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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流氓在深圳成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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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2 09:11 | |阅读模式

1

我南下,来到深圳。基本上没有深思远虑。当初身边的环境和心中诸多不平事,老令我想着找个出逃口,把所谓的宿命狠很操蛋一番。很自然就想到了深圳,那里据说是机会主义者的天堂,流氓蜕变和披马甲的好场所,还听说那里汇集了全国的美女,遍地都是平时在屏幕上才看到的香港人。挥起当时还显瘦弱的胳臂,偶在心里想,靠,强奸深圳去。

我的家在长江以北30里路程的地方。横渡过长江那天,风雨萧瑟,满目凄清。几个小流氓因为玩纸牌大打出手,一个满身挂彩的小子向我扑来,我大声分辨,打错了,打错了。丫的嚷着打的就是你,一拳挥过来。这样,偶被画上个黑眼圈,带着它过长江。上岸后,细风密雨中,偶怀着无比的悲壮和脸上阵痛,回头望江那边,一切已模糊不清。

岳阳火车站广场,我狗样的蹲在地上,身边是看不到尽头貌似在大便的人流。几十个拿着大竹片,穿梭不停,直立行走的人, “劈劈啪啪”此起彼伏的制造着声响,那是在教育大伙怎样才能更像条狗蹲着。

春天的地面很潮湿,垃圾臊劲难挡,我守着它们已经6个小时了。临出门时我妈要求我套上新买的西装,脖子栓一条鲜红领带,头发打发胶,说这样讨个精神。而我在岳阳火车站,因为怕弄脏别人衣服,用着大便时的姿势,一口口把胃里的东西吐在自己衣服上。

火车上,除了叠罗汉,我想不出有什么比这里人口密度更高的时候和地方了。上趟厕所小便,至少要花一个小时。不是身体功能问题,而是去上厕所的路太难,去了你就别想回。大家都挺胸束腹,以各种姿态拼命妥协身体平衡。人群骚动时,会有身材细小的挤在空中做几个周身转。世界从来没有这么亲密过。

我掂着脚,屁股挂在一张桌子的一角。告诉自己已经很幸运。身边有人在议论着这趟火车速比自行车还是快些的,比之旧社会有了极大好处。我心里暗暗同意,毕竟我是到大城市操蛋去的。

人群渐渐疲惫,开始有鼾声响起,我却被另一种声音折磨的神思恍惚。两个金发年轻人在我脚下相拥坐着。小眼睛男人把手伸进大嘴巴女孩裤兜里搓弄,女孩毫不含糊就呻吟起来,那张大嘴在哼哼唧唧中把口气吹到我身上。天可怜见,怎的春色如此眷顾偶?

20多个小时过去,我们告知到了广州,我虚脱的几乎拎不动行李。车间里开始响起互相埋怨和痛哭声,不下20个人在说自己的钱包被偷了,我在得意,还是我妈英明,内裤里的几百大元安全着。

广州到深圳的车真快呀,透过玻璃窗,偶兴奋的抓不住一丝风景。来了,我来了,深圳。一个流氓在心里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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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5-12 09:20 |

2

这才是我要呆的地方。堂哥很准时来接我,我在公车上全然不顾四遭紧皱的眉头,天地如此好,我没有理由不兴奋。

堂哥是个狡猾的老实人,一手毛笔字写的惊若鬼神,在家做教师时名动八方。厉害的是他不声不响接连生了四个小孩,后来被逐出光荣的教师队伍,全县通报。年近四十的他,在家打了两年麻将,一年前单枪匹马来了深圳。

堂哥显然混的不太好,全公司男男女女十来个人挤在一套房里。经理皱着眉头说不能再住人了,堂哥一脸笑容说跟他挤挤,不会碍大家事。我很机灵的从行李中翻出家中带来的土特产,一个个送到堂哥同宿舍人面前。有时,我不得不佩服自己,除了天生聪明,还有很好的语言天赋。偶第一次操弄普通话竟是如此纯熟,简直是舌灿莲花,兼之温文有礼。大家的目光柔和起来,有女人大声叫,老夏,你这弟弟长的还很好嘛。就这样,他们接受了偶。

第一份工作是一场梦,我来深圳才两天,就神智不清的走了进去。老板是堂哥的客户,是个身材矮小、满头卷发的香港人,姓廖。廖总的办公室那个叫小,叫乱。电子零件撒落一地,咖啡杯、可乐罐、快餐盒饭、手机壳,令人惊讶的是还有儿童玩具,全横七竖八躺在唯一的大班桌上。廖总鼓着通红的眼睛,用普通话努力向我描绘他的雄心壮志和公司远大前程。我小日本样的不停用刚学的广东话,“嗨嗨”个不停。

下午,我见到了老板娘,其实是廖总在深圳包的二奶,真实身份我很久后才知道。只不过她这二奶做的比其它人辛苦多了。全职太太加全职打工。廖太身体苗条,眉眼很艳,脸上痘儿丰盛。她满脸笑容望着我时,眼里能挤出水来。我说廖太您好。她说别客气,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偶在心里想,这是什么话,这三口之家里偶是什么地位?

我晕头转向的忙上两天后,多了个同事。这是个肤色白的惊人的四川妹,姓刘。廖总说以后你教她,我说我教她什么啊,我什么也不会。姓刘的小妹子就在旁边吃吃笑。后来她就跟着偶到电子市场到处转,没多旧她说她累了,能不能找个地方歇会。接着我们坐在一块草坪上聊天,聊过去,聊将来。我说话时候她总是笑个不停,我有些愤怒,问她笑什么。她说你真可爱,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人。我当时还会脸红,气鼓鼓的说你比我还小呢,你是个流妹子。刘妹子说晚上有空吗,我们继续到这里聊天好吗?我说好啊,望着她那么白的皮肤。

晚上下班后,红绿灯路口,刘妹子一把挽住我手,说你长眼睛了没有,那有这么过马路的。然后就不放手了。她的手真滑,真小啊。偶被握住后浑身不停打颤。

那片公园里,黑蒙蒙树下,刘妹子说好冷啊,你能不能搂住我。我就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喘气有些困难,在我怀里呵呵笑了起来。她说你不会是个处男吧。我说怎么了,我是个老手呢,说着双手并用,伸到她胸口和大腿处揉起来。刘妹子哼了半响,拉开我的手,脱了裤子躺下来。我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地底潮气十足。刘妹子说你快点嘛,发什么傻。我说真的要做啊,你考虑清楚哦。刘妹子一蹿而起,推我在地。一个未成型的流氓和他身上的女人,还有地下无辜的草儿,那个夜晚一起呻吟着

发表于 2005-5-12 17:24 |
[em01][em03][em05]

 楼主| 发表于 2005-5-13 19:23 |

这次后,廖太变的烦躁起来,经常莫名其妙发脾气。有一次,狠狠把一碗方便面砸在地上,污汁四溅。廖总盯着一双牛眼透着不解的神情,接着两个人用粤语很激动大声吵起来,争的脸红脖子粗。作为看客的我忽然觉得好生无聊,虽然我是你们的下属,每个月拿你那点钱,但也没有义务参观你两口子吵架,并分担一份莫名其妙的心情。看着这丁点儿大的办公室,连喘口气也困难。偶决定,不干了。

三天后,我领到工资,廖总说,真想不到,说走就走,唉,以后我公司发展大了,你别后悔。我像个塑料娃娃样笑着,说对不起,人生苦短,经不起等待,我真心希望您公司发展壮大,也希望您早生贵子。我说的时候拿恶毒的笑脸望廖太。廖太笑的花枝招展,混身打颤。她说,是啊,我和廖生白天赚钱,晚上也拼命做事,就是希望早生贵子。廖总脸红了,有些慌张的说,说这些干嘛,真是的,好啦,阿波你以后记得来看我们就是了。我说一定,一定。抱拳道了别转身就走了。

快到电梯口的时候,廖太急冲冲的赶了过来,叫着阿波你丢东西了。我回过头等她,她满脸通红走到我身边说,没什么事,我送你。

公司楼下,车水马龙。廖太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欲言又止,连脸上痘痘都是依依不舍的神情。我不由生出一丝感动,差点去抚摸她凌乱的头发。那个天色昏暗,嘈杂的城市中,我惊讶自己怎么会对那条肮脏的内裤的主人心悸。

廖太似乎下了决定,语气柔和的说,阿波,明天星期六,下午我有空,你能到福华路的名典(咖啡厅的名,大家有空到深圳可以去坐哈)见我吗,我有事想跟你商量。我不再多想,语气坚定的说,好的,我一定会去。

回到家后我开始后悔,我怎么晕了头,廖太不是刘妹子,没有刘妹子的白净皮肤,没有刘妹子的细胳臂细腿,如果说刘妹子是一根白嫩清甜的小萝卜,那她更像是个表皮发黄,不停冒着油的面包,而我准备要用嘴去一点点品尝滋味,那些痘痘就是榍沫在我嘴边纷纷坠落,这可真是件腻透人的事情。还有,那条不黑不白也不灰的内裤里到底包裹了什么,想着这些,我又忧郁了。

太阳落的很快,已经挂在西面了。黄昏是我一天最忧郁的时候,它用一种恬静色彩嗳味的笼罩我。这个星期六的下午,我多愁善感的内心,脆弱无比,所有恐怖的来源是一块发黄的面包。

其实没那么糟糕,廖太今天打扮的很不错,头发梳的齐齐拂在肩头,脸洗的很干净,眉毛描的弯弯,她的眼睛本来就是好看的那种,现在她就坐在我面前,手中端着杯咖啡嫣然一笑,很准时啊,她说。

我嘿嘿一笑,反正豁出去了。想你嘛,怎么会迟到呢。说着笑眯眼睛望她,我知道我有副色狼眼睛,经常有女孩子第一次见我时被盯的满脸通红,曾有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对我妈说,你家波子天生一副桃花眼,肯定会惹不少风流债的。关于这点,除开在学校这种天然让人情感和精液泛滥的地方,现在需要的是深圳这个城市来检验了。

廖太甩甩头发,神情庄端无比。她说阿波啊,我可能是爱上你了,你知道,感情的事是抵挡不住的。我在心里狂笑,傻女人,蠢女人,有没有搞错,跟我谈爱情,你忘了你老公是香港人,我是穷小子。我轻声咳了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这怎么行,你知道的,我现在没想过谈感情,廖总虽说是我老板,但我一直把他当成深圳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对不起他,我不该来的,对不起,我走了。我起身就欲走,廖太一把抓住我的手,等会,再聊点别的。我望了望了她,这女人今天出奇的平静,肯定是抓住了我什么死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样吧,你陪我一晚好吗,以后我们永不相见,廖太说。这怎么行?我要走了。我疑惑着这女人怎么这么大胆。一晚4000块行不,抵你两个月的工资,还是那句话,以后永不再见。廖太又说。

靠,我在心里骂着,这鸟女人发颠,今晚吃定我了。但她怎么就知道我是个愿意为钱牺牲一切的人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没想到的是,这个“道”也可以是女人的*道。

不行,怎能这样呢。我在扮矜持,语气却软了下来。来吧,跟我来。廖太又恢复了平时温柔似水的模样,挽住我胳臂,走,我们到对面的**宾馆去。

灯朦胧,光朦胧,人也朦胧。廖太扭的像支被风吹动的花,推到我在床上,耳边悠悠扬扬的响起正在滥大街的《My heart will go on 》。我看到廖太层层剥去身上的衣服,像只凶猛的小野兽向我裂着嘴。别了,我的纯情岁月,我的身体即将来临一次4000元人民币的挤压和洗刷。这个夜晚就让钞票做主吧。

廖太远没我想的那么不堪,她的乳头翘翘,球体是半圆的那种,她今天的内裤不仅十分干净,还很性感。最难得的是她一直在呢喃不停,身体节奏激烈的时候她的叫声会压过音乐,接着攸然落下。她不停的要,最后累的不行的时候她说,4000块,也差不多了,然后扑哧一笑。我叹了口气,问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呢,我有那么好吗?廖太瞥了一眼我说,觉得你傻嘛,还以为自己是白马王子,睡觉吧。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廖太已经不在了。我混身酸痛的穿好衣服,想着怎么还是跟她干了这事。哎哟,钱呢,这女人口口声声的4000元呢。四处找、搜,没有。

靠!这个女人告诉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流氓。

 楼主| 发表于 2005-5-13 19:10 |

日子这么过着,经历了爱情阵痛后的我,认为自己今生注定是个悲情英雄。什么执子之手,与子皆老,那是飘在风中的破烂谎言。我将来的女人一定与我很不般配,她饱经沧桑,有很多时间流过的痕迹写在脸上,她的眼神迷茫,失望,却在寻找什么,她早已看透了生活和爱情那些庸俗的套路,却依然麻醉在中间放声大笑或失声痛哭。

她很有可能才高八斗,聪明过人、或富甲一方、身世显赫却为情所累,我一生活在她不可一世的阴影下。但更有可能是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或在夜色中抹着鲜艳的口红,穿露出半个臀部的超短裙,游荡在街口,不停拦住过往的男人,问着先生要不要玩哈,很便宜的,她和我会是全世界最苦的一对鸳鸯。我对未来有充足的心理准备,在心里虚构过一万次不堪的结果。结果证明,对前者我是极之喜欢,并乐意为之努力,但后者也不会抗拒。想想吧,如此跌宕多姿的人生不是每人都可以享受到的。

廖太的脸依然如花儿一般艳,痘痘疯狂竞相出来向偶献媚。我没心没肺的以君子操行,装着无知和冷漠,心里却想着,等你痘痘少一点的时候,我就偷偷的跟你把这事做了。

天气更热了,廖总忙的象只猴,总在外边蹿。我现在爱上了他的办公室,这里有咖啡,有可乐,冷气开的大大。我可以趴在他计算机前,浏览着令我新奇不已的互联网,真不容易,这对在上个世纪的98年来说。

廖太有时会坐在旁边,手持一面圆形小镜,不厌其烦的照她脸上的痘痘,然后用手挤,用纸巾擦,弄的血肉模糊。我实在忍不住就会说,廖太,你别挤它,没用的,还会留下芭痕。廖太会说,我也知道,但就是忍不住。接着更加专注。我在心里想,等你变成个大花脸,不能如你愿,可别怪我无情。

我有时候会拿出一大叠的什么苹果日报、东方日报,那些花花绿绿的香港报纸来看。说实在的,就是最触目惊心的血红大标题也吸引不了我,我的兴趣在极富特色的“咸湿”(黄色)版上,里边充斥着亲力亲为的泡妞和嫖娼记,从时间地点路线到女性质素、身体描写到交合姿势、兴奋程度,无不煽动之极。就连声讯广告做的也会让我浮想连翩,看的燥热不已。廖太斜着眼睛看到后,会在我面前一扭一歪,发出几声怪笑走开,她是上洗手间去的。

已经来深圳两个月了,我觉得自己高大了很多,好象变的极有志气,想着将来可能会有一个羡煞人的锦绣前程,我开始不安心于这家公司。虽然廖总对我十分好,但我还是对同他一起吃饭时,最多只能吃三小碗饭很不习惯。外边的世界何其大,我开始酝酿逃出这方寸之地。

这天,廖总在外边有应酬,没回来。下班后,廖太说阿波啊别慌,一起吧。我低着头看她锁门,她身材不高,但曲线分明,臀部很丰满,看上去很诱人。她显得有些慌张,锁好门后钥匙却掉在地上,俯身去捡时,露出一大截内裤,我看到白色内裤的边沿上有层层黑色的迹痕,显然是穿的太久或洗的不干净的缘故,我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没劲透了。我可以容忍女人脸上长痘痘,那怕茁壮之及;我甚至可以容忍曾经跟很多男人睡过,只要她脸上还有一点对自己的尊重。但十分受不了用一条肮脏的内裤包裹自己躯体的女人。

我一直低着头,无视廖太灿烂如花的笑脸。进电梯,走到大街上,让眼里窜进一群群陌生人,我忽然忧郁极了。真是个操蛋的夜晚,让我陪着这个庸俗的胭脂。廖太却很雀跃欢快的样子,她向我讲起她的家乡,肇庆,那个山水很漂亮的地方,她还说起肇庆砚台如何出名,我心想真是个蠢女人,我从未去过都比你知道多。大街上灯火璀璨,我走路摇摆不定,心不在焉。廖太忽然说起,在前两年的时候,她和廖生一直从东面走路到上海宾馆,她以为那是个了不起的人生创举,他和廖生那天很开心,一路都端着个式的小吃,在车流人群中穿来梭去。她说好怀恋那那个时候,自己只是看星星也能高兴起来。她说着眼神湿润,人就有些往我身上靠了。我心里惊呼着不妥,傻傻的笑起来,大声讲起我在老家农村跟人打架被推到粪坑里,几个月身上都有臭味,我说那真叫人难忘,几年了,却还象是发生在昨天。

廖太显然不高兴,话少了下来。在十子路口的时候,她柔声向我说再见。望着她孤独消失在人流中纤细身形,偶默默说,不要怪我,怪只怪,你不该让我看到你内裤的颜色。

 楼主| 发表于 2005-5-13 18:59 |

刘妹子在我的心中印象有限。不是我太薄情,实际上那晚我进入她身体后,就在盘算把爱情轰轰烈烈送给她,这样才对得起那个妙不可言的夜晚。但生活从来不按我的意图发展。

刘妹子第二天过来时显得很平常。出了公司门就跟我亲热的不行。她喜欢一只手搭我肩膀,走路一颠一颠,半个乳房擦着我胸口。我说天这么热啊,要不要找个地方歇会。刘妹子望了望我,说到我家去吧,很近的,反正老板也不会知道。我咽了下口水说好吧。就跟着她七歪八扭到了一间出租屋里。

进了门,我说家里没人?刘妹子反身把门锁上说,傻瓜,有人就不会叫你来了。说着揽住我的腰,推我到房里床上,嘴就贴了上来。又干啊?我气喘吁吁问。.怎么了,你不愿意?刘妹子满口的热气往我脸上喷。愿意,当然愿意。我呵呵一笑。反身把她压在身下。我想我是男人,这事上得主动点。昨晚太黑,今天我好好研究一下她的身体。

那个炎热的中午,一台鸿运扇鼓鼓的吹着。刘妹子被我剥得光光,仰躺在凉席上。我津津有味的研究着她白色躯体。有黑色的蚊子在耳边叫个不停,我想这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我的手指头像探针一般,在黑色的土壤中掘出汩汩泉水,大地张牙舞爪怪叫个不停。后来生出一对巨脚,踢在我身上。别弄了,快点上来吧。刘妹子命令道。我趴身准备上去的时候,耳边突突响起沉闷的锤门声。刘妹子慌忙起来推开我,快穿衣服,有人来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清晰,因为我挨了一重拳。一个瘦小干瘪的男人给的。当他挥舞着菜刀,我吓的满脸苍白的时候,刘妹子以雷霆的气势一声断呼阻住了他。那个男人立即扑到她面前,乖儿样的说求你别这样了,只要你不跟别人,你让我怎么都可以。

恩,原来是这样,我很快明白过来。刘妹子真是流妹子,她跟我干这些事,和我的可爱无关,她年纪小,皮肤白,和她经常找男人,把乳房往我身上擦无关。我在把衣服穿好后,她平静对我说,以后我们不再见面,那个班我也不上了,反正有人养,还看什么看,还不快滚!

我滚出来后想,我是不是该手舞双刀,大叫爱情万岁再冲进去,拯救刘妹子于水深火热之中,成就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天高云淡,鸟儿悠悠。我颓然的望着世界。深南路上每跑过一辆奔驰车,就是一道美丽风景的消失。我说今年我才20岁,将来我也会开奔驰,现在将就着走路,实在不行可以打的士偶然碾哈马路线。想着想着,我破口就出,去死吧,流妹子,去死吧,狗日的爱情。我就这样埋葬了我的第一次爱情冲动。

我破烂不堪的回到公司,就廖太在。她甜甜对我说,辛苦了,到这边,空调大。我谢了声。闷着头坐下。廖太开了罐可乐塞到我手上,一副花儿开得正艳的模样望着我。我想着这样我真他妈的不自在,就开口唱歌,啊啊,给我一杯忘情水,换我一夜不流泪……我无耻的唱着这支滥歌。廖太惊讶的叫起来,哎哟,真了不起,你唱歌真像刘德华,什么时候去一起卡拉ok?我说真的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耸着肩膀拿了报纸,又觉得无趣。望了望廖太一脸的春色,偶想,不行,上洗手间,自己解决一次的好。

发表于 2005-5-13 21:26 |

有意思

有点意犹味尽的感觉

可以继续啊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25 |

堂哥上班了,400块一月的底薪,包住,其它算业务提成。他劝我也去找份这样的工作,先骗个住房,再图打算。而且这种工作,照着路旁的广告就能找到。堂哥见我不默出声,就列举出很多生动例子激发我,连韩信胯下之辱这样的滥故事也搬了出来。他说没准你在业务上会大有作为,深圳做老板的,九成都是跑业务出身。我想着在这样的公司,做业务是件奴颜婢膝的事情,有极大的痛苦成分。堂哥颓然叹了口气,按手上的钱计算,以后两兄弟就是改吃三块钱的快餐,最多也只能撑一个月了。堂哥抛出这比铁还硬的事实。

我妈曾说过我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她说这话时,脸上是无限伤感。她是极之爱我,极之了解我的,虽然我脱离她身体已经20年,但任何一个心里的小九九都瞒不住她。来深圳,一半也是为了逃离她,让心里的欲望之树能茁壮成长,不至于夭折在萌芽状态。现在平白想起这句话,苦涩难挡,四面触出都是冰凉的现实之墙,我渴望着哪怕是一点廉价的关怀。

Call机响了,回过去居然是廖太。她在电话里笑个不停,我可以想象电话那边的她全身打颤,乳房颠动的样子。这个女人显然视我为玩物,讲话语气轻佻,浪荡十分,她说那晚真令人难忘,我乖的就像一张多功能的床,而且美观耐用。笑过后,她又很文艺的说生活真像是做梦,她一不小心就做了个好梦,现在醒了只能偶尔回忆一下。我尽量让自己平静着,这个女人很厉害,但太不安分,我要反客为主。

打定了注意,我的声音就是四月的春风,亲切柔和,要插进她心底最深处。我说,真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也以为这只是个梦。这么多天了,我一直在梦里睡着没有醒来,一直在惦记你,我想,这可能就是爱情吧。我努力忍住从心里发出的强烈笑声。这些矫情的语言,从我口里源源而出。廖太开始时笑着,说你开什么玩笑,是不是发烧了。我用十分沉痛的声音,一个个字吐着,可能吧,本来爱情就是一场高烧,谁让我遇到你呢,那次之后,我一直想跟你联系,想再看你一眼,但怕你误会,你知道的,你开了个4000元的玩笑。后来我想,既然爱情有时是痛苦的,就让我来默默承受吧。廖太慢慢的不笑了,低声说怎么可能呢。我说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爱情本来就是不可理喻。我希望能再看到你,那怕只是一眼。廖太沉默着,良久。这样吧,后天晚上7点,老地方见。我说好,不见不散。

挂掉电话后,我笑得肚子痛的蹲在地下,这些日子来,被周身的环境搞的身心疲惫,一身流氓劲无处耍。呵呵,后天,你就等吧,等到头发白了,偶也不会出现。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23 |

我要制一份简历,出生、年龄、身高、学历和干过的正经事,一一罗出。当我拿这份简历在人才市场跑动时,狠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这些年,我除了不断做些混蛋的事情外一无是处,或者说,这个城市制定了一套游戏规则,想玩精彩,想刺激点,得体面的来。一张单薄的纸,写下的是我羞涩的家底,它令我像脱光了衣服,在大街上接受着他人对我身材的评价。

有些茫然了,生活的压力叽叽喳喳而来,在耳边叫个不停。堂哥公司的副总弄大了个女人的肚子,同时携了一笔款消失在一夜里。众人开始作鸟兽散,堂哥也不失时宜的收了笔广告费,理直气壮的说这是他应该的工资。但两兄弟的工作和住宿成了燃眉之急。

深圳有一片天堂,专为初来者所设。天堂里汇集了脸色菜青、营养不良的人群。男人赤身露腹,女人云鬓疏乱(请允许偶用这么文雅的词),他们或三五一群玩着牌,或二三十一众守着台电视看的神情激动。他们的身份混充不清,有初出茅庐的上进后生,有大腹便便的破产老板,有粗鄙无文的流氓混混,有揣着中*国最高学历证明的渊博书生。他们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丑有俊;他们来自全国所有有可能的地方。他们是城市的孤儿,但十元店是他们的天堂。

我和堂哥成为天堂的一份子,每天西装革履出去找工。面试回来,我也光着膀子混迹在肉堆中,热烈讨论着中*美关系、核*扩*散、如何出兵攻*打台*湾等问题。我们忧国忧民、痛恨腐*败,有着国际前瞻视野,对世界政*治和经济格局认识深刻;我们也想念美丽姑娘身上的味道,说到时两眼放光。我们从不谈找工情况,不谈兜里的钱还能令我们坚持多久,我们都在默默逃避日益逼近的压力。

“陈博士”睡在我铺上,其实他不是博士,研究生学历。和我们混熟了,就玩笑着叫他博士,他也坦然接受。他最大的嗜好是讲在大学时的爱情故事,他说他有个漂亮的像天仙的女朋友,在南京,是他导师的女儿。他们爱的很深,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把那事情做了,他说在家书柜最底层,有一块染血的床单,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陈博士说这时带着无比虔诚的神态,我在心里差点没笑死。辽宁来的小李听得很专注,他是个搞技术的,从他平时的谈论中,可以看出他对女性的身体极之渴望,但似乎没什么信心,陈博士说到爱情时,他附和着说爱情万岁,说到交合时,他口里啧啧不停,似乎是他在经历的事情。还个几个闷着不吭声,可能觉得插不上话来。有一个眉目很深的广东人,整天玩着一副纸牌,口里还喃喃自语,大家暗地都觉得他身上有股神秘的气息,没准还能给人还下个蛊咒,十分惹不起。后来隔壁有个内蒙的大汉常到这里,说话时声动如雷,他说今年他是今年结的婚,但决定再也不上他老婆了,因为在电话里她不听他的话,不给面子他。他还说昨晚找了个鸡婆,150块,不论正面,还是反面,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爽死了。他又说过段时间,一定要回趟家,他老爹62生日,我们说太远了,用不着吧。他牛眼一瞪,什么事情都可以不回去,老父亲过生日一定要去,做人怎么能不听父亲的话呢,否则连畜生都不如。众人默然。

这日子真如干煸的萝卜一样乏味,嚼着就让你腻烦。偶在等待着什么,是到该有点色彩的时候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22 |

我该怎么来形容现在的我呢?来深圳才两个月,第一个女人在影影绰绰中一身冰凉强*奸了我,最后让我滚。第二个女人跟我玩迂回战,先扮纯情,谈伟大的爱情,以为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谁知我的眼睛被一块颜色不明的内裤蒙住了,但还是悄然无声死在了她兜里那几个山响的钢蹦儿下,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可谓之被诱奸、骗奸。

闲暇的时候,我会认真思考这些事情。我以为这是最深刻的社会问题,最值得探索的人生哲学。这是一个广泛、长期在滋扰弱势群体的现象。我想着人生就是一个强奸和被奸的过程,当我年少青春的时候,我有施爆的野心和不甘于被强奸的决心,我会不断寻找一些有利的制点,拼命读书,努力赚钱。当看有赤裸裸的贫苦和忧闷张牙舞爪压来时,会不停逃命奔跑,渴望不同环境的人体荷尔蒙分泌

让人有超长的施爆野心和能力。我想,背井离乡的人儿,比如偶,就是这样的典例。当一个人如果安于现状,四平八稳的生活,往往是被奸的伤痕累累,或是丧失功能,已是残花败柳的时候,就对着生活说着我们妥协吧,谁也不要想去奸谁了,或说你来吧,我既不痛苦也没快感了。如果还不安分,就任自意淫,暗地解决吧。

我在这些被我挖掘出的人生哲理面前,焦头烂额。生活真的是如此不堪?我年纪轻轻就缴了两次枪。

没想过去找廖太理论,显然我找不出一条理由,人家一块可口、营养丰富的面包给你吃了,还想着去索赔。再说,消委会还有可能会以诈骗消费和未经许可出售商品将我俩拘禁。这吃亏不讨好的事情,我不会干。

但这条孤独的路,我还要走下去。有歌舞升平者说,开心的迎接新的一天吧;有革命者说黎明前的是黑暗;有香港翡翠台说,希望在明天,前路由我创;有我家堂哥说,先打几圈麻将吧,理明天干嘛。我在黑夜中一根根摸身上的骨头,它们被欲望压迫的支离突出,好象要脱离身体。我在静静的夜里和它们对话,妥协,不妥协,妥协……它们冷漠的嘲笑我,发出趴趴做响的声音。靠,做个流氓算了,我出一拳狠狠击在床旁的墙上。怎么了,又说梦话,是不是想家了。堂哥翻了个身说着,继续呼呼睡去。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26 |

陈博士今天回来的很早,冲了个凉坐在床上剥脚指壳。小李脸色不太好,好象是接到了家中老妈要求寄钱的电话,内蒙汉上班搬走了,同一房里又换了几个爱沉默的陌生人,静静的在发呆或看着俗不可耐的故事书。小李和陈博士有一句没一句讲着无关紧要的话,声音渐渐也黯淡了。我望着午后的窗外,落日把窗台上的一片叶子照成柔和的彩色,叶上脉络清晰,纹理突出,显然干瘪已久。有金色的虫蛾在远处飞舞,激速的上下打圈。这个黄昏与我相去甚远,我似乎感觉不到自己存身其中,也许人的麻木就是这样形成的。

到夜的时候,大厅电视机前坐满了人,几十张营养不良的脸对立着十多寸的荧幕,电视光芒跳跃不定,射在他们专注的脸上,那些失望和憔悴暂时被收藏起来,人有时候的意志和情绪就是如此容易被操纵。

更黑的夜时,四周鼾声一片。我却徜徉在自己的世界里。身体和心灵进行着亲密交流,操纵大权交给左右手,迎面来的是刘妹子的腰,廖太乳房,在暗的夜流中郁结成低沉的喘息,一些分子挣扎着脱离我身体而去。在我这些的青春年华,它们长久的给我一种真切的愉悦,鼓胀爆满的力量。我想是它们滋养了我生生不息的信心,无论在病痛或者烦恼时。它们如初生的婴儿演绎幻觉、嚎叫和热泪,使我能在再操蛋的环境里也保持一副坚贞的外象。

决定了听堂哥的,我在路旁的社*会公告栏里,尽量的搜寻着一些看起来和听上去不错的公司。有几家杂志社招记者,里边是煽动人心的广告语。我看着呵呵笑,从来都认为自己是个聪明人,明白这里要的其实是广告业务员,这些鸟屁公司只是个代理处,最基本的编辑权也没有,这样打广告对刚来深圳一身热血无处使的后生极有作用。即便如此,我还决定去一一面试。

正如堂哥所料,见了两家公司后,我马上就能决定下个星期我住在那里。作为找寻者,我内心极度茫然,但那些守门的人更茫然,他们似乎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我的加入,一切顺理成章。一家保健品杂志,工作是跑广告和写软文,500块底薪,包住。瘦弱的数字和面前的浮过的几张世故面孔,清楚的告之,我的生活必须要翻来这一页。

回到十元店里,因为有了住房,我的心情可以轻松一下,说出几句词汇华丽的话语。我习惯唏嘘于黄昏,这对年轻人来说是件很不好的兆头,当我谈到这时,陈博士却说黄昏是女人三十的胸部,有成熟尽头惨烈的残酷美,那里记载了一天的抚摩味道,却到了坠落和被黑色掩盖的时刻。我品味着他的话,用一个爱沉醉在黄昏的思考者身份,这真是个折磨女人的理论。偶想着,廖太只有几年到三十了,我应该去替她珍惜一下这似水年华。今晚,我要去热恋那一对汹涌而来的热力。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34 |

我在学校时看过几本正经书,记得巴尔扎克说过,孩子,巴黎是巴黎,外省就是外省。在我就读的那座小城市,从课堂教师到校院外卖早餐的阿姨,无不给我这种拒绝的目光,甚至回到县城中与他人侃侃而谈时,没准有人冒出句了不起啊,你们这些乡下的孩子。面对这样的情况我通常时报以苦笑,显然不能掩饰心中茫然,但也不敢借肆发作。就是这样,有人被赤裸裸歧视,在另一个世界目光疏离,身影绝望。我一度浪荡在精*神领地里去逃避,难听点说是意*淫,渴望靠近某个彼岸。很小的时候对琴棋书画有极大的兴趣,我的父母们在高兴的同时不能给一点有效支撑,谢天谢地只要让我少干点农活就是了。节假日的时候,我的几个堂弟会光着脚到沟渠里去捉鱼,通常他们会叫上我,我的任务是帮他们提鱼桶,卖出钱后我会得到最多的一份。我用这些钱积攒起来买回粗制滥造的电子琴、细长的横笛、上海牌口琴,现在我对这些乐器极之熟练,虽然是如此的讨厌它们。更多的是用来了买书,早期的连环画,故事童话书,后来买过些盗版的武侠书,还有平时藏在床底,封面是大胸部女郎的地摊杂志,当然,也看过些名著名家作品,大都是借来的。基本来说,我少年的精*神世界就是在这些粗糙的纸皮和蹩脚乐器声中度过的,这些生命流逝的意义对我来说就是寻找,来到深圳将愈加强烈,继续下去。对于巴尔扎克的话,我说是到该遗忘的时候了。

以上是我晚上回到十元店,对陈博士追忆我的似水年华,他对我的手机十分感兴趣,知识分子清高的腐朽也掩盖不住他对物质的兴奋。我如实告诉他手机的来历,他似有感触的说,深圳就这点好,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有手段就有成功。我说也许吧,没心没肺的人在这里可能会更好些。陈博士呵呵一笑,说始终相信这里还是给他留了一席位的。我说当然,深圳现在像个不能明辨是非的孩子,留在这里需要用方法去哄它,改变观念是迟早的事情。陈博士点点头,对,改变观念也没什么不好。显然他喜欢听这种话。他起身拍了拍我肩膀,小兄弟啊,有一种鱼,不论水多混,都活的游的畅快,那只鱼就是你了。我笑了笑说,没有,比起别人,我们都活的太累,你比我就更正规一些了。陈博士不停点头,踢脚下地皮,你明天就搬是吧,我们一起出去吃点东西。我说好,正有意思请你。

我们穿出这潮湿的店,来到马路上,八卦岭是个工业区,街道灯光有萧落的感觉,小巴车横冲直撞,四处都是留分头的打工仔和扎马尾辫的打工妹,小排挡里三五块钱一个的炒粉炒面卖的正火。我对陈博士说咱们就别吃这个了,去找个湘菜馆喝点啤酒,反正也是不义财。陈博士说好吧,既然你做东,我还客气什么。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36 |

陈博士今天话特别多,天南地北胡侃一通,几瓶酒下肚后,呼吸越来越重,渐渐整个脸红的像泼了血似的。我看他不行了劝他少喝点,他大声嚷着你怎么就这么小气,几块钱的脾酒钱都舍不得。我说不是舍不得,是为了你身体着想,明天你还要去找工作。找什么找,还不如你找个女人算了,我这么多年的书像白念了似的,陈博士一双眼里全是血丝。我微微一怔,明白他这是酒话,夺过他手中的杯子说,我也念了几年书,只是没用上罢了,再说钱是那女人主动送的。陈博士夺回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大笑到桌底,你那叫什么念书,还是多学着怎么去哄女人吧,这前途大的很。眼里全是鄙夷之色。我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这个滥醉的人不亚于给了我一记狠狠的耳光,金钱建立起来的喜悦瞬间消失,我为自己的怡然自得感到悲哀,也有些恼羞的怒火在升起。靠,我抓起手中的啤酒瓶向地下掷去,随着一声清脆的响,酒瓶开肠破肚裂成弯弯的碎笑,两个女服务员一声尖叫吓得远远,望着啤酒液在地上慢慢滩开。陈博士伏在桌上,怎么了,放炮仗?严禁烟火、严禁烟火!身子一歪瘫到桌下。我忽然觉得好生无趣,迅速平静下来,面带微笑的叫过服务员埋了单,挽起陈博士往外走。

陈博士一路狂叫不停,从非年薪10万不干到想和南京女朋友睡觉,接着是一连珠我不听不懂的方言,后来又字正腔圆的背起《菜根潭》。快到十元店的时候,我看到前边行人纷纷绕道而走,有些直接就往黑黑的小巷中钻。我马上意识到不好,前边有查暂住证的。我拖着陈博士就往回走。站住,后边有十分威严的声音响起。两个一身迷彩服的板寸头围了过来,后边远远站着一个浑身制*服的警*察。中间个高的从兜里掏出一张证件在我面前晃了晃道,查证件,查证件。陈博士头埋在我胸间,口齿不清的说干嘛呢,黑社会?你他妈的说什么?个矮的一脸膘悍提起陈博士的头,起来,看看我们谁,我们是派*出*所的!我马上陪着笑脸说,对不起,他喝醉了,不是有意的。高个子拍了拍矮个的手,放开他吧,文明执法。然后把一对鹰眼射在我身上。我从兜里和陈博士身上掏出身份证和边境证恭恭敬敬的递到他手上。暂住证,你们有没有暂住证?我笑着解释说,刚到深圳,来找工作没几天,还来不及办。哦,高个点点说,那好,跟我们走吧。说着一把拽住我肩头,往停在不远处的囚*车拉去,陈博士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捧着头挣扎不停。一起带走,高个命令道。我刹那间绝望了,我知道这走一趟的后果,意味我如果不掏出5、600元罚款的话,就面迎着送到偏远山区的收*容所劳作一个月,接着谴回老家。我在心里狂呼着不要,陈博士已经醉的完全不行了,他头角上渗着一条血丝,被矮个正拖在地下,一双脚拉得长长的。我望了望他,心里说着再见了朋友,希望你不会太倒运。快到车口的时候,我使劲一矮身,拔腿就跑,跳过高高的人行护栏,扎近滚滚车流,在四起的喇叭声中快步梭去,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把身后的钳子甩得远远的,这个恐怖的夜晚比巴尔扎克的话语更无情。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30 |

你瘦了很多,外边很辛苦吧?女人总是善变的,廖太很快平静下来。坐定后她语气亲切的问,她的眼睛波光粼粼,歪着脑袋,痘痘少了许多,成熟女人的风韵洋溢在脸上。我开始怀疑那条内裤的居心,这真是个纳闷的事情。为伊消得人憔悴,想你嘛。我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说。真的吗,你这种人会去想一个人吗?廖太慢慢调杯中的咖啡不紧不慢的说,眼睛逼视过来。为什么不会想?不想就不会来见你了,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过的吗?工作不如意我不在乎,但被感情折磨才是件痛苦的事情。我力图让自己激动起来,这些话早在我念高中时就运用自如,只是刚来深圳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屡屡被动下发挥不了。廖太眼眸闪动,含笑望我,你不怪我?上次的事。我堆起羞涩的笑说,怪你干嘛,你以为我真是那种人?不过,对你有很强的感觉确实是在那次之后。我在心里想,这女人还真不简单,绝非我当初想的是个蠢人,我得小心点,别又被她教育一回。廖太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我也赖得理真假,有空我们就聚聚吧。不过,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可能跟廖生分手,不仅仅是他有钱,能让我的日子过的好些,主要他是真心对我好。我望着这女人一副稳如泰山的样子,不由升起一团怒火,我就不相信搞不掂你,你就等着伤痕累累吧。

我能理解,我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事情,也不会给压力你,但相信会有那么一天,你也许会考虑我的。我深沉的说着,眼睛透过玻璃望着窗外,里边盛满了忧郁,我演戏还是很有天赋的。不要想那么多了,今晚怎么计划?廖太忽然长长呼口气,一歪头,手撑着下巴,扮天真小可爱样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找地方做吧。我忍不住淫心大发,脱口而出。廖太笑的恭下腰来,憋慌了是吧?她款款过来,伸手挽住我胳臂,头倚着我肩膀。咱们走吧,孩子。她温柔的说。

这次我主动多了,上次4000元人*民币弄的我晕头转向,感觉身体受分割一般。现在我拿出所有对性*爱方式的理解来进行,把她身体象玩拼装公仔一样,肆意伸展创意空间,廖太十分配合,时而嘤嘤低喃,时而高亢引吟。欲望把我俩撑的歇斯底里,狂潮一次又一次,终于两人都瘫软在床上。廖太头枕在我胸间,发际间全是汗珠。我用手梳理着她下体毛发,说你这里也真茂盛,比我的还多。廖太说14岁就这样了,十几年了它不增不减。我笑着问那个时候有没有人来打理,廖太默不啃声,眼神幽幽。她扬起头来望我,你今年20岁是吧,怎么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我说怎么了,感情来了是抵挡不住的。廖太说算了吧你,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一肚子坏水,要不然我还会内疚呢。我说这话怎么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以前可能没有。廖太将身体拉成弓形,仔细用手剥弄着我下体。我不会相信的,你肯定不会爱上我,你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应该很清楚,当初我对你有意思,就是看了这一点。当然,你长的很好也是个原因。廖太不紧不徐的说。我望着这具娇小的躯体,心想着她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我无可奈何的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时间会说明一切。廖太爬起来伏在我身上,轻甩下头,拿手磨搓着我的眉毛,你别撒谎了,有时候我还真想死在你身上算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廖太一眼抑郁的说。我不知再该说些什么,这女人深不可测,我的手段似乎太无力了。来吧,我又想要了,廖太晃动身体说着把头往我下体埋去。

终于醒了过来,这一觉睡的可真沉。廖太侧着身体,呼吸均匀睡得正香,她半个脸庞就放在我眼前,从未有过的真切。我看着她那一线睫眉弯下,嘴唇微微张开,不胜娇羞,忍不住吻了她一下,心里差点生出一丝感动。她已经是第二次和我睡在一起了,我深知自己虽想做个流氓,但骨子里却是滥情之人,这种感觉十分恐怖,我爬起身来逃避这种情绪逼近。已经是十多点了,我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时廖太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床头望我盈盈而笑。我说你该回去了,廖生会怀疑的。她依然甜甜笑着,答非所问的说你累不累?我说没什么好累的,我厉害的很。她过来抱住我的腰,头伏在我背后问,你刚才为什么吻我?我说我喜欢你嘛。回过头来看到她认真仰起的头,是不是真的?她身体歪来歪似乎无所谓的问。我在心里暗声叹了口气,那里那么多原因,搞都搞了,吻一下又怎么了,我说。哦,有道理,明白了,她说。

出来后,我在路边给廖太拦了辆车。她进到车里后,叫着阿波你等会。从包里拿出个信封,去开个号吧,记得告诉我。我说这什么东西啊。看了你不就知道了嘛,拜拜。廖太妩媚一笑关掉车门走了。我打开信封,是一叠现金和一台手机,手机是爱立信788,刘德华膛着个胸做《泰坦尼克号》飞翔手势的那种。现金是4000元,整整齐齐。我低声说这钱可真他妈的干净啊。然后哈哈大笑。我妈生我时肯定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说实话,我现在极之需要这些东西。眼下我先要吃一顿稍微好的,我的胃已经跟着我痛苦了一个多月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29 |

十元店在八卦岭这边,我要先乘公车到上海宾馆。坐在玻璃窗旁,城市升起的华彩在我眼中轮番交替,远近递进。这些都是我渴求的颜色,很小的时候看14寸的黑白电视,我就想象应有一个斑斓的世界,我是其中一个跳跃的分子。裹着劣质的鞋踢踢塌塌长大,又在某所破烂的师范学院念了几年关于喝啤酒、耍女同学的课题,回到家,正是力量蓬生的时候,看到的是父母头上悄然爬上的白发,还有拖在脑后的叹息。三百一月的工资和空洞的理想在耳边大叫,你丫就这样啊,就这样啊?我在心里坚决否定着,我要摔开那些关于贫穷和衰败的名词,把乡下的蚂蝗和蛤蟆只存活在记忆中,将来还可以矫情的怀恋一把。来到深圳,一份很不正经的工作就让我以为快接近理想了,但接着事实是两块巴掌,左右开弓,让我马上清醒。这繁华重重的世界我找不到一个据点,惨淡围成现实的面壁,它们要求我改变。现在,我已经在路上,怀着一个龌龊的念头,再次去亲密接触那个教育过我的女人,这个夜晚将是阴谋与肉体的斗争,我誓要笑在最后。

到站了,深南路正是人车流最旺的时候,比起早上睡眼惺忪,神情倦怠的面容,下班回家和出来消遣的人就是不同,明显带着投奔情绪,有回巢也有新生意象。

我喜欢这种弥漫在城市中的感觉,这为每个沉醉都找到了理由。我想每一处的灯火都是一个温暖的子*宫,人类就像精*液和卵子一般游走回归于本身,交合、诞生或颓然在黑洞。想想吧,生命大多都萌芽在黑夜,这是个多么了不起的比喻。走到福华路口,环境变的嘈杂,沿路水果店、烧烤摊、用蛇皮袋兜着小菜的小贩,排成一条长龙占满街道两旁,中间夹杂着兜售黄蝶的孕妇打扮者和少男少女。最为抢眼的还是那些低胸掉带、身材臃肿的路边女郎,她们应该是城市最廉价的性贩卖者,脸色惨白、颧骨凸出,胸口和臀部沉的欲要坠下是她们统一的特征,她们便宜的像身旁的大白菜一样,但同样还有广泛的采购者。我快步穿梭其中,在一个坐轮椅残疾女人的手上花十块钱买了一只红玫瑰,这对我来说是个了不起的浪漫创举。

廖太剪了头发,这样脖子看上去更长一些。我进来的时候,她正在无聊的玩弄一个钥匙扣。看到我后,她站起身来,抿着嘴甜甜的笑。你今天迟到了。她放下手中的钥匙扣说。对不起,有点塞车,见到你的感觉真好。我很自然从背后掏出花送到她面前。我是穷人,只能这样了,我微笑着说。廖太显得有点吃惊,但还是一低身,双手接了过去。我望着她微微涨红的脸,真怀疑眼前的真实性,她不就是个婊子吗,怎么这故事导演的像场纯情剧了?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39 |

这一晚无疑是戏剧性的,城市依然灯火璀璨,歌舞升平。我却像只受惊的老鼠,在光与影中局促不安。等到晚一点,行人渐稀的时候,我绕个大圈潜回十元店,静静坐在床边。恐惧依然紧紧攫住我心口,如团白雾骑在身上,驱之不去。小李起来上厕所,问陈博士呢?我木无表情告诉他被抓走了。小李也沉默了,低声叹息两声,拖着鞋步履蹒跚晃出去。都明白这是无力抗拒的事情。从厕所回来,小李有些目光呆痴的说,睡吧,没准明天会放了他,等酒醒说清楚可能就没事了。我说希望吧。脑中突的浮起那两张凶悍脸孔,和陈博士被拖落的光脚。我说那些人真他妈的像野兽,倒头便去睡。

四周恢复了黑色,今天出奇平静,鼾声也没了。我把身体施展得长长,脚趾抵着冰凉铁架,与恐惧赛跑后,它还在不住哆嗦。我今天才明白自己的稚嫩,如何在慌张面前不堪一击。更让我看清,生活在这里,是饰去温情与和蔼的斗兽场,千万不能让自己成为一根轻易被折断的旗杆。我妈在我出门时曾说:在家乡大家都把你当孩子看,出门了,你就是没娘的孤儿,不会有人疼你。现在明白到这话的涵义,有种无人顾怜的孤寂穿进身体,酸苦涌起。我不争气的想起乡间诸多往事;想起用小聪明劲哄得几个女同学为我团团转;想起初三初恋失败躺在床上流眼泪时,我妈说那女孩一点都衬不上你。这些儿科般的快乐和烦躁离去已久,我一度很不齿于它们,却在今晚一一缅怀。然后想到廖太,跟她做*爱无疑是件美妙的事情,但她的笑容越来越看不懂,总在心神荡漾中被她如海一般淹没,而我所谓的手段,是不是正中她下怀?

我在赤裸的怀念和忧伤中,两股细流涌出空洞眼眶,划过黑色坠落在床。身上潮湿的味道越来越大,回忆泛滥在汹涌的依恋中,暗自呻吟。

我决定了将这些忘记,生活从明早的睁眼间重新开始。我希望与之相伴的即使有痛苦和郁闷,也不是刮着空碗的饥饿声响和困兽哀鸣,或许可以有像流行歌曲唱的“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意乱情迷”的情怀,什么时候痛苦上升到这种形而上却庸俗的境地,我或许还可以游刃有余的纯粹一把,然后屡屡将这痛苦施舍于他人。现在关键的是,我害怕了那种猥琐落魄的逃命方式,以后一切要以脱离宿命为准则。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40 |

记忆将定格于1998年初夏时分的一个晚上,天黑得我找不到昔时笑容可掬的灵魂,我的身体伸展在十块钱一晚的硬板铁床上,脑里想着前尘往事和将来的叛逃方案,让心渐渐残忍。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收拾好东西后向同室的哥们告别。小李泛起一脸模糊的笑,说兄弟有机会在别的地方再见,别来这里了。我松了松颈口绑得生硬的领带,握着小李的手说一定一定。转身大踏步就走。经过服务台的时候,一个大肚女人在柜口哭哭啼啼,说他老公昨晚给她买饮料在楼下被抓走了,求老板去帮他赎人。老板苦着脸说,你凑不出钱我也没办法,昨晚那些人为完成任务,守在店口抓了这里五个人。他看到我,指着我说他昨晚有个朋友也被抓走了,人家还是个博士,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瞪了瞪这张长相畸形的脸,心里骂着去你妈的拿我做例子。但眼前一切已与我无关,我留下一个非常优美的转身,离开这灰暗阴湿的屋子,迎面来的是一街耀眼的光芒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43 |

接下来的工作是简单和乏味的,八个人抢着三台电话轮流拨打,统一训练的讲话模式和语气,遭受拒绝后的反应也一样,啪的一声狠狠扣上话筒,口里骂着操,牛*比什么?然后接着娴熟拨号。我因为第一天来,老板说暂时先观摩,看看书,和学习别人的业务方式。我拿出笔记本,翻开杂志,认真盯着每一张工作的脸,看他们谨慎的试探、话语的打结、脸涨的通红或陡地刷白。后来我觉得无聊,这些人的脸一点也不好看,日子看来不比十元店里的哥们好过,我厌倦了这种和苦难的面对面。就低着头在纸上画乌龟,一个接一个,全部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我几年的学习专业发挥得淋漓尽致。当我画完第九只乌龟的时候,周老板和业务员都出去洽谈业务了,只剩财务李姐在一角不停的喝水和拿眼角瞟我。我在心里想,哎呀,这不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我咬着笔尖,考虑找个什么借口到外边去溜达一会。这时候响起敲门声,我快步起身开门,眼前是个清丽的女孩。女孩头发凌乱,满面是汗,喘着粗气,显然疲惫之极。我看着她丰厚的唇,那里有热气升起,这可真诱惑人。您好,我是来应聘文员的。女孩很有礼貌的说。哦,好,里边请。我十分斯文的拉开门让女孩进来。已经招满,不要人了,老板现在也不在公司。李姐在角落远远抛出话。又满了。女孩失望的嘀咕着,转身就走。我不知道那里生出一股冲动,拦在她面前,歇会吧,看你累的满头是汗。女孩微微一惊,抬头望我,我知道那里全是真诚的模样。果然,她点点,坐了下来。接过我递过的水慢慢喝。我坐在一边,温和的看她,她显得不是很自在,两只腿轻微的摆动,脸也涌上红潮。咳咳,李姐在旁干咳着,我才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也倒了杯水来喝。脑子里拼命搜索着搭话的谈资。

女孩叫张婷,来深圳两个月,湖南岳阳人。我说哎呀,我家跟你家只隔一条河,我以前没事就到你们那里去玩。张婷眉头一扬,眼神有点激动,真的吗,你家在哪里?用的是岳阳方言。我嘿嘿一笑,岳阳话我是懂的,但讲就不行了。我用监利话含糊的答着是啊,我在那里怎么没见过你。张婷嘴一哦,脚轻轻跺地,你是湖北监利的,狡猾佬,你说的河是长江吧。我呵呵的笑,说你怎么这么聪明。张婷一歪头说,我有几个监利的同学,我们岳阳到处都是你们监利人,骗不过我的。我做丧气样,没劲,怎么老天一次说谎的机会也不给我。张婷咯咯的笑着说,监利人,狡猾佬,我们岳阳人都这么说。显然,家乡把我两距离拉得很近,她对我的防范也基本没有。李姐在旁重重叹了口气,在抽屉里翻半天,上洗手间去了。

我们的谈话进行得很愉快,张婷眉飞色舞的讲起她监利的同学,和学校的一些趣事。显然眷恋不已。我静静的听着,欣赏这副鲜活生动的面孔。说到工作时,张婷微微皱了下眉,但马上用笑容掩过。我心里想着这可真是个可爱的孩子,真的很可爱。我说张婷,我们以后一定要多联系,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帮你。张婷使劲点头,一本正经的说王先生以后一定要多联系,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尽力帮你。然后笑得向后仰去。我说好好,反正互相帮助,友谊第一。我把手机号写给她,她哎哟个不停,盯着我望,不简单啊,来深圳三个月就有手机了,老实交代,哪来的?我呵呵的笑,心想还真是见不得光的。我说我傍了一富婆,她送的。张婷咯咯笑,监利人的话不能信,岳阳人都这么说。

我送张婷下楼,碰到周老板,他瞪着小眼说,小王,这你女朋友吗?我望了望了张婷,想着还是老实些,就说不是,是个老乡,刚到公司来应聘,没见着您。这样的啊,周老板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说,这样吧,你叫你老乡留下份简历,我看合适不。张婷很乖巧的说好的,谢谢您,希望您给我这个机会。周老板呵呵的笑,歪动身子而走。张婷低声说你们老板比长沙猪还肥。我说是啊,我还在靠他吃饭呢。张婷说也不怕多我一个吃,我们以后有可能一起吃饭。我说是啊,小两口,日子肯定会过的不错。张婷掏出简历塞在我手里,谁跟你小两口啊,先给你查查我户口。拜拜了。说着扮个鬼脸。转身跑去,留下一眼跳跃背影。我看着她慢慢溶进人流,渐渐模糊。想着今后不可能轻易把她忘记了。拿起手上简历看,还真是个孩子,满十八岁才一个多月。

上楼后,周老板接过我递给的简历,瞟了一眼说,你那老乡挺不错的嘛。我说算是半个老乡吧。周老板点点头大声叫道,李姐,通知这女孩明天上班,呵呵。我望了着望他一脸的淫样,心里骂着,个死肥猪!

 楼主| 发表于 2005-5-16 13:41 |

老板姓周,是个四十岁不到的大胖子,一双绿豆眼努力在肉堆中闪闪发光,他的嘴巴也出奇小。我坐在他对面,看到那么大张盆脸上有个圆润洞口对我一张一合,吐出口气和声音,十分有趣。周老板说小王啊你好好干,一个月挣几千块钱那是很容易的事。我点着头说是是,没准能挣几万。哎,你还别说,我以前有个业务员,半年不到赚了20万,现在自己开公司了。周老板站起身骄傲无比挺着大肚子说。我发出惊讶的附和声,仰头寻不到他脸上那对闪光的绿豆。

公司十来个人,就有八个是业务员。财会是个满脸细纹的丰满女人,总在莫名其妙露出诡异的笑。业务员里也有个颧骨瘦削、大腿粗壮的短发女子,灰败着一副如丧考妣的面孔。其它都是些脸色焦黄,看来不及三十岁,慵言懒语的男人。我一一与他们握手,自报家门,说着请多多指教的废话,心里暗自惊讶,这帮人全长的歪瓜裂枣,人间极品的模样,能聚在一起真不简单。

我找到自己的坐位,翻出抽屉,清理老鼠屎,驱赶蟑螂,在里边垫上报纸,放进我新买的笔记本和笔;桌面抹得干干净净,把几本凌乱的杂志和黄页码得端端正正。周老板在我身边来回踱步,神经质般的点头。看到我收拾好,意味深长的说小王啊,一定要努力,干的好,你可以单独坐个办公室。说着重重一掌拍在我肩头,然后转身企鹅似的晃进他办公室。我在心里嘿嘿笑,以我肩膀的瘦削程度和他出手重量,这会他手心不狂叫疼才怪。

发表于 2005-5-16 14:10 |

我在医院不过呆了两天时间,因为总有个声音在召唤我,离开,然后接着干点什么。我想,如果没有这个声音,我和廖太之间的故事一定会改写。作为一个本性冲动和开始崇尚利益的人,我有很多理由留在医院和廖太进行更深刻的交融。事实是,我爱张婷,这种不明所以的力量和纯洁的进行方式,我现在无法割舍。

我醒来后,廖太很开心,像个小女孩,在我身边忙的团团转。我看着她,心里有些担心,她大概认为我是爱她的了吧。聊天时,我尽量找别的话题来说,不涉及我两的今后。我开始在言语中表现出较强的道德感,影影绰绰的说自己有很大的抱负,爱情和婚姻应该是还遥远的事情。廖太开始时有点发呆,然后就傻傻的笑,接着忙着找别的话题。我看到她的眼中有时隐隐有泪闪,有些不忍心,后来就干脆说话不看她的眼睛。廖太,她,始终的笑。

想张婷了,感觉是几个世纪没见她,她离的愈远,愈模糊,我愈是想她。想给她打个电话,手机早没电,也不敢找廖太借着用,中午偷偷的到楼下打了个电话,拨过去没人接,长长的嘟声令心里空落落。爬上楼后想起今天原来星期六,应该是放假休息。

廖太过来,我就说我要出院,身体早就没问题,脑电图的结果也出来了,一切ok。廖太不说话,默默的想着什么。我说这几天真辛苦你了,廖生那边你怎么交代。这句话我藏了很久,终于说出来。

廖太微微一笑,坐过来,她说阿波你吻我一下,吻了你就出院。我望着她又开始止不住感动,抱着。一阵子,我在糊涂,我或许是爱她的,从某些角度来看,也许还多过张婷。想到这,我开始恐慌。于是嘿嘿的笑,口式夸张去咬她。廖太不受影响,认真的闭起眼睛,沉醉。

我拆了纱布,在一面大镜子前看自己,一切都像过去那么好,我跳了跳,依然好。廖太说你好了。我说是好了,谢谢你。廖太低头不啃声。

我说我走了。心里想叫一下她的名字,却不知道,只知道中间有个“美”字,我或者可以叫她阿美或者美美。总是没叫,她是廖太,我根深蒂固的想。

我转身时,廖太说昨天有个电话找你,打了不下20遍,我帮你接通后说我是你表姐,你去了那里我也不知道,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廖太语气寥寥。

是张婷了,她肯定不会忽视我的突然消失。我不是在爱着她嘛,她当然紧张我,我鼓着劲幸福的想。

我说谢谢,心里一闪,说你那天找我有什么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廖太说没事,真没事,她有点晃晃的动。有事我一定告诉你,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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