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妙笔写春秋 --- 古风浅赏巫昌友《命笔再写三岔湖》 万顷碧波诉源头,几度铺签绘名湖。 人说昌友笔潇洒,百年故事胜天书。 深邃情思融翰墨,激越文韬荡肺腑。 幽谷仙岛记掌故,俗风土味忆乡愁。 字里行间染血泪,山光水色映宏图。 大道至简贯长虹,雄州江南并媛姝。 不朽忠魂焕胜景,大爱襟怀写春秋。 附: 巫昌友散记原玉 写了几篇关于三岔湖的文字,依旧兴致不减,泼墨山石,登观景台,一览平湖碧波,昔日令老三岔坝仰视的马鞍山已然面目全非,一侧永远的没入湖中,一侧因筑路早已没有了"半月马鞍斜"的模样。
泛舟落日黄昏,斜倚绛溪清流,静听新民烟雨,醉看如画丹景,人们陶醉于西湖般旖旎的湖光山色时,可曾想到N多年前的N多年,在如今的湖底,有过那么一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用钢钎二锤,用鲜血和生命重塑山河,打造了碧波万倾的三岔水库。 历史如清风徐来,不经意间两千年的风雨云卷云舒。
名噪一时的三岔古镇湮灭于湖底,当年二十万青壮年也已化身为主坝一侧的丰碑,山河凭吊,只记一帘幽雨,岁月沧桑,静卧英雄孤冢。
无意中看到冷林熙老师泪洒纪念碑的报道,内心深处竟有一些小小的激动,原来历史一直未曾走远,原来历史一直有人在铭记。 百年以前,河东河西的人们每遇大旱之灾,一直用竹制的背兜远赴沱江背水,或明或暗的火把,照亮崎岖的山路。
水是生存之本,为了一桶水而引发的斗欧事件更是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原来亲如一家的河东河西,因为一个实实在在的“水"字,上演了不知多少天怒人怨的人间悲剧。 “自古雄州多风云,一言难尽贫水事”
简阳藉著名词赋家冷林熙老师曾经说过,天府雄州,因为三岔水库,石盘水库,张家岩水库的相继建成才真正"雄起"来了,成了名符其实的天府"雄州"
“钢钎二锤绘画卷, 飞流碧水润川中” 随着光阴的飞逝,现在的年青人已很难感受得到"滴水如金"的 日子了,一山数湖的蓬莱盛景,让现在的人们安逸水居生活,畅享云帆碧波。
每每荡舟湖面,端详夕阳碧波的三岔坝旧址,残亘断壁依旧,老树枯枝犹新,只是当年那些呼儿唤女,挑着锣筐,牵着牛羊的老三岔坝人,再也回不到故土了。
背井离乡,四个字撕心裂肺。
背井离乡,四个字百转千回。
一九七四年十二月初三,第一批撤离三岔坝的人,在雨中缓缓离去。
雨大,道路泥泞,一位八旬老婆婆不停的吵闹着,不停的用拐杖敲打着车窗,老人执意的要走下汽车,她要回位于养生池老家的堂屋给烈祖烈宗做最后的告别。
家人劝阻不了,生产队长劝阻不了,县上的领导也劝阻不了。
细雨中,老人的尖尖小脚在泥泞的土路上,颤颤巍巍的留下了一串串深深浅浅的脚印,这个脚印一直通向了三岔坝街上的家。
老婆婆在堂屋中间恭恭敬敬的向列祖列宗跪拜了三下,然后弯下佝偻的腰,认认真真的抓了一把土,小心翼翼的用手帕包好,再一层层的裹起来,就像当年包裹陪嫁的手镯子一样。
老人家说,这次走了,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眉宇间尽是无语的哀伤。
队长说,等水库装满了水,他会亲自接老婆婆到水面上看看水下的家。
老婆婆笑了,众人却哭了,一帘烟雨湿了古镇最后的冬天。
故土难离,难离故土,最是一抹乡愁断人肠。
记得当初水库选址三岔坝时,有的人哭,有的人纠结了,有的人笑了,反对的书信从队长的家里一直递到了中央领导的办公桌前。
雍正年间的百年古镇,养育三军九旅十八团的地灵人杰之地,一万多亩良田,因为一个"水"字,将永远沉于碧波之下。
三万多人口,近五千个家庭因为一个"水"字,从此永远离乡背井。
一组组鲜活的数据都在无情的剜着心头之肉,这种鲜血淋漓的痛,让每一个三岔坝的人都感同身受。
是救命于水火的工程重要,还是文物重要?成了一个让很多代人既纠缠又纠结的问题!
从老漏引石到老三岔坝的青石古道,那得得的马蹄声不知踏碎了多少人的黎明,旌旗漫卷,征人未回,数万雄州儿女曾在此接受抗倭前的最后检阅。
有人说青石古道是老三岔坝的魂。
状元许奕从这儿走过。
来往商贾从这儿走过。
三军九旅十八团从这儿走过。
红军也从这儿走过
最后从古道上缓缓走过的是简阳县委副书记陶文忠和仁寿淹没地的几位老农,为了说服仁寿淹没地的群众,陶文忠挨过骂,受过推搡,还被气愤的群众结结实实的泼了满满当当的一瓢大粪。
从头到脚流淌的粪便,臭透发梢,个中滋味又岂是一个臭字所能表达的。
累过,苦过,臭过,厌倦过,却从沒有后悔过!
很多年后,当人们无意间谈起大粪书记的时候,青石古道已经永远的沉入了湖底,三岔湖已跻身AAA级景区,当年的库区移民已经渐渐老去,看如诗如画的万倾碧波,除了感叹还是感叹!
丹景终如画绘不出千层风浪,碧水成妙笔书不尽大爱简阳。
回头看看如今的三岔水库,阳光致远辉映时代精神,大道至简沐浴万千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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