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歌声去草海 钟灵
昨天
正渐行渐远
歌声
让灵魂生生不息
羌族朋友是最后一批从火车下来的旅客。手绣坎肩，花布鞋，银发簪，耳坠，手镯、戒指，加上略带高原红的麦色皮肤，山花的香氛立时弥漫开来。 应季的鲜花并不热烈，他们来得正好，他们把另一个春天带了来。很快，我就被这芬芳的山风微醺而陶然：快乐的歌声包围了我们，中间混杂着嘁嘁喳喳的打趣和从没有停下来的笑声。歌声嘹亮，笑声响亮。同高原的阳光一样无须过滤，和着清新的草木花香扑面而来，振动了空气，……快乐毫无理由地来了。我也忘情地跟随那毫无修饰、亮丽奔放的嗓音一同在车厢里放声高唱：“囊吧呀囊吧……”，这听上去婉转百回的“囊吧” 道的是何物？原来是在赞叹“美女”。唱出来的赞美诗，有谁还不当下飘飘然？不一会，我这个音盲就在婉丽的曲调里迷失了。可是我仍在一遍又一遍地唱和着，忘记了这是不是自己在唱。 这是来自阿坝州茂县的羌族朋友带给我们的见面礼：快乐的歌声，快乐的笑声。我们一同坐了三个小时的车，歌声竟然一直都没有停止。花开一样的歌声，这片喧闹的中心，一个男高音一遍遍在其中教唱——听说这位老师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羌笛传人何王全。歌曲再简单，他也唱出了个抑扬顿挫。最后，我终于也“出师”了，学会了这首羌族的“美女咏叹调”。追逐着快乐而深情的旋律，大声地从胸腔里喊出来……在高山密林，深涧叠溪，海子碧蓝，草海澄澈，打马扬鞭，歌声即随长鞭传扬开去，飞上了高原的天空，朵朵白云眷恋在长空……在那遥远的地方，在那离天空很近的地方，羌族姑娘们挥舞着那开满了羊角花的衣袖，让浪漫的裙裾在柔软的绿草甸上旋转，小伙子们悠扬的歌声一定象这煦暖的阳光，无忧无虑…… 可是，不是的。“羌族是个忧伤的民族。”何王全用缓慢的语调告诉我。古老的民族在历史可上溯到3000多年前，人口在全国分布甚广。历经战乱、灾荒，他们来到高山地区，人迹罕至的地方，成为“云朵上的民族”。现在全国羌族人口只有十几万人，“5.12”地震中2万多羌族同胞遇难。这是个太沉重的话题。何王全说他家才搬离板房几个月。何老师现在茂县文工团当团长。唱舞飞扬之时，他甩手扬鞭，或踢踏转身，舞之蹈之，一个歌者，他自由的歌声很容易就把人带到了阳光充沛，芳草凄凄的草海之畔。——“羌族歌曲里就没有欢快的曲子吗？”“欢快的曲子也有，那就是我们跳‘莎朗’的时候。羌族歌曲品种很丰富，有劳动歌、情歌、酒歌、祭礼歌等等。歌舞，就是我们的生活……”一场狂暴的飓风，吹落了一瓣瓣的羊角花。10秒钟的天崩地裂，穿透了一生，甚至在整个中华民族的心里。可是青青山岗，阳光依旧。歌唱和舞蹈，生命始终张扬着的坚强和乐观！ “松枰沟羌妹子干果合作社”是茂县双河口村村民们新成立的一个农业合作组织。说起这个组织成立的由来，村支书邓从碧告诉我：山里盛产药材、花椒、土豆等山货，但由于地处偏远，信息闭塞，除了坐等商贩来村里收购，村民们的种养、收入都十分被动，村里经济一直比较落后。“5.12”地震发生后，政府及时救助，村里进行灾后重建，现在柏油路修到村口，用水用电都很方便。松枰沟与九寨沟风景区相距四小时的车程，风景优美，却少有游客来村里。村里决定利用良好的自然资源发展旅游业，以旅游带动农副产品的销售，促进发展村社经济。经过当地政府牵线，促成了这次利川苏马荡考察之行。除了村委会成员，考察团成员是从本村能歌善舞的羌妹子里选拔出来的。大家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取取经，回去好好建设自己的家乡。“一是要搞好村里的卫生；二是组建一支我们自己的歌舞队，加大宣传。”村会计小刘对我讲了这次考察的感受。他告诉我，他们那里的大山很美，从村里出发骑马也要大半天才能到达山顶。山上是碧绿的草场，村里的三千多头牦牛就在这里自由放牧。山里的水很甜，比卖的矿泉水好多啦。草海里的草生命力极强，除了久涝、水淹，踩踏、火烧都不会让这种草死去，第二年它们又会蓬勃的生长起来。草像绿带子一样在水里飘，坐上筏子在水里漂流，满眼都是绿色…… 利川苏马荡与茂县松枰沟在地理条件、自然资源等方面都有很多共同之处。经过近年的开发，苏马荡从沉睡中醒来，旅游业、房地产业兴起。景区杨经理以苏马荡的开发与发展为案例，向羌妹子们谈了自己的创业感受。他说：文化为企业注魂。充分利用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保持民族特色在发展旅游业中尤其重要。在发展中注意生态保护，先期做好发展规划，以保持环境为前提，进行有计划的开发，避免无序开发带来破坏环境的恶果…… 歌声是友谊的纽带。土家、羌族朋友一起载歌载舞。这是真正的以“歌”会友。在中华文化这棵大树下，我们观赏到了不同的叶片与花朵，我们也感受到了中华民族共同文化的根深叶茂，多民族的兄弟姐妹们情深、意长！我的手机有幸录下20几首这次民族联欢时所唱的歌曲。我常常踱到无人的树下，倾听它们绽放的灵动和生机，真是难得的享受！梦中，我也常常看见羊角花绚烂的花影，那时，羌寨碉楼，阳光云朵，松林海子，连同“再也喝不完的咂酒耶”这快乐的旋律，再一次把我包围…… 作者：钟灵 联系地址：重庆市万州区天城大道756号万州区史志办 邮编：404130 联系电话：(023)583782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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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3-21 23:18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