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花开本无香

莫笑清云 · 发表于 2014-3-15 11:43

莫道海棠花无香，
谁知棠花也断肠。
少年不知木瓜味，
如今有家难还乡。

我真的该来写写海棠花了。
对于海棠花来说，虽然我心里并没有多少愧疚可言，但却总有一种迟到的感觉，所以今晚我要特意写下这篇海棠花的文字。
海棠花是苹果属多种植物和木瓜属几种植物的通称与俗称。代表植物海棠花和木瓜都是蔷薇科的灌木或小乔木，为中国著名观赏树种，园艺变种有粉红色重瓣者和白色重瓣者。而主要以西府海棠、垂丝海棠、贴梗海棠和木瓜海棠，习称“海棠四品”，是重要的温带观花树木。
对于曾经学过四年林业专业的我来说，蔷薇科里的海棠花我都应该是不陌生的，但可惜那时我对这些理论的东西总感到枯燥乏味，再加上我很早就因为受了过多传统文化审美意识的影响，对花木早有了先入为主的名贵尊卑的潜意识影响，所以除了玫瑰、牡丹、荷花、菊花、松竹梅之外，其他的花草植物则一概被我心里的潜意识贬得不屑一顾了。所以海棠自然也这样被我一直冷落到了今天。
记得我学《植物学》的时候，对于海棠印象最深的就是贴梗海棠了，我们学植物学的时候，先是学教科书里的理论，然后是野外去亲自观察实物。校园有很大一个植物园，基本上每一科里最具有代表性的种类都可以在这里找到。学海棠的时候，我就记得植物老师亲自带我们去认识了一种贴梗海棠，那是比营山更萧索寒冷的冬天，道旁密密麻麻作为绿篱的落光了叶子的树木，原来就是这种贴梗海棠，那时还不是花开的时候，只有深褐色显得阴冷坚硬光秃秃的树枝，我不喜欢这样冷漠的树形，并且也没有看见海棠花到底是怎样，所以从那一次起，我对整个海棠就没有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说来惭愧，我真正认识海棠的时候，还不过七八年的时间，记得那次在城里散步，无意看见几棵树上开着特别猩红的花朵，树枝似曾相识，树叶普普通通倒没有什么稀奇，只是那树种上密密麻麻露放的红色花朵让我特别的喜欢，花虽然不是很大，但花开得落落大方，大小相同，花色一样的浓厚火红，很是入镜抢眼，所以我就好奇去问路人，恰好有认得的人告诉我，这是海棠花——贴梗海棠。
哦，原来这就是贴梗海棠啊！
我心里不由感到诧异。
原来这就是海棠花，这不就是老家屋后邻居家的那棵木瓜每年所开的木瓜花吗？没有想到，居然它就是海棠花。
去年的春天，也是花开的三月里，我因为目睹乡下老家被新修的高速公路全部夷为平地，从此再也找不到了，所以满怀遗憾和惆怅，曾经一口气写下了约25万字怀旧的乡村记忆，可在那些文字里，我却竟然也忘掉了老家院子里的那棵木瓜树。
那是我家老屋后面祥伯伯家里的一棵木瓜树，我们都叫木瓜，从不知道它还有海棠这样好听的一个名字。每年都要结很多木瓜出来，对于我们孩子来说，木瓜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听大人们说，木瓜可以治腹泻，所以只有每年很少有人在泄肚子的时候，才从酸菜坛子底下摸一个泡熟软了的木瓜出来
吃了就可以治住腹泻了。我的肠胃一直很好，很少有过腹泻，所以我很少吃过木瓜，不过我还是曾经好奇去尝过一回，却是又苦又涩非常难吃，所以我对木瓜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只是如今，老家的那些老屋都早已被高速公路占掉了永远不再了，那棵被我们一直叫着木瓜的海棠树也早就被砍掉了，我们院里里很多如父亲一样的老人，也早已作古化为家乡的山野的泥土了，我再也没有了自己的老家，再也看不见小时候的海棠花了。
在我的印象里，我读过的诗词里海棠花，海棠花不是一种快乐幸福的花，好像曾经读过一个秋海棠的伤感故事，还有“便化名花也断肠，脸红消尽自清凉。”这样愁怨的诗句。李清照也有词写过海棠：“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秋海棠我只知道名字，但至今我都没有看见秋天的海棠，那颜色也会充满伤感的情调吗？要是有机会，我倒想在秋天去看看真正的秋海棠，看看与我今天所看见的春天里的海棠花究竟又有多少的区别呢，可惜这样的心愿也只能等到今年的秋天才可能实现了。
今天去郊外寻找春天的油菜花，回来的途中，无意看见了这些海棠花开，于是用照相机拍了一些照片回来，也算是圆了我的一个心愿，我知道对于海棠花来说，无论我今天是如何真心与用心，这些文字和照片对它来说都是永远的迟到。可时间这东西就是这样无情，它一旦过去了，就永远过去，再也无法找回来重新弥补了。
所以这些海棠花，你就原谅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