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江帮》
行走在山河渊岭,不肯忘青州此景。
江湖,总是伴着是非,恩怨。
青州黑鹰堂,堂主成飞,号黑爪。其组织成立于唐历447年,前身为青江码头脚夫,多为本地壮年苦力。因期间多有当地恶霸组织强行对其收取各种费用,脚夫们多有怨难平。
赵彦青,青江码头一平凡脚夫,生得一张老实巴交的憨厚脸,长年的苦力劳作使得年仅二十岁许的赵彦青显得成熟壮硕。一日见得有恶棍欺凌一村姑打扮的少女,怒惯全身,取下腰间用来割伐绳索的短刀,当即取了对方狗命。
少女本是在此干脚夫多年,颇有威望的郑老之女,得知恶棍欺凌自己的女儿亦是怒火滔天,又得知欺负女儿郑娟的恶贼以伏诛在后生赵彦青之手,是又喜又忧。喜得是女儿并未被人欺负,而恶棍也被正法,忧的是恶棍也被杀死了。吃脚夫这碗饭的人不容易,所以从不敢去招惹任何人,也不愿多惹是非。但,人在江湖,有时真的多多少少的会有身不由己之事。
是要等待恶棍上门报复,再欺得自己,还是不破不立死磕到底,脚夫们并未有太多犹豫。
多年欺压,今日是为爆发,腰刀扁担对上开山大刀,无人畏惧。何况脚夫有多少,被欺压的人就有多少,恶棍无一逃脱,均被怒火中烧的脚夫们乱仗打死。平日里看着老实巴交的脚夫们泛起狠来与恶霸相比亦是犹有过之。真是应了当地的一句土话,莫欺老实人。
收纳当地被欺负已久的脚夫,集体对抗周边恶棍,混恶组织。顺势而为,因多是青江码头周边脚夫,所以这些脚夫们则以青江为名,青江帮就此诞生。郑老暂居青江帮管事。后又将女儿郑秀嫁于赵彦青副管事。
少了恶人的欺压,青江的脚夫们越是做的风生水起,渐渐的青江帮有了一定的规模,开始与过往商船有了生意往来。比起恶霸,来往的商人更喜欢与重情守义的脚夫打交道,互利互惠相互帮扶,过往商人与青州帮已是关系匪浅。几年下来,青江脚夫已不是当年任人欺凌而怒不敢言的青江脚夫,现下青江帮在青州地界已小有名气。提到青江帮主徐老谁人不敬上三分,更别提徐老的女婿,也是青江帮第一“船头”副帮主赵彦青。
成飞,青江帮码头货物管事。生的一副尖嘴掉眼,为人奸诈狡猾,颇有为蝇头小利拼命的架势,但又生的一副七巧玲珑嘴,见什么人便能拍上什么样的马屁。
青江帮并非什么江湖门派,说到底也只是一帮脚夫为了生存而临时凑起来的组织,内里人员颇为杂乱,这就难免的会有奸恶之徒参与其中。成飞,便是其一。
靠着一身蛮横,硬是在不大不小的青江帮创出了一点名气。又不知从哪弄来了十几个身材壮硕的汉子,不知怎的关系,成飞把这十二人愣是管的服服帖帖,唯自己马首是瞻。
唐历445年,大半辈子劳苦使得郑老早已恶疾缠身,不得已,退位让贤,青江帮交给了自己的女婿。郑老女婿赵彦青这几年为青江帮做了不少贡献,大多人对于彦青继位还是服气的。唯独个别如成飞这样有了些底子的人,早就不甘心屈居人下,眼见威望颇高的郑老不行了,便萌动了许许多多的小心思。二年,郑老仙去。青江帮共哀三日,百余条船坞驻于青江码头,呜声齐鸣。恭送郑老。
赵彦青为人重情义,不论人品如何,都是跟在郑老在这码头混生计的“落难人”以,对手下颇多照顾对人极好。成飞这样的码头管事青江帮一共有七个。其余六名管事就算心里不服,也是长辈心里作祟,成飞则不太一样,成飞是不甘心,说穿了就是野心极重,窥视青江帮主多时。
唐历446年,成飞如愿坐上了青江副帮主的位置。多以权谋私,彦青看在其多年劳苦功高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损害大义也就由他去了。青江帮在彦青的手下越发壮大,彦青郑秀夫妻二人多行走于江南与青州的船坞上与更远的商人做起了生意。帮主外出,帮内大小事务自然是落到了成飞这个副帮主头上。青州多山峡壑谷,距离江南甚远,彦青秀秀夫妻二人经常几月不归,这正是成全了副帮主成为的野心。趁彦青不在独揽大权,走私违禁货物,供养打手,排挤不服他的管事,而后竟又干起了倒卖孩童、少女的营生。这已经是违背了江湖人的底线。多有青州当地小门小派与之问责,都被成飞“请”了回去。不得不说,成飞品性恶劣,一手暗器却是刁钻狠毒,每每出手必是要了对方半条性命。也不知何时,又是从何处习练而来。
成飞渐渐露出了其行事的恶毒阴险。青江六个管事,三个臣服于成飞,与其同流合污坏事做尽,一个摇摆不定虚与委蛇,墙头草罢了,还有两个却是如彦青一般刚正不阿,苏管事,刘管事,对成飞及其手下所作所为深恶痛绝,但却是势不得人,只能暗地里做些手脚坏成飞等人的“好事”但力所不利,成飞对青江帮的控制愈发牢固,二人只能盼着帮主彦青能够早日归来,除去成飞等,以正效尤!
唐历447年,苏刘两位管事的期望还是落空了,彦青秀秀夫妻二人的船只在上月归来途中遭遇暗流漩涡,丧命与青州一千八百里江河。
成飞终是按耐不住,以商议青州大义为由,请柬六封,以青州帮“代帮主”之名邀请六大管事于明日午时至帮内聚义大厅共同商议帮内事务。在得知帮主彦青夫妇遇难的消息,再联想起上个月中旬成飞身边十二个大汉消失过一阵子,对于“暗流漩涡”之祸。苏、刘二人已是心知肚明。宴无好宴,怎会傻傻的去送死!先出的魔爪再商讨报仇之事。二人照面商议一阵,早就收拾好了细软财务,携上几名亲信连夜出逃,苏、刘二位管事无亲无挂,只有五名同甘共苦的亲信,一行七人纵马狂奔,奈何还未出青江地界便看到了前方十三个身影。一场恶战难免。
青江帮聚集多年,自有江湖人士相互行走,二位管事亦是习得了一手不错的拳脚刀法。七柄金背大环雁翅刀毅然出鞘,五名亲信兄弟陆续倒下。边打边走,行之涯边,却是索桥早已被人先一步斩断!
“帮主夫妻之仇,吾兄弟之仇,有劳苏兄”刘管事言罢,托起身边重伤以刀尖杵地的苏姓管事运起轻身诀向着对岸纵身而去。苏管事哪还不明白老兄弟的意思,这是以自己的身子在为自己垫路啊!
“苏某不死此仇必报,刘兄安去”苏管事满面痛苦狰狞,痛怒中狠狠咬紧牙,待得刘管事纵至一半气力尽时,苏管事运起轻身诀伸脚踩向刘管事,刘管事运起最后一丝真力于手掌,迎向苏踩来的脚掌,来助老兄弟最后一跃。
唐历447年,成飞独揽青江大权,更名黑鹰堂。
成飞不肯放过彦青党羽一脉旧部,不要降者,杀的杀斩的斩。青江帮就此烟消云散,转眼三年,青江码头已是物是人非。成堂主残忍无情,黑暗买卖越做越甚,又与越、番,两州邪道门派人士多有合作往来。青州各派江湖人士深恶痛绝,又未有对方势大只得禀明青州绿林盟主叶青峰。就此,叶青峰集结青州三十六门派共伐黑鹰堂。奈何,江湖门派大多心照不宣,黑鹰堂人多马壮,前身乃是青江码头帮,属于根身地固的本地帮派。早已有资本立足于青州地界。各位大贤态度嘛,只要未有损得自己的利益谁人又会管他人闲事?多半都是出人不出力,迫于盟主颜面走走过场罢了,有些人士或多或少还与黑鹰堂有些生意纠葛。只有一些自恃正派的江湖豪杰铁了心的要与黑鹰堂作对。几年下来打打杀杀小规模冲突不断,却也不见有谁能真正灭了臭名昭著的黑鹰堂。一者是黑鹰堂内门众过千,想打先过了这千许人的金背雁翅刀再去领教成飞的刁钻安琪吧。二者,成飞从不单独出门,身边总是会有十二个彪形大汉围绕,想下手都难。自恃甚高的“正派”人士又不屑于暗杀偷袭之术,奈何。
前些日探子来报,发现昔日青江帮党羽苏平出没在青州西南昆仑山处。不料派去的几番刀手都铩羽而归,更是留下了大几条人命,硬是没有铲除苏平。归来的刀手禀明,对方身边有一蒙面剑客,剑法超群,十几名刀手愣是打不过人家,不过还好,来来去去几番刀手终是给对方留下了一些刀伤。成飞闻言小小掉眼一转,便道自己带十二黑鹰走一遭昆山,附近一门派去做一单不大不小的买卖,顺便走一趟山岭铲除青江旧党,再杀个无名剑客也无妨。