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正月初五，我早上到办公室值班。一周前的今天，我忙忙碌碌，下午请假回去。对我来说，短短几天就完成了所谓过年的程序和形式，只是增添了不一样的心情和感触而已。
我所在的生产队回来过年的人很多，其他队也大多如此——三年大疫解封，不少人得以自由返乡，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大红灯笼高高挂，醒目的春联张贴，到处张灯结彩、火树银花，营造出浓浓的过年氛围。公路边、院坝上停放着来自四面八方、各式各样的轿车，车辆不时进进出出。人们穿着新衣，大多结伴而行、人声鼎沸，满是新春的喜悦。
除夕下午，我们大家族人徒步去张家湾祭祖，年年如此。当日早上，哥和堂兄等6人已理好坟。提着沉甸甸的香蜡纸炮，走在儿时走过的小路上，踩着松软的枯叶和杂草，一边说话，一边张望，缓步来到半山腰的祖先坟前：四周草木焜黄，烟雾氤氲，静寂无声......大家纷纷躬身，合力烧纸、点蜡、敬香并磕头，默默祈愿并送上绵长久远的祝福和寄托。离开时才点着绕在坟前路上的长长鞭炮。期间，特别注意用火安全。
接着下山至半坡上坟。大片翠柏葱茏，爷、婆等先辈的多座坟就在其间。一个多月前，高龄的鹏程大爹意外离世，也葬在这里，绚丽的花圈靠石围栏摆放。火光闪烁，烟尘弥漫，大家面色凝重，感念生死无常，惊异于疫情解封后罕见的死亡盛况。
去年的今日，鹏程大爹拄着拐杖在这里看我们上坟，精神矍铄，不停介绍着，一切历历在目。
说来奇怪，这个地方无数次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看《红楼梦》时，书中的故事场景也在这里和下边的张家湾一一呈现。
一家人忙着准备年夜饭，自觉认领劳动任务，有条不紊，厨房里满满的烟火气和香味。
天插黑，家人们围桌而坐，菜品丰盛，依自己的喜好吃喝着，并自由说说话。毋庸置疑，人们等待了一年的就是这样的时刻——万家灯火里洋溢着温馨、幸福、团圆的时刻，也是最难忘的时刻！
屋外，此起彼伏的响声惊天动地：电光火石瞬间浓烟升腾，烟花朵朵绽放，鞭炮阵阵炸响，无数炮屑从天而降，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人们注目观看、赞叹、录像或照相，是庆祝，是释放，也是美好的寄托。当然，也多少包含攀比、虚荣和满足。
其实，我以前也热衷于燃放烟花鞭炮，只是现在看淡了，也不再把它作为人生乐事了。
如今，春晚已不再像从前那样有吸引力，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所谓的流量明星到底缺少内涵。我、妻子以及邻居几人在我家院坝上烤火守岁，不知不觉到了零点......
大寒时节，人们一般围坐在火盆边取暖。火光忽明忽暗，袅袅青烟四起，一边吃着瓜子、花生等零食，一边摆龙门阵，寒暄着种种过往，仿佛要把久远“积压”的故事清零，琐碎、细腻、解密......不时有笑声涌出。这样的时候，我喜欢旁观聆听并保持一如既往的沉默。
时光飞逝，沧桑岁月真实地刻在人们的脸庞。不堪回首的2022年已经远去。父母年老体衰......我有了难以言说的悲凉。
近期，身边人经历的几次事故，有教训，有庆幸，有感慨——平安健康第一！
不少同胞在桌子上摆开了“战场”：打麻将、斗纸牌等等，甚至熬更夜战，这似乎成了春节里除吃喝外的主要娱乐活动，自然输赢少不了的，并或多或少影响到情绪。
近年来，我们在老家附近的地里种植了100余棵苹果、梨子、李子、柑子等果树。春节期间，我喜欢在其间劳动，多次近距离观察、摆弄并一遍遍浇灌，自得其乐。
人们过节，动物们也在过“劫”——触目惊心且熟视无睹的杀戮！我为此感到深深的悲哀！
面对越来越寡淡的年味，我的内心平静，明白并坚定：人生只有奋斗路！
2023年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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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8 08:5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