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鶠菡与林一阳《大纸坊》的对话（第九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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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鶠菡与林一阳《大纸坊》的对话

第九集

林一阳： 与王老师交流一下：本章写了主人公李继武的儒家忠君理念。他曾是反清复明的参与者，皆因失败后认识到：一个王朝的初期就如初升的太阳，好比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谁想推翻他就是螳螂挡车，包括吴三桂造反都必然失败。表现在他交捐受刑后能忍受刑罚之苦，抱着官打民不羞、富不与贵争的想法，吼住儿子们不要去惹事。同时也写了他对封建官吏贪腐的感叹，还有不被困难吓倒的倔强性格。

本章还写了张启贪钱与狡诈的性格，李文国不成熟稳重，轻易被人怂恿惹事的性格。其实张启中与李继武是郎舅弟兄，关系之亲无可置疑，才把账房师爷这么重要的职位交给他，待遇之高自不待言。师爷为何还要监守自盗？一再怂恿文国去惹事呢？除了利益外就是嫉妒思想在作怪。古人说亲家只望亲家富，弟兄只望弟兄穷。张启中作为继武的舅兄，一样嫉妒继武，无论给他再高的工资满足不了他的嫉妒之心，所以才有上述情况发生。当然还有知州的正直，但又管不了背景深厚的下属，无奈之下，只好叫继武去找知府大人。知府在手谕中也不好批评知县等等，对这些人物的描写，不知王老师看法如何，还请互相交流。

沈鶠菡：第143至150节，因继武不能一次性交完官府规定的捐，还敢给一心想保乌纱的官府老爷讲理，挨杖责；启中“弟兄只望弟兄穷”，仗着舅老爷的身份在纸坊里偷钱，怂恿文国行凶府衙，遭发配到平叛军中当兵，让他戴罪立功，都属情理之中。知县一语道破天机：“不要忘了世道等级是士、农、工、商，你们商人平时有点钱就耀武扬威的，不晓得大爷贵姓啦！今天要你记住：你们永远是世道的最低等。有谁敢不支持朝廷平叛？”这叫“这叫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官大一级压死人”，尽管知州、知府都比知县大，但因知县“有藩台的背景”，在这里当知县只是“来镀金”的，谁都会考虑他镀完金以后的事情，这是为自己的明天考虑。

“亲家只望亲家富”，所以刘先文打断李继武的话：“亲家不要说了，我了解你的脾气。但请你不要忘了，我一双儿女就打你一个亲家，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难道不该接济吗？虽说弟兄只望弟兄穷，可亲家还望亲家富呢，别人有难我都要周济，何况你我是亲家呢？”李继武对刘先文双料秦家的接济，感到“受之有愧”，是李继武性格使然。因为要生存，最后“继武也不再那么固执，最后写了借条，借到刘先文五百两银子，用作纸坊的周转资金。”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帆风顺的，纸坊刚要重新开工，却遇上天灾笋子虫把竹林头的笋子全部整干了！真是“漏屋偏逢连夜雨，破船又遇打头风”。最后还是文林想出了“苦葛藤、麻柳树叶子和生黄姜之类”灭虫办法，毒死了幼虫和笋子虫。“他们采回很多苦葛藤等毒虫的东西，放在兑窝里舂细，把舂出的汁水抹在竹笋上，再把药渣撒在刨开的竹根上。”使“新生的竹笋很快成长为一根根葱绿的竹麻！”这种方法理论上是可行的，但是为什么不采用“喷洒”的方法，而非要采用“把舂出的汁水抹在竹笋上，再把药渣撒在刨开的竹根上”？

林一阳：那时侯有喷雾器吗？感谢王老师的点评！

沈鶠菡：谁说要使用喷雾器了？只有喷雾器才能喷撒吗？

林一阳：用什么工具呢？王老师教我。

沈鶠菡：杨老师扯远了。观音菩萨喷洒杨枝水，农村喷洒除夜子水，用苏茅草粉刷墙壁，小时打的水锋枪……也都没有使用喷雾器。

林一阳：对，苏茅草刷刷、水枪打水射！

沈鶠菡：第151至158节，债主盼东家纸坊好早点开业兴旺起来，从东家那里收回所欠债务；东家想早点重新开业，有钱好还清债主的债务；民工“要是东家垮了，我们又到哪里去卖工呢？从现在起，我们每天揣块馍馍来，中午喝点开水吃了馍馍继续干活。哪怕再苦也要帮东家翻过这道坎！”盼东家纸坊好早点开业兴旺起来，有地方打工，好挣点钱养家糊口；继武舍得干“没有人分得清哪个是东家，哪个是纸工”，妻子为了纸坊开张兴旺舍得当陪奁：“启芬也悄悄把自己的金簪和宝石坠子拿去当了。”“当年一同（拼命）逃亡过来的王兴才”雪中送炭：“既然这样何不早说？眼下小弟尚有能力接济兄台。需要多少？直接说吧！”“李家除了看屋的，一家老小全部搬到纸坊和纸匠们同吃同做。顿顿吃着粗粮熬粥和水煮盐调的菜”……所有人都“劲往一处使”，何愁继武不能“苦度难关”，李氏、蔡氏纸坊不翻稍？

李继武难关一度过，就有精力清算‘偷钱师爷’张启中了。新师爷“李中清则十分肯定地说每笔账都很清楚，就是少了五百两。”要不是文祥、文林已到启中家找二舅母闲聊，发现藏在地板下面的五百两银子。恐怕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查清，最后，狡猾的师爷不得不声泪俱下：“我错了，我对不起妹夫，我张启中不是人！今后再也不干这种蠢事了。”张启中‘偷钱师爷’霉运来了，“那狂傲的招牌一打碎，就遇到这炎凉突变的世态”，“百无聊奈的张启中除了到邻居张兴明家闲逛，哪还有别的去处？”没人陪他摆龙门阵、打牌，连怂恿几个“天然盟友”去偷李继武竹麻的人都不听他的话，去偷老情人小金花，还被一向忍气吞声的老公赛武大毒打，公然说“老子打的就是你”！向他发泄了这么多年的绿帽之气。此后，张启中上天入地都无门了，真是大快人心！

林一阳：谢谢王老师的点评。请看诗人、作家李局长的批评：精彩，看了很过瘾！师爷到茶楼今非昔比的场景入木三分，他骨子里的坏还在继续上演！赛武大的火山终于爆发了，合情合理，入景入味！师爷接二连三上演的“好戏”，像层层揭开的面纱，暴露出他丑陋的面目。

高明山的憋屈、愤怒，小金花应对矛盾中的小算盘，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情节紧骤，语言简练，生动再现了各自的角色，跃然纸上，十分精彩！有些语言也很生动传神：

躲得远远的，生怕粘了灰。

我们才屁股大坨林就更不好过啊！

架起二郎腿的脚尖轻轻抖了几下：“我说你几块硬是笨！”

听说有找钱的办法，那群人一个个眼睛闪着光。

沈鶠菡：第159至160节“奸夫艳遇”中，遇到的是谁？好像早已有交往：“他正要上前去开门，忽又想起这女子的相公是出了名的‘大莽夫’，谁要被他一拳打上，几根肋骨立马会断成几截。”“以前老子挨你一下都不干，妈的，今天老子非要狠狠地游个痛快才解恨！”却让读者想不起究竟是谁来。张启中偷金花被赛武大打后不思己过，反而归罪于李继武拆了他师爷职的原因就是脱离了他（李继武）的保护，反过来就是他在欺侮我！启中鼓起比牛卵子还大的眼睛，从牙缝中挤出一个个愤怒的字：“既然你李继武敢羞辱我，我张启中又好惹吗？哼，必须要你明白：张启中绝非善类，更不是吃素的！你不是做梦都想成为‘纸王’吗？那好，就等着我的连台好戏吧！”他选择了曾经与李继武有过隔阂的王以雄，可王以雄深感诧异：“李东家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为啥要整他？当初我虽然千方百计想整他，但我落魄时人家不计前嫌打救我，使我有了衣食父母，做人总得以心换心嘛。现在要我整人家，除非我不是人！”挤不遭人待见的张启中，整垮李继武的计划又要落空了。

半亚子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