲下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小英,解开他的手,扶她上救护车,我们找眼镜去。高俊平说”。
                        
救护车刚在,县医院门口停下,主管卫生的王副县长,和陈院长就迎了上来。“辛苦了,“辛苦了”王副县长说。
“可你不能休息啊,这个‘脾破裂’伤员,不能再等了”陈院长说。“没关系,马上准备手术”高俊平说
亲朋们在急救室们外焦急地等待着,见小英牵着娜姆,大家立刻围了上来。医生们也出来了,护士长忙问:“小英,高主刀呢?”“他换衣服去了,马上就到。”话音刚落高俊平已到了,叫:“立刻送伤员进手术室准备手术.”
“不行啊,现在的问题是缺血。病人是AB型,查了好多人,只有两个武警合得,都在急救时才抽过了。这种血型的人太少了。术中缺血怎么办?”护士长说。
急救室内鸦雀无声,高俊平浓眉紧锁。这时娜姆看清了高门巴的脸,原来他是门巴啊!心里一惊,脑里浮现出半年前,巴登打他的镜头。马上“咚”地跪在高俊平面前:“高门巴救救他吧?老阿妈也跪下说::“门巴救救他吧!他阿爸死得早,我只有这个儿子啊!”
高俊平把袖子一挽,叫:“小英,快来抽我的血,我是AB型”。
“你是主刀,怎么能抽你的呢?再说你一个人的血也不够啊。”护士长说。
“别争了,救人要紧,准备好相关仪器,打开腹腔后,腹内的血经过处理后可以用”。高医生对护士长说。
手术顺利地进行着,巴登的脸上又有了血色。
娜姆、老阿妈和亲友们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小英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一会儿同她跑进去几个医生,扶出一个人来,大家正要围上去,医生们吼道:“请让路!”原来扶出来的是高医生啊。眼望着大家把高医生往急救室扶。
小英告诉娜姆说:“放心,巴登已脱离危险了。高医生在缝合最后一层伤口时,突然晕倒了。李医生很快就会完成手术的。”娜姆望望手术室的门,转身向急救室跑去。
                        
急救室的门紧闭。娜姆徘徊在门口,半年前,大桥上巴登打高俊平的镜头,又浮现在她眼前。
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朝霞把大地映得红勃勃的。新城县共和乡桑堆村的其麦巴登和麦朵娜姆,换上民族的盛装,骑上快马飞出了村庄。他俩青梅竹马。两月前,父母作主,为他们订了婚,今天是他们第一次相约一起去逛县城。
共和乡离县城有十多公里,自初中毕业回乡后,娜姆这还是第一次进县城呢,又和心爱的人同行,当然兴奋极了。有娜姆陪伴,巴登也觉得格外激动。
开心地逛了一天,下午他们来到城头大桥上,依桥栏望缓缓流动的雅砻江水,让微风驱赶倦意。巴登“哗”地抽出娜姆赠他的腰刀,甜蜜地欣赏一番后,满意地插进腰间。抚摸着娜姆的披肩细辫,忽然惊呼:“仙女!仙女!娜姆快看仙女下凡了”。
“哪里,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呢?”巴登迅速从怀里摸出一块精美的,椭圆形,金边双凤朝阳镜,对着娜姆一照说:“这回看见了吧!”
“你逗,你坏。”娜姆的碎拳锤得巴登心花怒放,两人的脸都涨得通红。突然一阵旋风卷着飞沙尘土迎面袭来,巴登一把将娜姆揽进怀里埋头背风遮目。嘀——嘀——嘀,汽车喇叭急鸣,“哧!”地一声,急刹车的同时,一个小伙子一头撞在巴登的肘上。“叭!”双凤朝阳镜掉在地上摔碎了。同时娜姆“哎哟“一声蹲下去捂住脚尖。巴登的怒火顿时窜上了脑门,一把抓住小伙子的领口,“啪”就是一耳光。嘴里骂道:“你瞎眼啦!”小伙子眼冒金花,忙用双手扶住眼镜。手里的一张纸飘落到娜姆面前,嘴角渗出鲜血。娜姆顺手捡起纸单,忙叫:“快放手。”巴登松手,抓过纸片,原来是张电报单,上面写着:“母病故速回。”巴登心里一惊,嘴里却说:“走,走我们的。”伸手扶起娜姆就走。小伙子摸出两张“四人头像钱”追上来说:“真对不起,拿去买块镜子,再到医院看看脚趾得厉害吗?.。”
“有他扶,没事的,你快忙去吧”娜姆说。
“谁稀罕你的钱?还不快滚”巴登瞪了大眼睛......
原来巴登打的那个小伙子就是高俊平,高门巴啊!罪过,罪过,想到此,娜姆的眼泪如泉水般涌出眼眶。心中不断地祈祷,求上天保佑高门巴平安,尽快恢复健康。
第五天早晨,高俊平穿了一件漂白的工作服,胸前挂着听诊器,小英端着放有白布包的盘,同李助手一起,走进了五号病室。娜姆起身毕恭毕敬地称呼道:“高门巴,辛苦了。”“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高俊平说着轻轻地掀开巴登的被盖,温和地说:“请解开衣扣。”小英打开了换药包。巴登望着比以前清瘦的高医生,眼里渐渐浸满了泪花,一眨眼,泪珠滚到了耳边。“伤口愈合得还满意”高俊平边换药边说。巴登扇动着鼻翼,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说什么,但始终没说出来,慢慢地合上双眼,咬紧牙关。换完药,高俊平对娜姆说:“我有个请求,希望你们能答应我”。
“恩人,你就尽管说吧”
“不,一定要你们先答应了我才说”
“只要不是退我们送给你的酥油和鸡蛋,就什么都听你的”
“放心,你们的心意,我已经领了。我早就想了却这个心愿了,总找不到恰当的机会,今天再好不过了,我想你们也会领我的心意的”高俊平从怀中摸出金光灿灿的,双凤朝阳镜和一个电动剃须刀说:“知道你们已订了婚,我衷心祝愿你俩幸福、吉祥。”
娜姆“咚”地跪下,双手捧过礼物。高俊平忙扶起说:“谢谢你们解除了我的一块心病。”
巴登望着高门巴走出病房的背影心里默念着:“高门巴,我对不起你······”。脑里浮现出大桥上高俊平嘴角渗血的镜头。
注释:
1.咔着:(藏语)谢谢
2.门巴:(藏语)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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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6-6 09:1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比较看好,解释一下

发表于 2017-2-10 15:20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家有什么好看法 都说一下吧

发表于 2017-6-28 14:22 | 显示全部楼层
顶一个顶一个顶一个顶一个顶一个
发表于 2017-11-15 11: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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