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头长啸李树身日记（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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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头长啸李树身日记（86）

今天笔者将要与网友赏读南唐元宗（即南唐中主）李璟第六子李煜的代表词作品《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出生于金陵今江苏南京）的李煜，虽是南唐的最后一位国君，但他通书法、工绘画、通音律，诗文均有较造诣，尤以词作品的成就最高。
诗词评论界人士多数确认李煜的词，继承了晚唐以来温庭筠等花间派词人的传统，又受李璟、冯延巳等的影响，因而表现出其词具有语言明快、形象生动、用情真挚，风格鲜明特点；其亡国后他的词作品更加显得题材广阔，寓意高远深沉，在晚唐五代词中独树一帜，对后世词坛影响颇大。
由于“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传统理念，已在一些人心中定格，便累及亡国之君李煜出色的才华被蒙尘。如《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是在李煜降宋之后，即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里所作；也是金陵被宋军攻破后李煜被俘，因将永别帝都金陵，李煜便填下这一阕《破阵子》记录当时的情景和感受。
南唐自建国始，至李煜填此一阕词止，为仅三十八年，因而此词用“四十年”为题，只是个概数。

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

作者：（五代）李煜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笔者的白话译文】
我南唐开国，迄今已有约四十年历史，国土幅员辽阔、山河壮丽多姿；宫殿高大雄伟，与天际（天河）连接；宫苑内珍贵花木草蔓非常繁密茂盛，举目所见，鲜花遍地，藤萝缠蔓，真是美不胜收。可叹！它们何时经历过如此的刀枪剑戟与战火烽烟？自从我成为了宋军俘虏后，心中的愁绪忧思难以排解，而今已是消瘦憔悴两鬓斑白。我记忆最深的是在张皇失措地辞别宗庙的时候，乐队还在演奏着别离的悲歌！这种生离死别的情形实在令我悲伤欲绝，但又只能面对宫女们垂泪惜别而已。
【笔者浅析】
显然，此词的上片是写繁华，下片是写亡国。也就是从建国写到亡国，是词人对由极盛转为极衰，由极喜变成极悲的描述。
词间用“几曾”与“一旦”贯穿全词主题思想，而且其中运用的转折笔法还转得不露丝毫痕迹，但却显现千钧之力，且其悔恨之情，溢于言表。词人亡国之君李煜，是以阶下囚的身份对亡国往事作痛定思痛之反思，当然便会感慨系之。
在《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一词中，词人李煜回顾他执掌事国时在金陵的安逸享乐情景：“几曾识干戈。”便是讲述那四十年中的家国基业，即三千里地辽阔疆域，全都沉浸在一片享乐安逸之中；痛悔这是他不知珍惜家国基业的结果，同时也是沦为俘虏的原因。
此词在记叙离别故国时哭辞宗庙的情景，显的尤为沉痛悲惨。后世人评说其事虽已见载于《东坡志林》，但此词出自南唐后主之手则令人更觉倍加凄惨，认为不失为丧国之君的内心痛苦倾诉。
成为俘虏的李煜与子弟45人被宋兵押往北方，从此开始了他蒙羞的耻辱生活。三年之后，宋太宗终于容不下这个亡国之君，将他毒死在汴京，时年仅四十二岁。此词，便写于他生命的最后几年中。
此阕词开篇首两句“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是在说，南唐开国已有40年历史，幅员辽阔。也是在讲当年南唐自先主李昪于公元938年立国，至975年后主亡国，计38年，其国疆土版图共有三十五州，方圆三千里，定都金陵，当时已堪称大国。
在“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这三句中，说的是南唐王朝宫殿高大雄伟，可与天际相连接，而且宫苑内的珍贵花木草蔓茂盛，就像罩在烟雾里的女萝。那么，在这种奢侈的生活里，我哪里会知道有战争爆发？
此词在上片道：“几曾识干戈？”便是顺着前面豪华安逸的宫廷生活而来，于是展现出其妙笔峰回路转，承上启下，从而便生发出了下片中作者屈为臣虏的悲惨情景。
此词中的“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是在讲述自从作者他做了俘虏后，因为处在忧虑伤痛的折磨的生存苦境中捱日子而显现自己已变得腰肢减瘦、鬓发斑白。
其中“沈腰”一词，暗喻自己像沈约一样，腰瘦得使腰带常常移孔。而其中的“潘鬓”一词，则是暗喻自己像潘岳那样年纪不到四十岁，鬓边已过早地出现霜白。此句运用这两个典故，从作者外貌的变化而写出了内心的极度痛苦。李煜被俘之后，朝夕以眼泪洗面，过着含悲饮恨的生活。这两个典故即是他被虏到汴京后，真实的辛酸写照。

此词的后三句“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是在讲述，最使作者记得的是张惶失措地辞别宗庙时候，宫中的乐工居然还在吹奏起别离的歌曲，匪夷所思！笔者认为，这才是可供后世为帝为君者“以人为镜” 的最佳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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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亦师亦友“人民日报官方微博” 发表的《夜读：做人，要知分寸、懂换位》，同样发人深省！

截图：来自李树身新浪微博

本期《夜读》的关键词，理应是“知分寸、守底线”。显然，其中深含寓意，而且指向分明。笔者认为既与《夜读》的作者相称“亦师亦友”，那么自己就理应谦躬地将其训诫尽收囊中，若再多发己见，则或有非“尊师重教”之嫌。因此谨郑重荐读，不必自作聪明另解。这，也或可算是“知分寸、守底线”的表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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