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有一千九百九十九间楠木来自邛崃芦山

川康边风云

故宫九千九百九十九间房，有一千九百九十九间楠木来自邛崃和芦山

嘉靖三十六至三十七年0557-1558 年），就在邛崃雅安芦山
三地采得楠、杉 11280 株， 15712 根块；

万历二十四年
0596 年〉采办的楠、杉等木达 5600 根块，到万历三十
六年(1608 年）又达 8000 多株， 24601 根块 。这样惊
人的皇木采办，不仅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更需大量
的财力（上千万两白银）作后盾。而土司进献大木，作为
中央王朝来讲，不需要考虑人力物力财力的问题，土司

将大木运至京城后，只要给一定的回赐物品或赐封什
么官衔即可，十分省事，作为皇帝和工部来讲，何乐而不为？


二、西南地区土司进献大木的采运过程

康熙七年1668 年〉，四川巡抚张德地曾经亲自到
遵义等处踏勘后，说：遵义等地虽然有大木，但高山险
峻，又无大江大河，难于挽运。并先后向皇上题报三疏，
备陈艰难。


该疏中突出表现了皇木采办在勘察、采伐、
运输、交收诸方面的艰难凶。 该疏晚于明代正德年间
150 年左右，晚于嘉靖年间 120 年左右，晚于万历年间
70 年左右，都还存在着诸多难处，并且还是以国家名
义进行皇木采办。那么，我们可以想象，作为雄踞一方
的土司要向皇上进献大木，其艰难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了。西南土司进献大木的采运过程虽然史料中只字未
提，但根据官办采木和商办采木的采运情况，也势必要
经过以下四个环节。


1. 勘察。勘察是采办大木的第一步。土司向皇上
进献大木，勘察的任务主要是由土司所派的下属官员
负责。他们首先要勘察到巨大楠、杉生长的地方。所谓
“巨材所生，必于深林穷望、崇冈绝菁、人迹不到之地，
经数百年而后至合抱又鲜不空灌”［”。 由于大木生长的
环境多是高山深谷，需要大批的勘察人员和较长的勘
察时间。负责勘察的人员也是非常辛苦的，因为“栋梁
巨材，各菁之中，大约皆可采办以资国用。但其篝之大
者，周围有五六百里，其小者亦有一 百里，非一朝一
夕可以尽悉，必须按日细查，方可采取” ］。勘察人员不
仅要翻山越岭，而且常常经年累月。土司为了向皇上进
献最好的大木，不仅勘察队伍非常庞大，而且勘察地区
也非常广泛。在勘察大木任务完成后，一般由勘察人员
向土司上报勘察大木的数量、规格、具体地点、所需银
两、力夫等数目，以便采伐。
2. 采伐。采伐的对象确定以后，接下来就是土司组
织人力砍伐。按明代采伐皇木的常制，重要的采办地方
一般都要设立木厂。在土司管辖的这些地方，四川有马
湖木厂、遵义有南宫木厂、湖广有龙山木厂。采办大木
的人力组成是以山厂为基本单位的 山厂是明代采木
时在采木区设置的采木基地，是采木队伍的补给之所，
也对所采之木进行初步加工以利于运输。采木队伍有
明确的分工。土司下属有关官员负责日常管理及后勤
等事务（如架长找厢，斧手砍伐，人夫拽运，石匠凿石，
铁匠打制斧头等工具，蔑匠制造缆绳）［叭 就一般情况
而言，“所产楠木，皆在深菁人迹不到之处；至于砍伐，
非比平地木植，可以随用斧斤 。高苦之中，必须找厢搭
架，多用人夫缆索，方可修巅去顶盘根” 山飞采伐大木
的过程是十分辛苦的：“架长看路找厢，找厢者，即垫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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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高，用木搭架，将木置其上以为拽运之说也。斧手伐
树取材，穿鼻找征。 '1 9)540 由此可见，砍伐一株大木时，
必须先由架长用木搭成平台让斧手登其上，砍去枝叶。
同时，用绳子拉着以防木倒伤人。伐倒大木后，由斧手
在大木上凿孔是为“穿鼻”，以便拽运时拖拉。然后，将
大木拖下高山。这时，由架长“找厢”，“所谓‘找厢’，即
像铺设铁路一样，以两列杉木平行铺设于路基或支架
上，每距五尺横置一木。同时有专门的箴匠造作缆索及
助滑竹皮，铁匠打制工具，拽运时其间免不了要用石匠
开采巨石，架长在陡坡处用木垫低就高，减小坡度，并
于两高山间垒建高架成桥”口的。 因为都是在深山之中，
所以“必假他木抓搭鹰架，使与山平，然后大木方可出
山” 11 ）。这是非常困难的过程。
3. 运输。大木砍伐后，要运到北京，不仅路程遥远，
而且运输丑剧佳。大木运输分拽运和泄运两个环节．首先
是拽运，即从采伐地点“运到外水”，即由人夫拽运到
河．张德地在其奏疏中陈述了拽运之艰苦：“摘木一株，
动须人夫百千，方能拽动。而山路险窄，亦难立足，山势
曲折，不能并走；势必开山填砌，找厢搭架，所用人夫，
非比泛常，拽运工程，难以日计” 540 众所周知，“楠木
一株，长七丈、围 圆一丈二三尺者，用拽运夫五百
名” ，在交通十分不便的深山之中，土司要动用几百
人甚至上千人运这么大的楠木是十分艰难的。加之产
木之处，尽属危崖峭壁，即使是空行尚须攀藤附葛。巨
木一根，须人夫千百方可拽动，而一线鸟道，山路险窄，
一遇曲折狭径及深涧断望， 必开山修路，沿线砍伐，数
百人一日只能拽移二三里，由此可知拽运的难度有多
其次是泄运，即从小河运到大、河，由大河运到大江，
再由大江运到北京。泄运大木有两难：一是运输不便，
耗时太长。大木上征须运至河渠水道，令土司头痛的是
大木至小读后泄运“又苦水浅，且溪中皆怪石林立，必
待大水泛涨漫石浮木始得放出大江”，有时不得己，还
需从下游筑堤截辈，蓄水丈余方可顺流拽运，若遇大石
阻道，还需用石匠凿开，相地势高下，辗转运送。由于这
种情形，便出现了“木在溪涧利于泛涨，木在山陆又以
泛涨为累”，所以，土司运输大木也肯定要出现“陆运必
冬，水运必于夏秋” 12 ）的状况，时间耗损很多。大
木由小溪、小河运至大河，又由大河运到长江，后大木
沿长江顺流而下，“出三峡，道江淮，涉淮泪，以输于
北” 1-3 ；“越历江河，遥远万里，由蜀抵京，恒以岁
计” ，“有时是两 年才能运到首都” 51 二是上徨艰
大水运到小河或大江时，需扎榄运输。这项工作也
是异常艰难的：“上缆之处，必由河溪水道。而山谷一线
泪水，皆系乱石填阻，若非天雨旬日，则水不盈尺，势必

川康边风云

明代统治者为了缓解经费紧张,缓和阶级矛盾,鼓励西南地区土司进献大木。西南土司采运大木的过程有勘察、采伐、运输、运解交收等四个环节。西南地区土司进献大木的原因有四:一是土司制度的制约,二是中央政府的鼓励,三是各地土司的效尤,四是土司政策的优惠。虽然西南土司进献大木与接受中央朝廷的赏赐仅是象征性和程式化的,但它却是西南土司表示忠顺大明王朝的一种表象,也是明代封建统治者显示中央王权的一种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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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大兴土木”，意思大家都明白，是指盖房子。也就是说，盖房子需要土，需要木。土倒是现成的，一铁锹下去就得；那木呢？木从何来？得去砍，去很远的地方去砍。有明一代，土木迭兴。所以明朝中央政府砍树，也基本成了常态。

对于明朝中央政府来说，要盖南京、凤阳、北京等处的宫殿，要盖南京孝陵、北京十三陵和湖北显陵等处的皇帝陵墓，要盖遍布全国的朱姓藩王府，就得去湖广、四川、贵州三个省的原始森林里去砍楠木和杉木这样的大树。即使是鹰架木、平头木等一般性木材，也得到浙江、江苏、江西、山西等地去砍。

砍什么树？主要的一类建筑用木，是用作殿柱、殿梁的楠木和杉木，以楠木为主。另有一类建筑用木，是用作椽、拱等的一般性木材，也称为鹰架木、平头木。这其中，楠木因为非常适合建造大宫殿，所以最受重视。明代的王士性在谈到楠木性能时，曾以赞叹的口吻说到：“天生柟木，似端供殿庭楹栋之用。凡木多囷轮盘屈，枝叶扶疎，非杉、柟不能树树皆直，虽美杉亦下丰上锐，顶踵殊科，惟柟木十数丈余既高且直。又其木下不生枝，止到木颠方散干布叶，叶如撑伞然，根大二丈则顶亦二丈之亚，上下相齐，不甚大小，故生时躯貌虽恶，最中大厦尺度之用，非殿庭真不足以尽其材也”。他说的柟木，就是楠木。

怎么砍？先得找到大树。而寻找合乎要求的大树，需要工部的采木官员进行实地勘察，以确定什么地方有多少合乎要求的大树。由于大树生长的环境多是高山深谷，需要大批勘察人员和较长勘察时间。这是典型的野外作业，负责勘察的官员是非常辛苦的，不仅要翻越千山万水，而且常常是经年累月。“采取之官，风餐露宿，日夕山中，或至一年半岁。”有的官员还因采木而丧命，如正德年间的工部右侍郎刘丙“及膺采木之任。亲入山谷，冒岚瘴，遂致疾卒。”而大树一旦被找到，就要做上记号，以备马上来砍。

怎么砍？先招人。首先，要在砍树附近的山区，设立一个山厂。山厂是明代采木时在采木区设置的采木基地，是采木队伍的补给之所，也对所采之木进行初步加工以利于运输。不同的山厂所需人数不一，但一般应有“斧手一百名，石匠二十名，铁匠二十名，篾匠五十名，找厢架长二十名，楠木一株长七丈，围圆一丈二三尺者，用拽运夫五百名，其余按丈尺减用”，再加上管理的官员及后勤人员，大约1000人左右吧。山厂内的人员，分工明确：官员负责管理、后勤等事务，架长找厢，斧手砍伐，人夫拽运，石匠凿石，铁匠打制斧头等工具，篾匠制造缆绳。这里有个专业名词——“找厢”，就是像铺设铁路一样，以两列杉木平行铺设于路基或支架上，每距五尺横置一木，以利木材运输。

怎么砍？人工砍。砍伐一株大树时，先由架长用木搭成平台让斧手登其上，砍去枝叶。同时，用绳子拉着以防木倒伤人，其情形和今天人工伐树差不多。伐倒大树后，由斧手在大树上凿孔，称为“穿鼻”，以便拽运拖拉。

怎么运？这才是砍树过程中最大的难题。凿孔穿鼻之后，就要将大树拖下高山。这时，由架长“找厢”。同时有专门的篾匠造作缆索及助滑竹皮，铁匠打制工具，拽运时其间免不了要用石匠开采巨石，架长在陡坡处用木垫低就高，减小坡度，并于两高山间垒建高架成桥。”因为处于深山之中，因此“必假他木抓搭鹰架，使与山平，然后可出。”“乃一木初卧，千夫难移。隔涧作桥，越山引纤，每日一祭神明，每行不过数步。倘遭艰难之处，跌伤压死，常至百人。”因此，第一步的运送，是从大树生长的高山上将其拖到山厂。这个过程就艰辛无比，常常死人。

下一步的运输，是将木材运到北京、南京或凤阳等需要的地方。其基本的思路，是借助水力来进行运输。

分两步：第一步是从山厂运到小溪处，当时叫作“点水”；第二步是从小溪运到大江大河。而这“点水”的第一步，又再现惨烈。一是因为这些路程都是高山深壑，根本无路，就是徒步穿越也十分困难。二是因为大树十分庞大，笨重。这个阶段运输的基本方式就是前文所述，通过找厢运至小溪、小河，顺水漂流至大江。当然还有一个不太常见的办法：“将木材滚进山沟，编成木筏，等待雨季的山洪爆发时，再将木筏冲入江河，顺流而划行。遇到逆流时，便上岸拉纤。”这一过程中死人当然也是相当常见的。

川康边风云

大树从不同的砍伐地点到北京，整个时间大约是两到三年，或者四到五年。《利马窦日记》描述说：“通过运河人们把大量的木料，如大梁、高柱、平板，运到京城，这些木料是用于皇宫的建筑，尤其它们遭到火灾时据说当时三分之二的皇宫被烧毁。整个旅途中，神父们看到沿岸几千名纤夫步履艰难地拖着长蛇般的木筏，木筏是由一根根的大梁扎成的，后面还拖着其它木料。他们有的一天要走五六哩路。木料是来自中国遥远的四川省，将它们运到京城有的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木筏中的每根大梁要耗金三千之多，有的木筏长达两哩。”

大树运到北京后，由神木厂和大木厂贮存和管理。运到南京则是龙山厂。

明朝中央政府这样劳民伤财地砍树，极大地浪费了森林资源，损耗了国力。关键是，给老百姓带来了苦难：“木夫就道，子妇嘀号，畏死贪生如赴汤火”，“以一县计，木夫死亡约近一千，则合省亡夫不下十万”，“其偷生而回者，又皆黄胆臃肿之夫。略似人形，半登鬼簿矣”。所以，“楚、蜀之人，谈及采木，莫不哽咽。”
海瑞说： 以采木言之。丈八之围，非百年之物。深山穷谷，蛇虎杂居，毒雾常多，人烟绝少，寒暑饥渴瘴疠死者无论矣。乃一木初卧，千夫难移，倘遇阻艰，必成伤殒。蜀民语曰：“入山一千，出山五百”。哀可知也。至若海木，官价虽一株千两，比来都下，为费何止万金！臣见楚、蜀之人，谈及采木，莫不哽咽。苟损其数，增其直，多其岁月，减其尺寸，而川、贵、湖广之人心收矣。

以采矿言之。南阳诸府，比岁饥荒。生气方苏，菜色未变。自责报殷户，是半已惊逃。自供应矿夫工食、官兵口粮，而多至累死。自都御史李盛春严旨切责，而抚按畏罪不敢言。今矿沙无利，责民纳银，而奸人仲春复为攘夺侵渔之计。朝廷得一金

川康边风云

来自明王朝的工部官员来到邛崃，

首先圈定御林山。

贈束明府獎勸序

        毛起（夾江人，国史馆檢討）

曉江束公，廉公明敏，古之循良①也。公以滇南，名才道遠，弗售試於銓，為洪雅
令。

   比下車遇事能斷，訟庭不嘩，徵用有程，勾攝②不行③，村鄙®無犬吠之聲。數月
間豪狡屏息，邑中稱大治；士民翕然，以為得賢父母矣。或曰：“洪⑤邑也，山川多產

而賦稅寡，道不络驛而軒轄之使⑥罕至。雖有材，莫施聲聞，亦未易達也。”
如公者,
豈可以粰懡O哉。或曰：“廉者吏之本也。”世之廉者，或眩⑦名，或顧議，廉鮮克終。
公永麋自持内外，久暂無間言，是真廉者。蓋其天性得之中者也。惟廉生公，諸請謁
不至。公生明，發奸摘伏⑧，凡邑中貧富、强弱、奸良之家，無有遁者。
明生敏，無宿
諾，無留獄，迎刃而解，有餘力焉。有此四者，載而行之，何上之不獲。如公者，豈
真以粰懡O哉。

嘉靖丁已（1557）,三殿⑨告災，大司空⑩議蜀山多名材，數取嬴焉。
廟堂之上，展歲蔔期。梓人氏懸斤斧以待，大小臣工夙夜從事。在蜀督撫諸臣趨事弗
遑，嚴責之令，急如束濕⑪。諸郡邑長皆釋篆事，以行間⑫、以緩急定罪，多至不測。
均其勞逸，信其賞罰。有疾病，親調湯粥撫摩之，故諸工人無劄搓⑭之患。
然亦有天
幸⑮，遇厄塞處，輒得龍水以濟。以故採取之材，為諸郡邑先。其材量亦異。監司知其
能，更責羨溢®,緘完焉。其用民力不滿千，費金如之。闔邑之民得離逋負追呼⑰之苦
也。
他旁郡邑，如公為皆不及。甚至有破萬金，役萬夫，而不岀一拱者。由公精杖

川康边风云

一针见穴

乙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