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花开 李树是山区一种常见的果树，非常普通。它春天开着白色的花，夏天结出血色的果，我爱吃这种水果，还有一段特殊的记忆。 李姓曾是我国最大的姓氏，我认识“李”字就是从姓氏“十八子李”开始的，传说道家学派的创始人老子，出生时以李树为姓，叫李耳，也称李子。那时候，村里的小伙伴们都姓李，只有我不一样，小伙伴们常常自豪地说：“老子姓李！”，显得特别拽，你真拿他没办法，史书上就是这样写的，因此印象深刻。 听老年人说：“桃养人，杏伤人，李子树下抬死人”。李子树下抬死人是什么原因呢？一般人很少深究其中的学问和道理，查阅资料才知道桃、杏、李，既为夏季时令鲜果，又为药食同源的中药，各有不同的性能。 桃也叫“寿桃”，具有补中益气、养阴生津、润肠通便的功效，尤其适用于气血两亏、面黄肌瘦、心悸气短、便秘、闭经、淤血肿痛等症状的人。 “杏伤人”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食经》上说它：“味酸，大热”，“不可多食，生痈疖，伤筋骨”。《日华子本草》说它：“热，有毒”。《本草衍义》说：“小儿尤不可食，多食致疮痈及上膈热”。实践证实：杏的酸味使人“牙倒”，对牙齿不利，强酸味对钙质有破坏作用，对小儿骨骼发育可能造成影响。一次食杏过多，能引起邪火上炎，使人流鼻血、生眼眵、烂口舌，还可能引起生疮长疖、拉肚子。杏伤人是实，不可多吃。 李子确实有害人体，孙思邈说：“李子不可多食，令人虚”。《滇南本草》记载：“不可多食，损伤脾胃”。《随息居饮食谱》有“多食生痰，助湿发疟疾，脾虚者尤忌之”的话。生活的经验告诉人们：多食李子能使人表现出虚热、脑胀等不适之感。发苦涩味和入水不沉的李子有毒，是不能吃的。李子多食生痰，损坏牙齿，体质虚弱的人宜少食。 童年时代，老家的山上到处都是李子树，不过品种比较单一，其中有一种“端阳李”，在六月左右开始逐渐成熟，果实红如血，青涩时也能吃，李子吃多了，容易“打摆子”。小学毕业那年，我青李子吃多了，“打摆子”生起病来，一连拉两周都没有止住，连走路都没有精神。毕业考试时，全靠顽强的毅力支撑才坚持下来。失去升学的机会，回老家当农民是三分之二小学生的命运，谁也不想就此失学。 我老家的地势比较高，比场镇的海拔要高出四五百米，“山高一丈，土冷三尺”，因此李子成熟时间较迟，等考完试放暑假回家，树上的李子正好熟透，因为晚熟，卖的价钱也较高。男孩子爬上树梢，摘顶端的李子，个大而鲜，坐在树上大快朵颐地吃，心情真是爽快。有一年，父亲带我们姐妹三人一起背李子上街去卖，父亲背了一百多斤，我和姐姐也背了八十多斤，像挑山工那样走着曲折的山路上，一走就是十二华里，全是石板路，到水口街上把李子卖出后，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屁股上磨起几个大包，皮破血流，却不敢流泪。那一刻，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走出大山，脱离农事！”，虽然前路漫漫，希望渺茫，但是再苦也没有背李子上街卖苦啊！从那时起，我心里萌生了读书脱“农皮”的念头，那些和我一样的同学，作为农家子弟，大家在学习上都很拼，除了更能吃苦，我没有别的优势，只有熬过苦难的人，才知道生活的艰辛。每当想起童年的经历，心里总会感觉特别自豪。
舒从明 2019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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