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会在意第一片树叶是在什么时候落下的,这穿过春走过秋的精灵,被风摇落成一地殷红。不知不觉,满目的秋。 街边咖啡店的招牌是夸张的黑,让人以为会有一缕淡香从中溢出来。它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路人。可是,当精致的勺子搅拌着氤氲,却浮起一圈一圈叫寂寞的白沫。于是,就笑了,笑的很淡,淡到无。 其实最明白春天也会有落叶,秋天自然也会有花开。当看到漫天飞舞的柳絮,知晓那代表相思,看到满山遍野的红叶,知晓那也代表相思。当不见柳絮,不见红叶,只在形销骨瘦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叹息,却抵过万千相思。这时,才明白,叹息是有形状的,叹息是流动的,叹息是有重量的。 因为秋意阑珊,一些未名的花草已经垂老。老到可以清晰的看见草瘦花瘦。想那句“断送一生憔悴,只销几个黄昏”,原来用在此,最合适不过。远处有一株藤,藤旁边有一株树。它们相依偎,可是再怎么缠绵缱倦,也会在这个季节分开。那个时候,有着峭壁般痛苦的,是藤?还是树? 北飞途中,一只小鸟,再一只小鸟相遇。它们不得不驻在一截寂寥的树枝上。打量,打量。凝视,凝视。大段的对白来不及保存久被风吹散在模糊的远古。最终,一只鸟先行飞去。剩余的那只,立着,说:原来我是我,现在我是谁?天空白云都静默不语。随后,开始落着微微的雨,寒意阵阵的袭击过来,一切都变得萧瑟迷离。 该碎的早就该碎了,就像那残贝碎删,终逃不脱岁月的侵蚀和摒弃;该忘却的早就该忘却了,就像是泥牛入海,悄无声息的不泛起一丝涟漪;该隐退的早就该隐退了,就像厚厚的泥沙一层层的掩埋心事;所以,该凋零的,也就早该凋零了,就如那一缕淡烟重重的跌落在尘埃里,无从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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