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一个晴空万里的中午,蜜蜂也许还在花丛中摇曳,老人也许正安详的在藤椅上双目微闭,享受着阳光的沐浴。一阵剧烈的摇晃把我从睡梦中惊醒,看到眼前竟是徘徊着惶恐的身影。
山顶球场上的集结号响了,穿上警服小跑来到山顶球场,一片醒目的国际蓝,没有往日的人声鼎沸,静谧得能听见阳光照射在嫩草尖上的声音,从广播声中得知了地震的噩耗,震中在汶川,8.0级。
在那个五月流火的季节,警院冲锋队出发了,他们带着简单的行囊与祖国和人民沉甸甸的期盼。
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一片曾不为人知的土地牵动着亿万同胞的心。课间,少了嬉笑怒骂的玩乐,我们都把目光注视到那一方24英寸的屏幕上,关注着那片生灵涂炭的土地,和一个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一个个生命的奇迹,还有那些穿着国际蓝冒着余震的危险,在废墟里忙于救护身影。
寒风萧瑟的冬日凌晨,我作为警院第五批援助队员的一份子,在夜色朦胧中打理好行囊,和我亲爱的战友们一起坐上了前往盆地西北部的绵阳永兴板房区——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劫后余生的北川受灾群众被安置在了这里。初进板房区,看见一双双热切期盼的眼神,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躲在父母身后的孩子….,还有一群头戴小红帽的青年志愿者。从板房区管委会工作人员的口中得知,永兴板房区是灾区最大的安置点,安置的全是是北川县震后余生的幸存者。我注视着一个断了胳膊的孩子,他羞涩的把那支断了的胳膊放到年轻妈妈的身后,我心底不禁一颤:多么可爱的小生灵..。
幸存的灾民已经安置好了,现在他们面临的是板房区生活的问题和震后难以抚平的心灵创伤。怎样做好这些事情,我们将面临的巨大考验。板房区是临时搭建的,基础设施较为落后,板房区里原有的水泥路因为运送物资车辆的进出已经变得坑坑洼洼,一到雨天行人就无法正常通行,在带队老师的带领下,我们借来了三轮自行车,蚂蚁搬家似的运来了小石块,把原来的坑坑洼洼填补了起来;张大爷家的锁坏了,我和队友去管委会借来了打孔电转…..;绵阳的冬天异常寒冷,夜幕降临,板房区已是万家灯火之时,我和队友们排着整齐的队伍齐步走在板房区的小道内开展警务巡逻,夜深认真细致的检查每家每户的门窗是否关好,确保板房区居民的财产安全;半夜,政府的救灾物资运来了,我和队友们揉揉眼睛就加入了搬运物资的队伍中,回到宿舍后双脚已是冰冷;我们还稍微有些稚嫩的肩膀,不能像抗震救灾冲锋队那样在余震的废墟里做出让媒体焦距的事情,但是我们一点一滴细水长流的坚持,板房区的群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们知道这群警校的娃娃给他们做了实实在在的事情。逐渐他们与我们对望时的眼神不像初来时候那样的生疏,多了几分友好和热情。有时候夜深巡逻经过李奶奶的门前,她会热情的邀请我们到屋里歇歇脚,给我们递上一杯热茶,虽然我们在言谈间尽量不提及那场灾难,但是李奶奶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泪眼婆娑的提起被掩埋在废墟里可爱的孙子和让他骄傲的儿子…。
太阳的光线周而复始的直射在了北回归线附近,一年一度的春节就要来临,我被选调到了援助指挥部组织的文艺小分队,在那个春寒料峭的季节,我和队友们把欢声笑语带到了北川的各个地方:擂鼓、安昌、桂溪…陪着灾区人民度过了灾后的第一个春节,看到老人们的笑颜,听到孩子们大老远的就开始喊:“警察叔叔你们真棒。”一种淡淡的欣喜在心底涌起:北川,我不负此行……,山水逶迤的祖国母亲,我是您的儿子——共和国警察。
如今的北川新城已是焕然一新,美丽吉娜羌寨里牛羊成群,灾难的伤痛已经逐渐远去,难以忘怀的依旧是那一年的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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