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水口场的袍哥
文/王闻天
民国时期,四川邛崃市水口乡的袍哥组织(哥老会) 有十大公口,即普庆公、普兴公、普 胜公、乾协公、同和公、庆云公、德清 公、合义公、志和公、普清公。
每一个公口组成十排,头排为首脑人物,称大爷(又叫舵把子),依次为龙头大爷,坐堂大爷,圣贤 二爷,当家三爷,管事五爷,巡风大爷等。
民国二十六年,全乡各大公口推举普庆公头目丁友光为水口乡总舵把子,以翕丰茶社为联 络聚集点。每年农忙的五月和秋收的九月要敬神开会议事,举行访山,开山,进山,镇山,采草,斩草,探报,巡风,赏孤,红黑旗, 香规,香长等大会活动。讲解组织 的清规戒律,三纲春秋,开咒堂, 喝血酒,送神等。
袍哥组织的隐语(即江湖黑话)也影响了我们今天的地方言语,方言为例:你大爷XXX、落教、放黄、关火匠、操社会、臊皮、乘火、点水、散眼子、吃欺头、板命、抱肚子、挺尸等。这些隐语都跟当时生活息息相关,并流行于各大帮会组织。
袍哥组织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割据一方称王称霸,上通各级政权,下通大小土匪,各自为政。水口乡总舵把子丁友光为了强大自己的势 力,于民国21年,33年先后谋杀水口团防处团总罗绍明父子,团防队长李久成。民国25年,丁友光好友大邑人袁宗茂前往大川乡同当地舵 把子协调生意,一行12人佩带当时最先进的"双枪"(德国罗汉儿,天津加快),要途经水口境内,事前派人给丁友光打招呼,望其关照, 避免发生麻烦。丁在接到通知后, 心生邪念:枪杀全部人马,得到好枪,增强壮大自己的势力。于是立即通知民团,兄弟伙,并亲自出马组织队伍,佯言有外地土匪经过本地,必须全歼,不然就不好向上级 交差等借口,在水口乡曙光村蒋店子处将袁宗茂队伍全部击毙,夺得好枪20余支。此后又陆续购买了许多手枪,步枪,机枪及各种子弹交与家丁李宇康收藏保管。李曾经问道:“买这么多枪干啥",丁友光酒后实话相告,"以后要干一番大事", 酒醒后,丁友光反复思考,疑似泄露了自己的机密,决定将李宇康斩草除根,编造一套说辞:李宇康是个大坏蛋,密谋盗窃本家枪支,枪 杀无辜。将其拘押进城,刚出水口场镇一公里,将李宇康枪杀在水口境内的穿壕水处。
此后的丁友光气焰更加嚣张,凡是上级下派的官员,教员,校长及远近客商须先参拜亲候总舵把子和有关人员,否则难于在水口码头有 立身之脚。
1941年先进青年余老师来水口教学,不懂当地袍哥组织的清规,未参拜"普庆公"舵把子,丁友光大怒,支使兄弟伙数人冲入学校毒打余老师并五花大绑,施以折磨,以"坏人"的名义逐出水口。
后来凡是来水口就职,经商必须参拜丁友光,设宴招待或送厚礼以求平安无事,成了当时不成文的规矩。作者简介
(王闻天:邛崃市水口镇人,“蜀西”诗社创办者,四川《青年作家》函授班学员,眉山东坡诗社会员,写写停停三十六年,一个行走于乡村的文字记录者,混迹于文字游戏的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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