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

飘泊游子 · 发表于 2021-3-28 10:46

子规
文/飘泊游子

子规，又叫杜宇，四声杜鹃的别名。我老家巴中就有这种鸟，但很少人叫它子规或杜鹃，老人们喜欢叫它叫苞谷鸟，我想，也许是我老家巴中除主产水稻以外就数苞谷种得多了的缘故吧。

春末夏初就会听到这鸟儿的叫声，到了六七月间叫得更欢，还不分昼夜，“快快布谷，快快布谷…“”小麦快割“”不如归去““我哥回呦”……声音悠扬凄楚，遍及绿林小溪原野。

我小时候问曾祖母，这是什么鸟儿啊？白天也叫，晚上也叫。
曾祖母告诉我，这是杜鹃鸟，又叫子规鸟，
为什么它叫杜鹃鸟，又叫子规鸟，不叫别的名儿啊？

曾祖母说，很久很久以前啊有一位蜀国的国王叫杜宇，他很爱他的百姓。死后，他的灵魂变成一只鸟，人们叫杜鹃，也就是子规鸟。每年春季，它就会飞来提醒老百姓“快快布谷...快快布谷…”嘴巴都叫得啼血，那血洒在地上，染红了整片山坡，重孙儿啊，那山坡上的花都被染红了，你不是喜欢那山坡的红花嘛，那就是杜鹃啼的血，才有了这红花叫杜鹃花。

我听得似懂非懂，曾祖母又说，你不是喜欢过端午节嘛，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楚国大夫屈原的故事吗？子规鸟儿又叫姊归鸟，屈原大夫有个妹妹叫屈么妹，她和哥哥感情特别的好特别的深，哥哥屈原投汨罗江死后，他妹妹就化成了一只精灵的鸟儿，每年到了五月，这鸟儿就会漫山遍野地叫，”我哥回呦！我哥回呦！“你不是听到过吗，那声音好凄惨的哟，她是在提醒人们快做粽子蒸包子修龙舟，祭祀她哥屈原哟。

当我写到这里时，老家的村庄，那林青叶茂，那金黄的麦浪，那绿如翡翠的稻田，笑声歌声在山谷回荡。“小麦快割!小麦快割！”子规鸟的叫声又在我耳边响起。曾祖母已经走了近四十年了，茅草房屋檐下的小木凳子，曾祖母花白的头发，慈祥皱纹面孔，还有那把大蒲扇就在我眼前。

这些年，我远离老家巴中在外打工，只要一听到子规鸟的叫声，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曾祖母，还老家的稻田小麦溪水山村还有老屋来。子规声声，“不如归去”化成精灵，但愿有一天与子规同回漫游故里的山水。

2021.03.28.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