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节放飞童心

轻描淡写@

放牛节放飞童心
  陈慧玉（四川蓬安）


  去四川蓬安参加第五届嘉陵江放牛节，是想观看这个传统的百牛渡江奇观。
  清晨八点，牛群集合在码头的栅栏里，成百上千的水牛因为看见了江水躁动着，蹄子不安地踢踏着，仿佛摩拳擦掌准备好好享受清澈的江水的浸泡，又似在为江心岛屿的青草诱惑而蠢蠢欲动。牛儿们乌黑光滑的脊背，尖利弯曲的犄角，忽闪的大眼睛，时而注意聆听的大耳朵，都那么像我小时候在老家养过的一头牛。栅栏的门一打开，健壮的头牛就率先冲了出去，身后跟随着身强力壮的水牯牛，扑腾着跳进了湛蓝清澈的江水中；小牛在母牛们的注视和鼓励下，也憋足一股子劲，扑入水中；沉稳结实的母牛最是气定神闲，轻轻松松的凫在水面上，照顾着慢慢适应水性的小牛。深深的江水，奔流着，洗涤着牛群的泥腥气息。因为体力和游泳技术的影响，牛群的排列由最初的扇形，在江面渐次演变成一条粗黑的直线，横贯江面。只看见一排牛头有节奏的随着江水的流动而涌动着，看不见水面以下的牛蹄是怎样奋力地划水前进。它们认真地游着，为了梦中的青草地而努力地前行着。到达江心的草滩了，牛儿们脚踩青草地，是那么的踏实。最先上岸的牛儿甩甩头部的水珠，扭头望着还在继续游过来的庞大家族，似在等待，似在鼓劲。陆陆续续的，牛群都登岸了，江面重新归于平静，几只水鸟飞过，似在为牛群的成功泅渡而欢呼。牛儿甩着尾巴，开始悠闲地吃草，草坪足够大，牛儿数量不多，一头头牛儿像一颗颗黑得发亮的星星，散落在翠绿的草坪上。
  岛屿的水岸边，开满了水草的花朵，淡淡的水红，倒映着江水，美不胜收。随后坐船登岸的游客们，一踏上太阳岛和月亮岛，都不禁蹦跳起来，欢呼起来，这里是最美的世外仙境，最美的田园风光。没有水泥公路，没有高楼大厦，没有办公室格子间，没有汽车尾气，没有灰尘高扬，没有拥挤的人群，甚至连固定的路也没有，只有一大片绿得如梦似幻的草甸子，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奔跑，打滚，蹦高，或者躺在草地上做梦，或者三五好友安静地坐着，把疲惫的心灵放飞在这自然的山水间。草地上，吃草的牛儿时不时地喷个响鼻，跟你呼应。摄影爱好者更是迷得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开始拍摄，端着长枪短炮，乐不可支的开始对着牛群，对着白鹭，对着青草地，对着缓缓流水，对准焦距，按下快门，捕捉一个个精彩的瞬间。
  沿路走着观看百牛渡江的人群，如此壮观的扶老携幼，兴高采烈的场面，让人感受到春天的美好。牛群悠闲地在江心岛吃草，人群尽兴而归。扭头望望那些还在太阳岛、月亮岛上流连忘返的游客，那些在江心碧草如茵的草地上搭着帐篷准备露营的旅游爱好者，那些辛勤值班的水陆交通民警等工作人员，看着如此原生态的自然风光，如此浪漫温馨的田园风情，真的不舍离去。心中祈愿这一片蓝天，一片绿地，永存！
  蓦然记起好友中有网名叫做都市放牛的。都市怎么可能放牛呢？不过放飞的是一份如同放牛娃一般的闲情逸致罢了。虽身处闹市，虽身不由己，至少灵魂是自由的，闲适的，在心灵的角落为乡愁留一席之地；还能在疲累的心底辟出一角，存放一些“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的悠闲；还能有一份“牛儿在山坡吃草，我的眼眸里飘荡着白云”的轻松心情。
  在这个乡里人向城市挺进求发展，以及城里人想突围寻梦乡愁的高速运转的社会大舞台上，每一个人渺小得如同一颗小小的螺丝钉。当心觉得累了，不妨走进这样经典怀旧的放牛节里，让心灵来一次惬意的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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