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失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外军入侵,内战不休。东北军张学良少帅有海陆空军,四川军阀刘湘也在长江用木船裹上铁皮,装上机枪便成了军舰,但空军呢那可不能用风筝改装,更要动点真资格,便出巨资在国外买了几架双翅膀的飞机,组建起了刘氏空军。有一天上午,随着天上轰隆隆的声响,全城男女老少全跑了出来,伸长颈项,抬起脑壳,张大双眼,指指划划地看着天上一个怪物不停地议论:“那就是飞机呀”、“好怪哟!咋个上天啰!”“听说还可屙屎,屙了下来能炸掉半个县城呢!”。他们简直闹园了,也没有人管我啦,我便悠哉闲哉地到菜市场找妈妈去哩。平常妈妈牵着我的小手,挽着菜蓝,去南米市街菜市场买莱。我虽说不知道经过的几条街叫啥名字,但走拢哪要拐弯,还是晓得的。我呀慢慢地东摇西晃,遊到菜市场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妈妈。不得不蔫妥妥地又顺沿路返回。等飞机转了两圈飞走后,大家才发现,不到三岁的宝贝小弟不见了。刚才看飞机时的兴奋,突然间变成了惊恐。大家便急慌慌的分头去找。二姐终于在街上见着我,一把把我揽在怀里,好像许久不见了似的,看了又看,问我到哪儿去了,为啥一人出去不哼声!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气也不是,喜也不是。从此,看飞机丢掉小弟也成了人们摆谈的笑话。
硬要二姐擦屎
二姐很爱我,平时常抱着我,领着我玩,许多晚上也抱着我睡,我很喜欢她,在她那里既有姐爱,也有母爱,感到十分温暖。随时赶路跟随着她。她对我也百般呵护。在我两岁多的一天下午,她在敞厅上请人剪头发,颈上披着围布,散乱的头发渣落满一地和围巾上。这时我拉了屎,叫喊着二姐给我擦屎巴巴,她叫其它人给我擦,我硬哭着闹着不干,心中想平时每次你都给我擦,这次你不爱我了,越哭越凶,最后弄得二姐没法,骂了我一声好横,还是给我擦了。嘻嘻!我又满足地笑了。
摸糖画儿
在我们上学的丁字路口上,常年摆着一个糖画儿摊摊,摊主姓周,大家叫他周糖画儿。他有一套倒糖画儿的好手艺,用微火将铜瓢里的红糖或白糖熬化,然后用小铜瓢挖起,在一个石板上慢慢地将糖丝丝画成大刀、小马、葫芦、兔子等,再粘上竹签,用起子在石板上慢慢起起来插在草靶上。各种不同的画价格不同,用原料最多,工艺最复杂价就越贵,其中最好最贵的要数龙了,它用糖最多,画起来最难,那龙头张着大嘴,口中还含着一个园球,下颌有胡须,用又黑又园的蔢栗子核做成眼睛,身上画满麟甲,尾巴翘起,十分好看,整天他画不了两个。在销售中,他也采取了抽奖的方式,或是转盘或是摸牌子。转盘上有许多格子,愈高档的画,格子愈小,很难转到。摸牌子是在他小口袋里随便摸一个竹牌,看是什么字,按字对号取糖画儿。他的字是按百家姓排立的,越在前的字糖画就越好,当然赵字就是第一、也是最珍贵的龙了。所以也叫摸“赵”字。但要在一百多个竹牌中摸到“赵”字也的确不容易。但我人小鬼精灵,首先赖着喊他把牌拿出来检查,看有没有“赵”字,在查看时偷偷用指甲作个痕迹再倒入口袋。然后交了两个铜板,将手伸进口袋慢慢地摸呀摸呀!哈哈!逮到了,果真抓出一个“赵”字。弄得周糖画儿干瞪眼,“画起!画起!把龙给我画起呀!嘻嘻,真安逸,又整到了!”。弄上几回,终于把周糖画儿弄醒豁了,不但把“赵”字换了,而且在察看时只准看不许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