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没得班的人,早早到了茶馆。王皮蛋没来就总少了快活。
那厢郑妖怪已是口若悬河,吹得风筝上天。西窗里的一圈人,只好扯了顺风耳,一边自己喝了干茶,一边听了四周的龙门阵,终究是盼那王皮蛋早的到来。
一阵洋马马的铃响,“哥几个等久了!”王皮蛋边停了自行车边说道。
钱二娃早把茶给砌上,“王哥,上坐,上坐!”“不客气,不客气,谢了!二娃。”又早有廖茄子把香烟递了,搽了火。
王皮蛋左手托碗,右手接盖,把个茶杯,刮得划划响,斩劲吸一口,便把廖茄子的烟含了,又斩劲的抽两口,掏了自己的旱烟袋放桌上。
“ 今天给哥几个就乱砍两下哈。”于是王皮蛋把烟袋老嗑一敲,道:“那冯打药在专区医院门口摆摊摊也有10几年了,按他的话说,没有两刷子,敢在医院门口摆摊摊,那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各位朋友,有钱捧个钱场,无钱捧个人场,我姓周名围,上一个冯字。这号药,专治跌打损伤、腰肌捞伤,手脚摔伤;治脚痛、手痛、腰痛、风湿痛、神经痛、背风痛、屁眼痛。我的药采自云南深山老林,老虎洞旁,毒蛇窝里:有杜仲、白麟、黄芪、熊胆、蜈蚣、虎骨、穿山甲等。可以说药到病出。拿回去后,有酒泡酒,无酒泡尿,无酒无尿,可以干嚼。有病治病,无病延寿,如不能够,把我周围先人板板都日了。’这不少人早把耳朵听立了,那里管得这多,把钱凑上,一块一包,抢过精光,不多不少,20包,没得的明天请早。你们说这打药卖的怎样,卖了,还要日周围人的先人板板。”
王皮蛋眉飞色舞,和像自己就是那卖打药人,也把这厢客给骂了似的,好不得意。
“ 好,好!整得精彩。王哥再来一个!”众人赞道。
大家的脖子还像鸭一样伸了老长,也都甘愿在駡中快活着,频频的点头。
王皮蛋慢慢的像先前一样拿了茶,把盖碗刮得划划的响,斩劲的喝了两口,含上钱二娃早已递上的香烟,疤起来。
“你们都听说,西充婆娘结婚早,我那是亲眼所见,因为我婆娘的老家就是西充的。一次回丈母娘家,她们那个大村子头,有十来户人,一个大院坝,碗饭大家都端院坝吃,也都想听我吹上两句。一个小丫头,看来也就16岁样,牵了个娃,8、9个月,‘叫王爷爷,’是你妹妹吧?‘那里,是我娃。’莫哄我,我看你还读初中,‘没有,王叔。’这时那娃可能受了吓,哭闹起‘来,来的,’叫着,她妈真就掏出奶子来,对了小嘴喂上了,也不避讳我,还一般的和我讲着话,‘王叔,这娃长得好吗?’长得好,长得好!‘我奶一直都多,吃不完,她爸嫌辛又不吃,都叫他爷吃了。’我看那奶真的好鼓胀,又嫩白。便问:你男人多大问?‘比我小,今年才16。’妈呀!我怕这娃不是她爸生的吧?西充早听说有烧火的习惯,看来这就是了,那奶还不被她爷天天吸了,过了瘾,强了身子。”
这西窗坐上的人,静得没有声响,好像四周已不存在似的,全被红小奶子吸引了。
“ 咳、咳”两声,王皮蛋便又拿了盖碗,像先前一样喝了口水。
“让开,参茶,莫给皮蛋听神了。”崔大嫂拿了铜壶,在桌上续了一圈水。
大家才把鸭子一样的脖缩了回来,斩劲的喝了口水,便又伸了出去。
“皮蛋,还不回家。”皮蛋婆娘在外喊了,这下午的龙门阵也就到此结束。
茶馆里弥漫着的烟雾,人走后,也慢慢的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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