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丽的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无喜无悲只好赌,有惊有险图得财
如果说爱情是一碗加了砒霜的骨头汤,我就是那砒霜,“遗弃”我的那些女人就是骨头。我剧毒的本质没有改变,女人却因我而“变黑”,所以爱情这玩意儿都成了我用来“谋害”别人的武器。我之轻浮,卿之命苦。
没有固定女人的牵绊,我活得很开心,因为没人关心。每当在一些陌生女人的身体上卖力苦干的时候,我会想起家中的父母。记得小时我骑在父亲黝黑的脖子上,在布满麦秸秆地里风快的疯跑,忙得满头大汗的母亲不时咕哝着:“日嘛的,就晓得装疯。晚上一下雨,这些麦秸秆就收不回去了。”父亲总是那样的快乐,不会因为母亲的不满而刹了兴头。父亲曾经亦是个有梦想的人,当然那个梦想早已在他的记忆里生锈了,就像一把落在碳铵口袋里的剪刀。自从我开始读高中时,父亲就把他梦想深埋,不再言及。现在我都弄不清他的梦想到底是什么了,只依稀记得他想成为一个搞建筑的人。建筑他搞过,但没看出他是作为梦想来搞的,只是用来为我挣学费和家用。现在他是资深的土木工程师——农民。我是一个“不日斋”的积年老手——浪子。
自从离开了杨冬丽,我更加嗜好赌博。在这个城市一条地处边缘的街道,不时有我落魄的身影飘过。与其说它是街道,不如说是贫民窟,强拆队喝了不知道多少次“血浸酒”,依旧铩羽而归,大概这是中国的十三区正在从受精卵变胚胎的缘故吧。在这里我结识了一个“政法委书记”,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反正我认识的公务员他都不认识,就是哈成那样的“省官”他都不知何许人也。也许他在装逼,也许他就是冒牌货,也许哈成倒霉后就被他格式化了,所以他“政法委书记”的头衔有点悬疑。每次和他赌博后,不管他输我赢,他赢我输,抑或他我都输,我们都会去一个叫“舌头香”的酒馆喝酒。
“甄哥,你好久在那里下场的?”他叫甄琪,大概四十五岁左右。“小兄弟,那可是我当初的堂口啊,在我当政法委书记的时候就在那里下场了。”他每次说到“政法委书记”这个神秘的词汇时,眼睛都闪过一抹权欲和落寞交织的复杂神色,而我只当他是在说笑话,不加深究。“你今天手气不错,明天还来吗?”他被赌这种毒药浸的骨血发黑,五脏泛绿,即便输得债台高筑,他依旧疯狂的赌博,估计他是在寻死。“明天啊,估计不会,我要出差,今天赢的钱和本钱全都用来还了水钱。兜里没货,得去捞点再来。”他看了看我,然后神情凝重地吃着红油耳片。“你还欠多少水钱?”我有种溺水上岸看“同志”的幸灾乐祸。“多了,靠挣钱是还不了的。”他说后一阵大笑,我附和之。
甘肃天水,风都带咸味的城市。一到这里就水土不服,拉稀拉得我双眼深陷,两腿打颤。幸好命不该绝,没有客死异乡,经过大半月的调理,基本能在女人肚皮上逞英雄了。那晚在一个同乡妹子身上开了荤。不死就得“快活”着啊!
转了几次车,来到甘谷县。这里山势逶迤,陡峰峭壁,聚天地之精华,钟日月之灵气,是修仙悟道,聚魔集妖的好去处。没人没鸟有矿产,当然是个卖炸药的好地方。我在煤矿上陪几家矿主喝酒,每次喝完合同上都出现他们可能承担法律责任的名字。数十天下来,我签了近四百万的合同。矿主们舍不得我这个女人肚皮上打挺的猴儿走,要求多盘桓几天,说请我吃狼肉。毕竟钱还是合同上的概念性数字,我不得不留下来。枯等了三五天,一个矿主和一个小矿工带上我去磨盘山,说去那里打狼。那个小矿工对我很好,在矿上的日子他伺候我很周到,我时常给他讲一些大城市的事,当讲到如何泡女人,和女人上床的时候,他那双在煤灰下衬托得清澈的眼睛陡然变得贪婪和凶险。哎,女人这个物种,坏多少人的心术啊!
在磨盘山,矿主叫小矿工把一只羊羔栓在一块石头上作为诱饵。羊羔在凹地里吃着草。矿主从小矿工的背包里拿出枪械组装,不到半小时,他装好了三支枪,一支SVD狙击步枪,两支五六式步枪。“你这枪是怎么搞到的?”我惊讶的问矿主。“内部人弄出来的,呵呵,多的就不说了,你也别问。”他很轻松。在这个禁枪令发达的国家,有他这份玩枪的轻松,真他妈酣畅。他把一支五六式给我,教我怎么使,我说高中、大学都开过枪,他便不再罗嗦。他叫我好好守着背对着诱饵的方向,另一支给了小矿工,叫他负责另外两个方向。“你一定守住,那些畜生很狡猾,要是发现我们在下套,会从背后袭击我们,所以你得盯紧了。”矿主严正交代后,我陡然变得虚火起来。小矿工看着我惊慌的样子,笑了笑就到另一位置去了。矿主拧着枪到一个隐蔽性很好的地方,枪口对着诱饵的方向。
大约等了两个小时,羊羔开始躁动起来,矿主给我打个“用心”的手势,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光秃秃的山坡,盯得眼睛发酸,可什么也没出现。我对猎物的好奇心有增无减,渐渐地将枪口朝向了诱饵的方向,偶尔朝后边看看。陡然几只狼出现在视线之内,矿主迟迟不开枪。我迫不及待开枪了,惊诧的狼群中发出一声嚎叫后,突然我身后传来阵阵狼嚎。我即刻转身,可狼群已离我很近,我慌了手脚,一时不知道怎么使枪。就在我即将被狼啃的时候,小矿工跳了出来,对着袭来狼群冷静地开了一枪,一只狼受伤后掉头逃遁,其它的也跟着逃了。矿主依旧守着诱饵的方向,数分钟后他终于开枪了,一只狼应声而倒。突然从小矿工守的方向腾出一只狼,直奔小矿工扑去。我被此状吓得呆若木鸡,且尿了裆。当小矿工发出哀嚎时,矿主将啃噬他的狼一枪打翻。矿主扶起小矿工,扯了块衣襟,帮他草草包扎了伤口。我拿起枪,向还在抽搐的狼狂射一阵,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用枪射活物。
狼肉吃的不那么畅快,一是为小矿工负伤感到愧疚,二是担心矿主的枪。回来时我带了些狼肉,在这里这个东西很稀奇,我不知道将它送给谁好。我想谁都有可能吃那几块狼肉,但猪肥膘是没那福分了,最后还是送给赌友甄琪了。
过了一个月,矿主给我发短信,说小矿工被炸死了。我为了安抚我的灵魂,在嘉陵江边给小矿工烧十几个“女人”。
猪肥膘叫我跑勤点,努力实现三千万的誓愿。操他二大爷,要不是我懒惰的性格导致“安土重迁”的话,孙子才他妈想干那断子绝孙的勾当。
朱桦和土灰机要结婚了,我陡然觉得有点窝心。他妈的,土飞机那矬样都能找个媳妇关心,我他妈混的跟鬼似的。烟鬼、赌鬼、酒鬼、嫖鬼,鬼鬼凶煞。朱桦和土飞机结婚那天,我在红包里放了一张纸条——缪哥,等你把前院安稳了,我帮你开后院。我是成心整他的。过了三天,土飞机给我打电话,第一句就要日我妈。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后来我不得不给他摆一桌以致歉意。饭足酒酣后,我带他去绿点,他说朱桦在家等他。我一个人来到绿点,折磨着自己那根疲惫的萝卜。
我开车从盛发丝绸公司门口经过,杨冬丽和那贼老板挽在一起。据我所知,那贼厮有老婆孩子,莫非他把他老婆和孩子都给处理了。要是这样,他没这么嚣张,多半是花钱摆平的。挺为他老婆高兴的,下半辈子就可以养少爷,过“太后”的日子了,她还不需“谢主隆恩”啊。我没有恨杨冬丽的心,一点也没有。不知道为什么,是我没心了,还是心宽的如此博大。当然我也不会祝福她,毕竟她是第二个貌似因为我穷离开我的女人,黄珊走的路她即将步入。
要说人生如戏,我的人生戏重复的情节未免太多,即便很多桥段都有那么点悲情,但重复多了,悲情就变成一种笑料。我是我人生戏的主角,看着自己的戏,笑得胃酸增多。
最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蓉蓉哭着在一片草原上奔跑。她去了快两年,这两年里我很少抽空怀念她。往往让我酒后怀念的那个人依旧是她。
不好的心境,纷繁的思绪。我萌生了出去旅游的念头,虽然每次出差都是带着旅游的心思去的,而且每次都是耍安逸了后再买炸药,但这次只想为旅游而旅游。
阳翊岚最近跟她父母出去了,不知道搞什么鬼名堂,但一直给我打电话问公司的情况,好像她是公司老板似的。要是她成了这家公司的老板,我就把萝卜切下来恭贺她。当然这只是个玩笑,我不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