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别叫我老板我的领导
——一位包工头的自述
(诗歌原创.外一首)
钟明全
随着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完善,新的社会分工早已超过三百六十行。其中,包工头算是新增的行业之一。包工头,在常人眼里看来是很不得了的人物。他们手中有钱,能办自己想办的事;常出入于灯红酒绿的环境之中,享受着香车宝马豪宅美眉,和各阶层的人士都有着深厚密切的交情。换言之,具有“掌红吃黑”的能耐。但是,通过多年的观察、研究、思考,我发现,现在的包工头,已经再不像改革开放之初、市场规范不严时的那种状态:建筑市场日趋规范,利润空间越来越小,而争抢建筑市场饭碗的人越来越多,赚的钱却再没有曾经疯狂的暴利,再没有天上掉下的馅饼。他们要能从紧控的工程预算中、层层的卡要分肥中,分得一杯羹---挣得相应利润,前提必须有几点:一是工程必须真实,款项回收必须及时;二是必须注重工程质量、进度、安全;三是必须不能遇到过多过高的坡坡坎坎、人为障碍,尤其是不能遇到不讲良心、不讲诚信的各级各类与工程监管相关的人,否则任何围堵,都可能卡住他们的咽喉,“一招致命”。
包工头是一个略显特殊甚或畸形的群体:他们兼有官、商、民、工的种种成分,谙熟官场、市场、人场以及相关规则,在工程承包的围城中踩着艰难谋生的高跷,背着沉沉的包袱,组织完成各项建设施工任务。因为,工程竣工的政绩不是他们能够享有,而承担建设的资金和责任却由他们认领;对民工的工资、对外购的货款、对管理的相对人员支付的好处都必须要由他们事先承担。社会的腐败仿佛是由他们造成的,其实,包工头有几个人愿意做这些事情。而国家投资到建设中的资金,却因资金拖欠而使包工头陷入三角债、多角债的泥沼;而无数环节的利益的分配与再分配,令实际用于建设的资金大打折扣。又以此导致包工头资金出现缺口、断链,使工程形成“豆腐渣”、“半拉子”。
现在有种现象就是经商办企业的老板太多,犹如过江之鲫,他们又像“游击队”那样,平时做工、务农,遇到战况就提枪上前冲锋;他们配合着貌似科学合理、锐意进取的规划方案,迈着大跃进的步伐前进。这些人,只要做一点事情,就会被人叫做老板。其实,在包工头眼里,能够管制、医治、收拾、控制他的所有的人,才是包工头的老板。他们不管那些管他们的人是干什么的,都一概恭敬地称其为“领导”。而包工头本身,好像就是承包活路的工人的头儿。换句话,就是带头找活路、带头做活路的人。他们既是投资者,也是劳动者,更是解决就业、加强建设的贡献者。他们靠精打细算、起早贪黑、阿谀逢迎、请客送礼完成自己的工作。只是他们选择的职业是承包工程,管理的对象是做工的人。在他们的管理者面前,他们即使再有理由也没有理由。谁也不会为他们说一下,要保护他们的合法利益,为他们的正当权益保驾护航。
犹如唐僧肉,人人都想剐。包工头,工人头上长包的人;工人头上被撞得到处是包的人。你们像“陶者”;你们像“春蚕”;你们像“吃的是草,挤出的是牛奶和血的牛”! 你们没有皮鞭更无钢鞭,你们只有草台班子的“草鞭”!
包工头,你们的辛苦有谁知道?你们的心声有谁述说?除非你退出这个行业,除非你有手眼通天的本事,除非你有敢于较真的品格。
包工头,我要说!我要说,包工头!
——题 记
请别叫我老板我的领导
请别叫我老板我的朋友
在你们眼中我看似老板
其实我就是个小小工头
我比那些民工更加辛苦
只是苦累的不仅是筋骨
粉尘的工地上起早摸黑
高温高寒下奔跑着双足
更让人劳累的不是体肤
我们的最累还在于肺腑
面对围城里的围追堵截
我们好难跳出那双佛手
获得的工程是衣食父母
可父母的身后还有父母
他们没有父母慈爱和善
伸手索要会有种种理由
含辛又茹苦精打又细算
老板变成老在跑的脚板
左奔右突地在城里忙碌
却绕不开领导设的关口
领导设关技巧精妙异常
他让你云里雾里中踟躇
懂得起成为通用的禅语
懂不起就无法破解棋局
有时我想哭有时我想笑
哭我的命运为什么卑弱
笑那些领导脸皮的宽厚
宽厚得看不见狰狞面目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老板
会卡脖子的手才够杰出
领导吔我们是在找活路
请别死死卡住我的咽喉
2014年7月11日星期五
老板只是一个传说
吆五喝六掌红吃黑
老板只是一个传说
相传勤劳灵性人士
开启经商务工道路
面对市井汹涌人潮
打捞海量沉积珍珠
风里浪里穿梭奔逐
风口浪尖求索财富
风暴雷霆遭逢搓揉
风花雪月险度春秋
醉生梦死见利忘义
老板背着重重甲壳
无论各式花样老板
看似有钱有权贵族
看似为富不仁群体
看似锱铢必较人物
谁看到他们在流泪
谁理解他们在愁苦
谁听闻他们在悲号
谁感知他们在震怒
此时彼时各色老板
背着沉沉重重包袱
了望商海航行方向
掌握市场行情规律
运用兵法谋略技巧
遵守潜在规则套路
食利阶层食他的肉
弄权阶层剔他的骨
商旅途中布满陷阱
和谐背后虎狼无数
老板只是一个传说
面对主宰命运的主
2014年7月28日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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