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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人生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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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18 12: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8. 交往:与形形色色的人共处
      五十年代直至七十年代末,因受经济基础和物质条件的限制,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更趋理性并显得格外单纯。那时的人际关糸,大多显得朴实、坦诚、淡泊,但却实实在在。很少经济利益驱动与金钱纠葛。
      在上寨时,曾与我们是多年邻居的李奶奶一家,与我们关糸极好。李奶奶的儿媳朱保萍在上寨卫生所,一直同母亲共事并共过患难。而李本玉叔叔则在县上工作,偶尔回来一趟。他们的两个大儿子一直在成都,只有老三李玉成,老四(狗四娃)和五妹大菊跟在他们身边,并由李奶奶一手带大。李奶奶老家是河南。“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我奶奶很快便与李奶奶成了知交。她们间有着相似的经历,又无语言障碍,没事时便在一起晒太阳,拉家常。但是李奶奶身体比我奶奶好,许多时候她还帮着我奶奶。因为是邻居,相互间家里做点好吃的,都要给对方拿点去。这种关糸一直延续多年。
      我父亲是个既仁义、又特讲老乡关糸的人。当年有个从河南盲流到上寨的人,即卢继业。卢继业本是志愿军退伍,回乡后因与当地生产队干部打架,为防备报复便只身跑了出来。后一路流浪,最终盲流到上寨。当时他人地生疏、腰无半文。也许是饥饿与疲乏所致,他便跑到原八一支队走后留弃的一座破旧碉堡内,并在里面生火并用别人丢弃的罐头盒煮野菜吃。后被民兵发现并当成“特务”押到区上。在问明情况后,见确实可怜且无返乡的路费。我父亲得知后,便将其接到上寨粮站,先安排在粮站编草席,后又专为前来交公粮的群众烧茶烧水。一段时间后,见卢继业做事踏实,人也勤奋。当时恰好建粮食加工厂,便将其招工并安排到上寨粮食加工厂。卢继业后来回河南老家,并将爱人秦翠英也接来上寨。那时候,父母亲、我奶奶以及我家,对他们一家可谓关怀备至。甚至他们的大儿卢民出世时都生在我们家中,月子里亦全靠我母亲和奶奶照料。由此,我们两家关糸持续多年。
      以平常之心处事,以仁爱之心待人。多年来,我们始终记住并恪守这一准则。
      随着时间推移,我们也渐渐长大。为贴补家用,也为给自己找点零花钱。我大约从十岁开始,便利用假期,带着玉琼玉奎去卡龙沟背木炭。那时烧炭社在卡龙沟内,因无公路,烧好的木炭便靠人力背到沟外的公路边,供销社在那里收购后用汽车运走并销往县城及内地。当时我们背出的木炭,按一斤付给一分钱的运费。故我们三姊妹一次可背百十斤,一天大概背两趟,可挣一、两元钱,回家时还顺便捡些木柴背回。父亲调粮站后,有时粮站洗面粉口袋,爸爸便让我们去洗,把仓库里散放的粮食装袋打包,爸爸也不时让我们去做。其目的一是增强劳动意识,二来也挣点小钱作为零用。但在钱财上,父母则是公私分明。母亲巡诊看病时收的钱,放在药箱内是严禁我们去碰的。父亲虽在粮站工作,而那时粮油也很紧张,米面油均实行配售。可父亲从未拿过配售外的东西回家。
      我在上寨时挨过父亲一次打,这也是唯一的一次挨打。当时我的一个同学叫任正才,是观音桥森工局的,他比我大但我们耍得很好。有一次他送了一枝钢笔给我。为了感谢他,我便未经父母同意从家中箱子里先后拿了一、二十元钱,与任正才买吃的东西花掉了。谁知我拿的钱是父亲收的党费放在箱子里的。父亲知道后狠狠打了我一顿,还说动这钱是要犯法坐牢的,这也着实吓了我一跳。从此,再也不敢造次……。
      上寨烧炭社的何茂庆,他解放前曾与我外公在松潘旧政府衙门里共过事。他们一家人到上寨后,母亲利用巡诊的机会时常去他们家。而何每次到上寨区上,总要给我们家背上一大背杠炭。他的爱人居洛是个藏族,但很能干。当时他们一家人因娃儿多,生活上比较紧张,母亲便想法给予帮助。见二女何晓英已到上学年龄,却还在家中未去读书,便动员何茂庆与居洛送子女去上寨区上读书。后何茂庆因所谓的“历史问题”被抓并判了刑。居洛便不时到我家让母亲帮助出主意、想办法。此间他们家相继出了几件事,都是母亲想法帮助解决。
       一九六九年,小小的上寨相继发生两件大事。当年,为庆祝党的“九大”召开,上寨的“革命委员会”在区公所大门的过道处,请人用硝酸钾及硫黄自制炸药,用以制作庆典时用的礼炮药包。当时制作炸药包的人当中,有我所熟识的烧炭社的康基达、刘攀伦及小时的一个同学邓庆凡。
      出事的头一天,出于好奇,我和弟弟玉奎还到现场去看耍。当时只见整个过道内,地上杂乱堆放着许多做好与未做好的“药包”。而这种用硫磺与硝酸钾配制而自的制炸药极其灵敏,用脚一踩都会燃烧爆炸。当时弟弟玉奎便不小心踩上门边散落的一点药面而燃烧,我赶紧带着弟弟离开。谁知次日中午,这里便发生了大爆炸。我赶至现场时,只见三人均被炸得血肉模糊。康基达被当场炸死,刘攀伦被炸断一条腿,邓庆凡则炸瞎了一只眼和一只手,其状惨不忍睹……。
      而此后不久,上寨的一林场林区发生了一起罕见的森林火灾。这场大火刚发生时,其势异常凶猛。当时的上寨白天的天空全被烟尘遮掩,太阳只是一个小小的红球。而晚上则整个夜空均被远处燃烧的大火映成红色,并伴着轰隆作响、令人恐惧的声音。当时许多人都未见过这场面,不少人还将家里的东西搬出放在土坎或岩下。而父亲则叫上我们几姊妹到粮站,拼命提水往粮食仓库的房上、门上洒水,并和其它人一道,连续许多天给前往灭火的人做干粮……。这场大火一直烧了一个多星期,幸未烧到上寨即被扑灭,但当时的情景仍记忆犹新。
      我们家在上寨生活多年,和大家都相处得很好。自然,更多的往往是大人与大人间交往,孩子们则同孩子交往。但大人之间有时出现的口角矛盾,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孩子。而对善与恶的评判,对好与坏的鉴别,对真与假的分析,却锻炼着我们认知能力的不断提升。但对长者的尊重,却是一种贯穿始终的真情与本能。
      在上寨多年,父母与银行营业所的马福林、潘云霞夫妇很好。双方经常往来甚至无话不说。关糸一直很紧密,而这种关糸直接影响并延续到下一代。他们的三个孩子马丽、马静、马强,便分别与我的几个妹妹同学,且关糸一直很好。
      就在母亲蒙冤的年代,马叔叔与潘娘娘是当时少有的、敢于说公道话的人。
      相处时间较长的还有彭志怀、徐桂兰夫妇。彭志怀一直任上寨供销社主任。他对我奶奶和我父亲格外尊重并关照。当时物资供应紧张,但彭志怀总是私下里多给我们家卖点肉糖烟等东西。说是让我奶奶与父亲补补身体、改善一下生活。这在当时无疑于雪中送炭。
      记得当年我奶奶去世时,在处理善后时跑得最勤、最快的热心人中,就有彭志怀那高高的身影……。
      而今,几十年光阴,弹指一挥间。当年的许多人中,年长者多己白发苍苍正安享晚年,个别人己陆续去世。年轻的一代,也早成家立业,有的还事业有成、家业兴旺。
       但“历史是不能忘却的”,“忘掉历史就意味着背叛”。对善人善事,我将毕生记怀。对恶人丑事,我亦将长久鞭挞!这即是我的个性!这即是我有别于众性与共性之外,独特的性格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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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30 13:02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的贴,太喜欢了,大家都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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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13 22:39 | 显示全部楼层
:victory:

发表于 2015-4-15 18:13 | 显示全部楼层
自传,写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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