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那火车 2017年11月30日晚,新时期中国新诗重要流派——整体主义代表著名诗人席永君先生在邛崃市南街的雅言堂,为文君故里的文学爱好者们举办了一场主题为“闪电的修辞学——火车.诗歌.现代性与想象力”专题讲座。席永君先生在讲座上妙语连珠,为文学爱好者们诠释了什么是诗歌以及什么是诗人,他精辟的讲解本身就是一首美妙的诗歌。观众们通过聆听讲座,对诗歌和诗人都有了一种全新的认识,诗人是通灵者诗人是语言的炼金师。诗歌不仅是文人墨客之间心灵的沟通,也是人们对生活以及过往的一种真实记载。 讲座以当代文君陈丽文小姐优雅的一曲古筝演奏拉开序幕,以临邛朗读者沙龙的朋友们对席永君先生创作的八首有关火车诗歌的精彩演绎结尾。其间,席永君先生还穿插着给观众们分享了这几首诗歌创作的相关背景和年代。在讲座上,我朗读了席永君先生1993年创作的诗歌《八十年代的火车》。八十年代,距离我们已经很遥远,绿皮火车作为交通工具也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可是,那列缓慢行驶着的绿皮火车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中,在我们这一代人的生命中依然“哐当、哐当”的还在向前行驶着。 八十年代的绿皮火车,是人们长途出行的首选交通工具。当时老百姓很少出远门,也就很少乘坐火车,一个小孩如果出了远门坐了火车,那是要在小伙伴面前炫耀一阵子的。可是,我在八十年代两次乘坐火车的经历却怎么也让我得意不起来。 第一次是八十年代初期,我上小学时候的事情,因为过年回老家要乘坐火车,我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想象过年穿新衣服放鞭炮的样子,想象除夕那满桌子香喷喷的饭菜,也想象着小伙伴知道我去乘坐火车时羡慕的模样。可是,当我真正来到火车站,看到火车站广场挤满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的旅客时,我木然了。由于我身材矮小,检票开始后我被夹在人群中怎么过的检票口都不知道,就这样原先那种对坐火车的美好向往消失得无影无踪。站台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大家都在焦急的等待着姗姗来迟火车。当火车终于驶进车站,大家这才发现一个更加残酷的事实,火车里满满的全是人。火车虽然停靠在站台却没有开车门,甚至窗户都紧闭着,站台上的人根本上不去。就这样火车来了又走,站台上侯乘车的旅客却一个也没有减少,火车站广场赶车的人群还在源源不断的涌来。我终于知晓了春运时那可怕的拥挤。后来,广播里说会为旅客增开一趟加班列车,站台上的人们也总算等来了开着车门的火车。加班车是那种人畜混装的闷罐车,只在靠车厢边沿的位置有一溜座位,绝大多数人只能席地而坐或者站着。因为是加班车,我们这趟车逢站就停遇车就让,平常只需要十多个小时的车程,走了二十多个小时才到站。当我从火车上下到地面,脚已经肿得穿不进鞋。在后来的几天里,我只要把眼睛一闭上,就感觉大地在摇晃,耳朵边火车还在“哐当.哐当.哐当”的响。 第二次是八十年代的末期,我已经是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学校放寒假回老家。当时校园风靡着一首流行歌曲《站台》特别受男同学追捧,在操场或者寝室甚至教室里不时就有男生声嘶力竭的干嚎“长长的站台,寂寞的等待,长长的列车,孤独的等待”。这首歌曲的流行使一群懵懂少年对火车拥有了一种莫名的崇拜,我也不例外。学校放假,需要乘坐火车回家的同学都相约而行。我和同学们一道来到了火车站,虽然最繁忙的春运还没有开始,但候车的人仍然不少。火车刚开进车站,车门边就迅速挤满了拿着大包小包的旅客,每个人都希望尽快上车,反而把车门堵得死死的。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和同学们依然无法上车。这时候我看到有一扇车窗没有关闭,就和几个男同学合力翻窗上了火车。然后把女生一个个往车上拽,还没等我们拽完火车开始缓缓启动了。眼看一个女同学就被孤零零的留在车站,我又翻窗跳下火车回到站台上。终于,我们挤上了后来的一列火车,这似乎应该开始一趟男女同学的浪漫火车旅行。其实,我们却被挤在车厢接头最靠近厕所的位置,为避让川流不息上卫生间的旅客而狼狈不堪。 八十年代的火车,给我留下的记忆更多的是无奈,甚至还有一点点惨不忍睹的小痛苦。这也许就是诗人所说的创伤性体验吧,诗人的创伤性体验能够激发诗人创作的灵感。我们生活中的痛苦也会成为人生经历中的一笔财富,就让我们到生活中尽情的去享受甜美,并且学会细细的品味痛苦吧! 欧守军 2017.1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