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一代雄杰惊华夏,绝世英豪著篇章,千秋功罪千秋议,万载善恶万载杨。江湖从此多豪气,何吝贬斥与褒奖。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我志未酬人犹苦,东南到处有啼痕。十年磨一剑,霜寒未曾试,今日把君问,可有不平事?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只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衰草,望断归时路。父子恩仇,英雄惋叹,刀光剑影,血泪斑斑。天若有情天亦老,天若无情枉自扰,难忘恩怨难忘你,只为情痴只为真。但求能饮一杯酒,我与世事无所求。相约永生,不离不弃,生死与共,患难知己。夜月星霜,风声鹤唳。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似是刚刚从沉睡中惊醒,睁开惺忪的眼。
泰山,相传形成于25亿年前。被人们称为五岳之首,海拔1532.7米,垂直变化明显,春季风沙很大,冬季较长。夏秋之际,云雨变幻莫测,群峰如黛,林茂泉飞,气象万千。山水相依,山明水秀,素有‘丽区’之称。古代帝王素喜登封泰山,彰显自己的功业美名,是历代文人墨客神往的灵山圣地。
泰山下的一座荒林,距离泰山之巅尚有数十里。
林内碧树长青,枝繁叶茂,古木参天。徐徐微风袭来,枝叶被吹得哗哗作响,像一个个身着绿衣的少女迎风招展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惊散了栖息在林间树上的鸟雀,传来啪啪展翅高飞的声响。
远处飞驰而来一匹纯白名马,配着鲜明、崭新的全副鞍辔,马鞍旁边挂着一柄光芒闪烁、黑鳖皮剑鞘、镶着七颗翡翠的三尺宝剑,剑鞘随着奔马轻轻敲击着黄铜马蹬,发出一串叮当声响,听起来像一曲美妙而浑然天成的音乐。
马上端坐着一位神采飞扬的白衣少年,大约就是十五六岁吧!只是他的脸上挂着肃然、甚至还有几分忧郁的眼神,与他的年纪极不相称的感觉,让人为之生出几丝沧桑感。他的全身上下一片白,衬着白马,俨然一尊移动着的白玉神像。风采照人,气质不凡,飘逸潇洒。
他那身白衣很薄很轻,剪裁的很合身。再配上一副关外的小牛皮软马靴,江南皮革李精制的乌梢马鞭,把手上还镶着一粒比龙眼还大两分的珍珠。
此时正是中原群山遍绿、万物生长、众莺纷飞的时节,一阵带着桃花芳香的春风,吹过大地,温柔的仿佛是情人的呼吸。
少年名叫夏云鹏,是凤翔龙腾山庄潇湘剑客夏仲元的儿子。
骏马飞驰着,他的心也随之涤荡起伏,不久前的家门巨变,深深地击破了他热爱生活、潇洒尘世的爽朗性格,他们兄妹一夜之间成了无父无母的、家破人亡的孤儿。睹物思亲,他脚上穿的软马靴是父亲从关外访友特意为他带回来的,父亲厚重如山的眷爱,细致入微的呵护,这都成了他心里永难磨灭的疤痕。他生出了强烈的复仇意念。在守孝‘三七’之后,就离开了亡父母的陵寝,把不到十四岁的妹妹月娇托付给了父亲至交好友‘静天大侠’石京楠,开始了慢慢而艰辛的寻仇之路.....
在这片荒林里,他喟然长叹,忽然觉得前路渺茫,根本就不知道仇人是谁?唯一的线索只有留在亲人身上的蝇头小箭以及米粒大小的‘天魔’二字。对于从来无心江湖事的夏云鹏来说,无疑是大海捞针一般。
他沉沉的叹息,又从怀中取出了那支小箭,注视良久,天魔二字到底代表着什么?是一个人还是一个门派?这些年从来没听说过这两个字。他们与我家有何深仇大恨?手段因何那样残忍?竟连家丁、丫头,全不放过?这些弄不清的疑问充塞着脑际,却再度激起他对灭门仇人的憎恨,他心情激愤,钢牙紧咬,双拳攥得紧紧的,仰天长啸一声,从牙缝里蹦出了八个字“誓斩仇首,血祭亡灵!”
八个饱含血泪的字刚刚停止,敏锐的听觉告诉他,不远处有人在打架。他忙把那支箭塞进怀里,下意识的放慢了马速,约行进了一百米,看清了树后的情形。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正在围攻一位红衣少女,那少女年纪不大,她红袖翩翩,腰身如柳,步子轻盈,身手敏捷,手中握着一根收发自如的闪亮银鞭。
这等荒僻之地,竟有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只见她秀发如云,梳理得油光黑亮,长长的垂在腰下,一双袖口高高卷起,露出一双雪嫩白皙的手腕,柳眉杏眼,樱唇明眸,两排整齐洁白的贝齿。
夏云鹏不觉看的痴了,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就要拔剑助战,只走得两步,就停下了。看上去那红衣少女还可以应付一时,他不禁想起自己的武功,除了轻功略好之外,剑术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不如先看看再说。
他把目光移向那红衣少女,只见她身体轻盈,身手矫健,不断穿梭来往于这些凶恶的大汉之间,长鞭时不时罩住围攻她的人,虽然身陷重围,却没有一丝惧色,那长鞭的鞭梢轻轻抖动,弯曲舒展,像一根五彩斑斓的蟒蛇,勒住四个大汉的手腕,回身一拽,就把他们勒倒在地。
她迅速收回长鞭,又是一鞭扫过去,同时侧身闪过身后击到的两把长刀,一跃就是三丈,飞快地倒退几步,凌空一翻,双脚迅疾飞起,踢到了来袭者。那身手完全是经过苦练的招式,娴熟精湛。
旁边一位蓝衣大汉,一直端坐马背,见此情形,急忙喊道:“黑八攻她的下肋,绿七不要刺腰身,快刺她的廉泉穴!”一黑一绿两个大汉手中木棒根据蓝衣人的指点照着少女上下同时进攻,威猛而凌冽的双棒一展开,顿时将少女圈在金芒中,很快就逼得她只有招架之功,难有还手之力。看架势三招两式就可将她打败。夏云鹏十分担忧,生恐这少女落败,心揪得紧紧的。
然而,激烈又迅疾的十余招后,红衣少女身法仍然稳健,反应还是那么灵敏,尽管那两大汉棒法迅猛,她都能够依仗灵巧的身手在关键时刻及时化解,或避开对方的致命杀招。这两人棒法虽然精妙,一时半刻却不能奈她何。
女孩子总是要弱一些的,夏云鹏看到她有些力竭了,躲避敌人的招式出现了紊乱。勉强躲过几招,被他们的棒法逼得踉跄着退了一丈多远。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定住身躯。
那蓝衣大汉欣喜无比,狞笑着:“姑娘,凭你天仙般的容貌,必得敝帮主青睐,何必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呢?”
少女玉面泛红,娇叱一声:“住口!久闻长江帮主玉面罗刹是个无恶不作的女魔头,现在看起来整个长江帮都是一群变态的怪物,本姑娘若得不死,他日定要踏平仙女岛。”
蓝衣大汉哈哈一笑:“果然豪气干云,姑娘真是才貌双全,壮志可嘉,不过,我想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弟兄们,生擒这个丫头,千万不要伤着她!”
已经退后的一群大汉如饿狼扑食般齐齐涌过,各自选准方位,再次从各个方向攻击红衣少女。少女银牙一咬,芳容一整,呼啸而起,手中长鞭连续扫去,像天罗地网般罩向这群人,有六人后退不及,被鞭梢扫中,向前扑倒。另有四人手中兵刃被长鞭扫落,他们正想俯身去捡,少女手中鞭又连环扫到他们的双腿,扑通一声,被摔得仰面朝天。
蓝衣大汉勃然大怒,这么多人都是吃素的,竟然不是一个小姑娘的对手,真是丢尽了长江帮的脸。他跃下马背,噌的一声拽出了宝剑,屹立在对面,没有立时出招,只是紧紧的盯着那少女,双足缓缓地绕着她转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突破点。又好像在搜寻自己能够破解对方招式的办法。
红衣少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一声娇叱,鞭化惊虹,直取蓝衣人,他就不得不出手了。但见亮光一闪,长鞭直向剑网穿去,林内顿时银光大盛,寒芒四射,‘噌、噌、噌’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少女鞭法诡异,招式轻灵,鞭鞭直取对方要害,似乎比刚才更凌烈了。蓝衣人身法灵动如珠,应变神速,总能在紧要关头化险为夷,的确要比那些大汉厉害得多。
初试身手,双方都感到无形的压力,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容易。蓝衣大汉势在必得,不再迟疑,立刻挥剑迎住长鞭,林中即刻又是剑影翻飞,寒光闪烁,这一次合得快,但是分的更快。几声急邃而又清脆的金铁交鸣声尚未落下,又是一声娇叱,少女挥鞭疾攻而上,此番鞭势比前两次更加凌厉,猛烈,但见银芒暴涨,寒光更盛,一旁观看的一群大汉也感觉到了鞭上发出的森森寒气,沁人肺腑。显然这位红衣女子这一次拿出了看家本领。
蓝衣大汉冷哼一声,不削的眼神望望对方,唰的一声撤回了长剑,左手一弹,一阵绿色光芒直直的飞向少女,那女子微微一愣间,那绿色星点已到面前,她来不及闪避,右腕一麻,手里的长鞭无力地垂下,她正要用左手去拾起还击,却被一拥而上的几个大汉拽住了双臂。力道凶猛,她已无力挣脱。
蓝衣大汉这时才有时间仔细的打量这位女孩,她丰韵的气质、娇美的玉靥,苗条的身材、白皙的玉手,还有眉宇间流露出来的光华风姿,几乎使他倾倒了。看得有些忘形,惋叹的口气:“如此超凡脱俗的美女,给咱们帮主岂不是糟蹋了?来吧,还是陪大爷快活快活,先亲一个!”说着一双粗糙的大手就摸向了少女的玉面,那少女左躲右闪,可是身体动弹不得,怎么也躲不开,姑娘花容变色,羞怒不已。
在远处观战的夏云鹏早就按捺不住了,怒气横生,这帮人居然是那个不男不女的长江帮主玉面罗刹的人,听说她无耻荒诞的四处掳劫少年男女,寻欢作乐,真是荒谬!如果不使用暗器,这帮人休想擒得到她,姑娘应该是经过名师指导,一招一式都是很老练的绝技。
夏云鹏不顾自己功力不济了,面对此情,不能袖手旁观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夏云鹏看到那少女第一眼就觉得似曾相识,亲切、亲近,似乎很久以前就曾经共过患难,今日似别后重逢一般,心里只想着无论成与败,生与死,他都要与她在一起。
那蓝衣大汉越发过分,那双大手已经在姑娘面上摸了好一会儿,夏云鹏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翻了几个跟斗,落到面前,剑眉横立,冷冷的说:“拿开你的脏手!”
蓝衣大汉略略吃惊,场中多了一个人,那身手、轻功,似乎比自己更强。但见他风度翩翩,剑眉虎目,英俊神朗,一身凛然正气,年岁却不大,蓝衣人专注的看了好一阵,想用气势镇住对方,冷喝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你叫我拿开就拿开啊!长江帮的事你也敢管么?”
“在下是人,尔等可能不是东西,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孤身女子,恃强凌弱,在下不在乎长江帮或是黄河帮,只想要你赶快放开这位姑娘,滚蛋!”
“哟,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也学会大人行侠仗义了?江湖上做事得靠功夫,不是嘴巴,要大爷滚么?也可以,那就要看你是否够分量?”
夏云鹏剑眉一扬:“自古邪不胜正,仁者无敌,分量够不够,试试才知道!”
四周的大汉虎视眈眈的拉开架势,四面八方,几十件兵器齐齐向他招呼而至。夏云鹏侧身一闪,闪过了东西两方的敌人,但是从南北两边攻来的大汉已经进了身前,无法再躲,他脚下一跃,蹦起一丈余高,再顺势翻了几个跟头,出了包围圈。
“小子,你不是我们的对手,何必逞强?快滚吧!”蓝衣大汉哈哈大笑,行家看的是门道,他大略看出来了,这少年不过仗着轻功略强,要论武功,绝对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对手,是以才那么狂妄的大笑。
夏云鹏没有答话,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众人,因为他刚才已经把这些人的武功路数看了个大概,他们个个武功出众,要斗蛮力自己的确不是对手,如果硬碰,不但救不了红衣少女,自己也将身历险境。他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应对之策,虽然自幼学剑,剑术至今无有长进,唯有轻功或可一战。
说到轻功,夏云鹏除了把父母的绝招学到了,先后还向石京楠等名家学习过,博采众家之长,火候还不错。他暗暗思索,既然硬拼不行,不妨以自己之长,或许能够有胜算。
武者大忌就是轻敌,这群莽夫太狂妄了,看不起自己,我就可以利用他们的弱势出其不意。他身子一起,长剑出鞘,刺向最近的一人,左边两人大汉见他下腹空门大露,心里一喜,急忙挥刀砍来,哪知这是夏云鹏的诱敌之策,等那两把刀到了近前,从容的撤回宝剑,用力架住他们的刀,暗运内力,凌空而起,踏在两人的肩上和胸口,双脚一用力,重重的踢在二人背部,两个人不及防备,应声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