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友伦/文 一件旧毛衣，浓缩千种情

大石

                                               一件旧毛衣，浓缩千种情
                                                          罗友伦
     隨着冬天将近，更因为年老病多，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由于对医学方面的无知，由糖尿病恶变为慢性肾痰。今年10月初，突感不适，到邛崃医疗中心门诊，问明病情立即入院，住下一天后，方知主治医生是一位从重庆调回家乡悬壶的女医生肖蕾，第一次见她，是入院的第二天早上查房，只见她不高的身材，满脸微笑，虽然她戴着口罩，仍让人感觉和爱可亲。但她那沉着坚定的眼神，让人对她的医德医技由然充满信心，经她精准的诊治后，输血、输液，加减激素类药，我很快病愈出院。
    回家的第二天是朋友们为我出院聚会，此时，我今年78岁的爱人雷家玉在寑室中呆呆地拿着一件，蓝底白格的毛衣出神。“咋了？”我诧异地问。她说：“这毛衣还是新的，买回来你就没大穿过。”啊！我不由心颤了一下。
     是的，那是2005年以后，我有幸在市志办打工，作许龙《市志》总编的“助手”，完成了2005年版《邛崃市志》后，又让我接手了《邛崃经纬》的编辑，说真话，只是出于个人喜好，但如果按学历和学识，接手这一工作，实在是胆大包天。每天忙于阅稿征稿改稿，还真有点力所不继之感！大约就在这天离近中午，快下班了，我爱人雷家玉兴致勃勃地走上楼来，一声没吭，走到我的桌前，手里拿着上面提到的“毛衣”，双手一抖：“满意不？”我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只说：“下班了，回去。”她也没说什么，因为我已有好几件细绒毛衣，都是女儿知道我一相喜欢穿一色的，要不全黑、要不全蓝……
    我这人，在家本事不大脾气大，见到不高兴不满意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不说话。
    家玉这个时候拿出这件毛衣，神情是那样一般般的神情，但却在我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我为什么就不喜欢这件毛衣呢？但此时涌上心头的并不是当年她为我买毛衣的情景，而是那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只要我有一点伤风感冒，她总是陪护在我身边形影不离，关怀备至，四处打听哪位医生能治好，该吃什么，什么适合我的谓口，就如这次住院，一次医生为了观察病情，不让回家，让我住在医院里。
    可病房就一间小床，我让她同睡在一起，刚睡下不一会，我感到翻身不便，不由自主去呻吟一声，只见她轻轻翻身起床，我还以为她要上厕所，结果是，她静静地坐在医院配备的坐椅上，我才说：“咋？不睡了？”她走到床边小声说：“我也不知道咋了，就是不想睡，你睡吧。”……
    当日9时，和朋友们相约的时间到了，我同她到了《五味鲜》，我们分坐两桌打麻将，临分手，她一再叮嘱：“有事叫我……”，这期间她只要一糊牌，就会剩机到我这边看看我是否有事。这种关爱，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心中猛然响起“生死相依，终生为伴！”我23岁和她当时21岁结成夫妻，走过了六、七十个年头，我们没举行过什么金婚银婚，钻石玛瑙婚，但我们心心相印，我想我要，全在她的心里。我是一个天生的“美食家”——好吃，还穷讲究，不合口味的不吃，看到做得不附合我的审美的，不吃？但我想吃啥，她无论如何都要设法做到，                          刚结婚时，一个21岁的她，连回鍋肉都不会做的人，竟暗自逐磨什么菜要如何烹饪，我估计她当时可能还不知道烹饪为何物，但她却能做出可口更可心的菜来，我一个战友的父亲去逝，她一个人，公然能办出五、六桌人的饭菜，而且像模像样，受到众人赞扬，让我都大吃一惊。平时，当我要出门上班了，她总要在我没出门的时候，查一下我的腰包是否忘了带钱；当我在工作上受到挫折，遭到打压时，她总是陪在我身边做我喜欢的事，而边做边说：“天垮不了，没关系，忍一下就过去了。”我们没经历过朱麗叶和罗密欧忠贞，更没有享受过牛郞织女被隔银河的“礼遇”，但平平凡凡，坦坦荡荡，互相理解，相互支持，如俗语所说“公不离婆，秤离砣。”这就是夫妻。
     真正的夫妻！望着妻子我的亲人，我一下心领神会，极其愧疚地从她——我的爱人手中接过承载着千情百爱的细绒毛衣，就在这一该，这件在我爱人心中培育滋养了三十多年的毛衣倾刻化就遮风挡雨，百毒不侵，逢凶化吉，浓缩了人世间最纯洁，最致真的无价之宝。我穿上这件毛衣神志清新，耳聪目明，精神矍烁。这一生我一定只要有需要，首选就是它！至于我爱人雷家玉为什么喜爱这件毛衣，又为什么总想要我穿上它，我！不管！！！
                                                                                                                                            2025年11月10日再次住院治，

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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