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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哺育：求知中的理性之花
在童年的记忆中，使我最难忘记的，是一位位印象深刻的老师。
我一直觉得：一位好的老师，就尤如上帝派往凡间的天使，他（她）们所承载的，是开化人的灵魂的使命。他（她）们应是智的结晶，善的体现，美的化身，甚至是集人类精华于一体的圣者。故我对老师的评价，往往是苛刻的。
且不谈我的启蒙老师杨端容，因她解放前即在教书。旧的习性太浓，故难以融入新的内涵。但其敬业精神与认真态度仍使我敬重。
杨老师之后，教我们的是马月英老师。马老师是松潘人，高挑美丽并多才多艺。而且对学生很好，脸上从来都充满笑容。她除课堂上认真严格外，平时里总喜欢和学生们玩。她批改作业极其细致，任何一点错处都会被她指出。最难忘怀的是很多时候，她都自己买上东西，带着我们几个同学去山坡处摘花，去草坪上玩耍，并不时讲故事给我们听。
记得好多次，在鲜花盛开的季节，如遇星期天，马老师便把我、羊鸣、李中朝、王芳碧等同学带上，有时还有我妹妹玉琼，来到上寨区后山水溪边的草坪上。她背着手风琴，我们各自带上家中能拿出的好吃的东西，一起去春游。
那时的情景至今难以忘怀：静谧的山野，翠绿的树林，青青的野草地毯般铺在林间，一条清澈的溪流缓缓流过。树梢上、丛林中，各种鸟儿飞来飞去并传来清脆的鸣叫。溪流边及山坡上开着各色野花，在自然天成的环境中，和着马老师优扬的手风琴声，我们放声歌唱，兴趣昂然的又唱又跳。歌声、笑声及欢乐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 ……。
小学阶段，教我们课最长的是兰寿林老师，他后来还当了班主任。他在学校期间以严厉苛求而出名，但对学生却特别好而且一视同仁。在课堂授课与学习中，他从不马虎、更不会敷衍塞责。你不懂的东西，他会不厌其烦给你讲，但布置的作业及事情必须无条件去完成。当时如遇学校组织劳动或去拉柴火，他总是走在前面，并挑重的及危险的事做。他后来得了胃病，在做了胃切除手术不久，便又坚持给我们上课，直到我小学毕业。
阶段性给我们上课的老师还很多。像彭绍坤（他当时是上寨学区教导主任兼伊里小学校长），及他的爱人李如芬。都先后教过我们，并留下深刻的印象。还有党志仁老师和刘成老师，他们两人的画画得特别好。当年在上寨粮站老仓库墙上画的一幅， 《美帝国主义从越南滚出去》的巨幅宣传画，就是他们两人的杰作。这幅画在墙上一直保存多年。
而王俊华老师给我的印象最为深刻。她是五、六年级开始教我们语文课。初来上寨时，因个子矮小，人又清秀，就像个学生模样。刚在班上讲课时，一些大一点的藏族男生还不时搞点恶作剧，试图嘲弄王老师。但王老师很快以威严与自信征服了这些人。加之课讲得确实好。后来大家便刮目相看并赢得学生极大的尊重。王老师来时，单身一人住在石房子的楼上一间很小的房内。因离我们家较近。她便常来我们家要点洗脸水或打开水，也就不时过问我的学习并给予辅导。有一年尚未开学，她在我们家备课，我看她是那样的认真细致。我便拿过课本来看，王老师便认真地给我讲，并给我讲了不少做人的道理。我至今记得，王老师当年给我讲的，就是当时六年级语文第一课《马克思和恩格斯》。可以说，我对语文的偏好及仅有的功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王俊华老师的教诲。后来我读初中时，他又调到县中继续担任我的老师。只因后来的“文化大革命运动”，我的初中阶段便在动荡中虚度，学习的宝贵时光被动乱的时代白白耽误。在中国近代历史中，也就是在这个时段，人为上演了整整十年的悲剧……。
读小学高年级时，伊里小学重新修了新校舍，校址即在原来部队八一支队的驻地。从此我们开始在明亮宽敞的新教室里上课，学习条件大为改善。但由于学校位置较高，上下学校都要爬一个大坡。但那时的我们，常常是冲锋式的从学校坡上横冲直撞，特别是放学后，简直像是在赛跑。此间陆续分来不少新教师。其中有个叫范俊清的男老师，曾教我们的历史与地理课。范老师也许是刚从学校毕业分来，平时及上课总爱讲普通话，可他的普通话太不标准，常令学生哄堂大笑。他自巳也觉得别扭，后来干脆再也不说了。范老师讲课也很认真，但总觉的有一种敷衍的样子，言行举止也有些做作。范老师刚来不久，就与一个姓杜的女人结了婚。由于他们的新房是将一间教室隔断而成。那时他一下课便往屋里去。一个星期天，我和几个同学上山耍时经过教室后的山坡处。因教室是沿徒坡挖填而建，沿坡的一边地势逐渐高过窗户以至房顶。路过时见一窗户开着，我们本想去将窗户关上，却不想见到另外一幕：范老师正在屋内床上“亲热”，大白天竟连窗户也未关上。见此情境，我们便悄悄离开。但从此后，范在我们学生中的形象则大打折扣。
儿时许多美好的东西，至今仍记忆犹新。而丑恶的现象与现实，也会在记忆的脑海中长久留下。
小学时有一个男教师（姓名已记不清了），虽未教过我，但我却十分反感。此人整日游手好闲，无甚本事却喜欢体罚学生。没有多久，一次部队文工团到上寨演出，晚上住在搭建的帐篷里。他居然黑夜里跑去偷东西并图谋不轨而被抓住，第二天被民兵五花大绑押送到区上。此事在当时轰动一时。
因历史的原因，我的学生时代并不很长。所认识的老师也很有限。但在我生命的白纸上教会我去书写人生、描绘未来的那一个个可亲可敬的老师，我始终不会忘记，并将永远记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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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8 12: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