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盛夏,放弃了学习机会,我总算为拮据的家作出了牺牲,简单收拾行装来到广州。在沐足中心迎宾是一件不太轻松的工作,每天必须保持招牌式的微笑,不管你的心情如何,而且长时间站立也会腰酸背痛,但我的眼界却开阔了很多。
华灯初上的某天,一个大约二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士姗姗而来,他衣着考究,气宇轩昂,与其他常来沐足的男宾客相比,好像不太一样。“请问还有贵宾房吗?”他颇有风度地问我。我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成熟气质,让人不自觉想靠近他。“你来这里多久了?”他开口询问我的基本状况,我们很自然地攀谈起来。他说:“你口才这么好,待在这里是种浪费,要不考虑一下来我公司吧!”原来他是一家卫浴公司的老板。以前向我索要联系方式的男顾客不少,但我从没给过。这一次,我“出手大方”,大概因为他提的建议对我产生了某种诱惑吧。
他再次找我的时候,并没使我意外。他爱喝茶和唱歌,约我出来我都会奉陪。陆柏函,是他的名字,实际比我大十六岁。和他交谈时,我感到自己是既崇拜又敬畏地注视他的。柏函有妻子,儿子已经六岁,这些他都没向我隐瞒,本来我们也没想怎样。
入冬以来一个微凉的晚上,我们相约加州红KTV。他突然动情地谈起他身患血癌的妻。他说爱情已被平淡的岁月磨蚀,但那份亲情尚在,他每晚都要去医院陪伴她,哪怕工作再辛苦。“毕竟她为这个家付出了许多,我要陪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柏函说得很真。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我好像意识到一股异样的情愫由心而来,分不清是爱还是喜欢。
他仍会在百忙中腾出时间约我。绿野仙综,我们的老地方加州红KTV。那天他在我眼中特别有魅力,“茜茜,干得辛苦就歇歇,有些东西只有在失去后你才会意识到它的价值。”柏函说得象个温柔的长者。正是那天,我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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