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 草
文/抚琴听枫
春节回家,触目都是齐腰深的蒿草,总会让我想起小时候割草的事来。
那时的寒暑假或星期天,割草,也是我们小娃儿必做的功课。或拿来喂牛羊、或当作柴烧,总之,除开书包,背篼和镰刀也会伴随我们一天天长大。
说起背篼,仿佛与篾匠师傳有某种关联。一人一个样式,不可能雷同。无论大小,都须紧湊、结实。而我最喜欢我们湾湾里李表叔编的。他那不叫背篼,简直就是艺木品,无论多少不同款式的放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哪件出自他的手中,巯密有度,造型別具一格,自成一体。求一件他的作品,犹如求一件名人字画。大人们往往用它赶场用,我想可能是炫耀一番,不说其它的,看起来就精神。
还有镰刀,那不仅仅是工具,也是我们的玩具。用久了就会得心应手,出神入化。不仅不会伤到自己的小手,而具玩得象飞镖一样,远远甩出去,要它在哪立着它就不会倒着,而旦尘端稳稳扎进土堆或树杆。
在这样青黄不接的日子里,无论缓坡还是田边地角,那些草早被割得干干净净了,到处都光秃秃的。只有那些陡坡和悬崖上还残留一些青乎乎的簑草在风中晃着我们的眼晴。因此割草极具挑战性和危险性了。绳索和木梯成了我们必带的工具,临出门前大人们都要一再嘱咐我们“不要去巴岩”,可是我们总当作耳边风,依然我行我素,凭着身子的灵巧和勇敢,总能一次又一次应付过来。有一年冬天,小雨加雪,地边是悬崖,我脚下一滑,就下去了。也也不知是否祖上积德,慌忙中我抱住了最后一棵弯柏树。吓得同伴声音都打抖抖了,事后再看下面,乱石成堆,小命不交待都得残了。当时冷汗淋漓,从此再不敢在悬崖边去了。然而。更多的人因此付出了代价甚至生命,有一年,山背后的宋婆婆也是在这样的冬天,一个人在悬崖边割吊岩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出的事,家里人左等不见人影、右等没有回家的脚步声、四处扯破嗓子喊也没有回应,等发现时,身子骨都冷得硬邦邦的了。还有我的婶娘也是一个人去悬崖边踩到了虚土,摔得人事不醒,幸亏河对边的人听到一声闷响发现及时,经全力抢救才得已幸存下来,现在想起都心有余悸。
割草,还要讲究方位和地形。出门前象打卦一样卜一下方位,否则,就会一无所获。堂哥
兄四哥最擅长这个了,所以我们总喜欢粘在他屁股后面,听他分析哪里去割草的人相对较少,哪里的草又长得怎么样了。不仅如此,还会教我们割草的手法、耐性以及积少成多的大道理。“花脚猫儿”是无法割满一背篼的。他还有许多新奇的龙门阵,象孙猴子、包文正、美国的核武器、中国的卫星、越南的女兵等,估计是从小人书或报纸上得来的,再添油加醋故弄玄虚吹一番,听得我们张大了嘴巴,于是割草变得不再枯燥乏味。如果时间还早,我们还会选择一块平地,每人拿出几把捆好的草远远立看,再用镰刀瞄准打出去,倒下的就是自,自已的了。有时我们还会捡一些青杠叶、桐树叶或一些枯枝,在沙坑里点起火来,一边i取山暖,一边烤着从家偷来的小块腊肉或红苕,吃得嘴上尽是黑黑的炭灰,还假装对天发i誓任何人不得回家告密。女孩子们则三五个在一起抓石子、跳绳、踢踺子iiiii 的的的的的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